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地方不熟悉,李奕承向我科普這個地方也歸屬於他們陸都門下,坐標天津,是一處曆史悠久的中醫世家開辦。

據說如果有理藥堂治不好的病,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治了。

我們坐下來又聊了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他們在說,我無心暢談,隻在旁邊聽著。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據點留守的幾個人相約一起放水,李奕承也想跟著去。

我一把拽住他,用眼神示意他先留下來。

看著幾人越走越遠,我才開口:“你有沒有把我的事情和那些人說了?”

“沒,沒吧...”

我冷笑一聲,接著問道:“沒有?那你結巴什麽?”

聽我這麽問,他垮下臉,一臉無辜:“不是,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眼神,要砍了我似的。”

看來小時候天天揍他的陰影還在:“再問你一次,有沒有?”

他立馬澄清:"當然沒有了!你之前一直藏著掖著,我早看出來你不想讓人知道了,哪會一點考慮都沒有隨便說出去的..."

這下聽完我才放過他一馬,我語氣平靜地提醒他:“今天沒說,以後也不要說。”

“好吧。”

我轉過身,慢慢地往前走,左右白雪皚皚,往遠處望去還能看到山底下的村落和湖泊。我察覺到李奕承也在後麵跟著,於是轉過身,換了個狀態,對他說:“我曾經對這一個老祖宗墳前發過誓,不得張揚,不得作惡,不得濫殺,不得違心。煉屍一術,逆天而行,不順天為。術士皆是如此,老天爺從始至終都在看著呢,所以對天發誓後的因果很嚴重,不得違背。看在同鄉十幾年份上,切記替我保密。”

他點點頭,想來已經徹底聽懂了我的意思。快步走到我的右側,對我說道:“明天,我拜托他們一早把你送下山,你回家吧。”

我問:“你呢?要留下?”

“對,陸都明天就會再派人過來,後麵我會帶著他們從出來的那條路再進去一趟,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

這些都是他們陸都自己的事了,我也就不再摻和多問。但一想到失蹤的常越:“你們多找找常越...”頓了頓,“哪怕是線索都行,有信號你第一時間聯係我,我會隨時保持通訊狀態。”

“好,我會的。”

說完,我倆回了營地。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我就起來了。來這裏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去看這裏的風景。

在狂風的呼嘯聲中,一輪紅日從山脊後徐徐升起,瞬間點亮了這片險峻的冰川地帶。雪線之上,鋪灑日光,美不勝收。

看著山頂逐漸被晨光覆蓋,氣勢猶如海水潮陽。整個過程,我都是安安靜靜地欣賞,直到要帶我下山的人睡醒,我們收拾裝備準備出發。

李奕承醒了,看見我要走了,與我揮手告別。

這幾天適應了雪山的低溫和高原氣候對身體的影響,下山之路輕鬆很多。中途我們在A1休息一陣補充體力,然後繼續下山。

越往下走,還能看到窸窸窣窣的登山旅客。

大概是我邋裏邋遢,幾天沒梳頭洗臉的模樣顯得突出,吸引了不少遊客的眼睛。甚至還有與我們一樣下山的旅遊團,看見後跑過來好心詢問我的狀況。

我找了個借口,說自己登山經曆不足迷了路,在雪山上困了幾天,被路過的攀友看到這才得以獲救。

到了山下,之前的那些車輛還停留在那裏,一直有人看著。等兩人交接完畢,帶著我去領了之前被沒收的手機還有衣服。

我拿著自己的東西,看著他們。還好他們懂我的意思,開車送我到了鎮上,我讓他們找個旅館停下就行。到了旅館,開了間房,我換下了髒衣服,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巴,渾身上下好幾處都有,賣相很不好看。最讓我頭疼的還是自己的頭發,長時間不梳理下麵都打結了,無奈我隻好在樓下找了家理發店,那下麵那節全剪掉。

當天訂了最後一班火車,我回了成都。

下了南站,直奔家裏而去。等到下站我才給之前被關機的手機開機,手機屏幕剛亮,就彈出來幾個未接電話,我打開通訊錄,是老爹老媽還有畢婷的電話。

我先是回撥了家裏的電話,老爹這邊接通就是一頓臭罵,問我為什麽把手機關機。還好電話和微信消息都是昨天才發的,我能解釋的清楚。

我說是手機摔壞了,拿去修修不好,隻能重新買一個。這個理由很管用,還好不是當麵問我,不然我肯定露餡。

畢婷打來電話的原因,也是因為我爹他們,聯係不上我隻好去問畢婷。

我也同樣回了電話,說明了情況,還問候了她最近的一些事情,等到電話打完,出租車停到了小區門口。門口的大爺,明明在呼呼大睡,卻聽著動靜一眼把我逮住詢問我怎麽這幾天都沒看到,我隻說自己是去旅遊了。

我拿出鑰匙,打開家門,裏麵的陳設和走時一樣,沒有進賊。我收拾了冰箱裏變質的食物,下樓倒掉。

夜宵簡單用泡麵應付吃完,收拾完一切,我躺在**,腦袋空空什麽都不想,就這麽慢慢睡下到了第二天早上。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一邊等著李奕承那邊的消息,一邊時不時去到店附近轉悠。

店裏的大門鑰匙還在我身上,每次過來我都會順便打掃一下衛生。空閑的時間去醫院裏做了身體檢查,雖然表麵上隻是受了些皮肉傷,但之前使用禁術所消耗的代價讓我不得不在意自己的狀況。

檢查完,問診醫生的評價隻有如果繼續長期熬夜,會給我身體帶來記憶力衰退、神經衰弱、免疫力下降等諸多問題,順便給我開了補腦液和安神藥。

一天、兩天、擁有工作又勝似沒有,在店裏看守了好幾天,直到昨日來了輛麵包車,停在門口,才終結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