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根據與北燕的停戰條約第二款,對外宣稱,是用公平公正公開的抽簽方式,在民間征收了五百名女子。
其實,隻不過是巧立名目,從民間的富戶榨取錢財罷了。
所有的商賈,在市場上進行生意交易,都要給戶部繳納稅款,再加上戶部也是獻王的陣營,可以輕易探知到,那些商家在匯通錢莊的賬戶裏,有多少資金。
於是,戶部的官員,就會去挑這些有錢又沒勢的商家進行敲竹杠。
派官員到這些商戶家裏,就說這家商戶中簽了,讓商戶將女兒、老婆、甚至老娘跟著回衙門,等湊齊五百個,就往北燕送。
商戶們為了保護家眷,無奈,隻能認倒黴,將好不容易積攢的家財,拱手相贈。
因此,被戶部征收上來的這五百名女子,除了楊家的七名寡婦以外,另外四百九十多名女孩兒,基本都是出自於平民百姓之家。
雖然基本都是被戶部帶著捕快強行征招來的,但朝廷對外的宣傳,是五百名女子,為了大周與北燕的和平穩定,全是深明大義,主動為國獻身的。
所以,並不能將五百名女子,關在牢房裏。而是戶部批款,在衙門附近,整租下了三間整棟客棧,將女子們軟禁其中。
這三棟客棧,也被成為“貞義樓”,對民間的解釋為,為了國家大義,將貞潔奉獻出來的女子們所居之地。
夜幕漸漸降臨。
從外地升遷到玉京城,擔任戶部協律郎的劉甲,從衙門下班後,路過貞義樓時,無意間望見了,在樓上一扇窗戶後麵眺望夕陽的沈雨笛,瞬間被其美貌所吸引。
劉甲趕緊拍了拍,並排而行的戶部主事,李峰的肩膀。
滿是可惜的語氣,問道:“哇,李大人,剛剛本官看到,貞義樓裏,有個女子,長得簡直國色天香,有沉魚落雁之貌。居然將她也送去北燕,給那些韃子糟蹋,豈不是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李峰停下腳步,指了指三棟貞義樓中,偏左的一棟,問道:“沒猜錯的話,賢弟所說的絕色美女,是在這棟樓裏吧?”
“對啊!李大人如何猜到的?莫非,李大人,也見過那女子?”劉甲一雙纖細的眼睛中,閃爍出猥瑣地目光,興奮笑著問道。
“你剛從下麵調任入京,有些事兒,你還得多看,多學。那這樣,本官能作為前輩,可以給你講一講在京城的為官之道,你今晚請喝酒,不貴,天香樓的一桌八珍八碗就夠!”李峰神秘兮兮的說道。
劉甲一聽,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李大人莫不是因為本官是自從外地調入京城的,就當本官傻?一桌天香樓的八珍八碗,要好幾兩銀子,本官一個月的俸祿才多少啊?”
“再說了,李大人若是真的懂得什麽叫在京城的為官之道,也不應該這麽多年,才混個戶部主事吧?哈哈!要不是本官像李大人這樣,科舉及第後就留任京城,現在估計怎麽也混個侍郎當啦!”
聽劉甲如此不但不識好歹,還對自己如此奚落,李峰不怒反笑,對著劉甲拱了拱手。
“劉大人不要在意,本官剛剛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說得對,本官在戶部,確實隻是個點卯混事兒的。論前途,遠遠不及劉大人光明。不過,關於貞義樓裏的美女,咱們戶部,確實是有些不能對外人道的福利的。劉大人想聽嗎?”
劉甲一看李峰滿臉跑眉毛的賤笑模樣,猜到了其中必有**文章,胸中一陣心猿意馬,但是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對李峰假裝生氣的語氣,說道:“李大人願意說便說,不把本官當朋友,對本官防著,本官也不在乎,反正想要騙本官出血話銀子,那奉勸李大人,還是別打這個算盤啦!”
“哎,劉大人這說得哪裏話?你不想聽,本官也要說呀!放眼整個京城官場,但凡是從外地提拔進京的官員,誰不是平步青雲,步步高升?本官這不是,還希望著,劉大人官居高位之後,提拔提拔本官嘛?”
