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曼伸手握住她的手,看著尹婪,回答道:“因為薇雪的家族不能接受我,可是我們又很相愛,不願分開,迫不得已才選擇了這條路。”

“是為什麽不接受你?”喝著粥的寧歐也加入了話題。

問到這個,弗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薇雪。

薇雪輕輕一笑,接過了話,“我出身荷蘭王室,但是弗曼卻隻是一個普通的內科醫生,我的家族認為他太平凡,不能成為我的愛人。”

尹婪恍然,難怪初見的時候她的性格那麽傲慢,原來是公主。

想了一下,又忍不住問:“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一個公主,一個平民,是怎麽擦出火花的?

被問及的兩人再度對視,仿佛是在回味當初的甜蜜。

尹婪看著他們每回答一個問題,就看一眼彼此。忍不住也看向了寧歐,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她估計被他們兩個的愛情虐一臉。

寧歐一直看著她,見她也看了過來,之前的不快一掃而空,望著她溫柔一笑。

如墨的眼底浮現了宛若星辰般璀璨的光輝。

尹婪望見之後,朝他眨了眨眼,本就柔媚的五官被她這麽一弄,反倒多了一分妖嬈之色。

這個動作隻是眨眼即逝,等到薇雪與弗曼都從甜蜜中回神時,他們已經恢複了正常。

薇雪害羞的看著弗曼,將答案交給他。

弗曼清了清嗓,“那是一個美麗的黃昏,我那天正好休息,行走在街道上。走著走著,突然在一條小街裏麵看到了一個摔倒的孩子,我步伐一頓正要進去,卻見到一個美麗的女孩兒比我先走了過去。她溫柔的望著那個孩子,伸手扶起了那個孩子,笑得像一個天使。孩子像是摔疼了,一直哭鬧。她詢問著孩子有沒有受傷,還替他撥弄臉上的汙漬,並將自己手裏的糖果給了他。”

說到這一幕的,弗曼的眼中盡是繾綣,仿佛那是一個窮盡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場景。

薇雪聽著弗曼的訴說,也是一臉沉醉。

尹婪聽著他的訴說,難以想象這件事是薇雪做的,這跟初次見她出入很大。

而寧歐聽著弗曼的講述,卻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尹婪的時候。

那時他受傷,尹婪裝成了一個護士接近他,還將他捆了。之後兩人一直針鋒相對,就算偶有安靜,也隻是暴風雨的前兆。

想想當初,他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會跟她糾纏至今,他說什麽也不會對她不好!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抒情了,弗曼收起了沉澱的臉色,繼續道:“說起來是我對薇雪一見鍾情,之後我就悄悄跟著她,看到她上了一輛極奢華的車。當時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相差很多,但是我的心不受控製,指引我步步靠近她。一次公開的舞會上我們相識了,之後就相愛了,但是她的家族不接受我,慢慢的我們就成了這個樣子。”

尹婪恍然,心裏暗歎所有不幸都是各有不同,但是所有的幸福卻又如此相似。

寧歐見尹婪垂了眉,放下放在桌

上的手,悄然放在了她的腿上。

尹婪察覺之後,也放下手去握他的手。

他們也走得艱難,但是不同的是,薇雪與弗曼是風雨同舟,可是她卻沒有薇雪的勇氣,才讓兩個人越走越難。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薇雪見尹婪與寧歐沒說話,歉意的看著他們,“當時是民俗鎮遇到你們,我感覺到了你們的甜蜜,想到了與我分別的弗曼,我很難受,便有了毀滅的心思。真是對不起!”

弗曼不等尹婪他們回應,搶過了話,“這件事是薇雪不對,請你們見諒。同時我很感謝你們,前來救我。如果不是你們,我和薇雪恐怕已經分別了。”

“過去的事不提了,不過你們以後要想好。這樣躲著不是辦法,畢竟這些問題是躲不掉的。”尹婪看著他們,理智的勸慰。

“對啊,想要有以後必須獲得雙方家人的認可,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他們現在不答應,總有一次會答應。”寧歐也附和道。

弗曼聽了他們的話,很是感動,“這就是你們中國話的‘金誠所至,金石為開’,是嗎?”

