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兒被他抱在懷裏,心頭一顫,小嘴卻是接口道:“你……你不許叫我公主。”

楊宗誌也不停留,向內走去,口中訝聲道:“哦?我身為下屬,不禮貌躬謙的叫你公主,那卻是應該叫什麽?”於是徑直走進了大帳裏的內帳,將筠兒輕輕放在內帳的小塌上。

筠兒看楊宗誌抱著自己進來,將自己放在小塌上,以為楊大哥要對自己使壞,渾身都變軟了,臉色如火,心中又有些擔心的顫聲道:“大哥,你……你……你瞞我好苦。”這話竟然說不下去,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飛快,咚咚的響個不停。

楊宗誌笑一笑,道:“筠兒,讓我幫你看看你可有受傷了?”

筠兒見大哥隻是在自己的身上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任何無禮的行為,這才放下心,隻是心中又無比的失望起來,想起大哥對自己無比俏麗的麵容都不屑一顧的,又哪裏會對自己心懷歹意,不由又覺得無比的委屈起來。

楊宗誌再問道:“筠兒,那木羅科的氣力當真是大的很的,你沒有感覺到身體哪裏有些不舒服?”

筠兒聽到大哥關心自己的話語,心頭一**,搖搖頭道:“沒有的,隻要是在大哥的懷裏,哪怕就是立時死了,筠兒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

楊宗誌聽得搖一搖頭,輕輕道:“好筠兒,你胡說些什麽?”

筠兒將大哥的手握住,按在自己的胸前緩緩夢囈道:“筠兒沒有胡說,昨天夜裏筠兒就做夢,夢見大哥抱了自己,筠兒那時候的心裏開心的就好像喝了蜜一樣,隻覺得從小到大,隻有這一刻才是真正開心快活的日子。”

楊宗誌耳中聽著筠兒對自己的縷縷深情款款,手又被筠兒將它壓在了筠兒的胸上,隻覺得那柔軟滑嫩的豐滿都在自己手下輕輕的顫動著,心中一陣**意,差點就要克製不住,想到:“筠兒這個丫頭到底是魔門的小公主,媚惑起男人來真是比倩兒厲害的太多了。”自省一番,趕緊就要將自己的手從筠兒的胸上抽出來。

筠兒見自己這般將內心的隱秘說給他聽,他卻沒有反應,還要將自己緊緊握住的手抽回去,隻覺得天旋地轉,傷心欲絕,忍不住哭泣道:“大哥……大哥……你可是討厭筠兒麽?筠兒知道自己自負美貌,整日裏孤芳自賞,其實在大哥眼裏卻是稚嫩的可笑,所以大哥對筠兒都是從來沒有好辭色的。”

筠兒一時隻覺得整顆心仿佛都已經快死了一般,再無半分樂趣,眼淚卻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眼中湧了出來。

楊宗誌見筠兒一直癡癡凝視自己,突然麵色死灰,大顆的眼淚從美麗眼睛中滾出,又被她的話一說,隻覺得心中一軟,歎口氣道:“哎,筠兒這麽嬌俏可愛,我……怎麽會討厭你?……我心中……喜歡你……便還來不及,你可千萬不要多想了。”

筠兒聽得一呆,突然止住哭聲,張開眼殷切的看著楊宗誌道:“大哥,你說的可是真心話麽?”

楊宗誌看筠兒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充滿期望和生機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此刻要是搖一搖頭,那眼中的生機和活力立時便會斷絕一般,隻得硬著頭皮點一點頭,道:“我怎會騙你,你……太多心了。”

筠兒這才放心下來,又緊緊握住楊宗誌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道:“大哥,你將我臉上的麵具解下來。”

楊宗誌不知道她要解麵具作什麽,點一下頭,伸手在她小巧的耳朵後一撫,找到解麵具的邊,輕輕一撕就把麵具解了下來,露出筠兒千嬌百媚的真麵目來,微微的燭光下,臉上發出淡淡的柔光,腮邊的那顆美人痣顯得更加鮮活動人。

楊宗誌看筠兒一臉迷醉的看著自己,心頭一清,問道:“筠兒,你何時認出我來的?”

筠兒聽他問起這個,俏臉上湧起不忿的神色道:“大哥你壞透了,假扮作了人家的屬下,卻一點屬下的樣子也沒有,處處逗弄人家,還時刻表現的精明透頂,人家還在想什麽時候手下有了一個這麽厲害的屬下,怎麽一點都不知道,人家那個時候將信將疑,不知道該想個什麽法子來試試的時候,那月……月賽公子來了,我一看到你和他說話,就都知道了,原來你這個壞大哥一直在身邊,可憐筠兒一直當你是一個屬下,還要處處防備你,避開你,害怕被你所趁,作了個小傻瓜。”

楊宗誌聽得哈哈一笑,正待說話,突然麵色一黯道:“隻是可惜,倩兒被你的屬下拿住了,我心中好生擔心。”

筠兒看大哥臉色不愉,心中害怕大哥生氣討厭自己,將大哥的手拿到近前,用嬌豔的小舌頭舔了舔,小心討好道:“大哥你別生氣,筠兒開始是不知道他們要對付你們的,而且倩兒妹妹現在就在容嬤嬤手裏,我們明天就去尋了容嬤嬤讓她把倩兒妹妹好好的交給你,保證不傷她半分頭發。”

楊宗誌手微微一縮,看筠兒這麽說,料想以筠兒的身份,說這話應該是沒問題的,點點頭,一笑道:“筠兒好好的怎麽會跑到那望月城來的,而且還在望月樓上作了個大家都看不到你俏臉的彩衣仙子?”

