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幼梅純純的嬌笑道:“是啊,二叔,楊大哥娶了我之後,便是咱們長白劍派的人啦,他今日來……他今日來……”這洞內甚是空曠,洞口小小的看著極為局促,沒料到裏麵卻是別有洞天,不但光線充足,甚至……地板上不時滲出一些熱氣來,人住在其中,不但不會覺得幽暗清冷,甚至暖和的緊。費幼梅猶猶豫豫的說了幾句,嬌媚的聲音在洞中四下裏回**,大家聽在耳中,便覺得壓抑的心頭登時好受了些。

費滄瞪著楊宗誌道:“他來,是不是要求我給他醫病的?”

費幼梅誒的一聲點頭,立刻又搖著嫩白的小手兒道:“不是,不是,大哥他身子骨好的緊,沒災沒病,他隻是過來拜見一下二叔你的,不過麽……不過他身邊跟了一位姑娘,倒是受了些筋骨傷,二叔沒事的話,不妨給她瞧一瞧。”

費滄沉著老臉道:“沒事?幼梅兒你沒看見二叔正忙得緊麽,再說了,讓我給人看病,難道你不知道二叔的規矩?”

楊宗誌皺眉道:“不知前輩給人看病,有什麽樣的規矩?”

費滄森森的一笑,他的白胡能子又長又亂,將整個嘴角都包裹在裏麵,讓人看不到半點,麵無表情的時候,看著倒是沒有什麽,這般張嘴一笑,大家才看www.s@@清楚原來他的嘴唇裂開,露出口中獨獨的一顆門牙,容顏甚是醜陋,史艾可等人下意識蹙起了眉頭,看著四周血淋淋的器皿,再看到費滄的恐怖容顏,不禁都泛起一股惡心。

費滄陰測測的道:“讓我給人看病也成,不過要答應我的一個條件,做得到的話,我便盡心盡力,做不到呢,那就別怪我不但不救人,反而要害人了。”

費幼梅不依的強笑道:“二叔呀,大哥他是咱們自己人呢,你怎麽也跟他講條件,別人來求你,那都是些外人,可大哥他……便不一樣。”

費滄點了點頭,轉頭瞪著費幼梅,目光倒是透出一絲暖意來,他問道:“你帶他來找我,事先可跟你爹娘說過了麽?”

費幼梅趕緊頻頻點著小螓首,乖昵的道:“說過了呢,說過了呢,娘親也答應幫大哥這個忙,這事情是昨夜娘親她親口應允的。”

費滄嗯的一聲,蹲在地上轉過身來道:“好罷,過去我瞧見你少小時候患了心絞痛之症,幾次三番跟你爹爹說起這個事,你爹爹為人自負不願相信,也不願開口求我這個人情,既然今爹娘開了口,我看在這個份上,便幫他一次,自此之後,我與你爹爹便兩不相欠了。”

眾人見他轉過身來,兩隻蒼邁的手上染滿了血腥,看著極為恐怖,唐小婕見到正是這個老人家要給自己看病,雖說過去從楊宗誌的口中得知他醫道出神入化,但是乍一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場麵,依然不禁心頭發毛,轉而伸手抱住了楊宗誌的胳膊,嬌軀顫抖不可自製。

楊宗誌聽到費滄終於首肯下來,雖然不知他過去與費清之間有段什麽約定,但是總算這回婕兒得了大救,他心頭一喜,忙不迭的拜禮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費滄冷著臉龐道:“你謝我作甚,若不是看在幼梅兒爹娘的份上,我又豈會這般輕易的答應幫你。”

楊宗誌被他當麵駁斥,麵上也毫無不快,反而轉頭去牽出唐小婕,唐小婕雖心頭害怕不已,卻也不願拂逆了郎君的一片好意,隻是轉頭看看那束手束腳站在一邊的小嬋姑娘,唐小婕才微微一呆,拉住楊宗誌朝他打了個眼色。

