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兩天,朱晃和忽日列去采辦了軍需糧草,大軍也順利的駐紮在北門外,背靠燕山的開闊處,第二日,那方老師爺的五百子弟果然前來投奔,再加上兩天零零散散找上門來的農戶和苦民,義軍人數已經堪堪快到三千之數。

但是就這樣,人馬還是遠遠不夠的,史艾可和顧磊去了兩天還未回轉,眼下還不知道陰山外到底是什麽情形,但是以楊宗誌的估計,這一趟……蠻子定然是蓄勢而發。

半年多前,楊宗誌和費幼梅曾經在江南聽到突厥大王子固攝和下人說話,言辭中對南朝充滿了仇恨和強霸的野心,去年北郡十三城之戰,顯然是北方四國蓄意籌謀,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消耗南朝大軍的實力,以備來年再來決戰時,可以多一份把握。

天下事總是一飲一啄,俱都前定,想不到一年之前,楊宗誌帶領十五萬大軍將蠻子們趕出北郡,卻也中了蠻子們和柯宴定下的計策,一年之後,老天爺卻又給了他一個複仇的機會。

可惜這一次卻是強弱倒轉,一年之前,蠻子和南朝之間實力均衡,或許南朝會更加強大一些,畢竟地大物博,天下寧定已久,子民相對更加富足,而朝中兵強馬壯,真要和北方四國開起戰來,隻要領兵大將不出昏招,應當是隻會勝,不會敗的。

一年之後,南朝國內烽煙四二起,宗室之間互相操戈,國力已經衰竭,疲態盡顯,而反觀北方四國卻是蓄謀已久,或許這一次……真的是有些回天乏力了,楊宗誌偶爾遠遠看著南邊的白雲蒼狗,暗想依照消息,三皇子和鮮於無忌差不多也要打到洛都的郊野了吧,或許是在狄野縣,甚至已經破開了關口,直達洛都門戶的丁山鎮了。

洛都城內不斷向北方和西方發來急報,要求各地大小官吏帶兵勤王,可惜各地文武官員們觀望的多,出兵的卻是極少,這一趟涉及的便是押寶的問題了,各地的官員們大多遠遠觀望,期盼著中原大戰局勢明朗些,再出來站隊。

畢竟現下時局不清,萬一要是率兵擁戴皇上,而三皇子大勝,事後追究起來,他們便是些不識時務的逆賊,那要滿門抄斬的,況且大家紛紛聽聞東南各地府,俱都歸依了鮮於無忌的鐵騎,和洛都城內的孤立無援比起來,三皇子那一方似乎勝算更大,因此這西邊和北邊的知事,大臣們更加不敢妄動了,有一些已經忍不住私下尋找渠道,和東南取得聯係,暗自依附,表上衷心,以為自己留下後路。

其實到底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坐上寶位,對於普通黎民,又或者各地封疆大臣們來說,又有什麽分別,隻要自己衣食無憂,保得世世平安,也就罷了,說到底……這天底下皇上永遠隻有一個,總歸有一個人去坐,其餘千千萬萬的碌碌人,聽命而為就是了,刀斧不加在頭頂上,誰會有勇氣去作一個反賊。

南方時局很亂,也給這北郡斷掉了後路,萬一要是北郡抵擋不住蠻子的兵馬,給蠻子們強行入關,那可就不是誰坐天子的問題了,而是大家可能都要做亡國奴,楊宗誌更是明白這個道理,心想義軍加上北郡十三城的守備,無論如何也要將蠻子擋在陰山外,否則的話,戰火燒到中原大地,不知要死傷多少無辜百姓。

可眼下……即便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也是難上加難的,軍營依照方陣駐紮起來,下午後,營內燃起了炊煙,夥夫和郎中也勉強找到了一些,義軍駐地總算正式建起來了,望著來來往往煩勞的軍士們,有的尚且衣衫不整,盔甲一時還配備不了,很多人都穿著各地送來的手織布衣,一些在衣服上縫著亮晶晶的銀器鐵片,算是防身的護甲。

