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不是兄未,就算遭天譴,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為什麽我們會是兄未?”我哽咽著,“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說別讓我去煩你,你自己卻總是來煩我惹我!陌蘇白,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
“不許哭。”他抹幹我的淚,“別再哭了,看見你哭,我會瘋。也許,哪一天,我失憶了,我就不會再傷害你,不會再讓你難過一秒鍾。”
第二滴,第三滴……他的淚落在我的皮膚上,燃起一片炙熱。
手指緩緩摟住他的腰,翻身而上將他壓在身下,發絲飄落,將他遮擋在了一片的陰暗中,我低頭吻著他的臉,*著他臉上的淚痕,然後覆蓋上他的唇探進去,我開始瘋狂索求,我死死抓著枕頭,狂吻著他,想要將一輩子的記憶都定格此處。
陌蘇白,這是最後一次強吻你,我決定放手了,因為我想要你幸福。
當當,門外有人敲門。瞬間我和他都屏住了呼吸,陌蘇白渾濁的眸色也漸漸清晰,陰冷之氣逐漸上升。
我的心髒一點點的抽離,張嫂的聲音響起:“小緣小姐,你醒醒。我看少爺的車在外麵,但少爺沒有在車裏……”
陌蘇白現在就在我身下,我與他大眼瞪小眼,我匆忙的轉頭,門還好是上鎖的。
如果這時張嫂進來,那還不天崩地裂!我清清嗓子,故意用剛剛睡醒的樣子:“他不在車裏關我什麽事兒!我好困……別來煩我。”
“我說了小姐已經睡著了,不要再叫醒她跟著我們去找少爺了。還愣著幹嘛,我們再去外麵找找,少爺一定又喝醉了。”張嫂歎了一聲,我就聽到消失的腳步聲。
我鬆了一口氣,瞬間覺察出陌蘇白殺人的目光,我還摁著他的手,就像一個土匪調戲醉酒的良家婦女一般。
頃刻,我放開他,坐到了床腳,埋著臉:“你可以出去了,我不會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可以說你去廁所了。”
“你把我當成什麽?”陌蘇白森然的聲音響起,我抬起臉錯愕的看著滿是怒氣的他,他的唇角被我啃破了,“什麽?”
“吻完了就想讓我滾?去公共廁所你還要花錢,我成了你泄/憤/飽/欲的工具了嗎?”陌蘇白扣緊我的下巴,氣鼓鼓的說道。
我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氣急的罵道:“是誰深更半夜跑進我屋子裏來,是誰說了分手還恬不知恥的吻我!”
“洛情緣,你還沒搞清狀況,這裏是我的房間!”陌蘇白挑挑眉怒道,我竟無語,為什麽張叔沒有告訴我這是陌蘇白的房間!
但我也不甘示弱:“這裏貼著你的姓還是貼著的你的名兒?”
我死皮賴臉的工夫,陌蘇白不是沒有見識過。一時間,我們之間劍拔弩張,他怒氣翻滾,我也不甘示弱。
“小姐,你沒事吧?”門外又傳來張嫂的聲音,我懊惱得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陌蘇白眼神飄忽的看著我,忽然放開我徑直躺了下去。我不敢再出聲了,門外再次沒有聲音了。
許久,許久,我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就像土撥鼠一般傾身而立,全身關注的傾聽著外麵的動靜,確定沒有人了,我才鬆了一口氣。
但陌蘇白卻橫在**,雖然床很大,我也不能和他就這麽睡在一起吧?明天洛嵐看到,她不氣得高血壓發作才怪!