楊宗誌順著唐小婕的目光看出去,正見到那垂頭立著的小嬋姑娘,這姑娘自從跟到了長白山之前,一直穿著唐小婕隨身攜帶的緞帶長裙,她的身材嬌小,穿在身上不覺便大了許多,甚為臃腫,可今日她穿著不知是可兒還是若兒的彩衣短裙,輕腰小臀,看起來更加貼身了許多,將她嬌柔婉轉的身材顯出來,一頭長發披散在腰際,多了不少嫵媚的秀色。

楊宗誌目光中不禁泛起一陣猶豫,今日求得費滄相助,全仗著費清,董秋雲和幼梅兒一家的臉子,若是自己開口相求,當真是半分把握也沒有的,眼下好不容易費滄答應醫治婕兒,再搭上一個小嬋姑娘的話……

楊宗誌心頭沉吟一下,依稀見到唐小婕滿麵的嬌癡,目光柔柔的睨視住自己,仿佛對自己深具信心,他隻得硬著頭皮轉身抱拳道:“費前輩,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求前輩能夠發發慈悲……”

費滄抬起頭來盯著楊宗誌道:“你說……”

楊宗誌伸手指著小嬋道:“這位姑娘乃是晚輩在路上偶遇之人,她孤零零的獨自浪跡天涯,可惜卻是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平日裏甚為不便,因此晚輩自作主張的將她一道帶了來,希望前輩好心的給她看看,能否醫好她的頑疾,也好讓她多了些謀生的手段。”

那小嬋姑娘孤身站在一邊,耳聽著洞內回音不斷,由於看不到滲血的器皿,也看不到費滄的老醜之態,因此她的麵色倒是沉靜的很,待得聽了楊宗誌這話,她忍不住轉過頭來,朝楊宗誌說話的方位稍稍探了一探,麵色微微動容。

費滄冷著老臉道:“你先說讓我醫好你身邊的姑娘,我答應你俱都是因為幼梅兒的緣故,現下你又多出了一人,那咱們……就要按規矩來辦事了。”

楊宗誌沉眉脫口道:“到底是怎麽樣的規矩?”身旁的費幼梅探手拉了拉他,卻是料不到他一句話早已問了出去,費幼梅麵上一陣尷尬,聽著費滄繼續淡淡的說話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要救一個人,那人便要將他身上的一截東西進獻給我,他若是作不到的話,他的父親子侄兄弟代替亦可,那位小姑娘盲了啞了,可耳朵卻是完好無損是吧,那就……那就把她的一對耳朵割下來送給我吧。”

眾人聽得大吃一驚,想不到費滄竟然提出這麽個無理的要求,他醫好了小嬋本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就算是開口索要一些銀錢也屬平常,可他卻是出言讓人進獻器官,轉頭見見,這空曠的石洞內掛滿了器皿,說不得……裏麵盛裝就是那些被他所救之人的胳膊,耳朵或者鼻子,肝腸之類,眾人惡心的要吐,史艾可已經忍不住跳起來脆聲大罵道:“呸,哪有你這麽不講醫德的老頭子,你醫好了人家的眼睛和嘴巴,卻又將人家的耳朵割下來,那……那和你什麽都沒作又有什麽分別,人家可以看見,可以說話了,可是卻聽不見了,還不是求生無門?”

費滄麵無表情的道:“強詞奪理!難道獲得人家的幫助不要付出一些代價麽?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便不管不顧,任由她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你……”史艾可被他駁的一窒,竟是說不出話來,楊宗誌皺眉沉吟道:“老前輩,常言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道理我自然是懂得,想當初我第一次聽說您的大名,便是在江北的齊天派中,聽到餘撫同師兄代他的師父‘隻手翻江’洪??離洪老前輩,前來長白山向您求藥,這之後,洪老前輩在北鬥旗中為了救下丁掌門的遺子受重傷,可不就是您出手相救的麽,我隻想您胸襟廣闊,乃是位仁心仁術的大神醫,不如晚輩回去準備下一些財物,數量盡由您提,晚輩自然竭力幫你達成就是。”