寧歐笑了一下。“你會的俗語還不少。”

“我們會解決的,我會跟我的父母說,這一生除了弗曼我誰都不嫁。”薇雪鼓起了勇氣,一雙碧藍的眼睛盡是堅持。

“我也是,這一生非你不娶!”弗曼同樣認真的看著她。

兩人的目光均是堅決,固若磐石。

尹婪與寧歐不打擾他們,攜手來到了屋頂的天台。天台上放置著兩個軟墊,一張矮桌,上麵還放著沒喝完的酒,看得出主人也喜歡坐在這裏欣賞風景。

湛藍的天空一望無垠,與那片純藍的聖莫裏茨湖相映,加上被白雪覆蓋的山頂,美若仙境。

寧歐坐在地上,尹婪靠在了他的懷中,兩人齊齊看著遠方。

尹婪回想著兩人的正麵遇見,不由笑了笑,“寧歐,我們在醫院見麵的那一次,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寧歐伸手抱住了她,認真的點頭,“當時我處於崩潰狀態,你不僅闖了進來,還綁了我,我很生氣。但是說不上討厭,就算討厭,也是討厭那個時候的自己。”

“那你知道是我害得你差點失去一條腿的時候,你恨我嗎?”兩人的曾經是那麽的刻骨,那麽的痛苦,她有的時候都不敢去細想。

“當時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但是是你親口說的,我連質疑的權利都沒有。而且你說了就走,我沒有時間恨你,整顆心都在想該怎麽把你找回來。”

尹婪聽著他的訴說,靠近了他,“其實我的心早就出賣了自己,隻是我不承認。我離開南興,就是為了離開你,我當時不能接受對你的感情,所以努力的抓緊華景笙。但是沒想到最後我還是回到了你的身邊,這可能……真的是緣分吧。”

“當時你把你們尹家的衣冠塚都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打算回來了,所以我告訴自己必須來找你,不然這一生都要跟你錯過了。”

“寧歐,其實在真

心跟你敞心之前,我一直都不信你,也不相信你對我的感情。而且我也不信我自己,不相信我能幸福。所以一路走得跌跌撞撞。”

“我知道。”寧歐低頭在她的頭頂落下了一吻,“我雖然沒有辦法幫你分擔曾經的痛苦,但是尹婪,我一直都想把我的一切給你。因為你在我的心中,是最重要的。”

尹婪聽到他這句話,輕聲笑了,“其實在醫院那次不是我們第一次見,真正第一次見是許氏的發布會上,當時你還是許清雅的未婚夫。”

“是嗎?”寧歐全然不知。

“我當時在台下,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我一定要奪過來。”

“如你所願。”

尹婪望著燦爛的陽光,笑得恬淡,“還好,我們都熬過來了。”

“還好,你在我的身邊。”寧歐將頭枕在她的肩頭,聲音低柔婉轉。

風過湖麵,漣漪四起。雪光倒影在湖中,讓那份純藍染上了一抹白光。

那邊的風景精致如畫。

卻沒有一處如他們這邊,溫恬靜美。

晚上的時候,弗曼的朋友回來了。寧歐跟那人碰了麵,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後,他便詢問自己明天是否能離開這裏了。

那人有些驚訝:“必須那麽急嗎?胃出血雖然不是大病,但是一旦反複,依然會嚴重。”

寧歐看了看正跟著薇雪看弗曼做飯的尹婪,眉目盡是堅定,“必須走。”

那人見寧歐那麽堅持,也不好再阻止,點頭道:“可以,我晚上給你開一些藥,你按時吃。記住不要熬夜,不要吃辛辣的,也不要太過勞累。”

“好。”寧歐點頭,“謝謝。”

“不客氣,弗曼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人拍了拍寧歐的肩,笑著朝樓上走。

尹婪從廚房走出來,就見到那人拍著寧歐的肩膀,走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走了。她好奇的盯著寧歐,“你們在聊什麽?感覺還不錯哦。”

寧歐低頭凝視她,“他說我的身體沒有大礙了,所以我們明天可以啟程回國了。”

尹婪不放心,“你才休息了一天,還是再休息幾天吧。我沒事,華景笙那邊還沒有動靜,我們之後走也來得及。”

寧歐搖頭,伸手撫著她的頭發,“我不想你冒險,因為這一次出現意外,我們真的會……”

尹婪望著他,他的擔心她懂,可是她也會擔心他。

“可是我也不想你有意外。”

寧歐碰著她的臉,笑道:“我沒事的。我保證,隻要回國,我一切聽你的安排。”

尹婪還是不放心。

“我隻是小規模的胃出血,不是大病,而且已經休息了一天,沒事了。”寧歐見尹婪不開心了,輕哄道:“寶貝,別不開心,好嗎?”

聽著他的昵稱,尹婪忍不住笑了,“你怎麽也學著弗曼了。”

見佳人笑了,寧歐一臉得意,“你本來就是我的心頭寶,這樣叫你的話,大家都知道了,就沒人跟我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