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楊玉嬈害羞地低下了頭。
柴安在她身後,吻了吻她青絲如瀑的秀發,又順著耳後,一直向下啜。
“啊……”楊玉嬈被那種麻酥酥的害羞感,弄得發出一聲呢喃。
柴安一把,將楊玉嬈公主抱了起來,抬腳將臥室的兩扇門踢上,便轉身抱著楊玉嬈,來到了床邊。
“娘子,咱們成親這麽久了,也該有夫妻之實啦!”柴安將楊玉嬈放到**,雙臂撐在楊玉嬈腦袋的兩邊,低頭與楊玉嬈四目相對,越來越近,就要親上。
“誰?”楊玉嬈忽然感覺到,窗戶外麵,有一絲真氣波動,立刻警覺地從**躍起。
“呼!”
楊玉嬈迅速推出一掌,掌風將臥室的窗戶打開,對著空****的窗外問道:“是何人,鬼鬼祟祟的?出來!”
隨後,趙士程一臉尷尬的笑容,從窗戶下麵,站了起來,抬了抬手道:“本世子說,隻是剛剛湊巧路過,你們能信嗎?”
趙士程身為第三境的大修煉者,隻要足夠小心,收斂了真氣,隻要繃住了,就不會被發現。
然而,剛剛他偷聽到,柴安居然說,成親這麽多年,都跟楊玉嬈沒有夫妻之實時,心弦一動,導致一些真氣泄露,才被楊玉嬈所察覺。
柴安白眼一翻,露出鄙視的眼神,走到窗前,叉著腰對趙士程說道:“喂,趙世子,你怎麽能幹出這種,溜牆根兒的事兒呢?”
“啊這……”趙士程臉憋得通紅。
“士程哥哥,你太讓嬈兒失望啦!”楊玉嬈惱羞成怒,氣得一跺腳,扭頭跑出了柴安的臥室,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娘子,別走啊……”
柴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水靈靈的楊玉嬈,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自打楊門的七位遺孀被戶部抓走之後,這麽多天,柴安都沒見到幾次楊玉嬈,好端端的合法夫妻,親熱的機會,比**的還少。
今天,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又被趙士程攪擾了好事兒。
柴安雙眼噴火的目光,看向趙士程,低吼道:“趙士程,你賠本王娘子來!”
趙士程一看柴安餓狼一樣的目光,下意識地雙臂交叉,捂在胸口,自知理虧,語氣閃躲著說道:“本世子是男兒之身,怎麽賠呀?明日還要出征,本世子困了,回去休息去了,靖安王,你也早點休息吧。昂。”
說完,趙士程灰溜溜地跑了。
柴安重新關上窗戶,一撇嘴,心想,就趙士程這小子,向來就對楊玉嬈賊心不死,這下知道楊玉嬈還是未嫁之身,肯定花花腸子更加活絡了,以後得多留心眼,提防他才行。
……
第二天。
柴安帶領著楊玉嬈、趙士程、楊五郎,以及大悲寺的僧眾們,來到了玉京城的城防營。
所有要離京出征的人員,都要在這裏進行登記。
吳王柴熙,已經率領著三百親兵,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二弟柴熙,見過皇長兄。”柴熙在花千樹的保護下,走到了柴安的麵前,態度恭敬地拱了拱手說道。
柴安朝著柴熙身後逡巡了幾眼,問道:“咦?二弟,你身邊的江湖高手,怎麽隻見到花千樹,琵琶鬼姬和白玉珠呢?”
