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青是真不怕一點,一連鬧到午時,才被宮裏太監給叫去參加宴席。

當周青來到殿中之時,文武百官早已經在此等候。

見到五皇子到來,一個個恭恭敬敬請安。

端坐在高處的大齊皇帝,更是熱情的招呼著周青。

“老五,快來!”

說著站起身來,迎向周青。

周青因為發泄了一上午怨氣,身心舒展許多,便恭恭敬敬給請了個安。

大齊皇帝帶著周青,來到大秦使者麵前。

“特使,這位便是朕的五子,周青!”

大秦使者詫異的望著周青。

劍眉星目,儀表堂堂,而且觀看氣質並無不堪。

怎麽傳聞和風評如此不堪?

莫非和我家公主一樣,也是...

大秦使者愣愣出神,直到周青向他敬酒這才驚醒。

他慌忙起身,恭恭敬敬彎腰。

“謝過駙馬爺!”

周青聽到駙馬爺兩字,當即臉色變黑。

腦海中浮現出如坦克般未婚妻的背影,瞬間沒了興致。

客套一番之後,收齊酒杯,往那空位置上一座,自顧自的飲起酒來。

大齊皇帝則是一改昨日威嚴,滿麵春風的不停喝酒。

“特使,遠道而來!歡迎歡迎!”

說著便舉起酒杯,大秦使者站都沒站起來,直接衝著大齊皇帝一飲而盡。

剛才周青敬酒如此畢恭畢敬,自家皇帝卻又是一個態度。

望著如此囂張的做派,眾大臣並沒有半點怨言。

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硬道理。

那些什麽虛假的禮數和客套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人家五皇子以後就是大秦駙馬位高權重當然要畢恭畢敬。

而大齊皇帝算什麽,一個小國皇帝爾!

有大秦王朝在,連帶著大秦之百姓都高人一等。

盡管如此,大齊皇帝也不生氣,反而因為要和大秦皇帝結為親家而沾沾自喜。

不過欣喜之餘,內心不免有些疑惑。

自家五子他可是比較清楚,懦弱無能,廢物一個,這為什麽會被看上。

“敢問特使,贏長公主為何會看上朕的五子?”

“長公主的事情,微臣怎麽會知曉。不過我朝陛下極為寵愛長公主,自然聽之任之!所以大齊陛下,您這幾天要好好保護我家龍婿。”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大齊皇帝悻悻說道,正要再次舉酒,哭哭啼啼的聲音從殿門處傳來。

鼻青臉腫的九皇子跟著自己母親闖了進來。

那九皇子的母親蕭妃乃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

平日裏沒少做出如此出閣之事,擅闖大殿攪亂朝堂更是常事。

如今看著蕭妃前來,大齊皇帝不禁扶額皺眉。

“愛妃,你又是咋了?沒看到朕正在款待特使!”

“陛下,您要為臣妾和淩兒做主啊!”

說著蕭妃便一把跪在了大齊皇帝麵前,而後身後的九皇子更是撲通一聲。

“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大齊陛下望著麵前穿著錦衣的豬頭,有些疑惑。

“你是...?”

九皇子愣住,隨後委屈的說道。

“父皇,我是老九,周淩啊!”

“啊,你是老九?”

大齊皇帝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誰把打你打成這樣的!”

蕭妃委屈落淚的指著自顧自喝酒的周青惡狠狠的說道。

“陛下,就是他!”

“老五?”

大齊皇帝一看是老五,怒氣瞬間下去一半。

“愛妃,話可不能亂說。”

“陛下,臣妾說的千真萬確,不信你問淩兒!”

大齊皇帝又坐回了到龍椅之上,望著周淩詢問道。

“老九,你確定是你五哥打的你!”

周淩委屈的點了點頭。

“父皇,千真萬確。就是老五在他家打得我,有十二弟他們能夠作證!”

見周淩如此斬釘截鐵的說道,大齊皇帝犯起了難。

“老五,老九是不是你..”

“是!”

大齊皇帝話還沒說完,周青便直接承認。

聽到周青親口承認,蕭妃哭得更是大聲了。

“陛下,您聽到了吧。就是他,不念及兄弟情誼,欺辱自家弟弟。陛下您一定要狠狠懲罰他啊!”

一旁的九皇子更是眼中含恨,假裝委屈。

“父皇,請您要為我做主啊!”

大齊皇帝此刻很是為難,現在的他怎麽可能處罰老五。

“愛妃,老九。此事過後再議,你們先回去。”

大齊皇帝和稀泥般說道,讓蕭妃很是不滿。

剛想繼續哭鬧,身後傳來喧囂之聲。

已經古稀之年的老太君,此刻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一到殿中,便直接將染血的軍旗裹在身上跪在皇帝麵前。

“陛下,鍾家三代忠烈,戰死沙場無數。如今被人欺辱,請陛下為我鍾家做主啊!”