筠兒聽大哥這麽問,知道是大哥想問自己好好的怎麽會去望月樓上唱曲的,咯咯一笑道:“那日我見爹爹在教內安排人手要到這北郡來做事,正好筠兒在中原被一些人纏的煩了,便和爹爹說了自己也要到北郡來看一看北國風光。爹爹開始不答應我,後來經不住我纏纏磨磨,隻得應了我,說隻讓我過來散散心……我過來之後就一直住在望月樓上,這邊主事的是瑤煙師姐,筠兒每天呆在望月樓上好生孤單,就找了個唱曲子的差使來作,沒想成這樣碰到了大哥你,若是筠兒不出來露麵,隻怕這輩子都見不到大哥了,那筠兒活著還有什麽意味?”

楊宗誌聽她說話,心想是了,纏著她的那些人中估計也包括北鬥旗的丁少旗主,羅天教主他們作這件事看來是密謀良久的,那望月樓隻怕就是他們羅天教在這北郡的聚集地了。

楊宗誌想著心事,耳中卻聽到筠兒如夢如幻的聲音輕輕羞怯道:“大哥……你……你親親我。”

楊宗誌一聽到這個話,大吃一驚,頓時頭大無比,心想本來以為筠兒喜歡自己隻是小女兒心態,什麽都貪個新鮮,過些時日自然就淡了,隻是沒想到筠兒如此執著,膽子也這麽大,弄的自己不好下台。

自己剛才聽見筠兒和翠兒的說話,被筠兒所感動那是有的,隻是要說心生愛慕那倒還談不上,隻得笑一笑道:“好筠兒,你年紀還小,這女兒家的名節是很重要的,等到你再長大一些,便可自己作主決定了。”

筠兒見他和自己呆在一起這麽會兒,始終不肯和自己親熱,對自己也是若即若離的,這會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主動和他說了,他卻反過來勸自己,心中一淒,道:“筠兒認識了大哥,那無論才智美貌,名節貞操都是大哥的了,大哥若是心裏喜歡又疼惜筠兒,那便取了去,大哥若是厭煩,那那也是筠兒命苦,隻是不管大哥怎麽作,筠兒都沒有怨言的。”說完雙眼癡癡的看著楊宗誌,隻盼他能回心轉意。

楊宗誌聽見筠兒這般輕言軟語,濃濃深情,心頭一**,心想:她一個身份如此嬌貴的女兒家,放下臉子和矜持來求懇自己,自己如此作確實是……確實是太傷她心……想到這裏心裏又一**,一把捧起筠兒的俏臉,在她的兩邊各親了一口。

筠兒看大哥猛的捧起自己的小臉,心頭一顫,趕緊閉上眼睛隻懂得接受,感覺大哥隻在自己的臉上親了兩下,便要放開自己,心中一迷,也抱住大哥的脖子,將自己紅紅的,可以滴出血的櫻桃小嘴向大哥的嘴迎了過去。

兩片嘴唇剛一接上,筠兒隻覺得心中無限滿足,快樂的“嗯嗯”呻吟了兩聲,又覺得自己渾身都好像通滿了電流,電的自己的身體都起了輕輕的顫抖,隻發現這幽暗的內帳之中突然天地大放光芒,心頭的所有陰霾盡去,剩下的隻有歡欣和喜悅。

楊宗誌也未曾這般與人親吻,隻感覺一陣香氣猛地衝麵而來,心神搖**,口中透出甚是香甜美味,在筠兒猩紅的嘴唇上飛快親了一下,這才放開筠兒,低頭看見筠兒已經嬌喘細細,麵色紅透的好像可以滴下水來,輕輕一笑,道:“好筠兒,我們一起說說話好麽?”

筠兒兀自還沉醉在剛才的激吻當中,眼睛還不能睜開,“嗯”一聲,隻把自己的頭緊緊靠在大哥懷裏,說道:“大哥,你說吧。”

筠兒的一頭秀發本來用手絹包好在頭上的,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了,柔柔的披散了下來,清新雅致的香味發散了出來,熏人欲醉。

楊宗誌用手撫了撫她的秀發,隻覺得自然滑順,心中一迷道:“筠兒,你現在可知道我是什麽人了麽?”

筠兒沒有回答,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楊宗誌怕筠兒還沒清醒過來,隻得繼續說道:“我爹爹乃是當朝的禦封大將軍楊居正,而你爹爹是西蜀羅天教的教主西門鬆,你的姓應當是隨了你爹爹,叫做西門筠兒的對吧?”

