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響徹大殿之內。
隻見宰相李儒甩動著袖袍直接走上前來,麵帶盛怒:“你簡直無法無天!四皇子豈是你能打的?”
“陛下!”
緊接著,李儒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朗聲道:
“二皇子張玄簡直膽大包天,視國法於無物,竟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毆打四皇子!簡直目無法紀,囂張跋扈,當處極刑!”
“當處極刑!”
不少宰相黨羽也紛紛站了出來,聯合跪在了地上。
他們的臉上基本上都表示,張玄此人簡直就是人神共憤。
一時間,整個朝堂局勢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隻有那些一直和文官集團不對付的武將們,默不作聲地冷眼旁觀著一切。
“林相說得好啊!”
張玄見此,並沒有慌張,反而是冷笑了起來:“既然我該處極刑,那李相覺得,四皇子當論何罪?”
“不要胡攪蠻纏!”
李儒隻覺得張玄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強忍著怒意:“四皇子何罪之有?我隻知道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原本他們隻是覺得張玄這隻螞蟻作為棋子,老老實實接了髒水,就趕緊去死得了。
沒想到這隻螞蟻竟然還敢咬人!
這讓李儒內心也十分憤怒,這根本不在自己和四皇子的謀劃之中。
張玄不慌不忙,環顧整個大殿一圈。
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張昊身上。
他朗聲道:“我同樣身為皇子,體內流著當今聖上的血!流著我大乾皇室的血!四皇子一口一個雜種,一口一個畜生,你的意思是,父皇隻配和畜生相提並論嗎?”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頓時麵色一驚,渾身都冒出了冷汗。
張玄又冷笑看向李儒的老臉,說道:“林相說四皇子無罪,那意思就是說,你的內心也認同他的說法,是嗎?”
此時此刻,就連那些武將也都心神震動,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張玄的嘴巴好生厲害!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的目光,都不由地朝著大殿之上的那道威嚴身影偷瞄了過去。
他們心裏早已經為李儒和四皇子默默祈禱了。
現在這個罪名基本上已經成功安上去了,兩人怎麽樣都跑不掉!
張玄背負雙手,走到四皇子跟前,道:“你貴為皇子,不以自己的血脈為榮,反以為恥,將父皇置之何地?又將我大乾皇族置之何地?”
條理清晰,擲地有聲!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仿佛重新認識了張玄這個二皇子。
第一次覺得,張玄的形象竟然如此的陌生。
到底是誰說這是一個廢物的?
他真的是一個廢物嗎?
滿朝文武基本上都重新將這個問題裝進了心裏,對自己發問。
張昊頓時麵露驚恐,慌亂地搖頭:“我……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儒更是臉色暗沉,如同吃了蒼蠅屎一樣難受。
他連忙趴在地上,額頭不斷磕在地板上。
“陛下……臣絕對沒有此種意思!就算給臣一萬個腦袋!臣也不敢生出這種想法啊!”
李儒承認,此刻他真的慌了。
暗罵皇族血脈如畜生……
這等罪名,哪怕誅他九族都不足為過啊!
這可比私挪國庫什麽的,還要死得更慘。
私挪國庫,你頂多也就被斬首。
但是侮辱當今皇帝、以及皇族為畜生,這可不是死這麽簡單了……
此間事了,怕他這個官職都要坐不穩!
李儒頓時後悔,暗罵張昊這個蠢貨真是一頭豬!
平時私底下口無遮攔也就算了,到了朝堂之上竟然還敢噴糞!
早知道就不站出來推波助瀾了,現在連他自己都要搭進去!
而張昊早就顧不上臉上的疼痛,連忙爬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般不斷磕頭:“父皇,我也絕對沒有這種意思,都是張玄……都是張玄挖的坑,騙我跳進去的!”
他本來就對東宮之位有意。
最近正是表現的非常時機。
要是讓皇帝老爹產生不喜之意,心中厭惡,那他先前做的那麽多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想到這裏,張昊內心驚恐萬分!
他要當太子的願望,早已經強烈萬分。
要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如今也期望著要當皇後呢!
要是在這裏踩坑,不僅是他,他身後的家族恐怕都無法遭受不住這種打擊!
“行了,都起來吧。”
大殿之上,那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威嚴身影,總算緩緩開口了。
聲音雖不大,但卻蘊含著令人無法反抗的磅礴威壓。
這個人正是大乾王朝如今的皇帝,掌控整個國運的真龍天子,同時也是張玄的生父。
雖然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麽感情。
李儒和張昊兩人不敢,額頭依然深深地埋在地板上,一動也不敢動。
然而乾帝卻冷冷開口:“難道朕的話已經不中用了嗎?”
此言一出。
兩人膽寒萬分,這才連忙起身。
年方五十出頭的乾帝,臉上卻沒有半分疲態,反而露出了壯年的氣韻,就連胡須都自帶一股殺氣。
他看向張玄:“你還有什麽想要說的?”
“父皇,兒臣願主動請罪!”
張玄不卑不亢,直接跪下:“兒臣在沒有得到父皇的準允前,私自在朝堂之上對四弟動手,實在是內心悲憤極致,為了維護我皇族威嚴,才一時衝動,還請父皇責罰!”
乾帝也不由一愣。
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挺機靈,先下手為強,利用張昊的事情將他架在了原地。
他在這個時候降罪,反倒是有點不好賜死了。
“張玄,你私自挪用國庫,私養兵馬,這些證據都已經擺在那裏,說吧,你還有什麽遺言?”
乾帝冷哼一聲,並不打算繼續扯皮下來。
張昊不由心中狂喜,他得意地看向了張玄,任你有多能說會道,還不是得死!
沒辦法,外麵的髒水早就已經給張玄準備好了。
現在的他,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父皇!”
張玄卻道:“這件事情上,兒臣並不認罪,此事與我無關!我隻願承認朝堂之上毆打其他皇子的罪名!”
乾帝冷冷說道:“行了,你畢竟也是朕的兒子,今天更是維護皇族顏麵有功,罪不至死,不過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張玄內心一涼,什麽意思,難道還有其他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