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後方的有幾人比我還惜命一溜煙超過我,看著兩條火腿甩得都沒影了。誰也不想在這裏莫名其妙被變成凍上幾千年的人型老冰棍,大家都在玩命提速跟上最前麵的番薯。
我的速度很快,精神力也集中,肉眼沒能捕捉到火焰裏是否有所異樣,隻能聽到有東西在與火較量發出“呲呲”的聲響嗎。在奔跑中我唯一晃眼間看到了隻有幾米開外黑乎乎的冰山,裏麵大量被凍結的,我想應該就是這裏全體覆滅的種族吧。
接下來就是馬不停蹄的狂奔,本來我算普通人裏體能較好的類型了,可身在這些人當中我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普通人。當然除了莫沉李還有呆頭官,他兩是真不行,趙童都比他兩有勁。
這場單方麵的“你追我趕”,不間斷持續了30分鍾,我咬著牙,心說怎麽還沒從這跑出去,還好穿的是專業防滑登山鞋,這要是一不留神摔跤磕著得摔蒙圈不可。
我看向最前方速度減緩很多的番薯和摳門秦幾人,心想總算是停了。我哈著氣跑到幾人身邊,忍不住雙手撐膝大口喘氣,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停在一旁不停調整呼吸緩解身體狀態。
我用力“呼”了一大口氣出去,邊觀察周圍環境邊對番薯問道:“怎麽停下了,這是到了嗎?”
環顧四周,依舊是全景覆蓋的冰川景象,而眾人前方幾米遠處我確實能瞅見一個山洞口,隻是......
“這...!為什麽!?我記得原先這裏是沒有結冰的,怎麽山洞裏都是.....”番薯喃喃自語,神情疑惑不解。
裴鳴問:“你確定是這裏嗎?”
“我確定!裴哥,你們看地上的石頭,那些都是從山洞裏的地下瀑布搬的,當時我們撿來做聲響測試和沿途標記用的,我很肯定就是這。”
此處的情形正如兩人溝通的內容苟同,山洞整片內壁覆蓋了最少也有半米厚的冰層,本來山洞還蠻大的大約兩三米高,這麽被穿了成冰衣就原本小了一大圈。
番薯還在思考,從遇到這裏的冰川開始他的情緒就變得比較強烈,此時呆愣在原地,我想大概是目睹了太多同伴詭異古怪的死亡,對他自身打擊不小。
但隻僵持了五秒,裴鳴作為大領導率先發言:“我們帶的酒精有限,再回去花時間找也不安全。就先進去看看吧,沿著你知道的路,先找到當時最後遇到莫家人的位置再議其他。”
眾人點頭聽令,我看了眼莫沉李,他還有些喘氣。注意到我投來的目光,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裴鳴朝我們招招手,說:“這些就不用跑了,但要注意周圍所有環境,全體提高警惕。”說著,他看向莫沉李。"莽子,青頭。你兩照顧好莫少爺。"
說罷,兩人前後將莫沉李夾在隊伍的最中間,按照迅速排列前行。而我則被安排到了倒數第二,莽子將槍交給大虎,又大虎斷後。
待遇差距就這麽簡單地拉開了。
這裏的環境如外麵的冰川相反,卻依舊天寒地坼。岩壁也是呈橢圓形,表麵有人為打磨過的粗糙痕跡,看來覆滅的種族曾經長期生活在這裏。
空氣質量也還好,隻是因為海拔的原因氧氣有些稀薄,這也導致了我方才狂奔後產生了腦袋發脹的不良反應。
這一行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都是同公司的員工卻好像是一群陌生人因為什麽原因集結到此。每個人身上都有神秘的白紗,同等強健的身體素質;持有違法的槍支彈藥;古怪的技能和工具。怎麽看都不像是幹正經工作的,更像是電視上哪些違法犯罪團夥。
加上摳門秦,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的驅鬼術士。
心裏一邊擔心自己的小命,我又一邊認真觀察周圍大同小異的環境。
最後麵的大虎倒顯得比我寬心不少,見我左顧右盼十分小心的模樣,忍不住打破隊伍原有的沉默,出聲對我說道:“沈小姐,注意些看前麵的路哈。”
他這麽說我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與前麵的張行拉開了一米距離了......
看來是我太緊張,有點沒注意到行動上麵疏忽了。我帶著歉意的眼神給他道歉,說:“抱歉虎哥,我會注意的。”
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當我們整支隊伍跟隨番薯行進了大約兩個多小時,在這天寒地凍的黑石窟裏行走太久,之前吃了那種紅色果子的功效已經徹底消散,隨之傳來的就是凍僵的腳趾頭和手指頭。
我本來就不喜冷,加上還要全神貫注的熬夜走路,身體難免吃不消。我咬著牙堅持,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也就在這時,前往的幾人總算停了下來。我這腳步一停,就覺得膝蓋都有點支撐不住上半身,踉蹌了一下才扶著石壁站穩身形。
我扶著石壁,看向前方。隻見前麵的眾人逐漸四散開來,原來我們的正前麵出現了好幾個分叉口,分叉口四散中間多出了一塊不小的空地,足夠容納不少人手。
番薯看起來很疲憊,聲音悶悶的,對著剩下的所有人說道:“這裏就是最後與莫家人遭遇的地方,幾個分叉我都沒有進去過,接下來的路我也無從知曉的了。”
裴鳴聽完,接著番薯的話語對我們指揮道:“大晚上的折騰大家也累了,休整一下再安排人手逐步排查洞口。老莽你檢查一次幾個洞口近處有沒有留下人的行進痕跡。”
莽子比了和“ok”的手勢,獨自開始查看周圍洞口環境。而剩下的我們聽到能休息的,恨不得扔下背上的背包就躺下呼呼大睡。
我正準備卸下沉重的背包讓肩背放鬆一番,就突然聽到位於我後方的大虎“哎喲”一聲。
接著我便聽到有東西砸在地上的才會發出的聲響,我回頭,剛好看到大虎狗吃屎似的摔在地上。
我連忙問:“怎麽了?咋摔了還...”
他揉著自己磕破的下巴,疼得齜牙咧嘴。
“他大爺的,好...好像是左腳絆到右腳了......”
我聽完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咋的,一米八幾大老爺們還不如我,難道比我先累的雙腿不聽使喚了不成。
他說完,自己都覺得埋汰,灰溜溜尷尬著準備爬起來。
可就在他準備撐起身子時,霎時間他幹笑著的臉上,猛的表情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