“她倆都在上次攻打九堯山的戰役中犧牲了。皇長兄,這打仗,是要死人的,你沒經曆過真正的戰火洗禮,等到了九堯山,可千萬別嚇得尿了褲子。”柴熙說道。
柴安一聽,當即明白,對方已經知道,這次滿城軍令狀的事情,是他的手筆了。同時,也是主動出擊,打算給他來個下馬威,想要在本次出征的軍隊中,爭取更加權威的話語權。
“哈哈,二弟,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父皇的旨意,本王這次,隨軍出征,是擔任監軍,而非統帥的。隻管在後方監督就行了,真的跑去前線,拋頭顱灑熱血的活兒,是二弟的。安全得很,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可害怕的。”
“反倒是二弟你呀!衝到前線,有九堯山的水匪與你短兵相接,退到後方,有本王的王命旗牌,隨時可以治你一個作戰不力之罪。你才是,最該害怕的那個人吧?根據軍令狀上所說,這次要是再敗了,你可要站上城牆,自刎謝罪的喲。”
柴安談笑風生之間,再次確立了,監軍大於統帥的地位。
“哼,皇長兄說得有道理,隻不過,倘若二弟我,再次兵敗,小命不保,那二弟走的黃泉路上,也一定不會寂寞的。皇長兄手中有王命旗牌,但二弟我,手中卻有兵符。”柴熙語氣之中,夾槍帶棒地說道。
刑部和兵部,都是吳王一黨,一旦到了地方兵營之中,柴熙的實力,是足以一手遮天的。
這時。
不遠處,來了一堆人馬。
走近一看,是楊家的七名遺孀,身穿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貝甲,分別身披七色披風,騎馬而來。
七名遺孀身後,也各帶了近百名士兵。
華老夫人,也乘坐轎子,趕了過來。
“娘。”身穿白色修身貝甲,肩披白色披風的楊玉嬈,迎著她們走了過去。
“泰水大人,您這是?”柴安拱了拱手問道。
“楊家的男兒,雖然大半戰死沙場,但是楊門女子,還可以為國征戰。靖安王,就讓老身的七名兒媳婦,連同楊家的這些府兵,跟隨你,一道去九堯山平叛吧。”華老夫人佝僂著身體,拄著龍頭拐杖,對柴安堅定地說道。
“可是,您年紀大了,身邊,怎能少人照應呢?”柴安想到了黃太醫所說的,華老夫人的身體狀況,不由得擔心地說道。
“是啊,娘,本次是朝廷的王者之師,去攻打一個小小的水匪山寨,並非國戰,沒有必要如此勞師動眾的。沒有嫂子們在家中照料您,我們在前線打仗,也難以放心呀!”楊玉嬈攙扶著華老夫人的胳膊說道。
“吳王第一次兵伐九堯山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不也大敗而歸嗎?獅子搏兔,尚用全力,你們不要以為,即便是吃了敗仗,你們位高權重的,自身也不會受到傷害,就放任輕敵。”
“試問哪個士兵不是爹生娘養的?每次短兵相接,都要死許多士兵。都要有許多父母,永遠也等不回他們的孩子,許多妻子,盼不回他們的丈夫,許多孩子,哭不回他們的父親啊。”
“兵戈之事,國之大事呀!而且,你們也不用擔心老身,自從北燕公函被發布以來,楊家門庭若市,親戚們往來熱情,老身的身邊,每天來照顧的小輩兒,簡直是絡繹不絕。”
柴安見華老夫人這麽說,仍然有些不放心,說道:“可是……”
話剛說到一半兒,華老夫人卻一把將柴安的手攥住了,說道:“今早,黃太醫來給老身請脈,說昨天碰見你了。”
“靖安王,別推辭了,華家,也是軍旅世家,老身,也是從水裏火裏滾過的巾幗。老身希望,在兒女們的心目中,老身永遠是站著的。這點兒心願,你能成全老身嗎?”
柴安此時,才算明白華老夫人的真實用意,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答應道:“那本王,就感謝泰水大人厚愛了。”
“嗯。”華老夫人欣慰地看著柴安,點了點頭。
柴安知道華老夫人時日無多了,華老夫人也知道,柴安知道她時日無多了。
此次前來,就是因為,華老夫人不希望讓七名,自己從小,將她們帶到大的兒媳婦們,看到自己奄奄一息,臥病在床的虛弱模樣。
憑誰說,鐵骨必須是男兒,巾幗何曾讓須眉?
