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聞了聞自己的胳膊,有股淡淡的清香,那是陌蘇白留下的,但我卻聞不出男女來,金若雨怎麽分出男女的?我立刻戒備的看看她:“什麽……亂七八糟的!”

“結巴就代表著說謊。你……又和陌蘇白在一起了?”金若雨眼冒凶光,那樣子恨不得吃掉我,我推了她一頭,掩飾住心慌:“他是我老板,我隻是一個清潔工,你覺得我們相遇的機會有多大?”

“洛情緣,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現在是榮鑫的總裁,他隻會和對他事業有好處的女人結婚。最近,報紙上說他和一個叫林彤彤的女人打得火熱。他們是在一場雪災中認識的,周五有榮鑫員工鬧*,就是她出麵給解決的。”若雨意味深長的說,我將鍋坐上,心思卻被全部吸引過去,嘴上卻還不承認:“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我是在提醒你,別再對陌蘇白動感情。他早就不是過去那個白癡一樣的陌蘇白了,他曾經排擠廣告界的幾個不小的公司,最後那幾個公司都被他收購了。你,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聽到了嗎?”若雨犀利的話紮進我心裏,為何她就看的這麽清楚?這就是局外人清,局內人盲嗎?

“聽到了,我會離他遠遠的。”我鄭重的點點頭,必須離他遠遠的。

給洛嵐慶祝完生日後,拍了幾張照片,我便被勒令在家休息。若雨推著洛嵐出去逛街了。自從來到以後,洛嵐還從未出去過,這讓我很愧疚。我將自己泡在浴缸裏,頭也沉浸在水中,直到無法呼吸才出來。

‘在你心中眼中,我就是這樣卑鄙無恥,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們的感情,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你想知道的,我現在就全都告訴你,是我讓林祥逼你,我要找出所有的債主來逼你,逼你來求我,逼你和我上床。這夠了吧?’

“為什麽,為什麽……”我奮力拍打著水麵,最後無力的靠在浴缸裏,“到底是為什麽?”

天色漸漸黑下來,若雨說帶著洛嵐去做頭發,要十點才回來。我抬頭看看時鍾,已經晚上九點了,我拿著遙控器頻繁的換著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叮呤,旁邊的座機忽然炸起來,我心驚肉條的盯著它良久才接起:“喂,誰啊?”

“情緣,我是……我是金聖義,我在‘不再孤獨’,我們好……好久不見,你快來,我們聚聚。”金聖義結結巴巴的說道,一聽就是喝醉了,我按按頭:“太晚了,我不過去了,你喝醉了,趕快回家吧。”

“不!我沒醉!因為還有一個比我……更醉的家夥!”金聖義忽然不說話,接著我便聽到他的尖叫聲:“血!”手機裏再也沒有聲音。

“金聖義,金聖義!”耳邊隻傳來嘟嘟的聲音,又沒有來電顯示,我根本打不回去,而且連那家夥的手機號我也沒記。

“因為還有一個比我……更醉的家夥。”——陌蘇白!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穿上鞋子,草草的換了一身衣服便跑了出去,截了一輛車,直奔“不再孤獨”。那是一家KTV,當我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麵有很多的雅稱為“公關服務人員”的女人坐在裏麵,濃妝豔抹,不少嘴裏叼著一根煙。

幾個服務生上下打量著我,我直接走進一個巷道,透過玻璃往裏麵看,都是一些燈紅酒綠的人。直到我走到B306室,看到那不堪的一幕。

金聖義被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摟在懷裏,一邊傻笑一邊指手畫腳,偌大的黑皮沙發上坐著好幾個衣衫不整的人,酒瓶更是散了一地。一個女人站在場地中央,剝著自己的衣服,每脫下一層,就贏得一片叫好聲。她的手指捏著吊帶T恤的帶子,手指慢慢往下滑,屋內的那些人都伸長了頭,連呼吸都停止了。陌蘇白坐在那群人中,一個戴著圓型大耳墜的女人貼在他身上。

“你在這裏看什麽?”有人點點我的肩頭問道,我嚇得猛然回身一撞就將門頂開了。可想當時有多尷尬,滿屋子的人都看著我,我不敢回頭,對外麵圍著我的人道:“我走錯了。”

“你在門外站了那麽久,除非是瞎子才會走錯。”陌蘇白拿著一杯酒晃晃悠悠到了我跟前,一手挑起我的下巴,酒氣衝天,“對,我忘記了,你本來就是個沒長眼睛的女人。”

他的一席話引得眾人大笑,又一個敞著衣服的人醉醺醺的過來:“陌少,你和她認識?長得很俊俏啊,她不會就是你陌少看上的人吧?”