李峰諂媚的笑著說道。
劉甲被李峰兩句馬屁,拍得飄飄然,露出了很是受用的微笑,點頭道:“嗯,承蒙李大人抬舉,如果本官真有封侯拜相的一天,肯定把你連升三級,不成話下!”
“嘿!那本官在這裏,就先行謝過啦!”李峰拱手稱謝。
劉甲心中暗喜,尋思京城裏的官員就是好糊弄,三言兩語就把這個李峰給忽悠瘸了,反正就是畫餅,不掏銀子就行:“關於貞義樓上美女的秘密,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本官啦?”
李峰不漏聲色地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對劉甲說道:“不瞞劉大人,這其中,還真是有豔福美事兒!”
“怎麽說?”劉甲一聽,心潮澎湃,眉頭一挑,集中精力傾聽道。
“劉大人應該也能猜到,戶部從民間征招來的這五百美女,說是征招,其實就是強搶來的!她們隻要被抓來,這輩子就別想再跟家人見麵啦,隻等到了日子,一塊給北燕送去。”
“這些美女,她們自己也知道,她們一旦被送到北燕,挨打受累的另說,首先被北燕男人排隊糟蹋一頓,是必然的了。真正的貞潔烈女,早就自尋短見啦!現在還活著,說明她們認為,身子不如命重要。劉大人,你懂本官意思吧?”
劉甲搖了搖頭,一臉不解地回答:“不懂,還請李大人明示。”
李峰一副無奈地樣子,隻好將話說透:“咱們戶部的官員,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進去免費白玩兒,這貞義樓裏的美女!基本上,進樓之後,表明身份,對她們威逼利誘一番,她們沒有不從的!”
“就算有那麽一兩個,腦袋不開竅兒的美女不肯就範,咱戶部的官員,也可以直接霸王硬上弓。事後,這些美女最多哭鬧一會兒,用嬌嘴罵你兩句,用粉拳打你兩下,沒什麽要緊的。”
劉甲一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問道:“嘶,那如果有美女不堪受辱,跳樓自盡了怎麽辦?”
“放心,本官不是說了嗎?她們要是覺得身死事小,失節事大,早就尋短見去啦,還能老老實實地進這貞義樓?再說,劉大人,你長得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樓裏的美女,說不定,恨不得,往你**撲呢!”李峰笑著,拍了一下劉甲的胸膛。
劉甲覺得李峰所說的非常有道理,一時間色心大起,想起剛看到的沈雨笛的花容月貌,恨不得立馬就衝進貞義樓去。
不過,表麵上的正人君子形象,還是要維持住的。
劉甲笑著,對著李峰擺了擺手道:“哎,李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本官好德不好色,向來是潔身自好,隻愛讀書,隻愛讀書啊,哈哈哈!”
“哈哈哈!”李峰給了劉甲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兩人心照不宣地跟著大笑。
劉甲跟李峰,走到街角之處,劉甲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跟李峰分別了。
其實是繞了個圈兒,又回到了戶部衙門外。
望著高聳的貞義樓,劉甲心跳加速,舔了舔嘴唇,朝著沈雨笛所在的那棟樓,走了進去。
“啊!”
樓內的女孩兒們,一看突然有男人闖入,嚇得連連尖叫。
每天戶部來送飯,送物資的,都是女衙役。
樓內的女孩兒們被軟禁在這裏,已經十多天了,這段時間,樓裏從未進過男人。
見到女孩兒們慌裏慌張的樣子,讓劉甲感到更加刺激了,色眯眯的眼神凝視著女孩兒們婀娜的身材。
“本官是代表戶部,代表朝廷,來獎勵你們的,別跑啊,你們一定也很空虛,很想要男人的寵愛吧?哈哈哈!”
