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莫家人在裏麵獲取佛花屬於正常流程,如果有些機關變故對我們這邊也有利。但是現在的狀況超乎了預知,他們所要解決的困難已經提升至槍械對峙的情況了。

然而,險峻還在劇增。從下而上衝上來一聲“嘭”的巨大響聲,連帶著鼓樓地麵都震動三分。

這下不隻是我,所有人都蒙了。

我晃**著腦袋,心說什麽東西?是炸藥嗎?

抱著我的大柱子,穩住了身形,剛剛的爆炸結束以後世界又恢複的平靜,映入眼簾的還是烏漆墨黑一大片。

我不太確定,要不要出聲問下,萬一他們有類似炸藥的東西我們跟其對打那豈不是隻有被炸了的份。我靠著有關前的記憶,慢慢摸索朝著李奕承方向靠近,隻有他離我最近,我決定先和他商量一下。

正當我小心貼牆往他那邊靠近時,地麵的密道裏突然射出一道白色的手電光線。我暫時停在原地觀察,隨著光線的射入,緊接著腳步聲和喘息聲從密道裏傳出來。

莽子幾個埋伏在門口附近暗處的,此時已經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雙眼鎖死地麵,隻要有人從下麵冒出來就會第一時間偷襲他們。

從下麵第一個出來的是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他喘著粗氣表情惶恐,可以說是連滾帶爬地鑽出來。莽子他們還沒有準備下手,接著又出來另外兩個,表情與狀態和第一個大同小異。

最後一個人前腳才邁上地麵,下一秒,摳門秦快速出手,手中的飛針甩出伴隨著毫米容錯的一聲慘叫,被擊中的人還未爬出來就摔在密道半口,手上持著的黑家夥摔出了平地兩米。

摳門秦作為夜視能力最好的那個,從一開始計劃的就是隻要他一出手就意味著行動開始。

莽子拿著小佛像猛地就往最先爬出來的那人腦袋砸過去,出其不意的優點之一便是能保證命中目標的成功率。被礦泉水瓶這麽大的銅疙瘩砸中後腦勺可不是蓋的,那位老哥連叫都沒叫出來,悶哼一聲栽在地上。

剩下還沒挨打的哥們反應速度極快,往地上一滾,妄想脫離他們三人的包圍圈。

“別動,槍愛走火。”

那人還沒穩住身形,李奕承就已經用那支空槍頭指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僵硬著也不敢回頭看,隻得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我將手電筒從地上撿起來,射在了戰場中央。場景一覽無餘,我將手電光優先打在那個被摳門秦先行製止的人身上,他的腳和手上都在流血,摳門秦拿著刀架著他脖子。

此人看起來五十歲有餘,捂著傷口麵部猙獰,惡狠狠地盯著我們。

莽子一把丟了手中沾血的“作案凶器”,插著腰緩緩走到那人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笑著說:“喲這不莫爺嗎,幾天不見,我這正吃完飯散步呢,咋都能遇到你了。”

莫耀不說話,而是先環視了我們幾個,最後眯著眼看向不遠處持槍的李奕承。

一把年紀了,卻絲毫未給人和藹可親的印象,半眯著的眼珠子好似全裝著壞水。要不是莽子喊出他的名字,我都不會相信這廝能和博學儒雅的莫沉李有瓜葛。

他扯了扯嘴角,脅肩諂笑地對我們說道:“這是陸都又派了新人來了啊,都是小年輕,真好。各位怎麽稱呼?”

莽子扭了扭脖子,說:“我可懶得跟你這老東西廢話,佛花呢,勸你最好自己交出來。往後還能留個全屍,到時進了火葬場不至於嚇到人家。”

一聽到“佛花”兩字,莫耀剛堆疊起的笑容瞬間垮了下去,京劇變臉都沒他快。

不等莫耀回話,莽子蹲下身:“我數三秒,自己拿出來吧。……三!”說完,他將莫耀臉著地摔倒,雙手摁住他的後背,又給旁邊的摳門秦一個眼色。

摳門秦心領神會,伸手拉開莫耀背包的拉鏈,開始在裏麵翻找。

“我!…你他娘的,分開!陸都的雜碎…”

莫耀劇烈掙紮,奈何莽子一身腱子肉,怎麽反抗都是無濟於事。

摳門秦從包裏掏出一個兩巴掌大的木盒子,我湊近瞧著很是精致,上麵還有浮雕和玉石鑲嵌,方正小巧。

他倆都是一眼,接著摳門秦扳動鎖扣,蓋與蓋之間看似密不透風,實實則是被浮雕所遮蓋住了。

連扳了好幾下,手背青筋暴起,木盒還是聞風不動地蓋著。

此時在地上吃灰的莫耀,像是憋不住,笑出了聲:“別費功夫了,這是祥雲琉璃盒,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莽子說道:“老東西就是老東西,還琉璃盒呢,我沒所謂,大不了回去再開。”邊說,他邊將木盒子往自己背包裏麵塞。

莫耀吃癟,半邊露出來的臉龐猙獰又扭曲,皺巴巴貼在地上顯得有些恐怖。

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又半擠出笑容,說:“小朋友,看來你是不知道琉璃盒。這種盒子,隻能用機關解除,可用不得蠻力,會直接摧毀裏麵的東西的。要不這樣,當初你們陸都硬要自己先拿佛花回去研究完再共享給我,我承認我一直都不滿這事,所以才坑了你們一把。隻要你們能讓我參與研究,同時間獲取裏麵的信息,出去以後我就助你解開琉璃盒。”

莽子把盒子收好,拉上拉鏈,將包背回背上。此時的他,顯然心情比較好,整個人比前段時間放鬆了不少。

他歪著腦袋,緩緩說道:“莫老爺,你那點可利用價值早就已經沒了,鄉下人買菜呢?在這討價還價。沈妹兒,過來搭把手把這幾個都給綁了。”

我正打醬油呢,一聽到了叫我的名字,心說兩家仇怨還要我事兒啊?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但我還是從背包裏拿出來繩索,不過我不會捆人這門技術,隻能拿著繩子朝他那走。

莫耀再也沒有那些故作討好的姿態,問候了莽子的戶口本,不停地在地上掙紮。

他整個人都顯得癲狂,泛紅充血的雙眼瞪得老大,他大吼:“佛花是我的!!把盒子還給我!”

莽子的嘴是真的毒,這時候他反而用極為輕鬆的語調,說了一句:“哦對了,我們這批人怕你帶著佛花已經跑了,所以呢就把你兒子莫沉李也抓了過來,人就在這雪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