而且張叔的話在我心中一陣滾動,我真的沒有想到陌蘇白居然為洛嵐做了這麽多事情。我就抵在床的裏麵,陌蘇白躺在外麵,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陌蘇白,”我用腳踹踹他,低下頭,不想讓自己的悲傷暴露在燈光下,“我們……結束吧。白天,我不該刺激你……更不該刺激林彤彤。我也會努力去忘記你,忘記你的一切,隻會……把你當做不認識的陌生人。還有,謝謝你對洛嵐做的一切,她現在就在這裏,以後也會住在這裏。你和她相認,我不會阻攔,如果你厭惡我出現在這裏,我不會出現來打擾你們。”
陌蘇白側著身,我低垂著頭,空氣靜得連磨牙的聲音都能聽清楚。我不相信他睡著了,我又喂了兩聲,他沒反應,不得以我搖了他兩下。
噌的,他敏銳的像猴子一般躍起,我開始後悔動他了。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我小心的問,我告訴他洛嵐在這裏,我想知道他現在的心情。
陌蘇白目光如炬,他咬牙切齒的說:“把我當做陌生人,是為了和你的學長在一起?”
我的頭嗡的一聲大了,我已經答應他不再糾纏下去了,為什麽他又開始糾纏不清?
“對,我和你已經沒有可能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結婚!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答應他會忘記你!你不是也和林彤彤在一起了,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忘記什麽?說忘記也是你先說要忘記我!”我氣得頭大,不管三七二十一,斥責他道。
我下了床,還未穿好鞋就被他摟住,我拿起枕頭狂砸著他,但絲毫無用。陌蘇白扣住我的手,傾身:“洛情緣,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
我扭過臉執行三不原則:不說話不理會不睜眼。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的眼皮越發的沉重,居然就那麽睡了過去。
清晨,一縷風順著玻璃縫滑進來,我自然而然的尋找溫暖,便往裏麵湊了湊。
均勻的呼吸近在尺尺,我不禁睜開雙眸,眼睛再次定格在陌蘇白那張害人的睡顏上,溫暖的被子罩在我和他的身上,我們就像兩隻冬眠的老鼠。
我側著頭看著他的睡顏,曾經讓我無比的幸福和踏實。但下一秒,我想到了洛嵐,洛嵐就在這個屋子裏,而我和陌蘇白卻睡在一個房間裏!
我嚇得驚坐起來,血液倒流,如果張叔張嫂看到陌蘇白,我該怎麽解釋?洛嵐要是再看到呢,後果不堪設想!
我慌張的下了床,也不敢拉開窗簾,生怕陌蘇白會被發現。找著鞋子,緊張地穿上。
我擰開門剛想出去,卻心頭苦澀,我又看了陌蘇白一眼,他還包裹在棉被裏。
陌蘇白,再見。
我拉開門出去,這一次一定要徹底斷了和陌蘇白之間的一切。
他還是榮鑫的總裁,我還是我,不會再有交集。我扣緊門扉,記憶似乎也跟著天塌地陷,那一刻,有什麽好像從我心中死去一般。陽光不再那麽耀眼,周圍的也不再那麽生機勃勃。
張嫂推著洛嵐在外麵坐著,談笑著。自從昨天搬過來後,洛嵐的情緒一直很高亢,張嫂應該沒有告訴洛嵐,陌蘇白來到這裏,要不然洛嵐一定會眉頭緊鎖。
我又看了看身後的門,確定是從裏麵反鎖好了,我才敢下來。
“媽,張嫂,你們在聊什麽?”我堆起笑容走過去,洛嵐拍著我的手:“醒了?張嫂已經做了早餐,你趕快去吃吧。”
“已經做好了早餐?”我有些不適應被人伺候的日子,張搜點點頭:“不知道合不合小姐的胃口?”