劉甲一路走入貞義樓,負責看守女孩們的女衙役們,果真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攔,甚至她們見到自己一身官袍,連上來盤問一下都沒有。
看來李峰那小子說得是真的!今晚本官找到那個絕色美女,一定要與她大戰三百回合。
“站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這時,一個女子嗔怒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了過來。
劉甲循著聲音望過去,隻見心心念念的沈雨笛,正站在那裏。
貞義樓有三棟,其中沈雨笛、虞蝶和秦柔,被分配到了偏左的這棟。
其他女孩兒,一聽說沈雨笛她們三人,就是出自於楊門的遺孀,紛紛將她們三個,當成了樓內的首腦。
期間許多女孩兒,在得知一旦被送去北燕,將要麵臨的下場後,紛紛想要自盡,全都被沈雨笛她們勸住了,她們跟女孩兒們保證,一定可以送她們回家。
劉甲闖進來,女孩兒們第一時間,就跑去找沈雨笛,來給她們做主。
“姑娘莫慌,小生劉甲,是戶部的一名協律郎,因為仰慕姑娘的美貌,今夜特來找姑娘相會,以解相思之苦。”劉甲假模假式地,對著沈雨笛躬身一鞠。
“我不認識你,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沈雨笛冷著臉,對劉甲下了逐客令。
“姑娘就別跟本官裝啦!近日來,玉京城內遭遇經濟崩盤,滿街百姓多是沿街乞討,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之輩。戶部能為你們每人每天供應三個紅薯,已經捉襟見肘啦。你是不是好幾天都沒吃過肉啦?”
“隻要你今晚陪本官共赴巫山,明天本官準保讓你雞鴨魚肉,美味佳肴,享用不盡。你好好掂量掂量,機會難得哦。”
劉甲又開始自信地畫起餅來,他自打踏入貞義樓,就是想白嫖的,隻等今晚跟沈雨笛風流快活夠了,明天提上褲子就不認賬。
沈雨笛沒想到劉甲竟如此孟浪,登時氣惱道:“哪裏來的登徒子,還不快滾?等我將你打出去?”
“嘿!小婊砸!本官好聲好氣兒跟你說,還真是給你臉了,是吧?”劉甲惱羞成怒,擼起袖子,就要往樓梯上麵衝。
許多女孩,一看沈雨笛要吃虧,紛紛跑過來,想要阻擋劉甲。
“你們這群刁婦!我看誰敢擋本官的駕?明天全都沒飯吃!誰敢?滾開!”劉甲雖然是書生出身,但畢竟身為男人,比一般的女子力氣大,再加上貞義樓內的女孩兒,這些天的夥食不濟,被劉甲輕鬆推開。
“小美人兒,哥哥來疼你啦!”劉甲來到樓梯上,跑到跟沈雨笛隻差一步之遙,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對著沈雨笛傲人的胸脯上摸一把。
忽然,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琴聲,從樓外,透過窗戶傳入樓內。
“噗嗤!”
劉甲恍惚聽清時,忽然一陣巨疼,從手腕處傳來。
定睛一看,劉甲發現自己伸出的右手,竟然不知何時,被齊腕切斷,速度極快,以至於,右手已經落地了,他才反應過來。
“啊!”劉甲發出狼嚎鬼叫,俯身想要用左手,去撿起落到地上的右手。
然而,當劉甲剛一抬頭,又聽見一聲琴音,不禁心頭一緊。
可是,一切的害怕,都已經晚了,劉甲發現自己的視線迅速下墜,旋即便失去了生機。
劉甲的腦袋,也被洛無涯的琴聲,平滑地切了下來。
貞義樓內,幾個膽子大一些的女孩兒,合力將劉甲的屍體,從樓上扔了下來。
“嘭!”
身穿戶部官袍的屍體,重重的摔在地上,激起一陣煙塵,發出一聲悶響。
戶部主事李樓,此時一臉得意的笑容,從街角走了過來。蹲下身來,將劉甲荷包中的銀子,全都取出來,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做完這一切,李樓站起身,低頭指著劉甲的屍體,笑道:“劉大人啊劉大人,本官讓你請本官去天香樓吃一頓,是給你麵子。你卻不識好歹,舍不得銀子?那就別怪本官坑死你啦!”