楊宗誌卻是想笑卻不忍心笑,這些衣服穿在身上,人一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亂響,說是戲班的雜耍小醜或許更加貼切一些,憑借這些破銅爛鐵,防刀防箭可就強蠻的緊了。

天色微微轉黑,楊宗誌隨眼見身邊的倩兒和柯若紅一臉疲憊之色,倒也有些心疼,這兩日來,她們沒日沒夜的跟在自己身邊,義軍中事務繁忙,自己這大男子都有些吃不消,她們更是累得嬌喘籲籲的,卻沒有說一個累字,而是咬著小牙堅持著,到了現下,終是小臉蒼白,酸軟無力了。

楊宗誌拉起尚在忙碌的兩個小丫頭,皺眉道:“天色晚了,你們先回去吧,就說這邊事情忙,我今夜就宿在大營裏,明日若有閑暇,再回城內。”

倩兒抬頭匆匆的抹了抹香汗涔涔的小臉蛋,搖頭道:“誌哥哥,我陪著你,我還不累。”

柯若紅嬌喘道:“是呀……”

楊宗誌不等她們話說完,便一手一個的半抱住她們,沉聲道:“這些都是男子作的粗重活,你們也不頂什麽用。”轉頭心疼的看著倩兒,道:“你看看你,臉頰上沒有一點血色,倩兒你自幼的身子骨便不好,爹娘不在世了,我便要照顧好你,怎麽能讓你來作粗活。”

倩兒嬌婉的輕笑道:“你對我很好呀,誌哥哥。”

楊宗誌搖頭道:“若兒,你最聽我的話,我讓你帶著倩兒回去洗漱一番,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明日再來大營中幫忙,成不成?”

柯若紅喲的一聲,師哥這一句話說得她芳心極為甜蜜,他也知道……自己是最聽他的話呀,總是不枉自己這麽遷就順從他一場,她驕傲的抬起美滿的,拍了拍自己潔白的小手兒,點頭道:“好。”轉念又道:“師哥,你今晚真的不回去了麽,可兒也沒回來,那我今晚可找不到說話的人啦。”

回想起兩天前的那個深夜,師哥和嶽師姐似乎在房中吵了一架,柯若紅在房門外聽得迷迷糊糊,想要拍門進去勸解吧,卻又有些不敢,還好的是……不過一會,師哥和嶽師姐便好像寧息下來了,而且滅掉燈火,柯若紅稍稍放下了心,第二天早上偷偷問過了嶽師姐,嶽師姐隻是紅著臉蛋搖頭,什麽都沒多說,柯若紅暗想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兩天也都沒提。

楊宗誌轉頭看了看北方的暮霞,低聲道:“從這裏去陰山,騎馬最快也要一天的時間,再加上沿途走訪好幾處地方,來回最少也要三天吧,也許明天,可兒他們就回來了。”

柯若紅乖巧的嗯了一聲,拉起倩兒,對楊宗誌道:“那我們回去了,明早給你送早飯來。”

楊宗誌點頭道:“不用來的太早,這兩天累得緊,或許我也要多睡一會的。”柯若紅和倩兒互相對望一眼,卻是撲哧一聲嬌笑了起來,兩人打了個眼色,便自顧自的向城內方向走去,楊宗誌不明白這兩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笑些什麽,當下按在心底裏不提,而是返身向大營內走去。

迎麵見到朱晃和忽日列指揮著眾人,將一些軍需和糧草搬進大營,這一趟可謂是全靠他們兩個人了,足跡跑遍了十三城,找到最最便宜的糧草,草藥和簡單的兵器,訂購之後又親自押送回來,往返數十趟。

楊宗誌走到他們身後,看著滿滿的幾十車擔子,沉甸甸的運送糧草,笑道:“你們也辛苦了,今日便早點歇息了吧。”

