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高高的傳來,廳上就坐的群雄聽到之後都在想:據說這羅天教經過朝廷圍剿之後分裂成東羅天教和西羅天教,原來這西羅天教的教主姓何的,隻是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這個時候來又是作什麽。廳內的群雄此刻都嗡嗡的小聲議論起來。

西門鬆站在台子上聽到這個聲音,麵色一冷,他身後的一些長老和壇主們都圍了過來,西門鬆想了一想,手一抬,止住身邊的人,漫聲說道:“有請。”

大家轉頭望去,看見門口款款的走進來幾個人,當先的是一個女子,四十來歲,一身黑色的勁裝外麵是黑色風衣,頭發被黑布包在裏麵,她身邊是一個女孩子,也是一身黑衣,看上去瘦瘦的,長得卻甚是清秀迷人,隻是臉色蒼白,一臉冷意。她們身後走著四個中年漢子,各自背手走來,看也不看眾人一眼。

眾人見這行人從門口走進來,徑直走到最前方台子邊站住,當先的那個女子冷冷的開口說道:“西門鬆,你今日五十大壽,我們是來送禮的。”

西門鬆聽到她如此說,抬起的手一揮,背到身後,哼道:“多謝。”

那女子一點頭,她身後一個漢子便走上了台子,手裏抬著一個托盤,盤子上被一塊黑布蓋住,瞧不見裏麵是什麽物事,西門鬆見那人走來,對身後一擺手,他身後一個長老就走出來準備去接過那份禮物。

等到兩人走到一起,西羅天教的那個漢子卻不將禮物交出去,步子一止,就抄手將盤子上的黑布揭開了。

群雄一看,頓時嘩然,原來盤子上裝的是一隻躺著的公雞,不知是死是活,羅天教的教眾看得更是驚怒,因為他羅天教的大旗上,便是一隻威風凜凜的金光雄雞矗立,這些人送來一隻死雞顯見無禮之至。

西門鬆看的大怒,哼道:“何若儀,你什麽意思?”

那何若儀也不說話,右手抬起,曲指一彈,指風正中盤子上的公雞,公雞被指風彈中,嘎的一聲從盤中跌落了下來,撲騰了幾下就不能再動了,那端盤子的漢子這才從盤中又拾起一張帖子,展了開來,何若儀轉過頭,對著群雄又道:“各位,三個月之後,我西羅天教與東羅天教,在天祖大祀時比武定教,輸了的一方從此在江湖上除名,歸依另一方,請大家到時候前來觀戰助威。”

群雄見這西羅天教的人在西門鬆五十大壽的宴會上公然挑釁,轟的一聲,各自議論紛紛開來,西門鬆看到這裏,不怒反笑道:“好好好!何若儀,你既然前來挑戰,我自然奉陪到底,你要怎麽個比法?”

何若儀也是嘿嘿一笑道:“很簡單,到時我們兩邊各派三個人下場比試,三場兩勝。”

西門鬆心想:比試武功我教內高手如雲,你何若儀就算依仗著霸天門的勢力,但是隻要自己出馬,難道還怕他們不成?正要答應下來,突然又聽到一個細細的聲音嘿嘿道:“西門教主大壽,在下也來送份賀禮。”

這聲音悠悠傳來,卻不見人影,不知道人在哪裏。西門鬆心頭更怒,暗道:自己大壽之日,宵小都來搗亂,莫非是不知道自己雷霆手段不成?

西門鬆喝道:“閣下是何人?何必藏頭露尾?”

剛才那細細的聲音又道:“西門教主世間奇人,在下身份低微,便不露麵了,隻是在下這禮物西門教主可有興趣聽一聽?”

群豪聽這尖細聲音說來送賀禮,又說這賀禮是用聽的,不禁都是好奇,不知到底是什麽,等一會,突然又一個嬌媚的女音傳來呼道:“爹爹。”

西門鬆聽到這個聲音,心頭大震,轉身望向大廳最盡頭的一個關二爺神像,大呼道:“筠兒,你怎麽樣?”

