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板一眼盯著他調監控,過程耗費了些時間,我抓起他桌子上放著的瓜子,邊磕邊監督。
他先將時間調到了我剛剛開始賓館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隨後指著眼神詢問我,我點點頭表示是自己。
辦理完後我上了樓,樓道裏和房外走廊都有監控,放完東西我來到一樓去隔壁超市購買了一個紙箱盒子,隨後回到三樓客房。
收拾了半小時左右,從上麵走樓梯下來,離開了賓館。
中間過程中沒有發現什麽,也沒有經過我房間停留不走的可疑人士。
離開以後,到回來大約三個小時左右。我隻讓他開五倍數,兩人一站一坐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這段時間正值暑假末尾,有不少外地人和大學生來賓館裏麵住,往來的人員不少。
每一個人從進門辦手續到進入3樓以後的過程,我都認真查看了,目前來看並沒有可疑的情況。
那位大叔有點不耐煩了,瓜子也不啃了,催促我:“你看吧,什麽都沒有,就沒有在裏房間門口搞東西的人,窗外又是大街想爬都爬不上去的。”
我沒搭理他,仍然認真觀看著監控播放記錄,直到看到最後我出現在畫麵裏時,他不耐煩地準備將監控錄像換掉。
我快他一步,一把鼠標將時間調回了20分鍾之前,然後又把視頻加入降低成兩倍。
隻有這個時間點出現過令我感到不正常的事。
畫麵推動,一群人相約一起往賓館樓上走,這些人都是提前辦好手續的爬樓梯時都還有說有笑,他們爬過了一樓、二樓、三樓、四樓。
一行四人,三人上了四樓後進入房間。
那還有一個人去了哪裏呢?
我反複觀看,直到旁邊的大叔也湊近了瞪大眼睛,過程上中下的畫麵接不上,那個人在路過三樓的監控畫麵以後,就突然離奇的消失了。
時間更新到了最早也就是現在這個點,都沒有再看到那個人出現過。
那嗑瓜子的大叔臉色瞬間難看下來,站起身想要去樓道裏看看,我出聲製止了他。
“別去了,我下來的時候樓道裏連隻蚊子都沒有。”
看他難看的表情,我估計是自動腦補了什麽怪東西。
我又拿著鼠標,調回了監控,仔細觀察起最開始在一樓出現過,這個人的五官模樣。
消失的人是一名年輕男性,身高最少也有一米七五,穿著不起眼的短袖長褲,頭上帶著款黑色鴨舌帽。
由於監控視角是俯視的,他隻需要稍微低著點頭,整個人的麵部長相都會被帽子遮掩住。
顯然他是有意想要掩蓋自己身份的人。
我來來回回看了兩三遍,最後確定最可疑的人隻有他,他應該就是進我房間裏翻包的賊。
我問旁邊的大叔:“這人是不是裏麵這的房主?你有形象嗎?”
那大叔搖搖頭:“最近旅遊季人來人往,哪能記得住一個戴帽子遮臉的。”
我點點頭,沉思片刻,轉身打算回樓上。
他一把攔住,表情古怪地對我說:“靚女,這也太奇怪咯!走著走著跟個鬼魂似的,就從樓道裏消失了,有點嚇人。要不這樣?我先給你換個房間?”
我搖搖頭,拒絕了。隻說沒事,將就著住,隨後匆匆上樓。
坐在床邊,腦海回憶起監控裏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我很確信他是有目的性的。
他在翻動我背包時,顯得十分謹慎裏麵原來是怎麽放的就是怎麽放的。但他可能沒有特別關注那枚銅錢,不小心漏掉了這才被我發現。
不然我是很難發現異常的,包裏東西沒有少,他刻意遮住麵容和消失在監控畫麵裏的行為,種種跡象表明這人是衝著我來的。
可惜,他要從我這裏得到的信息或是物品,我沒有帶著。
他是來找什麽的呢?
答案無從知曉。
既然在我隨身背的包裏麵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那他會不會注意我是否帶在身上。
原計劃是準備今晚訂明天回成都的機票,現在看來得改改了。
我決定再留在這裏一天,不管怎樣先試一試。
深圳市裏我很確定沒有認識的熟人,怎麽會偏偏在我外出辦事的時候來搞事情。
我起身,洗涑,然後早早睡下。
這一晚我沒有睡得很死,有心留意房裏房外傳出來的所有動靜。不過今晚很安靜,什麽也沒有發生,那個人並沒有趁著我睡著了動手。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吃了早飯,我獨自一人把周圍的公園景點都逛了個遍,天氣太熱一直走走歇歇到了下午。
我表現得很自然,就好像是外地來旅遊的,還和路上遇到的人閑聊,通過溝通和拍照來觀察周圍是否有人在跟蹤留意我的動向。
我說過,自己的第六感很強,這一天觀察下來,很確定有人在某個不起眼的位置偷偷聽著我。
但他隱藏的實在太好了,就像是專門幹這種事兒的,以我的能力根本抓不住他藏在哪個具體位置。
心裏有些煩躁,搞不懂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年輕哪來這麽大能耐的狗皮膏藥粘著。
我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打草驚蛇。就這麽一直逛到下午,肚子餓了就去了一家路上遇到的本地人介紹的飯館。
還別說,雖然沒有辣味,但還挺好吃的。
吃完,我繼續閑逛,從繁華的街道再逛到濕地公園。
這個濕地公園環境氛圍很妙,基本上沒有路燈,都是在花園裏一些小型燈光照明。周圍來往的人流量不多,我進了公園裏的運動場,裏麵有打乒乓球、羽毛球、籃球的。
坐著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周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開始朝著北麵公園散步。
我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沒有警惕性,悠哉悠哉地走。
我知道他還在,而且離得不遠。
前方有一處橋洞,上麵的橋很短為了隔開下方的河道與地形做的工程,周圍很黑,裏麵也很黑周圍,所有也沒有人流往來。
我掐著腳步慢慢地走進橋洞,他依舊沒有動作,這是我意料之內的事情。
出完橋洞下一秒,我突然加快腳步,拐進半坡的小樹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