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門所在的莊園,寧歐那間房間門口,不放心他的赤火苦守了一夜。低頭看了看時間,正要伸手敲門的時候,卻見一直關著的門突然打開,他訝然抬眸,卻見門後的寧歐已經穿戴整齊,一臉的意氣風發。

“門主!”

寧歐穿著一套藏青色衣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幽深的眼眸聚著某種隱晦的暗光,波瀾不驚的看了看赤火。長腿一邁,英姿勃發的往前走。

“阿驀醒了嗎?”

赤火麵對這樣的寧歐有些反應不及,但是很快就接上了話,“醫生說今天會醒,張少隻是虛弱,傷勢不算太重,應該半個月就可修養得宜。”

“好。”寧歐點頭,而後用著清冷的聲音問,“你有派人去守著華景笙的動靜嗎?”

“有。”赤火說著臉色就沉了下去,“但是對方識破了,不過沒有為難他們,隻是警告就放回來了。聽我們的人說,那邊守衛森嚴,陣容強大,看起來會來不少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寧歐將心思放在了這四個字上。

赤火不明白寧歐的深意,隻是點頭。

“你去準備車,我去看看阿驀,一會兒就出來。”寧歐走下樓之後,吩咐了一句。

“是。”赤火點頭,即刻就出去辦了。

因為張尋驀還在昏迷,寧歐隻是在門口看了看,叮囑守在門口的人好好守著之後就離開了。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準備好車的赤火,他直接走上駕駛座,惹得赤火驚愕。

“門主,這……”

“這裏你守著,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寧歐沒有理會他,說著直接上了車。

赤火不放心,“可是門主,現在外麵很危險,要不然我叫幾個人跟著您一起!”

“不必。”寧歐冷聲拒絕,啟動車輛直接離開。

赤火暗暗歎息,回身正要往裏走,突然回眸,目光銳利的看向左側,那是一處拐角,剛剛他看到地麵印出了一道身影。

“誰在那裏,出來!”

很快拐角處走出了一個人,容貌柔美,表情謹慎,卻又含著一份懼色。

“請問寧歐出去了嗎?”

赤火認出了她,臉色的警惕漸漸淡了,“嗯,門主出去了,如果你要找她之後再來吧。”

他看得出門主並不待見這個女人,但是門主的事他不敢擅自插手,隻能這樣拖延。

許清雅見對方對自己不是很熱情,心裏有些不高興,又不敢過於發作,於是小聲提醒道:“你不派點人跟上嗎?萬一寧歐這個時候去找尹婪,他會有危險的。”

她的話音剛落,原本站在門口的赤火突然衝到了她麵前,並一臉殺死的拔槍指著她的頭。

“誰告訴你的?”

許清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登時整個人愣住,好半天才回神,“你說什麽?”

“你怎麽知道這個時候門主去找尹婪會有危險?”

許清雅吞了吞口水,謹慎回答,“是其他人說的,說尹婪與寧歐分開了

。”

“但是你知道的卻不是這件事吧,你似乎還知道更多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我……”許清雅看著赤火,對方過於猙獰的麵目與蓄勢待發的殺氣,讓她嚇得心跳都快停了。

怎麽說,難道承認自己是華景笙專門找來監視他們的嗎?

不,不能說!

就在許清雅六神無主的時候,突然有個人衝到赤火耳邊低語了一陣後,赤火立刻收槍,冷厲的望著許清雅,“這裏是鷹門,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做對我們不利的事。”

說完之後,他又對旁邊的人,語氣裏麵含著幾分強硬,“送許小姐回去!”

“是,”那人點頭,直接走到許清雅麵前,“請!”

許清雅看了赤火一眼,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身後的人不緊不慢的跟著。很快到了她住的地方,她回頭見對方要走,回身笑臉詢問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麽事嗎?為什麽赤火那麽著急的離開呢?”

對方看了看她,冷聲答:“這件事是我們鷹門的機密,許小姐最好不要過問,免得讓人起疑。”

許清雅被對方這樣拒絕與挖苦,立刻氣紅了臉。

“既然許小姐已經安全到了,那我先退下了。”

對方沒有理會她的情緒,轉身離開。

“混蛋!”許清雅見那人一點不將她放在眼裏,一腳踹在了門上,怒色滿臉。

但是回應她的除了一聲響亮的拍門聲外,便是一室的冷清。

她看著布置精美的房間,想著從上一次她答應幫寧歐開始後,就再也沒見的寧歐,不由苦笑,哪怕她每天打扮得那麽漂亮不過是一株水仙花,隻能孤芳自賞。

越想她越難受,悲憤難耐之際,突然一聲低低的輕笑打破了她的自憐自艾。

她警覺回頭,卻見一個紅發如火,身材火辣的外國女人紮眼的坐在了她房間裏的凳子上。對方紅眸妖嬈,五官媚態,宛若一個風情雜種的尤物,勝出了她不隻一倍!

