木羅科一點頭,手往楊宗誌一招,喝道:“那我們就走吧。”

楊宗誌聽到他對自己說話讓自己跟他走,哈哈一笑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旁邊的月賽卻接口叱道:“別跟他去。”

木羅科嘿的一聲,道:“自然是跟我去見我的師尊,他老人家要見你那是你天大的福氣。”

楊宗誌聽得心頭茫然,“哦?”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師尊是誰?為何要見我?”

木羅科搖搖頭,嘎聲道:“你去見了他老人家就知道了,你要是不願意去,我隻有綁了你去了。”說完再不多說,大步邁過來就要來抓楊宗誌。

旁邊的月賽突然道:“小心他力大無窮。”

楊宗誌點一下頭,正要放開筠兒出手,身下的筠兒卻抬起頭來,原來筠兒正一臉幸福的靠在楊宗誌的身上,隻覺得自己這幾天日夜所思終於得到實現,上天對待自己真是眷顧的很,卻見這野人不知怎麽走了進來搗亂,破壞了氣氛,心中惱怒。

筠兒眼中看著楊宗誌,鼻中哼了一聲,右手一抬,從右手的袖子中飛出一塊白絹來,長長的迅速向木羅科身上撞去,軟軟的白絹經過筠兒內力的灌注,帶有破空的嘯聲。

楊宗誌看了一眼,心想筠兒的功夫當真是不錯啊,隻怕那莫難和尚也不一定能輕易勝得了她。

木羅科看楊宗誌身邊的小女孩,料想應該就是楊倩兒,自己聽說這女孩身體柔弱,不會武功,沒想到這一下過來大大出乎意料,想到這裏嘿嘿一聲,口中念個訣,抬起雙臂向那白絹擋去。

筠兒轉頭看木羅科拿手臂來擋自己的白絹,右手手腕一抖,那白絹仿佛有靈氣一般,在空中轉了個頭,便向木羅科的手臂纏去,木羅科哪裏見過這等精妙的中原武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白絹在手臂上纏了個遍。

那木羅科雖然被白絹纏住,但是也不驚慌,運足氣力一掙,那白絹上仿佛帶了一股柔力,繩子一般將他捆住了。

木羅科又念一個訣大喝一聲,運足全身的力勁一擺,那白絹就成了兩人比拚內力的橋,筠兒內力一起,手中的白絹彎彎扭扭的繞來繞去,木羅科一運氣,白絹就繃的筆直,此時木羅科大喝一聲,他天生就是神力,後來經過師父的培養,單就力氣而言天下能勝過他的實在也不多。

筠兒畢竟年幼一些,對敵經驗欠缺,被木羅科擺了兩下隻感覺都手腕一痛,木羅科的大力趁機湧將過來,那白絹抖的筆直好像一個白石滾向筠兒反噬撞過來。

一旁的月賽看的一驚,呼道:“小心。”

楊宗誌看筠兒吃虧,忙走一步上去,一手握住筠兒的左手,左手讓筠兒整個背靠在自己懷裏,右手再一捏筠兒的小手,喝道:“破!”也是運足內力朝木羅科湧了過去。

楊宗誌自從吃了那“參王丹”還從沒有與人對過手,看這木羅科力大無窮,正好來試試自己的功力到底提升到了什麽地步,便運足全身玄門內家真氣於白絹之上,那白絹變得一邊筆直,一邊彎曲,經不住這兩種大力的衝擊,從中間轟的一聲斷開,隻是中間內力衝撞的破空之力向兩邊排山倒海的過來。

木羅科剛才三次運勁已經是用盡了力氣,這時哪裏還能抵擋這股破空之勁,被擊在胸口上,吐了一口血出來,而另一邊楊宗誌將筠兒朝自己懷裏一抱,轉過身來用自己的背承受了一擊,隻是他感覺這力道在衝擊到自己背上時,被自己背上所插的玉笛好像割開了一般,從身邊兩側排了出去。

木羅科看他們兄妹二人合力與自己拚了這場,自己竟然不能用力氣將他二人震退或者震倒,反而自己受了傷,怒道:“你們南朝人當真是狡猾的很,知道自己力氣不如我大,便用一條白布來和我比拚,我若是手持一根鐵棍或者石柱,此刻早就用力將你二人撞死,隻是這白布上無法用力,我才敗給你們。”

楊宗誌轉過頭來,笑道:“力乃氣所馭,如果你當真練氣到了極致,不要說是一塊白布,就是一根羽毛,也能傷到我們,你現在被我們所傷,隻能說你還無法將力控製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這樣雖然你力大,但是收放不自如,一個控製不好,自己也會被此力所傷。”

木羅科聽他說起氣和力的控製,聽到最後,突然恍然大悟,嘿嘿一笑道:“你……好,很好,我綁不了你們去見師尊,我自會回去請罪,師尊他老人家也會安排其他人過來。”說完大吼了一聲,轉身大步出帳去了。

月賽在一旁看完這場比拚,心想原來你的功夫比我想的強多了,我也不用每天都這麽擔心了,哎,自己這次領了父命出來,沒想到卻來幫了你,回去怎麽和爹爹交代?……等我回去見了父親,再來和你說清楚這一切吧。

想到這裏月賽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宗誌,抬手道:“好,你這樣我也放心了,我這就要告辭了。”

楊宗誌突然道:“月兄,你這就回去了麽?我們今日之酒還沒有喝夠呢。”

月賽搖搖頭,道:“他日我自然再來陪你喝酒,那次再會,你想怎麽喝都隨你就是了,隻是今日我要回去交代一些事情。”說完又深深看了楊宗誌一眼,轉身也出帳去了。

楊宗誌知道他有很多秘密之事不好告訴自己,也不逼他,扶著筠兒跟他到帳門口,見他白衣翻翻,在風雪中漸行漸遠,歎口氣,對懷中的筠兒說到:“公主,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任大哥有沒有事。”

筠兒的一雙眼睛隻是定定的看著他,聽見他對自己溫言說話,點一點頭,楊宗誌放開她,自己走到帳外,就看見任泊安靠坐在帳門外的一角,忙走過去,蹲下用手在任泊安頸下一捏,心下才一鬆,暗道:還好,隻是暈了過去。想到這裏便將任泊安抬到旁邊的一個小帳內休息。心想這木羅科雖然力大無比,但是今夜來襲擊自己的難道隻有這一個人?這是不是也太托大了一些?

楊宗誌這才走回到大帳門口,見筠兒還是和剛剛一樣的姿勢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微微一笑,道:“公主,你可還有力氣,自己走進去?”

筠兒聽到他如此問自己,心中一顫,臉一紅,用無比細小的聲音,道:“沒有了。”

楊宗誌看她帶著倩兒的麵具,恍惚中就好像倩兒在自己身邊一樣,又聽到她說話,哈哈一笑,抱起她,又道:“屬下真是該死之極,不光弄斷了公主的絹布,還讓公主受了傷,還請公主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