“張嫂,你叫我小緣就好了,還有,你隻要照顧好我媽就行了,我就不用管了。我三餐都不定時……吃的。”我抬眸又看了一眼二樓,看一眼,冒一次冷汗。
“張嫂,我睡的那個房間,是你去打掃麽?”我忽然想起房間是張叔打開的,他一定有鑰匙!我真想把自己活埋了,怎麽就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
“恩,是。那是少爺的房間,我每天都會去打掃。”張嫂看看洛嵐說道,我也不顧得那麽多了,連忙道:“那你有鑰匙吧,我剛才出門的時候把門反鎖了,手機還在裏麵。”
張嫂從兜裏拿出一大串鑰匙,把一個貼著少爺標簽的鑰匙遞給我:“這是少爺房間的鑰匙,你快去拿吧。”
我接過鑰匙,噌噌的又上了樓。小心的打開門,我推開一條縫,被子已經整齊的疊好了,但屋子裏卻沒有陌蘇白的身影!
我瞬間閃進了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陌蘇白去哪裏了?土遁了不行?
我掀開床底,床是實心的,根本連個鞋盒子都塞不進去。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黃色的衣櫃上,那個家夥躲進那裏了嗎?
我小心的走到衣櫃前剛拉開一絲細縫,門卻被推開了!
“媽!”我驚呼,立刻掩上衣櫃,緊緊的貼在立櫃上。張嫂推著我媽居然進來了!
“媽,你怎麽進來了?”似乎下一秒,我的心跳就會像坐過山車一般被嚇得停止了,我掩飾住慌張問道。
洛嵐四處的看著:“這就是白兒的房間?”
洛嵐摸著桌子,又摸著床,似乎比看國寶還要仔細。
我沒有吭聲依舊站在那裏,額頭手心已經出了一圈冷汗了,現在一定要想辦法讓洛嵐出去!
我舔舔唇:“媽,他會過來看你的。媽,你們……”
洛嵐摸著床發呆:“在他小的時候,我就丟下他不管;他長大了,卻又不敢認他。張嫂,他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
“是啊,少爺小時候別提有多調皮了,整天惹老爺生氣。但少爺現在已經是老爺的驕傲了,少爺不會怪你,太太。”張嫂也跟著回憶。
“他睡覺的時候會踢被子嗎?我記得他很喜歡我哼歌,隻要我哼歌,他就睡得很香。”洛嵐的眼淚蓄積起來,我想走過去安慰她,但想到陌蘇白在裏麵不敢上前一步。
“太太!少爺會原諒太太,太太並不想離開少爺!少爺如果不想太太,少爺也不會這麽想讓太太站起來。”張嫂摟著我媽哭起來。
“媽,你別哭了,你剛出院。”我湊過去,又馬上站起來堵住門,“張嫂,我昨天晚上好像聽到你說,陌……蘇白回來了,他沒在這裏住下麽?”
洛嵐一聽抓住張嫂的手:“白兒回來了?他現在在哪裏?”
“我,我也隻看到了少爺的車,沒有看到少爺。我和老張昨天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少爺。少爺應該沒進來。”張嫂吞吐道,洛嵐可急了:“你怎麽不早說,快推我去看看!”
張嫂連忙推著洛嵐往外走,我關好了門,終於放鬆下來。
我又走到衣櫃前,伸著手,卻沒有勇氣再拉開,相見不如不見。
放下了手,對在裏麵的他說道:“我會引開張叔、張嫂和我媽,你盡快離開這裏吧。”
我對我媽、張嫂還有張叔謊稱,好像看到陌蘇白在和別人打架,帶著他們離開了那裏。
我帶著他們多繞了幾個彎兒,猜想陌蘇白該走了吧,不料真的看到一群人在打架,讓我張口結舌。
“這,這裏好像沒有少爺。”張叔衝上去一個一個揪著看,然後還鼓勵道,“你勁兒太小,要這樣打。”
那些人惘然的看著張叔,張叔拍拍他們的背:“繼續打。”
“太太,這裏沒有少爺!”張叔欣喜的叫道,我們卻嚇得驚呆了,幾個人以為張叔是過來管閑事的,一擁而上。
我急步向前:“張叔小心!”我猛的擰上一個家夥的手臂,一拳打了上去。
“好小子,你敢偷襲我!小姐,謝謝你。”張叔雖然五十多歲了,竟還是個練家子,他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上來圍攻他的人,我也一腳踢倒了一個人,張叔直衝我豎起拇指。
那群人也都忽然不再打了,竟然開始圍攻我們,幾個缺德的家夥走向了洛嵐和張嫂,張嫂嚇得推著我媽狂跑。
“媽!”我大喊一聲,不敢再戀戰,隻想衝出這些人去救洛嵐,但是這些人居然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個個爬起來又湧了過來。
那幾個人已經追到了張嫂,啪的將她拉向一邊。一個家夥擰著笑容:“瘸子,想不想玩賽車?”他一腳踢過去,洛嵐的輪椅就飛了出去。
“媽!”