“嬈兒,再讓娘,好好的看看你。”華老夫人,飽含深情地伸出粗糙的手掌,摸了摸楊玉嬈如冰如玉般晶瑩絕美的臉龐,目光中滿是不舍與慈祥。
楊玉嬈很明顯,被母親突然如此真情流露的樣子,搞得有些渾身不自然。
有些撒嬌的語氣道:“哎呀,娘,我們這一去,長則十天,短則五日,也就回來了,你看你,搞得好像我們要去邊境打仗似的。弄出如此依依不舍的樣子,幹嘛呀?”
“是啊,年紀大了,人也變得矯情了。嬈兒,你去前線,一定要記得,時時刻刻以保護靖安王生命安全為先,切不可貪功冒進,以身犯險,知道嗎?”華老夫人摸了摸眼淚,笑著叮囑道。
華老夫人知道,以柴安的城府,讓楊玉嬈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一定可以平安歸來。
“靖安王,以後楊家,你費心,多照應點。”
“放心吧,泰水大人,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柴安鄭重地答應道。
“咳咳咳……”
一陣風沙吹來,華老夫人用手帕捂著嘴,一陣咳嗽。
楊玉嬈忙說:“娘,深秋肅殺,幹風凜冽,您老快進轎子,回府休養吧。”
“哎。”華老夫人點著頭說道,掀開轎子簾,又忽而遲疑地,回頭朝著大悲寺的僧眾那邊望了望,最終沒說什麽,坐進了轎子裏。
楊家的轎夫,剛要抬起轎子時,柴安拿出一張銀票,塞給轎夫,囑托道:“四位辛苦了,慢些平穩些。”
“是,放心吧,王爺。”轎夫們恭敬地說道。
說完,轎夫們,抬起轎子,往回走了。
柴安轉身,跑到了大悲寺僧眾的隊伍中,對楊五郎說道:“木易大師,你要不,去跟華老夫人告個別?”
“阿彌陀佛,貧僧已是出家之人。”楊五郎雙手合十,目光平靜得有些呆滯的說道。
“木易大師,佛曰普度眾生,華老夫人,年邁可憐,也是眾生之一,你就當是大發慈悲,也去見她一麵吧,可以嗎?”
“阿彌陀佛,妹夫,你又何必執著呢?”楊五郎拒絕道。
柴安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忽然目光憤怒,一把抓住楊五郎的衣領,用隻有楊五郎能聽到的聲音,低吼道:“楊五郎!你娘,要死了,你不肯去見她,最後一麵麽?”
“妹夫,你說什麽?”楊五郎的表情一怔,語氣之中,也展現出了一些慌張,難以置信的確認道。
“楊五郎!你當初因為怯懦,而離家出走,遁入空門。又因為沒有擔起責任,而愧疚逃避,不敢麵對。我柴安,身為人子,瞧不起你!”
“作為一個七尺男兒,高堂尚在,不思報答,卻去供奉什麽虛無縹緲的青燈古佛?可笑,可悲,可憐!”
柴安說完,一把扯斷了楊五郎脖子上掛著的佛珠。
佛珠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楊玉嬈快步跑過來,不知道柴安和楊五郎為什麽突然吵起來,想要勸架,問道:“五哥,夫君,你們兩個怎麽了?”
