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楊宗誌不動聲色的回頭,低語道:“可兒……你一會拿著我的令牌出城去,速速趕到城北的驍騎兵防大營,找一位牛將軍和一位馬將軍前來這裏見我。”

史艾可聽得一呆,迷茫道:“找人來作甚麽,你……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去辦就成了。”

楊宗誌搖頭道:“現下時間緊迫,我難以跟你分說清楚,你記得快去快回,……還有,切忌要避人耳目,此事千萬不能驚動了其他人,知道了麽?”

史艾可抬頭一看,他方才與人飲酒時還喜色連連,此刻轉回頭來對自己說話,臉色已經變為一片鐵青色,心知他這話說得極為慎重,史艾可嬌氣的點了點自己的小看小說請到腦袋,從他手中悄悄接過大將軍的官印,藏在袖中,轉身靜靜的出了金碧大殿。

柯若紅柔軟的嬌軀依偎到楊宗誌身後,嬌昵惴惴的道:“師哥呀,你怎麽了,方才和我爹爹喝過酒之後,你的神色……便……便有些不對勁。”

楊宗誌斜掃一眼,見到柯若晚紅秀臉上此時滿都是擔憂之色,一雙清澈無瑕的圓圓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睨視住自己,目中隱隱透出擔心和難過的神采,楊宗誌笑道:“和你爹爹沒有幹係,我隻是……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罷了。”

柯若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小螓首,聽他如此說,倒是放下了大半的心事,她心中最大的困苦便是爹爹與師哥爹娘辭世之間的死結,因此方才見到爹爹過來敬酒,兩人在人前是歡聲笑語不斷,避過了眾人的耳目後,兩人卻又是處處爭鋒相對,誰也不讓著誰,柯若紅站在楊宗誌的身後,一幅小心思裏盡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打轉,自然一一瞧在眼裏,心頭也愈發的為難怯懦,現下得了楊宗誌一語安慰,雖然不知真假,但是她純真無瑕的心底裏總是願意相信師哥的話。

柯若紅露齒輕媚的純笑道:“唔……隻希望你不要是騙我的就好了,若兒沒什麽主意,但是……師哥你如果想到或者猜到了什麽,可千萬不要瞞著若兒。”

她這句話本是湊在楊宗誌的耳角邊發出,她的嗓音一向細膩嬌軟,紅唇中吹氣如蘭,淡淡的處子齒香隨著嬌滴滴的話音,一道漫入耳中脖頸下,楊宗誌隻覺得背後好一陣酥麻,心底裏最最柔軟的角落仿佛也被這軟語融化掉,正在此時,他抬頭看見那對麵的餘擅侯和三皇子輕輕說了幾句話,然後頻頻點頭,轉身便要出殿門而去。

楊宗誌心頭一動,又斜過肩膀道:“若紅師妹,你去跟著那位餘先生好不好,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麽,然後一會回來說給我聽。”

柯若紅心頭正自甜蜜,聽了這話咯的一聲膩笑,扭腰撒嬌道:“你叫我一聲若兒,我便什麽都答應你。”

楊宗誌聽得一呆,他與柯若紅認識頗久,而且對這嬌癡的小丫頭甚為熟稔,要說是毫無半點心動,那自然是在騙人,但是此刻眼前迷霧重重,她爹爹又與自己極不對路,這一聲若兒倘若喚出口來,日後又不知會是個什麽收場,楊宗誌想到這裏,沉吟了一下,兀自沒有出聲。

柯若紅嘟起紅唇不滿的道:“怎麽了嘛,你說給史丫頭的那種麻兮兮的誓言,人家都不迫你發給我聽了,隻是叫我一聲乳名,你便……你便這麽為難的麽?”她一邊怨懟的小聲埋怨,一邊明媚的大眼睛眨了幾眨,眉目如畫的俏臉上又有些渲染欲滴之色,這小丫頭的臉色變幻極快,素來古靈精怪的,楊宗誌早有領教,雖然知道此刻她八成是借機撒嬌,無奈轉頭一看,那餘擅侯垂眉斂目,幾乎都要退出大殿去了。

楊宗誌歎了口氣,回頭笑道:“好了,若兒丫頭,別使性子了,我心頭好些個疑問都等著你給我解開呢。”

柯若紅果然聽得大喜於色,繼而楞了一愣,忍不住嘟囔道:“若兒便是若兒,什麽……什麽若兒丫頭嘛!哼,壞師哥!”