“太太!”
我踹出一個人,也衝了出去。洛嵐的輪椅眼看就要撞到牆上,我撕心裂肺的喊道:“媽!”世界一片灰色。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陌蘇白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他一把從前麵扶住輪椅,但輪椅依然不受控製的往後退。而後麵有一輛車不斷地按著喇叭,眼看災禍轉眼發生,陌蘇白忽然抱起洛嵐滾到了一邊。輪椅咣當的倒在地上,刺啦一聲滑出了很遠。
陌蘇白抱著洛嵐一動不動,我連忙跑過去:“媽,你怎麽樣?”
洛嵐微微睜開眼睛,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的手摸著陌蘇白的臉:“白兒,你怎麽樣?”
他一時忘記了反應,與洛嵐互相注視著,洛嵐猛然將陌蘇白拉入懷中,洛嵐喃喃自語:“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桂桂!”張叔那邊的打鬥聲再次傳來,我拔腿要走,陌蘇白拽住了我的手,將洛嵐交給了我:“在這裏乖乖等我。”
我點點頭,洛嵐拉著他的手:“白兒,你也要小心。”陌蘇白遲疑了一下,微頷頭,便朝著那群人奔過去。
“媽,你怎麽樣?哪裏疼?”我急忙詢問洛嵐,洛嵐一直注視著陌蘇白,看著陌蘇白將圍攻張嫂的人全部打走,她不禁拉拉我的衣服:“小緣,媽媽沒事,去幫幫你哥哥。”
“媽……”看到她眼底那抹擔憂,我將洛嵐交給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張嫂,也跑過去幫我的“哥哥”。
陌蘇白一眼瞄到我,怒火噌的起來:“洛情緣,你想死嗎?回去!”
很熟悉很熟悉的一句話,熟悉得想讓我掉眼淚。
我朝著一個打過去:“陌蘇白,我幫你是因為我媽!”
他一拳將一個人打翻在地,那人頃刻暈了過去。這群小癟三就在我和他的拳頭下,一個個趴在了地上。
遠處傳來警笛聲,我一手拉著陌蘇白:“夠了,警察來了。”
我拉著他逃之夭夭,剩下一群人在那裏呻吟,張叔已經將洛嵐抱到了輪椅上,我衝他們揮手:“快走,警察來了!”張叔聞言,拽著張嫂推著輪椅就以閃電的速度衝了出去。
當我們一行人跑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喘著粗氣。我還緊緊握著陌蘇白的手,漸漸有了意識,在洛嵐他們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連忙放開。陌蘇白灼熱的眼光落在我身上,我也離他遠了幾分。
“太太!”張嫂慌張一喊,再次讓我的神經緊繃。
陌蘇白向前垮了一步,抱起洛嵐便往屋裏跑,回頭對張叔道:“給華佗打電話,快!”
洛嵐被放在**,她的手臂有多處挫傷,已經陷入了昏迷。我握著她的手,掐著她的人中:“媽,你醒醒!媽,醒醒啊!”
