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野聽了張玄的話,剛要發火,便被吳啟買拉住了。

吳啟買起身看向張玄,“駙馬這話是不假,若駙馬真能讓我們完顏部的男女老少都過上好日子,便是聽駙馬的也不無不可!”

張玄聽了吳啟買的話隨即看向了阿骨打,畢竟這位才是部落之主。

阿骨打點了點頭,表示他也認可吳啟買說的。

緊接著阿骨打便又問道:“駙馬不是說還有兩點嗎?”

張玄笑了笑繼續說道:“這第二點便是,我相信完顏部的各位!”

“從草原到山林,這連綿幾千裏的部落,誰沒有搶過誰?若沒有強橫的武力,縱有萬貫家資如何守得?”

“隻要這烈酒的生意鋪開,不出數年,完顏部便會成為整個上京道最富庶的部落,各位若沒有相應的武力,屆時不僅守不住得來的財富,也會讓我蒙受損失!”

張玄這第二點就很討喜了,說的營帳裏的眾人連連點頭,都是男人,誰不喜歡被人稱讚戰鬥力高強呢?

張玄緊接著又說道:“最後就是第三點了!這個世界沉寂太久了!是該天翻地覆一下了!”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我相信阿骨打首領也有同感!”

張玄說著便看向阿骨打,阿骨打也回以相同的目光。

兩人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想要改變的決心,隻是阿骨打感覺張玄似乎比他還要瘋狂大膽一些,以至於率先移開目光的竟然是他!

此人以後便不是天下主,便也是混世魔王!

莫名其妙的,阿骨打腦子出現了這個念頭。

聽完了張玄的三點理由,阿骨打已經是徹底相信了張玄,隨即站起身走到張玄麵前伸出右手。

張玄也跟著伸出了右手,兩人互相握了一下對方的手臂,算是許下了承諾。

“那便依駙馬所言!等我們打退了上京的官兵,便開始合作!”

阿骨打隨即將張玄二人禮送出了營帳,緊接著又吹動口哨,召喚下來一直在天空盤旋的那隻白色海東青!

阿骨打將海東青的雙腳用細繩綁好,接著不顧海東青的掙紮強行交到了張玄手裏。

“這隻神鳥就托付給駙馬了!它性子有些烈,想要讓它認新主,駙馬恐怕得自己費一番苦功了!”

馴服這麽一隻罕見的海東青,想來阿骨打也費了不少功夫,兩人的合作現在都還沒一撇呢,就把海東青就交到了張玄手裏。

可見阿骨打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主,既然決定了相信張玄,那便是相信到底!

令狐明趕緊從張玄手裏接過海東青,這海東青爪牙鋒利,又一直掙紮,要是駙馬被祥瑞傷了,傳出去就不好聽了!

“多謝阿骨打首領!首領放心,最多一個月,我便會帶人前來和完顏部接觸!”

兩人這番談話取得了圓滿的成果,雙方就完顏部今後的發展路線達成了共識,在良好的氛圍中,阿骨打首領攜兩位胞弟將駙馬張玄送出了營地兩裏之外。

“阿骨打首領便就到這裏吧!再往前我怕你們遇到上京道的斥候,到時候不好對付了!”

“哈!怕什麽,就鮮卑人那些斥候隊,見了我們兄弟能逃得性命就算不錯了!”斜野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阿骨打沒有理會斜野,隻是向張玄拱手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恕阿骨打不能遠送了,希望駙馬不要忘了今日之約!”

張玄也拱手道:“張某至死不忘!那我們便告辭......”

張玄話音未落,忽然便聽到一陣破空聲傳來!

令狐明臉色大變,叫道:“駙馬小心!”

可他被那隻海東青纏住,根本來不及出手。

危機關頭還是阿骨打反應更快,他沒說什麽,隻是一把將張玄攬在了自己身後,接著右手向前一抓,一隻尾羽仍在顫抖的箭支便被他握在手裏!

張玄不僅被突如其來的箭矢嚇了一跳,更是被阿骨打的表現驚到了!

真還有這種猛人啊!弓箭射過來,直接就用手抓啊!還抓的這麽穩!

要知道有半分拿捏不好,這箭可就直挺挺地朝阿骨打胸膛去了!

“鮮卑人的斥候還真來了啊!”斜野一邊解開隨身攜帶的獵刀一邊驚訝地說道。

“不對!不是鮮卑人的斥候!”吳啟買也舉起了自己的獵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二哥,你怎麽知道不是鮮卑人的斥候?”敵人都還沒露麵呢,斜野不明白自己二哥是怎麽猜到對方不是上京道斥候的。

“如果是鮮卑人的斥候,這箭肯定是衝你我來的,怎麽會射向駙馬?”吳啟買說著看向張玄,“駙馬最近得罪了什麽人嗎?”

張玄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以來忽視了點什麽!

是慕容淵!

靠!這家夥居然追到這裏來了!

還沒等張玄回答,慕容淵便提著弓箭帶著風虎騎從埋伏的地點現身了!

此時慕容淵居高臨下,站在半山腰上,無論是用弓箭攢射,還是聚集人馬衝鋒都占據了優勢。

因而他十分得意,“張玄!今天我看你還往哪裏逃!”

張玄看向對方被寒風吹的通紅的一張臉,不禁有些感慨,這家夥是多恨自己啊!一名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居然帶隊風餐露宿,千裏追擊!

“慕容公子!你犯得著這麽恨我嗎?當日也不是你挑釁在先嗎?”

“別廢話了!你現在跪下磕頭,我心情好興許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若不然,這片雪地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其實無論張玄怎麽做,慕容淵都不可能放張玄一條生路,誅殺事關立嗣大事的駙馬,這件事傳了出去,誰也保不住慕容家,慕容淵怎麽可能冒這種險!

張玄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隨即回道:“放我一條生路這種鬼話還是別說了吧!我現在隻想知道慕容公子此舉是受人唆使,還是自發的?”

慕容淵腦海裏瞬間閃過拓跋沁的身影,不過自以為中了拓跋沁算計的慕容淵這會兒怎麽會承認自己是受了拓跋沁的挑唆。

“自從那次宴會之後,我恨不得食你肉,寢你皮!殺你還需要別人挑唆嗎?”

埋伏在另一處的拓跋沁聽到慕容淵這話,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