楊宗誌正色道:“你記得無論看到什麽,一定不能現身出來,隻管回來都告訴我便是了,宮中不比江湖上,處處都是凶險,你自己多加小心。”

柯若紅聽出他話中的關切之意,小心思裏愈發的甜膩,不禁拿大大的媚眼嬌羞的白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的跟著出門而去。不過一會,大殿中又排上了新的曲目,這一次上的一個花旦模樣的小姑娘,口中唱的乃是時下最最時興的詞牌小曲,那花旦扮相極好,粉脂薄麵,秀發用金色的一串發簪緊緊的束在額角上,手中拿著紅綢兒,走兩步,紅綢兒在手心中一轉,咿咿呀呀的吊著嫩嫩的嗓子唱兩句,聽著倒是有些纏綿悱惻。

楊宗誌也沒心思去細聽她口中的唱詞,隻是心想:“依照淮南八仙過去在客棧中所說,顯然……三皇子在丁山鎮時,便已有了見不得人的籌謀安排,後來李尚英在宮中無意說漏了口,說出皇上委派三皇子到丁山鎮賜我禦酒的事情,這事情……便不對了!”

他下意識飲一口酒,接著想到:“皇上素來最最忌憚西蜀羅天教的勢力,過去幾次三番的想要發兵討伐西蜀,這事情倒是說的過去,皇上他一心想要出征塞外,將北方四國都**平得灰飛煙滅,自然首先想到的是平息內亂,因此他無論是委派自己出使吐蕃,還是定計與陳通大將軍左右夾擊西蜀,這目的總是從一而終。”

再道:“可三皇子明明奉了皇命,卻怎麽與羅天教的人扯上了幹係,他……他定是明遵皇旨,暗度陳倉,那三皇子所為何謀?”聯想到那日黃昏在丁山鎮別院中,三皇子說出的隱秘事,再想到他指使崔代去吐蕃國暗通忽日列,接著崔代被自己放走之後,又離奇的死在洛都他自己的家中。

楊宗誌心頭不由一亮:“三皇子……他是要反了呀!”

堂下那花旦唱的正酣,嗓音清脆,如入雲霄,楊宗誌卻是眉頭深深的皺起,尋思:“還是不對啊,三皇子要做反,卻是首先找人拿住了鳳兒作甚麽,鳳兒隻不過是個手無實權的虛頭公主罷了,公主一旦嫁人,那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血統一脈淡漠下去,自然難以爭權爭霸,三皇子為何會如此忌憚鳳兒?”

如此思忖良久,不覺那花旦已是獻曲而下,朝下不斷有人奉上祝壽的賀禮,楊宗誌隨眼看過去,那些禮單上無一不是天下少見的珍貴之物,什麽藍田觀音玉,什麽紫羅丹藤,好像尋常白玉和草藥一般堆了滿滿一堂,其餘名畫字帖更是數不勝數。

端敬皇後倒是透出一絲喜色,素潔的小臉上笑吟吟的,又著人一一打賞,顯然心頭愉悅的緊,仁宗眼見下麵濟濟一堂,俱都是南朝的名士名將雲集,哈哈大笑著連呼:“好!好!好!”

他轉頭對楊宗誌道:“楊愛卿,前次你出使吐蕃國之時,朕曾經親口答應過你,若是你凱旋回朝,朕自當命人在洛水河邊擺在長長的酒席酒宴,朕再當堂宣布你與鳳兒的婚事,今日……朕果然沒有對你食言,呆會……你就將鳳兒領回大將軍府去,到了晚上,朕還要親自登門去主持你的婚典,你看可好?”