沒有幾分鍾後,華佗就趕了過來,他推開我們:“人太多了,你們都出去,張嫂留下來吧。”
我拉著華佗:“我也要留下來。”
華佗這次也將我趕了出來:“張嫂比你懂得要多,你們快點出去!”華佗嘩啦都將我們推了出來。
“媽!”我拍著門,陌蘇白拉住我:“她……不會有事,我們耐心等吧。”
“小姐,太太不會有事!少爺,你也受傷了,我去拿藥箱!”張叔又急忙奔一個屋子而去,他的手臂不知被什麽割傷了,鮮血直流。
張叔拿來了藥箱,他拉著陌蘇白坐在沙發上,但他的手卻一直哆嗦,最後不得不向我求助:“小姐,你來幫少爺處理傷口吧,我手太粗了。”
我便走過去,拿著消毒藥酒、藥和一盒紗布。我低頭不去看他,用紙巾給他擦幹血,然後用藥酒給他擦拭傷口,那紅色的血讓我一陣頭暈,陌蘇白也偏著頭,緘默不語。
“他們有人帶刀?”我一直記得自己的空手搏鬥,那些人好像沒有帶刀,陌蘇白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我盡量動作輕柔,再抬頭的時候,張叔在屋前徘徊著,我也扭過頭去:“華佗,他真沒問題?”
“嗬……”陌蘇白清‘嗬’,我才緩過神兒來,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弄痛他了。不經意間,目光相對,我和他幾乎一瞬間同時離開,他低聲道:“華佗曾去美國進修過,有他在,不會有事。”
我‘哦’了一聲,繼續尷尬的處理他的傷口,小心的將藥給他撒上,我又吹了吹,扯出紗布給他裹上:“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媽。”
沉默,再次窒息般的沉默。
叮呤,手機大作,我忙拿出手機,竟是焦辛成的電話,我一時望著陌蘇白發怔,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可是,既然選擇了結束,就必須狠下心來麵對現實。所以我當著陌蘇白的麵接了電話,他鋒利的如刀鋒一般的目光射來。
“學長?”我心虛的要死,但還要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你在哪裏?我去過醫院,醫生說你媽媽已經出院了。”焦辛成問道。
“我……我在家裏,昨天傍晚我接我媽媽出院的。”一邊頂著陌蘇白要殺人的目光,一邊又是對焦辛成的愧疚,想起昨天的所作所為,我就覺得自己很卑鄙。
焦辛成沒有質問我,反而還這樣的關心我,更讓我陷入自責中難以自拔。
“是嗎?那我去你家找你吧,我想和你談談。”焦辛成平和的說道。
我頓時啞了,看著陌蘇白,越來越覺得說不出話來,我選擇逃開,從沙發上站起來:“那個,學長,你不用過來了!你……你不是很忙嗎?學長,你等下,我出去和你說。”但我卻一動不能動,陌蘇白捏著我的胳膊,再次警告我。
“對我來說,你就是我最想忙的事情。我現在一點也不忙,你很忙,是嗎?”焦辛成最後的那句話聽起來很怪,我瞪著陌蘇白,一手拿著電話:“學長……”
每說一句話,我都要斟酌一下,我正想著要說什麽的時候,陌蘇白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我憤怒的喊道:“陌蘇白!”
電話砰的被他掛了,我徹底被他惹毛了,搶著手機:“你幹嘛掛我電話,還我手機!”
陌蘇白的臉上烏雲密布:“洛情緣,我再說一遍,你休想和他在一起!”
砰!我的手機被他扔到了地上,頓時成了兩截。
“少爺,小姐……”張叔嚇得不敢過來,我雙眸猩紅的瞪著他,一個巴掌打了下去:“你為什麽到現在還有管我閑事!”
