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什麽?”元蝶明顯有些慌了,她想不到張玄來得這麽快!

“陛下都說了,讓我自己做主,我要是願意才能給,你不能強逼的!”

張玄一聽人傻了!

啥意思?那十船的糧食都運進倉庫了,這會兒你給我說你願意才給,那他張玄不成賴賬的了嗎?

“別鬧了!我這邊很急的!”

元蝶臉漲的通紅,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可也不能這麽急吧!你總得讓我有點準備啊!”

張玄都氣笑了,“還要準備?你不就是幹這個的嗎?這是你的本職工作啊,還要什麽準備?”

元蝶低下了頭,心想張玄說的也不算錯,她是拓跋婉兒的貼身丫鬟,自家主子嫁了人,她可不得陪侍嗎!

元蝶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說道:“那你先到內殿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元蝶一走,張玄就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該仿照後世,搞一個政務大廳之類的機構,方便今後辦事。

這元蝶以前不過是拓跋婉兒身邊的一個丫鬟,這當了女官執掌內庫還沒多久,就染上了官僚主義的惡習,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啊!

貨到付錢,這簡單的事兒啊,搞這麽複雜!

就這貨到付款的方式還是張玄自己費力爭取來的,要不然這麽多糧食,那些糧食哪裏肯不見銀子就讓人拉走。

還有那十艘船,張玄差點出賣色相才向沈冰借來。

不過沈冰也不算虧,張玄把得到的那本名為“禁忌之書”,實為航海手冊羊皮書翻譯了一部分,交給了沈冰。

隻要沈冰認真組織人學習,今後運海商會在遠洋貿易這一塊肯定沒對手了!

張玄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到了內殿,這內庫局所在的殿宇原本就是宮裏的妃嬪所居之地。

隻不過拓跋禮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妃嬪數量較之前任皇帝大大減少,因此有不少宮殿空了出來,於是便劃給了新成立的內庫局。

這內庫局的設置,總體上就是前殿辦公,後殿休息的結構。

因此張玄走到內殿就發現,這其實就是元蝶自己的臥室。

張玄摸了摸後腦勺,有點不解元蝶讓自己進她臥室做什麽。

就在張玄疑惑之時,元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殿下!”

不知怎麽的,張玄竟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顫抖。

張玄剛想轉身搭話,就又聽元蝶急切地喊道:“你別轉過身來!”

張玄有些奇怪,但還是尊重了元蝶的意見。

隻不過嘴上仍不滿地嘟囔道:“你在搞什麽啊?這麽點事兒弄這麽久?”

張玄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一具火熱的軀體緊緊貼住了自己,後背甚至能感覺到兩團綿軟的壓迫。

元蝶貼住張玄的後背,語氣幽幽地說道:“對於殿下而言確實微不足道,但對於小蝶來說,這就是終身大事了!”

張玄整個人都呆住了,什麽情況啊?

張玄立馬掙脫了元蝶的擁抱,剛一轉身就便入目一片雪白,不得不又蒙著眼轉了回去!

“殿下怎麽了?小蝶讓你不滿意嗎?還是說我該稱呼你主人?”元蝶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張玄的賭約。

張玄很是無語,連忙解釋道:“我沒那種癖好!還有你怎麽把衣服脫了?”

元蝶聽了很是疑惑,“不是殿下要求的嗎?”

“我啥時候要求了啊?”張玄感覺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好不容易才把拓跋婉兒哄好,要是被她看到這一幕,自己不是死定了?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要是被婉兒看見了,我受什麽處罰還兩說,你就慘了!”

這個時代的奴婢在大多數主家眼裏都不能算是人,打罵是日常,殺了沒什麽稀奇了,甚至官府都不會追究。

遠的不說,就拿昔日的北涼首富石演來說,曾有客人稱讚給他倒酒的侍女手好看,石演便命人將那名侍女的雙手砍了下來,放在托盤裏呈給了客人,結果客人被嚇得落荒而逃。

這件事固然是石演自身心理變態,但從事後完全沒被追究的結果來看,世人不滿的隻是石演殘暴的行為,倒不是對他殺一名侍女有多大意見。

雖然拓跋婉兒和元蝶感情很好,元蝶這會兒又被賜姓脫離了賤籍,但拓跋婉兒恐怕心裏還是下意識地將元蝶當成自己所有物,要是被她發現元蝶擅自勾引她丈夫,其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所以張玄這話一半是想擺脫目前的窘境,另一半還真是為自己和元蝶擔心。

然而元蝶的下一句話,徹底讓張玄給整不會了!

“便是陛下讓奴婢來伺候主人的!陛下如今懷有龍種,不便與主人同房,這些日子便由奴婢代勞吧!”

啊?張玄整個人都驚呆了!

當下也顧不得轉身會不會看到不該看的了,張玄凝視著元蝶雙眼問道:“你說什麽?婉兒讓你做的?”

元蝶雖然臉頰羞的通紅,但還是重重點下了頭,“確實是陛下主動讓奴婢來侍奉主人的,奴婢哪裏有膽子敢編造這樣的瞎話!”

張玄想了想也是,敢編這種謊話,還真是不要命了,若不是元蝶本身沒家人,隻怕全家都要受株連。

直到這時張玄才想通當日在馬車裏,拓跋婉兒說的其他手段是什麽手段!

隻能說張玄現代人的思維還是跟不上古人的腦回路啊!

恐怕在拓跋婉兒心裏,元蝶還是工具的成分更多一些,甚至將之當成了自身器官的延伸。

想到這裏張玄又有些可憐起眼前人來,張玄本來握著元蝶的肩頭,可觸手的一片滑膩又讓他把手縮了回來,隻得訕訕地說道:“這種事你其實不必聽她的,即便她是陛下,但她的權力也應該有邊界!”

“這種最為私密的事情,都讓別人為你做主的話,哪還有做人的尊嚴呢?”

“你現在也是執掌國家重要機構的官員了,如果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怎麽去管理人,讓人信服呢!”

“你不要怕!我去跟婉兒說,讓她收回這道命令!”

張玄說完便準備走出內殿,豈料剛走了兩步又被元蝶從身後抱住了。

“倘若奴婢本身就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