……

柯若紅滿心歡愉的閃身出了大殿,今日這皇宮之內喜氣洋洋,顯然眾多侍衛們也被喜氣所感染,大多數心思都用在了瞧那些奇珍異寶,名角名旦的熱鬧上了,所以宮中喜氣倒足,守備卻並不森嚴。

柯若紅邁著輕快的小步子,跟著餘擅侯靜悄悄的出了大殿,徑直向慈寧宮的方向走去,前麵的餘擅侯心事重重,卻不忘記時而回頭四處亂瞄,柯若紅的身材嬌小,依仗著皇宮內數不盡的梅樹,楓林掩蓋,倒是沒有讓他發覺。

餘擅侯快步來到慈寧宮前,見到方才一直守衛在此的四個高大龍武衛,此刻也都不見了蹤影,他心頭不禁暗暗冷笑:“今日果然是大好時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皇宮城內守衛如此懈怠,我等大事必成!”

他回頭飛瞄了一眼,見到寬寬的門旁石道上空無一人,才閃身進去,來到慈寧宮門口,他伸手便要推門,忽然側耳一聽,裏麵安安靜靜的,恍如人去樓空,餘擅侯微微一呆,暗想:“怎會如此安靜?”

他為人警覺,雖下意識感到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又還琢磨不出來所以然,便伸手輕輕將檀木門推開了一道縫,木門咿呀一聲,向內擠開了一些,餘擅侯稍稍湊過雙眼,就住門縫邊向裏看去,見到空****的慈寧宮中煙氣渺渺,似乎有人在裏麵烤過火,卻又不見半個人影,隻有……那寬大錦床的帷幔邊,透出了兩雙嬌小嫵媚的繡鞋來。

餘擅侯心頭一跳,暗想:“蘇姑娘呢?難道是……跑了?”他心裏大是著急,忍不住砰的一聲踢開木門,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錦床邊向下一看,那鸞鳳公主和被自己捉住的秀女,還穿著方才的藏青色宮女服,攏身趴伏在錦床之上,腦袋壓在錦被下,看不清楚麵相,隻顯露出了兩個美好無限的身段來。

餘擅侯來不及細看,卻又轉身四處尋找,透過淡淡的煙霧,他忽然……輕輕了籲了一口氣出來,隻見到……那大門後的一排桌椅上,此刻正坐著一位輕媚絕俗的佳人,佳人麵前的桌子上端放著一杯清茶,此刻向外騰騰的冒出煙氣,吸一口氣,清淡的茶香隨之入肺,那佳人麵無表情,秀美的臉龐上俱都是一色冷意,可即便如此,依然出落得難以用筆墨形容。

餘擅侯嘿嘿搓手笑道:“蘇姑娘倒是好閑情雅致啊,這等時刻,你倒有心思飲茶,叫餘某好生佩服。”他一邊說話,一邊湊到蘇瑤煙的對麵坐下,耳聽著蘇瑤煙淡淡的道:“我此刻墮入你們的蠱中,殺刮由人,還有什麽好擔心,好害怕的,隻不過麽……你抓來的那個公主,我看倒是不妙的緊。”

餘擅侯聽得一愣,沉眉道:“什麽意思?”

蘇瑤煙輕輕撇嘴一笑,然後又端起麵前的茶杯,湊在紅豔豔的嘴角上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沾濕唇角,將那柔軟光滑的唇角裝扮的粉膩無比,直讓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去嗜咬一口,她吹一口熱氣,輕笑道:“那小公主想來日常身子骨便柔弱的緊,她被餘先生這般綁住得太久,好像已經快沒有出氣哩……”

“什麽……?”餘擅侯驚得一跳而起,轉身又快步奔到錦床邊站定,想也不多想的便伸手拉起了虞鳳的背身,將她酥嫩的嬌軀轉了個,低頭看下去,見到……麵前的虞鳳果然臉頰蒼白,雙眸死死的閉住,如同半個死人一樣,餘擅侯震驚的伸出一隻手去,想要探探她的鼻息,正垂頭間,他又猛地麵色大變,慌忙將虞鳳丟到錦**,閃身便要飛退而去。

正在這時……麵前奄奄一息的虞鳳忽然動了起來,但見她睜眼嬌斥一聲,右手飛快的伸出,在餘擅侯近於咫尺的胸膛“璿璣”、“華蓋”、“紫府”三處大穴一路點下來,餘擅侯啊的一聲喊,叫聲仿佛被人死死的捂住,軟軟的跌倒了錦床之上。