“哼!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有這種美事兒,戶部這麽多領導,早就自己去爽了,還能輪到你?就算你人緣差,沒人告訴你,北鎮撫司的洛千戶,在暗中保護這些女孩兒。”
“但是,你難道沒發現,咱們戶部,就連尚書大人,在路過貞義樓門前的時候,都非常忌憚地繞著走嗎?沒眼色!你們這種在地方當官兒的鄉巴佬,就是沒眼色!”
李峰得意洋洋地說完,轉身準備回家。
然而,當他回過身,突然見到一個蒙著麵的禿頭,拎著一根棍子,非常強壯的身影。
“嗯?”蒙麵光頭,一揮棍子,指向李峰。
“好漢饒命,本官隻是路過。”李峰趕緊對著蒙麵光頭,作揖求饒。
蒙麵光頭揮了揮手中的棍子,示意李峰離開。
李峰趕緊灰溜溜地跑了。
貞義樓外,恢複一陣寂靜。
蒙麵光頭想要踏入樓門,忽然心有所感,停住了腳步,抬頭望去。
順著視線的盡頭,黑衣黑裙黑長發,雙眼上,蒙著黑紗的女人,抱著一把古琴的身影,腳尖站在樓頂邊緣上。
在傍晚黃昏的分界時分,以日月同天的天色為背景,洛無涯的身影,如同死神一樣,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壓迫感,逼格滿滿。
洛無涯仔細地感受著蒙麵光頭,所蘊含的氣息,開口道:“佛武雙修的三境大修煉者。來此,有何貴幹?”
“呼!”
蒙麵光頭,朝著樓頂的洛無涯一揮棍子。
一道霸道的真氣,從棍子的一頭,脫體而出,衝著洛無涯射了過去。
正當真氣即將擊中洛無涯時,洛無涯不慌不忙地用食指,在懷中的古琴上,撥動了一下琴弦。
古琴沒有發出聲音,卻發出了一道無形的能量波紋,與蒙麵光頭打出的真氣對撞,發出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聲音未落,洛無涯的身影,卻已經落到了貞義樓前的地麵上,站在了蒙麵光頭的身後。
“滄浪浪!”
洛無涯金雞獨立,翹起二郎腿,憑空半蹲,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然後將古琴平放在腿上,一隻手瀟灑地,在琴弦上向前一掃,打出好幾道音波攻擊。
“嘭!嘭!嘭!嘭……”
蒙麵光頭聽到琴聲時,已經來不及躲閃,背後被多次擊中,發出了一連串悶響。
“呃!”蒙麵光頭一個踉蹌,趕緊用棍子支撐地麵,差點兒摔倒。背後的衣服,全部被音波攻擊燒毀,在如同鋼鐵般堅硬的背部肌肉上,留下了好幾道紅印。
貞義樓內的女孩兒們,聽到聲響,全都好奇地來到各自樓層的陽台,向下圍觀。
“東廠天字號密探,北鎮撫司的洛無涯千戶,果然厲害。”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熱疼痛,讓蒙麵光頭不得不對洛無涯的實力,發出讚歎。
“在本官的一擊之下,還能站在這裏,你也不賴。既然聽過本官名號,就此離去,本官絕不阻攔,如果你依舊對樓裏的女子們色心不死,就別怪本官,琴下無情了。”
三境級別的大修煉者,如果放開手腳對戰,除非有一方有絕對的實力,壓製對方。不然,很難保證,不會殃及到周圍觀戰的普通人。
五百名女子都在樓裏,洛無涯擔心跟這個蒙麵光頭激戰起來,會造成周圍建築物的倒塌,活埋掉不少女孩。
“阿彌陀佛。洛千戶誤會了,貧僧來此,不為采花,隻為救人。還請洛千戶能夠高抬貴手,行個方便。”蒙麵光頭轉過身來,對著洛無涯行了個佛禮說道。
“本官受人之托,來戶部保護幾位女子周全,大師說要救人,不知是否與本官要保護之人有關?”