下麵座上一個白色身影忽的從座位中搶了出來,大喝一聲:“西門小姐,你休怕,我來救你。”

眾人隻聽見嗆的一聲,一人從座位上彈起,劍光一閃撲向關二爺像,大家定眼看去,這才看清楚這搶出的人正是雁**劍派的少主人彭懷玉,彭懷玉從搶身拔劍到撲過去都是轉眼間的事情,快到神像前,彭懷玉劍法又一轉,劍尖仿佛可以彎曲伸縮一般,斜斜的刺向神像的背後,緊跟著人也搶了進去。

酒席首座桌子上的青鬆道長看到這裏,點一下頭,輕輕對宏法大師說道:“這彭少俠的‘峰回十九轉劍法’倒是練的不錯,已經得到彭掌門六七分真傳的火候。”說完再向神像望去,就聽到“啊”的一聲,一個白影從神像後麵呼的飛了出來,正是彭懷玉,他落在地上,喘著粗氣,手上的劍也不知道去向,顯然是吃了虧。

那細細的聲音又嘿嘿一笑;道:“西門教主,莫非你當真置你寶貝女兒的性命於不顧了麽?哎,令愛生的如花似玉,真是我見猶憐,下起手來還真讓人不忍心的很。”

西門鬆見彭懷玉一擊不奏功,怒喝道:“閣下想要怎樣?”

那神像後的細細聲道:“在下的要求簡單的很,隻要西門教主當著天下英雄的麵,說一句話就可以了。”

西門鬆又問道:“說什麽話?”

台下的何若儀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西門鬆,你當真英雄的很,為了那個賤人的女兒這般受人擺布。”

西門鬆也不吭聲,又問了一遍:“要我說什麽話?”

那細細聲這才道:“隻要西門教主說一句‘我西門鬆有生之年永不率教眾謀反,對抗朝廷,塗炭生靈’,在下這便放了令愛。”

眾人聽到這裏都是大驚,尋思:原來這人是朝廷鷹犬,雖然這人手段不怎麽光明,但是作的倒是一件好事,十幾年前魔教與朝廷兵馬一戰,死傷不知多少無辜老百姓。

西門鬆聽到這裏嘿嘿一笑,道:“這便是閣下的要求麽?”

他心想,自己原本就打算在這次宴會上宣布與朝廷修好,不再對抗朝廷,但是自己這麽說出來,隻怕是要示弱與人,於自己英名大大有損,倒好像是自己怕了朝廷圍剿才主動這般求饒。現在有人來逼著自己說出來,自己為了女兒性命無奈答應,倒也不算有損英名了。

裏麵那人震聲道:“正是。”

西門鬆道一句好,便將那人的話大聲重複了一遍,那細細聲音哈哈大笑,道:“多謝西門教主成全,在下這便告辭了,祝西門教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那聲音說話時,大家隻聽見呼的一聲,再說到“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時,聲音已是從屋外傳來,漸漸遠去,西門鬆哼一聲,道:“走的有這麽容易麽?”從懷中拿出一枚銅錢,向神像身後的窗戶擲了出去。

眾人隻聽見嗤的一下,那銅錢好像閃電一般的飛了出去,再仔細一聽,遠處仿佛傳來叮叮兩聲和一個人的悶哼聲,西門鬆聽到這聲音,向自己身後一揮手,便有四個人躍起追了出去。

西門鬆卻身形一搶,到了關二爺神像後,看見筠兒果然好端端的坐在那裏,臉色紅突突的,西門鬆趕緊問一聲:“筠兒,你沒事吧。”說完手一拍,解開她被製住的穴道。

筠兒說了一句:“我沒事的,爹爹。”腦中還在想剛才那人走之前說的一句話道:“多謝小姑娘幫忙,我保證三個月之後還一個生龍活虎的大哥給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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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更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