虞鳳點過了他,閉目劇烈的喘息了幾口,才彈身坐起來,咯咯嬌笑道:“餘先生,你倒是仔細看看,奴家倒是鸞鳳公主呢,還是被你囚禁的蘇瑤煙哩?”她這幾句話說的媚聲媚氣,句句酥軟入骨,說話間……琉璃婉轉的秋波甚至還輕媚的眨了幾下,餘擅侯身不能動,但是目力聽力尚存,他一聽到這虞鳳略帶沙啞的嫵媚動聽嗓音,再聯想到方才那端坐飲茶的蘇瑤煙,為何一直用淡淡的語氣說話,方是恍然大悟,原來……她是為了掩飾語氣聲線。

餘擅侯雖然心頭大罵自己愚笨,瞬間卻也強自鎮定下來了,他不動聲色的沉聲道:“蘇姑娘,餘某一心為你,你為何……為何要出手對付我,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蘇瑤煙咯的一笑,攏身端坐起來,方才餘擅侯伸手轉過她後,正是看到了她胸前那一對至寶般又柔又大的玉球,才會下意識感到不對勁,閃身退後,蘇瑤煙輕吸一口氣,飽滿的玉峰頓時看著又漲大了不少,她嬌柔無限的道:“餘先生,你說一心對我,又給我許諾作個什麽冒名的千金公主,這些……我偏偏一點都不稀罕,哼!平日裏,你那色迷迷的眼睛每多看我一眼,我便更加厭惡你十分,你可不知道,我曾經發過重誓,這一輩子……我這身子,我這臉蛋兒,隻讓我那愛煞人的公子來碰,來看,來摸,其餘人若是看多幾下,我便恨不得將他的眼珠子都剜下來,咯咯,你說說,我怎麽能不如此對你?”

餘擅侯麵色驚恐的赫赫兩聲,看見蘇瑤煙美豔無比的小臉輕笑著向自己湊了一湊,鼻端中盡是她臉上唇邊的酥人香味,這過去讓他沉淪十足的俏媚凝脂,此刻望在眼中卻如同惡魔般冰冷不屑的淺笑,餘擅侯想要半躺著向後退兩步,卻又渾身乏力。

蘇瑤煙抬頭向一旁靜坐起來的倩兒道:“倩兒妹妹,咱們把這狗頭軍師給綁了,然後……再慢慢逼問他們的計謀籌劃。”

虞鳳不耐煩的跑過來,跺足怒道:“這麽麻煩作甚麽,將他交給龍武衛處理不就好了,我去叫人進來,再行收監審問。”她一心惦記著與楊宗誌的婚事,因此這等些許小事,自然不願放在心上,耽誤了自己大婚之期。

蘇瑤煙露齒嬌笑道:“小丫頭,你莫要以為自己是個公主千金,就可以對我發號施令,我偏偏不吃你這一套,這狗頭軍師隻不過是個跑腿的角色,他身後還另有主子,若不弄清楚他們的打算,萬一要是害了我的公子,我可拿你是問。”

“你……!”虞鳳氣的滿麵俏紅,她素來養尊處優,平日裏眾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嗬護溫暖,何曾被人這般當麵頂撞過,再想想今日……自己不但被人頂撞過,還被人捆綁著丟在**,險些一命嗚呼了,虞鳳心頭委屈的既想墮淚珠兒,又忍不住想要撲到楊宗誌的懷中去尋得一些安慰。

倩兒沉吟道:“公主,我看這位餘先生也是極不簡單,他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卻膽敢偷進宮來綁住了你,他身後若沒有大靠山的話,這事情總是說不過去。”

聽到倩兒也如此說,虞鳳才算是稍稍平息住內心的委屈,和倩兒,瑤煙一道,扯下錦**的錦被,撕成一條一條的,將餘擅侯綁成了個粽子一般,虞鳳一邊用力拉扯著布條,一邊還耐不住用腳狠踹了餘擅侯幾下,耳聽著餘擅侯似乎想拚命忍住,卻不經意發出小聲的哼哼。

虞鳳滿意的收起小手兒,放在胸前拍了幾拍,心頭的怒氣倒是漸漸寧息了下來,蘇瑤煙咯咯嬌笑道:“行了行了,再打別把他打死打暈過去了,你這小公主出手恁的狠毒,哪裏像是大家閨秀。”

她一邊說話,一邊低下頭來,嬌滴滴的問道:“餘先生,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給我們,還是……還是想要這位小公主將你交到龍武衛的手中,吃些苦頭哩?”