門被推開,華佗走出來看著我們,隨即笑道:“看來又錯過了難得的一幕。我聽說你們現在是兄妹了,怎麽還這麽吵,如果……”華佗故意省略後麵一部分,氣得我和陌蘇白同時用殺人的目光看著他,如果再從他嘴裏蹦出一個敏感的字眼,我會掐斷的他的脖子。
“張叔,快看看,他們都是什麽表情?你們應該去照照鏡子,真的很像一對兄妹,連生氣都是一副嘴臉,果然不適合做……Hu*andandwife(夫妻)。”他湊近我們,低聲說道。
我忍住要湊他的衝動,轉身問道:“我媽怎麽樣?”華佗看看我又看看陌蘇白,半晌才道:“沒事,隻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我快步朝房間走去,洛嵐睡得很熟,傷口也已經包紮了,張嫂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悄悄地蹲在洛嵐身邊,眼淚滾動。
“少爺!”聽到張叔一聲叫喊,我知道陌蘇白肯定走了。洛嵐竟有了感覺,她抓著我的手:“白兒,白兒,別離開媽媽……”
“媽……”
“太太……”張嫂低泣起來,我卻不能做什麽。
出來的時候,華佗還沒有走,他翹著腳坐在那裏喝著咖啡,我也坐到他旁邊:“你怎麽還不走?”
華佗又喝了一口咖啡,帶著難以名狀的笑容,湊到我旁邊:“如果我再走了,你就沒地方哭了。走吧,我們去哪個地方坐一坐。”
他起身,我沒有站起來,華佗一下把我抓起來,彈了我一下:“小姑娘,要聽話。你媽媽有張嫂和張叔照顧,不會有事,你跟我去吃點東西。”
“對啊,小緣一早上就沒吃東西。華醫生,你們去吃點東西吧。”張叔幫我們拉開門,華佗拉著我走了出來。
他帶我到了附近的一個餐廳,點了一些吃的,然後開始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被他看煩了,一隻手推過去:“看什麽!我臉上又沒金子。”
華佗搖搖頭,唏噓了一聲:“你臉上如果有金子,陌蘇白早就不要你了,他可以不喜歡用金子做成的女人。我隻是好奇,陌蘇白喜歡的女人會是什麽樣的女人,你又是什麽樣的人。換做別人,知道自己和喜歡的人是兄妹不去自殺都是好的了,你怎麽好像一點兒事情也沒有?今天你們還可以吵起來,我真的覺得不可思議!陌蘇白,那家夥曾經因為你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女人,這次遇到你,他沒把你吃摸幹淨,也是件稀奇事兒。不知道你信不信命,我現在信了,你們居然是兄妹,難怪個性那麽相似。”
華佗不顧我的射線,一直滔滔不絕,在我將他當箭靶一樣射穿的時候,華佗終於不說了。
“自殺又能解決什麽事情,我和他的關係已經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了。我還有媽媽,我還要照顧他;陌蘇白還是榮鑫的總裁,他的愛再深,他能拋下那麽大的企業不管嗎?我和他……都已經決定放手了,要徹底忘記對方。”我抿唇苦笑,我心裏的傷他又知道多少?
“陌蘇白,不可能放下你,就算你是他妹妹。那個家夥一旦把某個裝進心裏,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華佗玩著筷子說道,我摸著胳膊,不可置否,因為連我也知道,我沒有辦法忘記他。
“那今天呢?今天又為什麽吵起來?”華佗將陌蘇白摔碎的手機放到了桌子上,繼續興致勃勃的問。
我拿過已經成了兩截的手機:“焦辛成,在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之前,他就很討厭我和焦辛成來往……”
“你現在在和焦辛成交往?”華佗帶著詢問的語氣,我抬頭望著他,他也知道焦辛成?
“沒有。”我斷然否定。
華佗輕聲笑了,笑得不可開支:“我說過他忘不了你。我看啊,你們即便不能結婚不能在一起,你也不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小白白的占/有/欲可不是蓋的。你們不如為彼此守/身/如/玉一輩子,即使不能生個Baby(寶寶),一起慢慢變老也很浪漫。算了,就當我開玩笑,你的眼神真的很可怕。你知道,你現在整天念叨的焦辛成是陌蘇白的死敵,我想更確切的說就是有他沒他的關係,明白了嗎?”華佗收起玩笑,換上認真的口氣。
“我沒有天天念叨!我知道他們的關係為什麽這樣,不就是因為他的初戀唐哲蘭麽?”我苦澀的問道,這還是若雨告訴我的,他們同時喜歡唐哲蘭才結下梁子。
華佗重複著我的話:“你是說唐哲蘭?你居然隻認為他們是因為唐哲蘭的關係?”