小嬋姑娘束住小手兒站在原地,耳聽著眾人為了她吵作一團,她微微蹙了蹙細嫩的眉角,待得聽了楊宗誌這話,倒是嘴角撇住,不知正在想些什麽,費滄翻著白眼,淡淡的道:“財物對我又有什麽用,哦,你說餘撫同代師求藥的事情,那小子第一次來,在我這洞外跪了三天三夜,臨了才將他身下的那話兒割了下來,泡在我的藥皿當中,至於第二次在北鬥旗麽,我救了他師父,他師父也獻了一截手指頭給我,嘿嘿,‘隻手翻江’,現下應當變成‘斷指翻江’了才對。”

眾人聽得大驚失色,料不到原來餘撫同為師求藥,竟然也獻出了身上的器物,那話兒……大家自然聽得懂乃是說的餘撫同**的**,想不到那少年居然如此的孝道,為了救師父一命,忍痛將**相送於人。

柯若紅羞暈的啐了好幾口,捏住小拳頭慍怒道:“師哥啊,咱們還是走罷,這老頭子如此恬不知恥,咱們就算是和他多廢話,也是白搭。”

楊宗誌轉頭看了看身下的婕兒,見她麵有驚恐的難色,似乎是擔心的緊,楊宗誌搖頭苦笑道:“你唐姐姐受了重傷,身子骨一直不能痊愈,還要依靠費前輩施展妙手,隻不過這位小嬋姑娘,嗯……罷了,這事情我總要好好想一想。”

轉頭又對費滄道:“費前輩,你說隻要救好人家,哪怕是人家的父兄長輩親人,都可以代人相酬,是不是?”

費滄嗯的一聲,瞪著他道:“正是。”

楊宗誌笑道:“那就對了,不瞞前輩,那位小嬋姑娘身世如此可憐,我正打算認她作個妹子,那我這義兄也可以代她受過了,是不是這樣?”

費滄聽得一呆,森然道:“嗯,義兄也是兄,自然是可以,不過你是幼梅兒的未婚夫婿,你……”

身邊史艾可,費幼梅等人聽得花容失色,一齊忙不迭的湧過來,拉著楊宗誌道:“大哥,你……你不會也要!”柯若紅想起那餘撫同獻出**的事情,更是驚得毛骨悚然,趕緊伸手抱住楊宗誌失聲嬌啼道:“師哥呀,若兒不許你糟踐自己……”唐小婕卻是不住的搖手,輕泣道:“郎君婕兒不治了,婕兒不治了……”隻有那小嬋姑娘不聞不動,身下兩隻小手兒捏得死死的。

楊宗誌低下頭來,對幾個臉蛋蒼白的小丫頭施了個眼色,溫言哄勸幾句,這才回過頭淺笑道:“費前輩要從我身上取一個東西下來,我轉頭看看,這四周琳琅滿目的倒是掛了不少,若是我也取個手指腳趾,或者耳朵鼻子的話,實在是毫不出奇,不如這樣,我獻一個旁人都沒送過的成不成,唔……我將自己十歲之前的記憶,都獻給你,如何?”

費滄茫然道:“記憶……那……那倒是有趣了,不過你這十歲之前的記憶,卻要怎麽個獻法呢?”

楊宗誌哈哈笑道:“獻與不獻乃是我的事情,但是怎麽取走又是前輩你的事情了,若是人家獻出耳朵,前輩你隻管手起刀落,一對耳朵便盡數接在你的手中,但是晚輩獻出的是記憶這捉不著的東西,前輩隻管好好呆在這裏想一想,待得想好了法子,再來找我索取就成,無論天涯海角,隻要前輩一日想好了主意,在下便一日聽從前輩所命,乖乖雙手奉上便是。”

費滄聽得神情一振,聊發輕狂道:“哼哼,你別以為給我出了道難題,我便當真拿你沒有法子,你盡管等著,不出三個月,我定然想好法子,前來將你十歲前的記憶索走。”

楊宗誌哈哈大笑道:“咱們一言為定!”兩人各自伸出手來,在空中啪啪啪的三擊掌,唐小婕等人不由看得嗔目結舌,楊宗誌轉眉道:“那前輩是不是該先給這兩位姑娘看一看了?”