朱晃和忽日列一道轉回頭來,滿麵疲憊之色,三個人相視哈哈一笑,楊宗誌道:“對了,上一回在長白山虎家牧場的時候,曾經說要請忽日列你喝酒,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忽日列說要跟著楊宗誌回來看看索紫兒,實則他隻去聚義樓看過一眼,便留下烏卓瑪在那邊,自己跑到軍營中住,四處辦差,再也從未回過聚義樓,楊宗誌心知他或許在避諱著索紫兒,隻看到索紫兒過的幸福,便放心了,畢竟過去他曾經癡戀過索紫兒,現下這小丫頭已為人婦,而烏卓瑪又給忽日列懷了身孕,他便再也不想烏卓瑪有所誤會。

三個人說笑間,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讓義軍都休息用飯,自己卻是跑到附近的酒肆中,買了一些水酒和小菜回來,坐下營帳中自斟自飲,相互間說一說眼下的局勢,楊宗誌也不瞞著他們,便將自己的擔憂一一說了出來,道:“當日我們在太行山中聽到霍二哥等人前來投奔義軍,匆促下決定也來這邊入夥,根本沒有準備安排,這一路總算是仰仗你們建起了軍營的雛形,假以時日的話,或許真的能成就一支義勇之師。”

三人互相敬了個酒,仰頭喝下,楊宗誌接著又道:“可惜時局變幻太快,我們身後再也沒有強援,而蠻子厲兵秣馬,咱們的形勢還是非常危急的。”

朱晃道:“怕個什麽,咱們轟轟烈烈的做一番大事也就罷了,若是實在做不成,總違拗不過天命,楊兄弟,哥哥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比不了你和忽日列兄弟,你們都有妻子家眷,而且妻子都還懷了身孕,萬一形勢不對,你們便領著家人向南邊走,哥哥我給你們擋著蠻子,能拖上一天,就是一天。”

楊宗誌和忽日列搖頭道:“不可如此。”轉念又想:“真要有那麽一天,自己死就死了,難道還要拖累家人不成?”

秦玉婉和烏卓瑪都身懷六甲,現下在聚義樓裏將養身子,那邊有人照料著,他們暫時是不用擔心的,但是戰火要是燒到幽州城,蠻子破城之際,便是燒殺搶掠的時候,過去楊宗誌曾經從任泊安的口中聽說過十幾年前,蠻子中原大戰,抓了無數平民百姓在戰陣前砍頭,震懾大軍士氣,他們都是化外野人,哪裏懂得什麽仁德禮儀,哪一次,不是哄搶財物,欺淩婦孺。

如此一想,楊宗誌的心頭不免黯然,那群小丫頭們留在幽州城,總是一個天大的禍患,或許安排她們去西蜀,抑或是回轉滇南去,倒是個好途徑,隻是這件事若是就這麽提出來,她們定然搖頭不肯,說不得還要想些好說辭。

國難當頭,三個人均明白眼下處境危險,喝酒的性子便提起來了,吆喝著各自都飲了不少下肚,忽日列和朱晃都是豪氣之人,心知這一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求盡盡人事罷了,也談不上有多大的信心,便勸著楊宗誌飲酒,有什麽事情都丟到明天再說,這般過了半個多時辰,三個人酒到杯幹,買來的水酒已經微微見底。

這時,有個軍士在帳外呼喚道:“楊兄弟,你家中有人來找來啦,說有急事求見。”

楊宗誌聽了,心頭微微奇怪,剛剛打發了倩兒和若兒回去幽州城,不是說好了自己晚上不回去了麽,怎的還有人找來,想來這個時候,她們早就已經回到聚義樓了,便跟朱晃二人打了個招呼,迎出帳外,迎麵一陣寒風吹過,他撲簌簌的打了個哆嗦,酒意稍稍醒了幾分,對那軍士道:“帶我出去看看。”

軍士應了諾,領著來到營帳外,月色下,隻見到一個嬌弱的身影立在雪地裏,那身影穿著桃紅色的紫蘇琉裙,寒風**起裙角,娉娉如何仙子,楊宗誌眼神迷離,不由得生出幻覺,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江南,也是這樣一個淒迷的夜色下,自己帶著那小丫頭去吳老爺家鬧事,晚間回來的時候,便也曾見到同樣的一幅場景。

楊宗誌心頭泛起柔情,快步走過去,拉起那小丫頭的一隻小手兒,入手冰涼,他低聲道:“你怎來了,是……是給我送飯來的麽?”

