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了大哥,快去吧。”我徹底結束了對話,李奕承想問的東西還有很多,但眼下的狀況不允許他在墨跡下去了。
等他走後,我來到了火堆邊上,烤起了騾子鬼肉。
這隻騾子鬼可不是前麵地上那半張皮半截肉的那隻,而是李奕承在探索途中遇到的另外一隻幼年騾子鬼。
那次他正在洞邊放水,證巧就遇到了一隻順著味道爬過來的小騾子鬼。
以前每逢過年,他家裏都會讓他幫忙殺豬。處理騾子鬼對他來說,就像處理家禽那樣輕鬆。
我在旁邊看他幹淨利落,幻想這肉可能跟豬肉差不多。
現在吃著,嘴裏的咀嚼感就像冰凍過之後沒烤熟的死雞肉,完全不沾邊。
但用不了多久,食物再次耗盡,就隻能舔石頭、啃冰塊了。
吃完飯我又去查看了他們兩個的狀況,做完這些以後,便開始靜靜等待李奕承的歸來。
時間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我還在捋清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李奕承拖著個白花花的東西回來了。
他顯然累得不輕,站在我旁邊大喘籲籲。
他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話,我點點頭,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坐在地上活動了一下上半身的筋骨,頭還是很暈,感覺時間還得再等會兒,於是我招呼他,先趕緊坐下休息。
他喝了幾口,鐵盒裏煮的熱水,緩過來不少。隨後又將旁邊的酥油燈裏麵的燈油倒了一些在火堆裏,加大了火勢。
整個山洞比之前更加明亮不少,也更加暖和。
他先開口:“這老哥已經凍硬了,拖著他走這麽遠可把我累的。好了,你要的我給你搞回來了,現在怎麽說吧。”
我有些虛弱的說道:“你能不能先找個東西給他蓋一下?”
他瞪了我一眼,但沒有說什麽,在旁邊那堆他脫掉的衣服裏找了一件,給他蓋上。
看著他平淡自如的樣子,這幾年出來闖**,加入陸都以後,恐怕經曆了不少這樣的情況。
等他蓋完,我說道:“我需要再休息一下。”
“行,你休息,我守著。”
要想再次利用禁術起屍,現在這個狀態肯定是不行的,我必須要在調整恢複過於虛弱的身體。
這次李奕承沒有叫我,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之時覺得頭稍微沒那麽疼了,身體也沒那麽發軟,屬於是有好轉的。
他看起來很疲憊,於是我讓他先休息,接下來沒有他的事兒了,可他顯然對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感興趣,堅持要在旁邊看著。
我有些無奈,隨他去吧,拿過來了之前的背包。
幸好背包裏麵還有一隻我偷摸出來的碗,不用再讓他去多跑一趟。這次我換了個手放血,拿刀割自己的時候,把李奕承從睡眼惺忪的狀態給下清醒了。
他還想阻止我,連忙拉住我的胳膊,說道:“你要幹嘛?”
我解釋道:“這個法子需要我的血,你放心,沒多少。待會兒你在旁邊看著就行,千萬不要出聲打擾到我。”
他問:“就不能用我的血?”
防止他接下來會不安分,我再次解釋:“你不會這些,放了也是白放。就算知道法子也不可能起效果,這跟我之前跟你說秦先生的情況一樣,你們口中的術法能人,都是需要先天就有身體特性。”
我指的是自己:“這就是天賦。”又指了指他,說:“而你沒有這份天賦,好了,一邊歇著去,不準再講話。”
接下來我並沒再管他,按照之前使用過的操作流程,事先準備好了秦刃包裏的朱砂,從放血開始再到摔碗起屍,比之前那邊熟練了不少。
李奕承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看著我操作。
在摔完碗之後,凍僵的屍體沒能第一時間站起身。
但此時我想管也管不了,巨大的副作用砸在身上,兩眼一黑,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睡袋裏。李弈承將帳篷的門布拉鏈掛起,估計是方便查看我的狀況。
我咳嗽了兩聲,察覺到我蘇醒,立馬走過來詢問。
“你咋樣?”
我想了想,比之前還虛了,估計也瞞不住,於是如實回答了他。
他有些生氣地說道:“老妹!不是我說,你這樣很嚇人你知不知道?臥槽突然就暈倒了,把我嚇得魂都沒飛了,然後旁邊那哥們突然原地跳起來了,又把我嚇了一遍。”
我身體虛弱,不太想多說話,隻回了他一個“淡定。”
李奕承吹胡子瞪眼,但見我虛弱乏力,那我沒辦法,隻能再那生啞巴氣。
“我要是懂這些東西,早點知道對你影響這麽大,肯定堅決不讓你幹。”
我並沒有跟他如實交代,在這事上我付出的是自己的部分陽壽,在他看來我隻是弄完以後身體會虛弱,容易暈倒。
心裏覺得自己欺騙了他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我安慰道:“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沒多大事。咱們往好處想,現在有了這具煉屍,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就能更快找到出路。”
他看向右邊我看不到的方向,那裏應該是倒下之前煉屍所處的位置,接著又看向我:“你別怪我多嘴。說實話如果每一次用這種法子,你都會暈倒,那教你的大仙兒,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以後還是少用這些吧。”
聽到他說這些話,我反而有些不高興:“我本來就沒用好嗎?來這之前就沒有用過。”停頓一秒,我又強調了一句:“從來沒有。”
“你不用你幹嘛學?”
“我想學嗎?我那是被逼的。”
“誰逼你了?”
我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對他翻了個白眼。
見我始終都沒有想要再說的樣子,他也就放棄了。
這次溝通不怎麽愉快的結束,他隻讓我繼續休息而他繼續複雜守夜。
我連忙提醒他:“從現在開始不用你守夜了,去休息吧,有那具練屍在就夠了,它會留意周圍的動靜。”
“這樣真的靠譜?”
我毫不留情:“比你靠譜。”
他還在生氣,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這可是你說的,我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