“沒事兒,木易大師,在渡本王呢。什麽時候,本王得知娘親,在皇宮裏,被人按在辛者庫裏,折磨欺壓死,都能無動於衷,本王就算開悟啦!”柴安陰陽怪氣地揶揄道。
楊五郎轉頭,看向坐在七匹高頭大馬之上的楊門遺孀,目光與虞蝶接觸到的時候,虞蝶趕緊微微低頭,將視線躲開。
華老夫人的轎子,逐漸遠去。
皇帝的儀仗隊,從長街盡頭出現,浩浩湯湯地,朝著這邊靠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城防營眾人,跪迎聖駕。
昭明帝身穿龍袍,頭戴十二流冠冕,來為出征的軍士們踐行。站在八匹馬並排拉著的天子車駕上,長袖一揮,說道:“眾位將士們,平身。”
“謝陛下。”眾人起身。
柴安回頭一看,身後少個人,原本憤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昭明帝對眾人演講道:“夫大周天朝上國,不可容小賊,如清流之泉水,不可汙點墨。九堯山之匪患,雖非大患,亦不可不除。諸位皆是大周棟梁之材,想必能旗開得勝,以彰顯天朝威嚴,大國強悍。”
當初,柴熙第一次出征九堯山時,朝廷對外宣傳的是,去九堯山平叛。而這次,昭明帝的演講之中,已經將“平叛”很絲滑地縮小成了“剿匪。”
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通過縮小本次出征的戰略意義,從而削弱本次出征的影響力。
因為,如果平叛失敗,那就直接代表了,朝廷的軍事實力不行,但剿匪若是不成功,可以解讀的空間,就變得靈活了許多。
畢竟,平叛的第一責任人永遠是皇帝,剿匪的第一責任人,可以是地方長官,也可以是領兵的柴熙。
反正,“剿匪”總不能說是什麽軍國大事吧?
皇帝陛下,日理萬機,忙於處理國計民生的大事,無暇關注“剿匪”,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是很合理的。
一旦柴熙再敗了,那大周的百姓們即使要罵人,主要火力點,也不會集中在皇帝頭上。
黃錦高聲傳令道:“賜禦酒。”
儀仗隊的小太監們,端著托盤,托盤上,倒滿了一杯一杯的禦酒,送到了城防營內眾人的麵前。
柴安發現,這些小太監,全都很麵生,幾乎除了黃錦以外,以前的熟麵孔,都不見了。
看來真的如黃錦所言,昭明帝將除了黃錦以外,見過他吃癟太監和宮女,全都滅口了。
昭明帝走到柴熙的麵前,叮囑道:“好好打,別給皇家丟人。”
“是,父皇,這次,兒臣一定不辱使命,不惜一切代價,攻克九堯山。”柴熙表決心道。
“反正你也立了軍令狀了,若是再敗了,就按照軍令狀上說的辦吧。”昭明帝冷冷的說道。
“啊?父皇,這軍令狀……”柴熙一臉為難地,看了柴安一眼。
眼神的意思是,軍令狀是柴安所寫,不關自己的事兒。
昭明帝麵露殺機,盯著柴安,對柴熙,意有所指地說道:“沒關係,誰立的軍令狀,誰陪你一起死,便是了。”
柴安輕鬆一笑,端起酒杯,對昭明帝說道:“父皇放心,小小的九堯山,兒臣還沒有放在眼裏。兒臣對於九堯山之戰並不擔心,兒臣真正擔心的是,父皇,會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話不算數?”
雖然柴安的聲量,隻有柴熙、柴安、昭明帝、黃錦,四人能聽到,但依舊將黃錦和柴熙,給嚇了一大跳。
話音一出,柴熙用驚訝的目光,看向柴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身為皇子,居然敢對昭明帝說這種話?若是換做自己,說上這麽一句,屁股早開花啦!
黃錦更是嚇得,心髒懸到了嗓子眼,深怕昭明帝下一刻,就來個天子一怒,鮮血漂櫓。
昭明帝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壓製了自身的怒氣,對柴安承諾道:“君無戲言,答應你的事兒,自然不會反悔。但,此次若是再敗,朕跟你新賬老賬一塊兒算!”