筠兒默默聽了一陣,又輕輕“嗯”了一聲,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幽幽道:“大哥,筠兒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要說我爹爹和你爹爹之間怕是有難解的仇怨,這樣筠兒想和大哥在一起,就難上加難了是不是?”

楊宗誌搖了搖頭說道:“若隻是兩家之間的仇恨,那原也尚能化解,假以時日,上輩的仇怨遲早會淡漠下來。但是這是雙方立場的不同,你爹爹處心積慮的是謀奪朝廷兵馬,自己坐擁川蜀,這些都是謀逆的大罪。朝廷現在無力管顧,一旦朝廷解決了北方的爭端,遲早要來處理。而我爹爹是朝廷的兵馬大將軍,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身軍職,責無旁貸。我思來想去這樣下去,隻怕十幾年前西蜀戰場大家兵戎相見的場麵還會出現。”

說到這裏楊宗誌感覺筠兒的身子一抖,便在她背上輕輕拍一拍,道:“好筠兒,大哥想你幫我作件事情。”

筠兒默默的低著頭,靠在他的胸前,良久不說話,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臉上卻是一片毅然和堅定,先前她紅著小臉,眼波流轉都是一臉的媚態,這時竟然全部隱去,可見自己在心裏下定了決心,隻等著楊宗誌吩咐那句話下來。

楊宗誌心中一片感動,啞然一笑,道:“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嚴重的,我隻是想私下見一見你爹爹,希望筠兒你幫我安排下來。”

筠兒聽到他這個話,剛剛繃緊的神經才鬆了下來,她方才聽楊宗誌說的嚴重,又聽楊宗誌有事情托付於她,本能的便想:大哥是要看我會幫著爹爹,還是會幫著他了……我兩邊都不幫的,隻是大哥年輕,身邊又沒有那麽多人輔佐,可憐的緊,我便陪在大哥身邊陪伴他。這會聽見大哥原來隻是要和爹爹見麵,那……那本來也是應該讓爹爹見一見的。想到這裏輕快的“嗯”了一聲,又一陣害羞,臉上的媚態又回來了。

楊宗誌看她這樣嬌媚,心頭又是突突一跳,心想這小丫頭多大了,這麽會媚惑男人。隨口就問道:“筠兒你今年多大了?”

筠兒聽他這麽問,更是害羞,以為他要和爹爹見麵,更要說與自己的事情,詢問了生辰年紀好拜求爹爹,聲音顫抖的說道:“今年……十七了……筠兒的生辰……八字是……”說到這裏抬頭看見楊宗誌一臉齷齪的看著她,好像拚命忍住笑一般。

筠兒再也經受不住,玉拳飛快的向楊宗誌身上錘去,口中不住嬌嗔道:“壞大哥,壞大哥,你戲耍筠兒……”

楊宗誌哈哈一笑,道:“等我們明日救下了倩兒,好筠兒你便回去見你父親,就說有個人想見他,讓他在西蜀等一等,我來之前,他便不要再安排今日這樣的事情了,不然到時候大家都須麵子上不好看。”

筠兒看他這句話前麵說的溫和,到後麵說的桀驁,一點頭,道:“大哥,筠兒都聽你安排。筠兒叫了容嬤嬤回去,筠兒在這裏等你一起回去好麽?”

楊宗誌搖搖頭道:“你先回去,一定要說服你爹爹,在教中等我,我處理完這北郡的事務,便會來。”

筠兒見他態度堅決,知道此時繼續說也無進展,默默的靠在他身上,想了一會心事,突然輕輕問道:“大哥,你與倩兒妹妹當真不是親生的兄妹麽?”

楊宗誌一愣,一時不知道她要說什麽,低頭看了看她,又見她繼續說道:“那日我在望月樓上見大哥和倩兒妹妹一起上來,倩兒妹妹總是……總是小鳥依人般陪在大哥身邊,我當時就想,倩兒妹妹有大哥照顧她,那可幸福的很啊。後來我聽說大哥與倩兒妹妹其實是兄妹的,就想大哥對自己的妹妹定然是這麽好的,隻是我看倩兒妹妹望著大哥的眼神,怎麽都不是親生妹子看哥哥的樣子,大哥,倩兒妹妹心中也喜歡你的緊吧?”

楊宗誌這才明白她轉來轉去就是想問自己和倩兒之間的關係,輕輕點點頭,說道:“嗯,筠兒你知道,大哥其實隻是爹爹的義子,十年前,中原定州大戰的時候,大哥就躺在一堆屍體當中的,是爹爹救了自己。”

筠兒看他這般說話,不由得愛心泛濫,輕輕爬起身來,將大哥的頭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胸前,好像母親撫慰孩子般。耳邊聽到大哥繼續道:“隻是爹爹雖然救了我,但是大哥十歲之前的記憶全部沒有了。所以倩兒從小見大哥可憐,對大哥一直都是很照顧的,大哥之所以能有今日,全是爹娘和倩兒所賜。”

筠兒聽到“啊”的一聲,問道:“大哥你十歲之前的事情當真一點也不記得了麽?”楊宗誌應聲是,筠兒又接口道:“那豈不是和我姐姐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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