“貧僧要帶楊府的七名遺孀離開這裏。”
“巧了,本官要保護的,就是這七個人。很遺憾,她們,你一個都帶不走。”洛無涯說著,腿上的古琴,無風自動,從她麵前,緩緩漂浮了起來,顯然是注入了充沛的念力。
“身為北鎮撫司的千戶,何必要自甘墮落,為戶部賣命?”蒙麵光頭有些可惜的語氣說道,並且將棍子握緊,橫在胸前,做出要拚殺的架勢。
雙方對峙,劍拔弩張,高能級別的對戰,一觸即發。整個地麵,都因為兩名大修煉者的蓄力,而發生了微微地晃動。站在貞義樓上的五百女孩兒,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有地震感。
“洛千戶,且慢!”
虞蝶站在樓上,扶著欄杆,語氣焦急地,對著洛無涯喊道。
因為這段時間,貞義樓的女孩兒們,太多次親眼見識到洛無涯的強大了。虞蝶擔心自己再不喊停,那個負心的蒙麵光頭,下一刻有可能會被洛無涯殺掉。
“是不是你?是不是?為什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虞蝶對這樓下的蒙麵光頭激動地喊道。
蒙麵光頭一隻手杵著棍子,另一隻手緩緩摘下蒙麵的布,露出了楊五郎的麵容:“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木易。”
“木易?楊?五哥?真的是你?”沈雨笛通過拆字,猜出了楊五郎的身份。
“五叔,你來救我們啦?”程琳琅、白芷霜等一眾嫂子,也對著樓下的楊五郎笑著招手。
“原來是楊家將。”洛無涯將古琴收回了懷裏,散去了充滿敵意的念力。
“諸位嫂嫂弟妹,貧僧來晚了。”
“五哥,這話你不該先跟我們說,你該先對小蝶說呀!”沈雨笛笑著將虞蝶推到了前麵。
“討厭。”虞蝶害羞地笑罵了一句。
楊五郎掄起棍子,往地上一戳,借力騰起,跳上十幾米的樓宇,來到了虞蝶的麵前:“小蝶,跟貧僧走吧。”
“你是誰?你真的是我的夫君嗎?”虞蝶胸脯劇烈起伏,緊張得快速呼吸,盯著楊五郎問道。
“阿彌陀佛,貧僧說了,貧僧法號木易,並非你的夫君。你不認識貧僧,貧僧也是初次見到女施主長大的模樣,婚姻之名,如同兒戲,怎能作數?如果論年紀,女施主應該叫貧僧一聲叔叔了。”
楊五郎並不願與虞蝶,夫妻相認。
“哼!你不是我夫君,我為何要跟你走?”虞蝶一聽,頓時紅了眼眶,失望地一跺腳,背過身去。
沈雨笛勸道:“小蝶,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咱們先離開這裏要緊。”
“哼。”虞蝶也不矯情,冷哼一聲,還是點了點頭。
沈雨笛對著樓下的洛無涯喊道:“洛大人,你說你受人之托,來保護我們,如果我們自己願意離開,你是否會出手阻止?”
“不會。”洛無涯簡單明快地回答道。
“那……如果我們,將所有的女孩兒,都帶走呢?”
“那也不關本官的事兒。”
“謝洛大人。”沈雨笛露出驚喜的笑容。
在三棟貞義樓中,每一棟樓,每一層,都有負責看管女孩兒的女衙役。這些女衙役,是從順天府和大理寺,抽調過來的修煉者,大多都是一境,隻有兩名二境。
七名楊家遺孀,也都是自幼習武的。
二嫂白芷霜、三嫂葉靜蘭、四嫂劉傲雪,都是一境武者。
大嫂程琳琅是二境武師。
就連五嫂虞蝶、六嫂沈雨笛、七嫂秦柔,距離邁入修煉者的門徑,也指日可待。
戶部也為了擔心七位嫂子合力闖關,所以才將她們,分開三棟樓,進行軟禁。
如今有楊五郎,這個第三境後期的大修煉者出麵,要帶所有女孩逃走,女衙役們根本不敢露頭阻攔。
“誰都不能走。”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突然傳來。
楊五郎一聽,頓時眉頭一皺,握緊了手中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