“父皇此言差矣,兒臣從未敗過,何談再敗,這話,您應該跟二弟說。”柴安表情良好,笑著擺了擺手。
站在遠處,聽不到他們君臣父子之間的談話內容,隻看柴安談笑風生的表情,還以為昭明帝在誇他呢。
“哼!”昭明帝氣得一甩袖子,扭頭走回了天子車駕。
黃錦高聲宣布道:“擺駕回宮!”
……
與此同時。
楊五郎施展輕功,追上了華老夫人的轎子。
“騰。”楊五郎縱身一躍,落到了轎子旁邊。
轎夫們嚇了一跳,趕緊站定,用警惕的目光,看向楊五郎。
隔著轎子簾,華老夫人心有所感,不禁開口驚呼:“兒啊!”
隻是這一聲呼喚,將楊五郎幾十年來,在內心澆築的,用於封印自責、思念、愧疚的城牆,瞬間擊碎。
楊五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眼婆娑,泣不成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發出一聲:“娘……”
“啊。”華老夫人心頭一窒,趕緊撩開轎子簾,楊五郎的形象,倒映在她渾濁又晶瑩的雙眸之中。
華老夫人激動地拄著龍頭拐杖往外走,一個不注意,單腳踏空,險些失掉重心摔倒。
“娘!兒子,對不起您呀!”楊五郎趕緊伸出雙臂,扶住了華老夫人。
“傻兒子,娘做了多少年的夢,就等著你能回來,叫我一聲娘。現在,娘,死也可以閉眼啦。”
華老夫人,作為受苦受累受委屈的那一個人,卻真心誠意地,安慰起逃避責任,離家出走將近二十年的楊五郎。
隻是因為,她是娘,他是兒。
“娘,您怎麽老成這樣兒啦?嗚嗚嗚。”楊五郎說完這句話,就再也忍不住了,抱在華老夫人的懷抱裏,咧著嘴,哇哇大哭。
“好,我兒回家,就好。”華老夫人拍著楊五郎的背,溫柔的安慰道,就像將近四十年前,楊五郎呱呱墜地嬰兒時。
任何人,在母親麵前,永遠都是孩子。
“娘,我現在就還俗,現在就跟您回家,以後,隻求能侍奉您老人家,再也不離開。”楊五郎雙眼滿是血絲,抽泣著說道。
“兒啊,你聽娘說,你是娘的兒子,但你更是楊家的兒郎!咱們楊家,滿門忠烈,要以保家衛國為第一要務!你先協助靖安王,去九堯山剿匪吧。你是第三境的武宗,是大修煉者。”
“有你相助,剿匪的戰爭,才能更加速戰速決,才能少死一些軍士。每個戰士,都有父母,在等他們回家。你明白嗎?”
華老夫人,雖然心中有千萬不舍,還是勸楊五郎離去。
二十年前,楊五郎年輕氣盛,因為對朝廷失望,對皇帝灰心,一怒之下,辭去了軍中官職。當時,華老夫人就勸他,身為楊門武將,不應該放棄官職。楊五郎錯以為,華老夫人是在貪圖官名榮華,因而遷怒母親,離家出走。
如今年逾四十,冷靜下來,才幡然醒悟,華老夫人是真正的慈悲。為生民立命,才是身為武官,真正的天職。
楊五郎抹了一把眼淚,目光堅定的,對華老夫人,點頭說道:“兒子明白。等兒子,幫著吳王和靖安王,剿完了匪,就還俗回家,侍奉您老。”
“嗯,好,娘在楊府,等你回家。現在大軍應該,已經出發了。你快去追趕大部隊吧。”華老夫人欣慰的說道。
“娘您保重身體,等兒子回來。”
說完,楊五郎對著華老夫人,狠狠地磕了二十個頭,代表了他離家出走了二十年。
然後,起身一蹬,施展身法,毅然決然地,朝著玉京城門的方向,快步走去。
華老夫人默默地,目送著楊五郎遠去,直到背影化作,小小的一個黑點兒,直到,遠遠的,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