“我會看上她嗎?陸少如果喜歡,送給你怎麽樣?”陌蘇白湊近我,“沒心沒肺的女人,我不會留在身邊。”

“好啊,我對女人一向來者不拒,陌少如果不要,我當然不會客氣。你,做我的女人,我比陌少更懂得照顧女人。”那男人湊過來,陌蘇白硬生生的扭過我的臉,用力磨著我的臉:“你說,我對你太好了嗎?”

我抿緊唇,臉繃得賊緊,這就是我因為擔心,什麽也不顧跑過來的下場——任他侮辱?

“情緣,你來了!”金聖義撥開他們,一把抱住我,“情緣,他們都欺負我,你要替我報仇。”他又打了一個飽嗝,“你跟我來。”我被金聖義拽到沙發上,金聖義指著我:“她是我哥們,你們誰都不要欺負我,她會湊死你們。情緣,我們喝酒,喝酒。”

“金聖義,這裏哪裏有血!”我揪著他的領子問,他嘿嘿一笑:“騙你的,我隻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感情。來,喝酒。”

金聖義給我倒了一杯酒,我仰頭喝下去,贏來一片較好聲:“真是痛快!”我自己又倒上兩杯,悶自喝著,氣氛讓我搞得很尷尬,站在場地的女人暖場道:“我的舞還沒完呢,陌少,陸少,還要繼續嗎?”

“繼續,當然繼續。你要敢全脫,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一個男的簽了一張支票,拍在桌子上打著飽嗝。

聖義靠在我肩上呼呼大睡,我低著頭喝酒,一杯又一杯,再抬起頭看到屋內的情景時.我的心頭湧出一陣惡心。

“陌少,你還需要別的服務嗎?”那女人坐在了陌蘇白的懷裏,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我扭著頭看著那不知羞恥的一幕,沒了任何的知覺。

“你能提供什麽服務?”陌蘇白喝了一口酒,將酒杯舉到那女人嘴邊,那女人推開他的杯子:“我要喝陌少嘴裏的酒。”

“陌少,這個夠火辣,大家想不想看陌少怎麽吻女人?”陸少帶頭道,低頭吻住他身邊的女人,所有人叫囂著:“陌少,快點啊!”

“陌少吻過你嗎?”我握著酒杯,扭頭厭惡的看著黏貼過來的陸少,他一隻手搭在我肩上,酒氣全部噴到我臉上,接著又聽到周圍人一陣陣抽氣,陌蘇白低下頭漸漸吻下去。

“你想要,我也可以這麽吻你。”他的臉湊過來,我一杯酒潑上去,“如果你不想讓我砸爛你的腦袋,給我滾遠點兒。”

空氣再次冷下來,陸少抹著滿臉的酒。我站起來,頭一陣眩暈,抄起一個酒瓶子朝陌蘇白走去:“陌蘇白,我們徹底結束了!”

我舉著瓶子砸下去,隻看到酒瓶飛裂,帶著鮮血高高飛起又落下,血從他的額頭留下來,周圍一片的尖叫。我卻笑了:“結束了……”

砰!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頭皮像裂了一樣疼,我按住頭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媽,我頭好疼。”

我爬起來,揉著腦袋:“媽,你頭發做好了嗎?”還是沒有人回答,我睜開眼按揉著不斷跳動的神經,昏昏沉沉地扭頭一看,便看見陌蘇白背對我而站。他的頭上纏著好幾圈紗布,像是一顆長得很不規則的西瓜。

我掐掐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幻覺,也再次確定我沒有在自己的家,而是又在陌蘇白的家。外麵夜色正濃,時鍾已經指向一點半,陌蘇白矗立在床邊不知瞭望著什麽,一動不動。我頭痛得跌坐在**,怎麽也不記得自己又跑到他**來了!莫非我患了戀物癖?

記憶僅僅停留在一片吵鬧聲,幾乎一絲/不/掛的女人繞著陌蘇白的脖子……

我忽然覺得很可笑,明明說不會原諒他,明明分手了,卻還跑到那裏自取其辱。

洛情緣,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我穿上鞋,又在**一陣摸索,才記起自己什麽也沒帶就跑了出來。我便頭也不回的朝門走去,剛拉開門,陌蘇白鬼魅的聲音響起:“打了人,連聲道歉都不說就想走?”

我的手僵住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洛小姐的記憶力還真厲害,你忘記這裏是誰打的嗎?”陌蘇白啪的關上門,一隻手拄在門扉上,那眼神就像要把我淩遲處死一般。而在我聽來,他那句“洛小姐”更是刺耳,他什麽時候學會這麽禮貌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