印荷惶遽的抬起小腦袋,驚悚的道:“公……公子爺……”

楊宗誌低頭看著這小嬌娘,不禁暗想:“這身桃絲的小裙子,還是自己在狄野縣送給她的,她便一直穿在身上,從未脫下來過,那個時候還是秋末時節,到了現在卻早已入了冬,再穿著這件裙子,便不夠暖和了。”印荷的小手兒冰冷刺骨,便是那張美豔的小臉都泛起驚恐的蒼白色,楊宗誌心下一柔,看她手中並沒有端著竹籃和酒菜,又問一遍:“你怎的找來了?”

印荷撲進他的懷抱裏,哭泣道:“公子爺,你……你快去救救婷姨。”

楊宗誌吃驚道:“怎麽回事……乖印荷,你快說清楚。”

印荷伸手抹了抹腮邊的露珠兒,微微嬌喘道:“今天下午,我陪著婷姨去給你買新衣服的絹布,回去的路上,婷姨被人給捉走了,公子爺呀,印荷沒用,眼睜睜的看著婷姨被幾個大漢拿住了,上一回在鴻冶城,人家也是來捉婷姨,印荷不敢回去,便拚命的跑出城來給你報信。”

楊宗誌聽了這話,半醉的酒意頓時醒了八分,差點跳起身子來,慌忙問道:“捉走她的是什麽人?怎麽放過你的?”

印荷哭道:“都是些魁梧大漢,他們……他們似乎看也沒看我一眼,隻說要拿婷姨,我拚命拉著婷姨,拉不動……便逃出來了。”

楊宗誌心想:“難道不是衝著我來的?”要是衝著他來的話,沒道理放過印荷不拿,皇上最最討厭他身邊的女子,在洛都時,便用賜婚來讓他與身邊女子們劃清界限。

身邊冷風吹奏,楊宗誌卻是急得滿頭熱汗,他放開溫軟的印荷,來回踱了幾步,強命自己冷靜下來,繼而又想:“隻拿婷姨,莫非……莫非是那圖滿?”圖滿覬覦婷姨的萬端風情,可是……他已經被自己割下了腦袋,難道還能詐屍不成,如果不是圖滿,還能是誰,皇上自己尚且難保,這時候……哪有餘暇來對付他,他更沒有道理來樹敵,畢竟現在解決三皇子和鮮於無忌的大軍圍困才是當務之急。

那麽還能是誰,楊宗誌將腦中的可能性一一推斷過,卻又逐一的否定掉了,忽然……他腦中一閃,卻是想起了自己離開黑風寨的時候,曾經留下的幾句話:“沒錯,婷姨她的確是我的姨娘,可是這一次,我……我想要將她變成我身邊的嬌娘。”

“你……你說什麽?”

“嘿嘿……顏姑娘你很吃驚的麽,你以為我要作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不成,婷姨她癡心待我,卻被我身邊的小丫頭們誤認作姨娘,她心中的苦悶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哎……這次出門之前,我答應她的事情,便是要將她抱到秀**,恣意恩寵。”

“啊,你要把她……你要把她……”

“顏姑娘,你既然是婷姨的故人,自然樂得見我和她雙宿雙棲,我想求你幫個忙,今夜見到那華英,聽到他說的話,我忽然想出來個怪主意,假借他們龍武衛的身份,在我身邊的丫頭們麵前演一出戲,還望你如此如此……”

楊宗誌一時想的目瞪口呆,這幾天忙著義軍的事情,焦頭爛額,這件事情幾乎都要忘記掉了,現下要是聽說婷姨離奇的被人捉走,他根本便想不起來,印荷在他身下擔心的叫道:“公子爺……”