費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而走向唐小婕和小嬋的身邊,握住兩個小丫頭的手腕,給她們把了把脈,唐小婕心頭惶恐,小手兒上顫個不停,轉頭不敢去看費滄,而是盯著楊宗誌瞧,耳聽著費滄在身後冷冷的道:“這位小姑娘是外傷導致內經紊亂,哼,不知是哪個庸醫,盡用些調理的法門,卻不知道內經亂了,不打散推倒重來,根本沒有痊愈之望,現下她內傷倒是調理好了,可經脈依然淤塞不通,這條胳膊就算是廢了。”

楊宗誌聽得心頭又是驚訝,又是猶急,卻又是暗暗敬佩,這費滄著實不愧為醫仙之名,他隻是切了切脈,便能一口道出唐小婕受傷之事,而且更能將何淼兒醫治的法子也說了出來,可想他醫道應當高了何淼兒甚多。楊宗誌緊張道:“那……那現下施救可還來得及麽?”

費滄翻著白眼道:“你不是見過我在北鬥旗的後山救過一隻兔子麽,救這位姑娘的法子,就和救那兔子相當。”

楊宗誌聽得心頭鬆了一口氣,麵露大喜之色,卻又微微呆住,耳聽著費滄繼續道:“至於另一位姑娘嘛,倒是難辦了些,她的眼睛盲了,那是被毒草浸泡之後潰爛所致,至於她的咽喉不能發聲,卻是意識所造成……”

費幼梅聽得茫然一呆,噴著口齒暈香,傻傻的嬌聲問道:“二叔,什麽叫……什麽叫意識所造成的?”

費滄轉過頭來,出其不意的一掌擊打在費幼梅的香肩之上,眾人一時都來不及反應,隻見到費幼梅呀喲的一聲嬌喚,然後輕輕揉著香肩嗔怨道:“二叔,你打我做什麽?”

費滄道:“看見了麽,我方才打你一掌,本沒有用多大的勁,你卻是首先叫喚了一聲出來,隻因為你看見我手掌向你打來,卻又躲閃不及,因此腦中意識主導你想象這一掌如同開山之手,打在你身上會如何如何的疼痛,所以你才會開口呼痛,而那位姑娘正好和你相反,她的咽喉發育沒有任何的異常,隻不過腦中意識主導,讓她不敢開聲說話,調理起來,可就……可就難得緊了。”

史艾可聽得眉頭一喜,忙不迭的脆聲道:“喂,老爺子,你說你治不好這位小嬋姑娘,那……那就算是食言了喲,我哥哥的記憶,你便不能拿走啦!”

費滄翻著白眼怒道:“誰說我治不好,我隻說為難,那是因為需要大量的時間調理和輔導,可不是說我沒有法子!”史艾可聽得一呆,忍不住吐了吐小紅舌,便又不敢答話了。

楊宗誌心下想:“我本懷疑這位小嬋姑娘來曆不明,礙於婕兒的臉子又不好出聲質疑,所以才會施了個法子讓費滄測一測她,若她當真是裝聾作啞,決然瞞不過費滄的神醫妙手,如此看來,這位小嬋姑娘……她的確是盲子和啞巴了。”

想這姑娘茫然跟了自己一路,而昨日又碰到那般凶險的驚馬怒奔,他心頭一動,忍不住又思忖道:“而且世間往往是又聾又啞,卻是甚少又盲又啞之人,難道……難道她竟然是……”遂即否定道:“定是我自己胡思亂想了,如果是她,又怎麽可能流落到民間,而且還這般失魂落魄的,當是受盡關懷照拂才對。”

想到這裏,楊宗誌吐了一口氣,抱拳道:“那就請費前輩趕緊出手相救罷!”