她收起了自己低落的情緒,警惕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對方笑得嬌媚,很是動人。

“幫我?”許清雅眯著眼看她,“我為什麽要信你?”

“你還有其他選擇嗎?現在不奮力反擊,你難道真的要看到寧歐繼續被尹婪耽誤?”

“你怎麽知道?”許清雅很是警惕,她的印象裏從沒有見過那個女人,但是對方卻知道自己,甚至還知道自己對尹婪的敵意,這讓她很吃驚。

“因為我和你有著一樣的敵人,所以我不會害你。”

聽聞對方的話,許清雅靜靜的望著她,眼波驟然一深。

晴空萬裏無雲,湛藍得像是一塊純粹的藍玉,仿佛隔絕了外麵的狂風暴雨一樣,溫順安寧得讓人覺得心安。

為了不讓華景笙丟臉,尹婪一直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試圖讓自己適應這樣的環境,同時她也好奇能身為華景笙哥哥的那個大人物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

人。

“五哥,景爺快回來了嗎?”她看了看天色,已經快中午了。

站在她旁邊的巫勝看了看時間,又拿出手機看了看,不確定道:“景爺沒有說回來的時間,估計還有一會兒。”

“哦。”尹婪聽聞後,輕輕點頭。

看來華景笙這一次很生氣啊,對於昨晚的酒醉,她能記得的不多,但是正好記得一頭一尾的兩句話,字字戳心。

“那你弄痛我了,又該怎麽辦!”

“尹婪,我會不惜一切的殺了他!”

現在寧歐與他之間的矛盾因為她以及各種原因幾乎無法談和,她能做的也就是在寧歐羽翼不齊的時候,想盡辦法讓他離開。想著,她伸手按了按包中的電話,希望早上的那一個通話能起到作用。

寧歐單獨開著車再度來到了方元淅所占據的獵豹家族地盤,他的車剛上山道,方元淅就知道了他即將要來的消息,他一邊把弄著電話,一邊喝著提神的咖啡,目光在空氣沉浮,深不可測。

“少爺,寧歐已經到大門外了。”阿淩沒有現身,匯報了最新情況。

“不用攔他,讓他直接進來吧。”方元淅放下了手裏的咖啡,做出等待的姿態。

“是。”阿淩悄無聲息的退下。

很快,方元淅就聽到了車輛靠停的聲音,他深棕色的眼瞳被日光照得剔透若琉璃,聽聞腳步聲漸近,也不動聲色。直到對方的身影步入自己的餘光範疇,他才輕輕抬起頭,望著大步走來的他,回以柔和的笑容,“今天怎麽那麽早就來了?”

寧歐看著穿著一件白襯衣,宛若貴公子般坐著的方元淅,靜默的凝視了他幾分鍾,而後才坐過去開口,“方元淅,我想問你,你知不知道華景笙那邊的大人物是哪些人?”

方元淅看著一臉冷峻,容光寒冽的寧歐,本以為他昨天得知了尹婪與華景笙的事會有所慌亂,今天看來卻不像是那麽回事。對方似乎沒有任何的影像,而且還因為這件事看透了什麽。他淡然一笑,“你想知道誰?”

寧歐幽深的眼瞳驟然一縮,整個人仿佛即將出鞘的劍般鋒芒四射,“諾伊。”

方元淅聽聞這個名字,笑意瞬間僵住,剔透若流利的眼眸泛起了一層墨色風暴,“你果然還是知道了。”

“我不知道。”寧歐答得淡然,“關於諾伊雖然我一直沒有查出當初是誰在暗算我,但是我一直知道對方神出鬼沒,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你,但是後來一想又不是。”

“為什麽?”方元淅低低一笑,在之前他也堅信是自己殺了諾伊,製造了一係列的麻煩。

“因為如果真的是你,今天你就不會坐在我的麵前。”寧歐說得篤定,讓方元淅想要插科打諢都不行。

方元淅望著堅信著自己的想法的他,輕輕彎唇,再度笑了出來,“如果你是想從我這問出那個人的身份,我勸你還是算了。”

“為什麽?”寧歐不解,之前烈老就告訴了他這兩個字,就沒有再說其他,無論他怎麽問都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