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我皺緊眉頭:“那你告訴我是因為什麽?”
“陌蘇白的爸爸會和你媽媽離婚,是焦辛成的父親一手促成的。他為了讓自己愛的人得到幸福,在一次酒會上幫著那個女人在蘇白父親的酒中下了藥,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那是什麽藥。那晚,陌蘇白的父親就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後來那個女人懷孕就去找你媽媽攤牌,你媽媽就和蘇白的父親離婚了。但最關鍵的,你知道嗎,焦辛成的父親是你媽媽的朋友,她很信任他,甚至比相信蘇白的父親還要相信,隻是沒想到那個人會那麽對你媽媽。陌蘇白就一直認為如果焦辛成的父親,他就不會失去媽媽,所以他小的時候就很討厭和他一起上學的焦辛成,他們甚至在小學的時候就是天敵。現在他愛的人卻要和他在一起,你覺得他能受得了嗎?他尚且不能忍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怎麽又可能忍受你選擇焦辛成呢?”華佗拍拍肚子,看著服務生上的菜,“你們現在還有血緣關係,他更不可能讓他這個死敵做他妹夫,所以勸你千萬不要和焦辛成交往,我敢保證,你會被陌蘇白蹂/躪死。”
洛嵐竟然和焦辛成的父親是舊識,那麽我媽也和焦辛成認識了?我根本沒想到洛嵐和陌國城離婚還有這麽多的內幕!可是,學長那麽好,根本也不是他的錯啊!
即使是他父親的過錯,陌蘇白也不該牽連無辜!
“吃飯。”華佗將筷子遞給我,我夾了一口,怒氣翻滾:“學長他人很好,陌蘇白怎麽能將過錯都都推到焦辛成身上。”華佗塞了一塊肉:“你很在乎焦辛成?”
“沒有。”我低頭繼續吃。
“不如……”華佗沉吟片刻,“不如你和我交往算了,陌蘇白一定不會想殺了我。我看你現在也正苦惱著和焦辛成的關係,和我在一起,這兩個人都可以解決掉。”我啪的用筷子敲了他一下:“我就算和一隻公豬一起睡覺,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服務員,換雙筷子!”
“和豬願意結婚的,那是禽獸不如。”華佗嘿嘿笑了兩聲,我筷子又打過去,華佗夾住了我的筷子:“用同樣的方法想置敵人於死地,最後死的隻會是你。”
我抽抽筷子居然抽不下來,趕巧服務員拿過來一雙,索性就不要了。
“你就不想知道陌蘇白去做什麽了?”華佗見我一直塞飯,問.
我又塞了一大口菜:“我都說了要忘記他,所以他的任何事情都和我無關。如果你還想吃這頓飯,麻煩你閉嘴!”
“嘴上一直說忘了他,心裏忘不了都是一樣的。”華佗又歎了聲,我放下筷子準備走,華佗按下我:“真是火爆脾氣,我不說了,您老趕緊吃飯。”
華佗送我到家,我開始收拾洛嵐的一些衣物,華佗打量著我家:“你家很具有古典美。”
我將一個箱子交給他:“搬出去。”
華佗撇撇嘴:“我說小姐,我可不是給你來當苦力的。”
我拍拍的他的肩膀:“你的意思是要我一個羸弱的女人去搬東西?”