費滄嗯的一聲,抬頭道:“她們二人留下,你們就先走罷。”

楊宗誌聽得一呆,迷茫的道:“這是為何?”

費滄不耐煩的道:“你看過我治人的法子,當知我的手段,若是你呆在這裏,隻會心煩意亂阻礙我施法,又有什麽好處?”

楊宗誌心頭一愣,暗暗回想起他醫治那山巔失足跌下來的兔子,和救下洪??離的場麵,的確是大不同尋常,他治療那兔子,出手先將兔子的一身筋脈全數扯斷,再重新一個個縫合好,而他治療洪??離,卻是在洪??離的喉頭上插了一根銀針,接著用拳頭一拳一拳的重重擊打在洪??離的胸口上,所用的招式無一不是匪夷所思。

當時場邊圍觀之人看見了,個個心頭納悶,不知他這般重手,到底是救人還是害人,隻有後來洪??離死裏逃生,大家才算是明白過來,非常之人總有非常之手段。

楊宗誌沉沉的點了點腦袋,心知費滄說的也是實話,若是自己當麵看到婕兒被他好像對待那兔子一般,隻怕早已肝腸寸斷,哪裏還能好端端的看下去,若不是為了婕兒好,又怎麽會讓婕兒忍受這般的痛苦,他心頭一時泛起猶豫,倒是柯若紅和史艾可乖巧的推著他道:“師哥你就出去轉一轉好了,人家都不歡迎你哩,可兒和若兒在這裏給你看著,保證唐姐姐安然無事,而且還不給那老頭子添亂呢。”

費幼梅心疼的拉起楊宗誌的大手,嬌昵道:“是啊,大哥,幼梅兒帶你到山邊四處走走好麽?”

楊宗誌轉頭一看,見到唐小婕和小嬋站在費滄的身後,眼神孤苦無依的睨視住自己,卻不開口挽留,心知這都是小丫頭們的一番好意,便點頭答應道:“好,我先出去走走,過一會有結果了,你們便來叫我。”

費幼梅拉著楊宗誌從洞口處又鑽了出來,抬頭一看,天空又下了細細的雪絲,隻不過不像是昨天那般的鵝毛大雪,雪粒透著晶瑩的秀色,外間空氣清新,比起洞內來何止相差千萬裏,費幼梅抬頭深深的呼吸一口,吐了一絲熱熱的香氣出來,回頭咯咯嬌笑著喚道:“大哥,你快出來。”

轉頭一看,楊宗誌從洞口鑽出來,額頭上沾了一些洞口邊的雪粒,費幼梅溫柔的走過去,深情的將他額頭上的雪粒拂去,低頭見他蹙著眉角,費幼梅不禁露齒嬌媚道:“大哥,你還在擔心唐姐姐和小嬋姑娘麽?”

楊宗誌笑著籲氣道:“說不擔心自然是騙人的。”

費幼梅咯咯嬌笑道:“你放心就是,這些年來,二叔隻要答應幫人醫好病痛,從來都未曾失過言呢,隻是……隻是人家卻是有些擔心你,你怎麽會想著對二叔作下那麽一番承諾呢?”

