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薑喜晨剛剛睡著,半夜又被難耐的脹痛疼醒。
胸口的睡衣,已經被浸濕了。
哺乳期就是這樣,她營養過剩,偶爾就會格外麻煩。
薑喜晨難受的從**爬起來,看平板裏孩子也在睡覺,猶豫了下,目光落在床頭放著的杯子上……
顧望辭迷迷糊糊睡了一陣兒,感覺身邊有些異動,睡眼惺忪的掀開眼皮,迷迷糊糊往聲音來源處看了看,然後便看見薑喜晨……
顧望辭愣了愣,眉頭皺起,又鬆開,眼中多了抹疑惑:
“晨晨?”
薑喜晨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鬧了個大紅臉,無措地用手擋著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你你你……什麽時候醒的啊。”
顧望辭詫異的看著她緋紅的耳尖,薑喜晨在他麵前害羞成這樣,還真是難得一見。
他頓了頓,眼中掠過一道奇異的光,慢慢從**坐起來了,手搭在薑喜晨肩膀,溫柔的問她:
“剛醒沒多久,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薑喜晨緊張的試圖把扣子扣好,手卻越忙越亂。
顧望辭把她手抓住,低頭看了看,了然的笑了下。
嗓音裏還帶著剛睡醒的懶,聽起來格外低啞:
“這樣怎麽行?我幫幫你?”
薑喜晨小臉通紅,眼神閃爍,遲疑著看他片刻。
最終在顧望辭靠近時,還是沒把他給推開。
隻是異常羞窘的閉上了眼睛,小手捂在臉上,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顧望辭過了很久才發現她是這個動作,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親了親她捂在臉上的手指道:“怎麽這麽可愛。”
他抓著她的手,輕輕挪開放到一邊,過去輕吻薑喜晨嘴唇。
“晨晨。”
薑喜晨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在他靠近時,下意識用手抵在他肩膀。
顧望辭便沒再靠近,自上而下的,俯視著她的眼睛。
薑喜晨跟他對視片刻,臉頰越發嫣紅,手慢慢滑落,轉為抱住他的腰身。
剩下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
次日一早,保姆準備好飯菜,等兩人吃早餐。
見到薑喜晨跟顧望辭出來,總覺得他們之間氛圍跟平時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麽不同。
目光往下,落到他們的手上,才恍然大悟。
這兩人是手牽著手,十指相扣著下的樓。
保姆眼中流露出了然的神色。
孩子都這麽大了,感情還這麽好,真讓人羨慕。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兩人這次在一起,完全是事發突然,屬於自然而然的意外。
顧望辭是醉酒後迷迷糊糊睡醒,薑喜晨是被生理反應折磨的理智全無,以至於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想到要做措施。
而薑喜晨的運氣,就是那麽寸,三個月後,再一次被醫生宣告懷孕,她直接傻眼了。
醫生更是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理解:
“你是剖腹產,本來身體情況就不允許,現在又還沒出哺乳期,怎麽能這樣胡鬧?”
薑喜晨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醫生看顧望辭的眼神更是像在看禽獸。
“她剛剖腹產沒多久,這時候不適合再懷孩子,子宮破裂的風險很高,我勸你們還是謹慎點做決定。”
話裏話外,都是在勸薑喜晨打掉孩子。
顧望辭也對自己非常懊惱,抱著薑喜晨一遍遍道歉。
“對不起晨晨,都是我的錯。”
他選擇讓自己來當那個殘忍做決定的人。
“要不這個孩子,就先……”
“不可以。”薑喜晨反倒比他堅決,表情雖然也有憂心,但十分堅毅:“進了我的肚子就是跟我有緣份,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它的。”
她很喜歡小孩兒,之前自己沒當媽媽時,還表現得沒那麽明顯。
可等薑忘生出來,薑喜晨立刻就變了,她非常愛孩子,看著他軟綿綿天真無邪的模樣,一顆心都要跟著化成水了。
那是一條小生命啊,她怎麽可能忍心去傷害?
所有人都在勸,醫生在勸,顧望辭道了歉也在勸,就連得知這事的方易昕,在痛罵了顧望辭一頓後,也擔憂的勸。
“晨晨,你的身體比什麽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薑喜晨卻意外的執拗,就像她不管別人怎麽想,都非要生下薑忘一樣,她不管別人怎麽說,都堅持要保住肚子裏的嬰兒。
這一胎,懷的真的是比薑忘驚險的多,薑喜晨像吃飯一樣吃藥,把所有用來逛街散心的時間都用來去醫院打保胎針。
因為子宮問題,醫生給她開的食譜都很有針對性,盡可能的在保證不缺營養的情況下,讓孩子生長的小一點。
但即使是這樣,薑喜晨懷胎五月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次自然流產現象,自此不得不住進了醫院,開始一心保胎的過程。
她這情況實在是特殊,醫生半點都不敢馬虎,顧望辭也盡可能動用人脈,找來了最有經驗的產科專家,針對薑喜晨的身體狀況,全方位的製定了生育計劃。
大把的金錢,流水一樣的往醫院裏撒進去,每三天都要做一次產檢,四五個護士,二十四小時無休的陪護著薑喜晨,稍有不對直接把專家叫過來給她貼身服務。
在這樣的全方位照顧下,薑喜晨的第二胎,曆時八個月,有驚無險的提前剖出,剛拿出來直接就進了育嬰箱。
而薑喜晨,則是因為身體狀況過於虛弱,從產房出來後,直接昏迷了整整兩天,顧望辭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她不醒,他就不敢睡。
期間無數次問醫生,她的身體情況到底怎麽樣,哪怕醫生一再的保證,薑喜晨隻是太虛弱了,養一養睡好了自然就醒了,他也極度沒有安全感,握著薑喜晨的手,甚至數次落淚。
薑喜晨醒時,便感覺指縫有些濕潤,她費力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了眼病房,目光再看向床邊的顧望辭,顧望辭立時擦了擦眼角,坐正身體,眼圈還紅著,臉上卻露出一個驚喜的笑。
“晨晨,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嚇……”
“等一等。”薑喜晨費力地打斷他,聲音很小,很虛弱,很疑惑,目光疑惑地在病房轉著圈看:“我的孩子呢?”
顧望辭一頓,跟著她的眼神看了一圈,接著也愣了。
是啊,他們的孩子呢?
薑喜晨:“孩子在哪?是男是女?”
這些,在薑喜晨生產結束時,護士是說過的。
不過那個時候薑喜晨已經陷入深度昏迷,顧望辭一顆心全被她分走,此時被她質問,竟然無措的發現,自己一個都回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