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喜晨一怔,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又懷疑是自己想多了。
俞厭舟一個長輩,怎麽可能對她有那種齷齪的想法。
抿了抿唇,再次試探著開口。
“俞大哥,你能幫幫我嗎?”
俞厭舟動了動放在茶幾上的雙手,眼神倒是沒怎麽變,依舊帶著那種讓她不太舒服的感覺看著她。
“你家裏人沒有告訴你,公司賬上總共壞了多少錢嗎?”
薑喜晨被叫出校時隻知道事態緊急,父母說讓她來俞家求人,然後就讓司機把她給送到俞家門口了,具體是怎麽個數字,她還真就不清楚。
被俞厭舟這麽一問,薑喜晨心裏也有點沒底。
試探著輕聲開口:“爸媽沒跟我說,很多嗎?”
俞厭舟道:“也不算太多。”
薑喜晨微微鬆了口氣。
俞厭舟不動聲色地把她肩膀放下去的小動作納入眼底,唇角上揚:
“四個億而已。”
薑喜晨剛鬆下的那口氣,又再次提了回來。
她愣愣地看著俞厭舟,眼裏全是震驚。
聲音也忍不住拔高:“四個億?”
就算是薑家最鼎盛的時候,流動資金都不一定能有這個數的一半。
她家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出現這麽大個窟窿?
俞厭舟迎著她的注視,輕勾了一下唇。
沒有再跟她討論錢不錢的事,手朝著放到她麵前的茶杯示意了一下。
“剛沏出來的茶,半熱半溫的時候口感是最好的,你不喝嗎?”
薑喜晨愣愣地拿起杯子,還沒送到嘴邊,又再次手抖的放下了,直愣愣看著他:
“俞大哥,這個數,你們家真的能借嗎?”
她在來的路上也隱約聽家人提起過一嘴,這筆錢不是他們家的外債,而是欠銀行的錢要被追回。
既然欠了銀行,那就是沒有了貸款途徑,明麵上欠這些,外麵的外債指不定有多少。
這樣的錢,短期之內一定是無法回本的,這種肉包子打狗的行為,俞家有可能會做?
俞厭舟凝視著眼前的女孩,把她的每一個表情,憂愁、焦慮,忐忑都看在眼底,才淡聲開口:
“可以借,但是有條件,晨晨,想要錢可以,拿你自己換。”
薑喜晨腦子裏還是懵的,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傻愣愣看著人,玩了個冷幽默:“拿我換,怎麽換?等我畢業後讓我進你們家公司,一輩子給你們打工,當牛做馬?”
俞厭舟也看著她笑了下,像被她逗到了似的,薑喜晨便也跟著他幹巴巴的笑了聲。
笑容還來不及收起,便聽見男人聲音裏帶著幾分笑意說:
“不用你當牛做馬,給我當情人就好。隻要你做的好,這筆錢不僅可以借給你們應急,甚至可以不用還。”
薑喜晨心中察覺到不對味兒來,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朝著離俞厭舟遠的方向挪了挪,尷尬道:
“俞大哥,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我跟小槿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是拿你當親大哥崇拜的。”
俞厭舟輕微的皺了下眉,直接打斷了她:
“不是開玩笑,晨晨,我是真的想要你。”
薑喜晨愕然地看著他,這回是真的傻住了。
難以置信地跟俞厭舟對視半晌,聲音艱澀地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小孩似的,帶著滿滿的自我懷疑。
“你,想要我?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俞厭舟頓首,目光深深地與她對視,意味深長。
“男女之事,你應該已經懂了。你的瀏覽器賬號上,有成人影片的瀏覽記錄。”
薑喜晨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堪,肩膀也止不住顫抖起來。
不止是因為隱私被人揭開的窘迫,更多的還是驕傲被人挑釁的憤怒。
原來之前不是她的錯覺,俞厭舟果然對她心思不軌。
圈子裏有錢人養女人的汙漬事並不罕見,但薑喜晨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這種事也會落到自己頭上。
況且對她說這種話的人還是俞厭舟,一個她曾經真心當偶像去敬畏和崇拜的長輩。
倏然站起身,受到了極大侮辱似的,哆嗦著手臂拿起剛才一直沒動過的茶水,猛然朝著俞厭舟潑了過去。
“你無恥!”
俞厭舟側了側頭,臉頰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點茶水。
皺著眉用手摘下黏在臉上的茶葉,就看見穿著校服的女孩已經跑遠了。
背影跟兔子似的,兩條小腿倒騰的飛快。
淡淡地凝視了她一會兒,到她的身影徹底跑出他的視線才收回目光。
沒有半分要去找,或者叫人攔的意思。
反正用不了多久,她怎麽跑的,就又會怎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