楊宗誌低頭一看,費幼梅本是嬌花解語,說到這裏時,卻是好看的蹙起了細細的柳眉,她的眉頭與董秋雲十足想象,都是彎彎的柳眉,配合這般秋水凝人的美眸,當真是相得益彰,隻不過這美眸此刻**起的卻是猶急的神色。

楊宗誌哈哈一笑,伸手牽了費幼梅暖暖的小手兒,拉著她向前走道:“幼梅兒,過去你也大抵知道一些我的事情,當然聽我曾經說起過,我過去十歲前的記憶早已失去了,何妨再多失去一回……”他說到這裏,伸手探進費幼梅素潔的脖頸中,摸索片刻,摸出一塊紫意盎然的小玉,繼續笑著又道:“而且我將這塊紫玉符丟了,便是代表我自己也死了心,不想再去尋回,你二叔醫術通神,可又不是真的神仙,我這已經失去的東西,他是怎麽也搶不走的。”

費幼梅低著小腦袋,纏綿悱惻的垂眉看著楊宗誌手中,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紫玉符,頭頂猶有陽光,照在上麵璀璨生輝,她同樣皎潔的眼神頓時也是一迷,便是這塊小小的玉石,就是自己和大哥第一次見麵時候的見證,這壞大哥狠下心將玉石贖給了趕馬的馬夫,若不是自己偷偷將它買回來的話,哪裏還能與他對在一起回想前塵美好的往事。

費幼梅心下旖旎一片,整個小身子酥軟的靠倒在楊宗誌的懷中,嬌軀噴出陣陣幽香,紅著小臉柔柔的呼喚道:“大哥,你……你再像昨夜那般的親親我。”

楊宗誌哈哈一笑,低頭湊過去,聞著小嬌娘身上宜人的香味,道:“這有何難?”便抱住費幼梅,從她秀美的睫毛開始一路順著瑤鼻吻將下去,一直到她珠玉般的小唇邊停了下來。

費幼梅高高的踮起腳尖,盡力將自己美豔無比的風情綻放在楊宗誌的麵前,與大哥交互濕吻,這裏本是長白山後山的山崖邊,兩人站在這裏,身邊輕輕的雪花無聲息的落入地麵,消逝在翠竹或者雪堆中,兩人心情激**之下,更是用盡全力纏綿一吻。

過了不知多久,費幼梅嬌喘細細的離開楊宗誌的嘴角,酥軟無力的伏在楊宗誌的懷中,滿麵幸福的暈色,籲籲的喘氣**道:“大哥啊,幼梅兒……幼梅兒真的滿足了,旁人說隻羨鴛鴦不羨仙,幼梅兒隻要和大哥你這般生在一起,就算是月宮嫦娥來了,人家也不願去做。”

楊宗誌聽得哈哈一笑,想當日……他曾經無意間在江南的一個驛站中聽到董秋雲和費幼梅母女敘話,話中董秋雲便將自己的女兒比作嫦娥仙子,現下幼梅兒話中真情一片,就算鐵石心腸也不禁為之動目,楊宗誌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摟緊費幼梅酥軟噴火的嬌軀,望著山崖下,一時不由心頭快意。

如此依偎不知多久,楊宗誌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出來,費幼梅秀眸半閉,緩緩睜開甜膩的道:“大哥,你歎什麽氣呢?”

楊宗誌垂頭道:“幼梅兒,我想起過去在江南驛站裏和你爹爹,柳師兄拚酒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

費幼梅聽得噗嗤一笑,露出香腮邊兩個淺淺的梨渦,點頭嗯嗯道:“是呀,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你急著要走,人家攔不住你,正苦著沒有法子的時候,卻是爹爹出聲將你留了下來,還把你……還把你灌得滿臉紅透,咯咯,大哥啊,在那之前,咱們見麵的第一次十五月圓之夜,幼梅兒……幼梅兒就喜歡上你了呢。”

楊宗誌聽得微微一笑,又止住屏息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你爹爹和柳師兄說起過一段往事,說的是……說的是你們長白山的後麵有一個土著的寨子,過去你爹爹年輕時候從未見過,後來卻是橫空而起,沒人知道那些土著村民是www.s@@從哪裏遷徙過來的,現下左右無事,幼梅兒,你……你帶我去那裏看看,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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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還有一章,大家等得起就等著,等不起就明天早上看,我明天中午的火車,想來有一天一夜要在火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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