餘擅侯怒哼道:“餘某既已落入你們的手中,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想要從我口中套出一個字來,那是想也休想。”

虞鳳咬牙道:“我就說把他交到龍武衛的手中嘛,你瞧他一幅黑瘦的模樣,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到了龍武衛手裏,不到半天……便隻剩下一幅骨頭了,可比在咱們手裏有用多了。”

蘇瑤煙咯咯媚笑一聲,好整以暇的道:“瞧不出來你這小公主心思倒是狠的緊,我那公子若是娶了你,倒不知是福是禍。”

虞鳳氣恨道:“公子……公子,叫的這般親昵的,我……我日後若是嫁給他,對他好還來不及,怎麽會……”她說到這裏,嬌嫩的麵色微微一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怎麽叫日後嫁給他,明明自己今日便是要出嫁的人兒啦。

蘇瑤煙笑吟吟的從腦後的鬢角邊取下一根金光閃閃的長發釵,素潔的右手執住鳳頭,手心邊露出尖利的楔角,她咯的一聲,膩笑道:“餘先生既然知道小女子是羅天教的人,自是明白我們羅天教要逼問口供,可多得是花樣手段,咯咯,餘擅侯這般口硬,為了我那公子安然無恙,那便怪不得小女子要下手狠毒啦……”

她一邊嬌柔無比的說話,一邊卻是將發釵的楔角抵住餘擅侯腦後的玉枕,手中勁力透出,頓時便刺進去半分長,饒是倩兒和虞鳳惱恨餘擅侯,在一旁不禁也看的戰戰兢兢,噤若寒蟬。

餘擅侯死死的咬緊牙關,隻覺得腦後一陣酥癢傳來,接著變成了刺骨的疼痛,腦後的玉枕穴乃是人體血脈的中樞,這裏被人刺中,渾身上下的肌肉和神經登時便會不聽使喚。

過不多一會,餘擅侯死死咬住的牙齒也開始得得上下打架,口中嘶嘶寒氣直冒,倩兒蹙起細細的靈動眉頭,心下倒是有些不忍,正待寬言勸慰幾句,蘇瑤煙卻是歡笑更愉,媚聲道:“餘先生這滋味如何呀,你倒是說說,那日你們逼著我問我家公子兩個問題,一個是:你到底是不是敬王爺家中的後人,第二個是:你可有報仇謀反之心,這兩句話……咯咯,到底是什麽意思?”

柯若紅緊緊的斜靠在虛掩的木門之外,耳聽著宮內的一舉一動,她雖然弄不懂裏麵人的關係,她們說些什麽,柯若紅也大多都不明白,隻得強行背過的記下來,待得聽到這裏,柯若紅默默念了兩句,忽然聽得大驚,“敬王爺……”這個名字她可一點也不陌生,就在昨日的夜裏,爹爹還在說敬王爺往昔的事情,說起到先皇曾經到一位董大人的家中哭靈,口中回憶的……正是這位敬王爺的事情,而自己外公娘親一家,更是因為這位敬王爺,而慘遭橫禍,盡皆被人屠戮滿門。

柯若紅心頭一擰,正待要破門而入,忽然聽到門內傳來一個淒慘至極的狂叫聲,啊的一下經久不絕,柯若紅心頭猛跳,卻是警醒過來了,想起方才看小說請到離開前,師哥曾經諄諄囑咐道:“無論碰到或者看到什麽,切切不能露麵出來,隻需要回來一一告訴我就是了……”

柯若紅暗暗嬌哼一聲,暗忖:“師哥說的總是在理的,若兒自當對他言聽計從。”便按捺住進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而是轉身沿著宮苑的牆角,悄悄的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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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個新的封麵,嗬嗬,以前那個封麵看了一年多了,再看俺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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