他上下打量我:“你還羸弱?我看你和人猿泰森一樣,再說剛才我可以是請你吃飯了,你還讓我搬東西,你好意思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華佗是這麽一個聒噪的男人,陌蘇白怎麽就認識他了呢?居然還能忍受他這麽多年!我危險的笑了笑指著外麵:“不想搬是嗎?我又想打人了,現在哪裏沒人,我也最討厭話多的男人,砍了埋了也沒人知道。”
“你,真不是個女人!明天你必須請我吃大餐!”華佗氣憤的走出去,我咬著唇笑起來,開始低頭收拾東西,歸結了好幾個箱子,華佗一看差點躺在上麵:“你真狠!”
“不狠,怎麽做女人?快點兒啦,我還要過去看看洛嵐。”我把一個箱子搬進車裏,華佗緊隨其後:“喂,那你呢,你怎麽不收拾你的東西?”
我將箱子往裏麵推了推:“我暫時還不打算搬過去。”
“你怕遇到陌蘇白?”華佗挑著眉毛,我真想紮爛他的眼睛,為什麽要像焦辛成一樣都說破!
我回去繼續搬箱子,華佗繼續聒噪:“唉,你遲早都要麵對他,不如大家住在一起,沒準兒天天看見,能忘記得幹脆點兒。”
我回頭瞪他,這是什麽鬼理論!我現在見到陌蘇白都心慌不已,甚至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還要我天天去麵對他,那豈不更讓我發瘋?
“這叫疲憊戰略!根據我的研究顯示,一個人如果總是做一件事情或者總是麵對一個人,總會有疲憊的時候,這時所有的感情也都會變淡,所以婚姻上才會有七年之癢之類的說法。如果陌蘇白一天24小時都出現在你麵前,你就會對他產生疲憊感,感情也可能變淡,不妨試試,我保證你可以忘記陌蘇白。”華佗搬著一個箱子,嘿呦嘿呦的走著,我眨巴著眼睛,卻將華佗的話全都記在心理了。
將洛嵐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拉開門坐上華佗的車,他吹了一聲口哨:“走咯!”
我一直在想著他的說疲憊戰略,看著華佗冥想。
華佗嘴角抽筋的回頭看我:“大姐啊,我已經幫你把東西搬進來了,你怎麽這麽色迷迷的看著我,我的心髒都快受不了了!快轉過頭去!”華佗推了我一把,將我的頭轉向另一邊。
“我不過是想問問你,問問你那個疲憊戰略,真的有效?”我天天盯著陌蘇白就可以忘記他?
華佗慘然一笑:“我做過這方麵的研究,當然是真的,而且實驗過很多次,沒有讓十對離婚,也讓九對離婚了。”
“那……如果不看人,隻看照片呢?會不會也產生疲憊感?”我低聲問,越來越覺得自己可以挖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出來了。
華佗搖搖頭:“你不知道睹物思人這句成語嗎?必須看活人,知道他生活裏那些不能讓你忍受的毛病,你就會對他產生厭倦、厭惡,最後你對他就沒有從前的感情了。”
挖掘他的毛病?我擰擰眉頭,陌蘇白的毛病一大堆:自私、小氣、氣量窄、脾氣暴、霸道……可是,我不願承認,我就是喜歡他這些“毛病”,我是不是無藥可救了?我在陌蘇白的眼裏又是什麽樣子?我還沒有想過,但華佗的話打動了我。
華佗一直載我到家都沒有Z再說話,我下了車直奔房間,拉著剛出來的張嫂:“我媽醒了嗎?”
張嫂點點頭,我跑進去,有兩個醫生正圍著洛嵐傳。
“媽,你怎麽樣了?”我坐在床邊,緊張的問。
洛嵐笑了笑:“媽媽沒事了,這是白兒給媽媽請的醫生,今天來給媽媽做檢查,他們說媽媽有重新站起來的希望。”
“真的,太好了!”我高興的跳起來,拉著一個醫生,“我媽媽什麽時候可以站起來?”
醫生麵露難色:“洛太太因為錯過了最佳的康複時間,而且長久坐在輪椅上,我們剛才給她做過檢查,雖然有站起來的可能,但是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