楊宗誌嗯的一聲,低下頭來,對她笑道:“我知道了,你別擔心,婷姨她半點事都沒有的,乖乖的印荷,我一會便派人將你送回去,婷姨的事情……便交給我去辦好了。”

印荷聽的一愣,心下不免惴惴,但是看到公子爺臉上掛著深深的笑意,她頓時又有些放下心來了,她對楊宗誌自來無比崇信,暗想自家的公子爺總是無所不能,既然他都說了不用擔心,那……定然是有主意的了。

印荷露齒甜甜的一笑,忽然撲哧一聲打了個噴嚏出來,這一趟她腳步匆匆的跑出來,渾身香汗淋漓,乍一被寒風吹過,卻是有些受涼,楊宗誌心疼的蹙起眉角,隨口叫來了兩個軍士,吩咐他們將印荷送回到城內的聚義樓,又展手接下了自己外麵的長氅,給印荷團團罩住,點著她朱漆般的瑤鼻,送她出了大營。

……

房門咚的一聲被人從外麵闔住,燈柱殘影晃動,商怡婷倏地抱緊自己懷中的一塊藍色絹布,妖媚的小臉卻是驚恐的呆住了,房中熏了暖融融的壁爐,她卻是渾身上下撲簌簌的發起抖來,轉而四處去打量這幽靜的囚室。

方才入門的時候,留心看了一下,這裏似乎是一個城東的驛站,但是回想起鴻冶城中那恐怖的縣衙,商怡婷怎麽也都無法安寧,四周靜悄悄的,天色已經黑盡了,壁爐燒火愈熾,商怡婷強自吸了一口暖氣,凝神回想起來。

這眼前的一切,仿佛是鴻冶城那一夜的翻演一樣,自己被人從長街上強行帶走,縮在一個密閉的大房子中,或許……過不了一會,便會有一個討厭之極的聲音,在竹窗外輕吟:“怒馬韁繩美人衣……”了。

那討厭的圖滿不是死了麽,誌兒為了自己,已經將那圖滿殺掉了哩,怎的還會有人纏上自己,商怡婷滿心驚恐,淡色的蘇裙下,肥嫩的嬌軀因為緊張,好像滿弓的箭弦一般,隻要稍有動響,便會一簇而跳起來。

“誌兒呀,姨娘……又給你招惹麻煩哩!”商怡婷滿腹委屈,隻不過是因為心疼他,偷偷拉著印荷跑出來,給他置辦些新衣服,誰料到又會被人給捉走了呢,上一回因為圖滿的緣故,讓商怡婷好夢得償,這一次,還會有這麽好運道麽。

回想起方才捉走自己的人,一個個滿麵虯髯,身材魁梧壯碩,而且那個領頭的更是粗聲粗氣的,甚是怕人,但是……好像也不是什麽衙役吧,至少打扮模樣不像,那些人更加桀驁,似乎像是悍匪,可是商怡婷也沒當真見過悍匪,不知道悍匪究竟是長得什麽樣,他們來捉自己作甚麽,圖滿死了,難道……這些人是來給他報仇的不成?

想到這裏,商怡婷磕嗤一聲打了個寒戰,若是圖滿的親信前來,那自己可就小命不保了呀,對了……一會若是來人了,自己便滿口應諾,就說看小說^.V.^請到那圖滿是被自己用匕首刺殺的,免得他們又去找誌兒的麻煩,畢竟他們在暗,誌兒在明處,不是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麽,可惜呀,上次那把隨身的匕首被誌兒給奪走了,再也沒還給自己,這一回……自己就算是要引刀自盡,怕是都沒有機會了呀。

商怡婷芳心淒淒,正在這時,竹窗外果然傳來了響動,一個嬌媚無比的細膩嗓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接著房門便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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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放假,我卻越是繁忙,其實最好的碼字時間,是出差的晚上,基本上沒有任何事情,一心碼字,一晚上能碼兩萬,哎……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