望著這個大齊建國時便已存在的老太君,大齊皇帝沒有絲毫唐突。

趕緊走下來,將其攙扶。

“老太君,快快請起!鍾家世代忠良,膽敢羞辱鍾家之人,朕一定狠狠處罰。您說是哪位如此大膽!”

老太君橫眉一豎,提著龍頭拐杖指向周青。

“就是陛下你那不學無術的惡霸五子周青!”

“啊!”

大齊皇帝愣住了。

怎麽又是老五!

不敢相信的扭過頭,看到周青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父皇,是我!”

是你奶奶個腿!

大齊皇帝此刻恨不得撕了老五的嘴,這一天天的竟給自己惹事。

“陛下,您要為我做主啊!”

老太君聲淚聚下,蕭妃也是火上澆油。

門外的太監此刻更是急匆匆上前稟報。

“啟奏陛下,京都的幾位世子還有上百位百姓在城門外跪在,要陛下主持公道。說是五皇子殿下,砸了他們的電,打了他們的人。”

四皇子此刻也是趕來,哭訴周青砸了他的怡紅院!

大齊皇帝一手扶額,一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周青。

“老五,你...你...”

可是周青卻絲毫不懼,有了大秦駙馬的這層身份,他怕個毛。

借著酒勁,周青緩緩起身。

“父皇,是兒臣打的他們,砸的他們。他們該打該砸!”

說著周青晃晃悠悠走到九皇子周淩麵前,一把拎著九皇子的脖領質問道。

“老九,你說我為什麽打你?你給父皇說說,你今日早上帶著幾位弟弟去我府上幹什麽去了?”

“我我我..”

“你不說我說,自從我出府到現在幾年有餘,每月的例錢你拿走多少?你給父皇好好說說!”

周淩支支吾吾不敢應答,周青卻是一把將周淩推在地上。

“一共二十萬八千九百兩銀子!你搶走了我這麽多銀子,我該不該打你!”

聽到周青如此說道,大齊皇帝猛然一驚。

不可置信的望著周淩,“老九,老五說的可是真的?”

周淩眼神閃躲不敢應答,隻好縮在蕭妃身後。

蕭妃此刻也不敢正眼看皇帝一眼,支支吾吾故作委屈說道。

“陛下,淩兒還隻是個孩子啊!”

周青不屑一笑,看向大齊皇帝。

“父皇,你說老九如此這般,作為兄長我該不該打。”

大齊皇帝悻悻笑道,“該打該打!”

話畢,周青又走到老太君麵前。

目光直視老太君,將她身上的軍旗緩緩收起。

“老太君,鍾家世代忠良不假,為國捐軀可敬可配。但是你那幾個小孫兒可不配。

仗著一身武藝不去上陣殺敵,反倒是用在了大齊百姓身上。

京都西城酒肆家的老板是被誰打死的?女兒又是被誰擄走做了小妾?你當真不知道?”

老太君聽到周青這話渾身一陣,沉默不語。

可是周青卻沒有絲毫放過的意思。

“城北的嫣紅院是誰在背後撐腰?連本殿下都敢欺辱,你們當真無法無天了!”

一聲厲喝,老太君當即搖搖墜墜,直接癱在了地上。

周青隨後又望向四皇子。

“老四,你那怡紅院的姑娘哪裏來的,你比我更清楚吧?要不要我跟父皇說說?”

四皇子麵露難色沉默不語。

“至於宮外的世子等人,父皇可以調查調查,他們背地裏幹了什麽齷齪事,兒臣打的對不對!”

周青說完便不在言語。

可是一旁的蕭妃和老太君對視一眼,看向皇帝。

“陛下,就算皇兒犯下錯誤也該是刑部處罰,五皇子越俎代庖顯然是犯了法啊!”

“陛下,五皇子說的那些老身完全不知曉,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但他打傷我孫兒證據確鑿,請陛下治罪。”

蕭妃和老太君齊齊施壓,大齊皇帝一陣頭痛。

老九蕭妃身後是嶺北世家,大齊一半文臣均是嶺北。

鍾家更是執掌三十萬大軍,鎮守邊疆。

四皇子跟宮外的那些都是大齊的柱石,可不能輕易處罰。

而老五更是重中之重,碰不得半點。

正當大齊皇帝想著如何和稀泥的時候,大秦使者卻是站了起來。

直接走到周青麵前,麵露輕蔑的望著蕭妃、老太君及四皇子。

“處罰?哼,五皇子殿下乃是我大秦龍婿,膽敢處罰,大秦鐵騎必將踏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