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經心的接了起來,之後表情立刻就變了,柔美恬靜的五官霎時猙獰,“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我不敢欺騙許小姐。”對方誠恐回答。

“尹婪!”許清雅大怒,直接將手機往門口砸了去。

正巧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啊呀”一聲後,一聲暴吼接連響起,“誰敢拿打我!”

許清雅正在氣頭上,見推門進來的人是許文霆,才起身上前道:“哥怎麽是你!你怎麽來公司了!”

許文霆揉著額頭,看著許清雅,抱怨道:“你在公司怎麽脾氣也那麽大,還好今天是我,如果是爸來找你,你不完了啊!”

“爸才不會下來找我。”許清雅扶著許文霆坐到了沙發上,盯著許文霆的腦袋看了看,沒有起包,才煩悶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尹婪呢?我本來是想找她麻煩的,怎麽你在這裏。”許文霆昨天剛出院,今天就衝來想跟尹婪較較勁,但是沒想到竟然是許清雅在這裏。

“爸罷免了她的職務,我就來頂替啊。”許清雅說著臉色瞬間難看,“本來以為槍了尹婪的工作就會讓她無路可走,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勾搭著寧歐進了寧氏!真是氣死我了!”

“你說什麽!”原本還在揉腦袋的許文霆也驚住了,“你說尹婪現在去了寧氏!”

“是啊,你說怎麽辦!我好不容易才和寧歐關係緩和了一點,眼看要訂婚了,尹婪還在他眼皮子下麵晃來晃去,萬一寧歐真的被她勾引了,跟我取消訂婚,我……我……”許清雅想到寧歐會被搶走,頓時就心痛不已,口不擇言道:“我殺了她!”

“小雅,別著急,哥給你想辦法。”許文霆見許清雅著急得不行,安慰道。

“好,哥你要幫幫我。”許清雅知道此刻不能用許錦鬆去給寧歐施壓,否則寧歐會更厭惡她,眼下隻好求助許文霆。

許文霆沉思著了幾秒,豁然道:“對了,尹婪不是喜歡勾搭有錢人嗎?待會兒我用爸爸的金卡去匯豪定一棟別墅,以慶祝我出院為名邀請一些朋友過來。你想辦法把她約過去,我去準備人手。隻要她出現我就有辦法狠狠教訓她!”

“好!”許清雅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隻是她怎麽約尹婪是個問題。

在許文霆走後,許清雅想了一下,瞬間計上心頭。

高端闊氣的辦公室內,繁盛的街景呈270度旋轉入眼,幾乎一覽無餘。

光影折射入內,明暗不一的交錯著映在牆上,形成了一副線條單一手筆卻詭異的簡畫。

尹婪立在窗前,自成一景,麵對著廣闊的天地,頓生俯瞰眾生的優越感。

“還要考慮嗎?”辦公室門被人推開,寧歐的聲音隨之灌了進來。

尹婪回頭,光影鑽過她的側臉,映得她嬌容若雪。

“考慮好了。”

她婉然一笑,融了寧歐冷漠的眼。

“怎麽?”寧歐繞到辦公桌後方,等待著她的決定。

“我還是先不來你這邊,因為我跟許氏之間戰役還沒結束,我不想帶那麽多麻煩給你。”尹婪走到辦公桌前,將手撐在桌邊,低聲回答。

其實是怕天天混在寧歐眼皮子下麵,做事不方便。

“你真是這麽考慮的

?”寧歐撐起黑瞿似墨的眼眸,眼底冷光飛濺。

“你怎麽總是懷疑我?”尹婪改撐為托,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語氣似真似歎。

聽到尹婪的話,寧歐眼瞳一縮,稍軟的臉色霎時就沉了下去,“過來。”

“除非你答應我,不然我不過去。”尹婪輕輕一笑,狀似撒嬌。

寧歐凝視她的目光漸漸深諳,聲音低緩似流水,“你呢?你相信我嗎?”

尹婪表情微微一收,寧歐深沉的目光使得她的目光漸漸發生了變化。

她很清楚,這個東西永遠不可能會存在於兩人之間。

“寧歐,你知不知道相互相信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什麽?”寧歐淡聲詢問。

“愛。”尹婪的目光輕垂,語氣含著不曾有過的認真,“寧歐,你自認你愛我嗎?”

愛!

寧歐乍聞這個詞,覺得陌生而沉重。

他看著眸光清澈純粹的尹婪,無法給出回答。

“看,”尹婪見寧歐遲疑,笑容重新爬上了嘴角,“你說不出口,那我們之間就不要再提這個字眼兒。”

“為什麽?”寧歐見尹婪收身,退出了他伸手可及的距離,語氣冰冷強硬。

尹婪站定腳步,疑惑的回望他。

寧歐冷峻的眉目凝著冰色,卻不再言語。

尹婪見此,隻得離去。

待尹婪拉開門走了出去時,寧歐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那扇隔絕尹婪背影的門上。

“尹小姐。”利文從外麵走過來就見到尹婪迎麵而來,頓時疑惑。

“先走了,你們先忙。”尹婪笑對利文,與他錯身而過。

利文目送尹婪走入電梯,才收回目光。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不由輕聲一歎。

尹婪看著照在電梯鏡壁上的自己,她不由抿唇,寧歐的質問她是懂的,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寧歐對自己的主動,也能明白寧歐對她的上心,既然他都做到了那一步,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那樣一句將兩人再逼入冰點的話。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說了出來,或許是挑釁,亦或許是試探。

她自己也不清楚。

打車到了匯豪,前廳正在舉辦著什麽,巫勝正好陪著一個人走出來,見到尹婪走來,他與那人寒暄了幾句,對方告辭離去。

“五哥。”尹婪走上前,低聲喊道。

巫勝示意她跟著他,兩人來到偏廳的客房坐下,服務生端著兩杯紅酒放在了兩人身前,待服務生離去,尹婪才開口:“五哥,我想知道景爺與方家是不是在其它地方有合作?”

“怎麽說?”巫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聲音平淡不驚。

“昨晚我陪著寧歐去了市郊一個倉庫,他們抓住了當初開車撞許文霆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一個被折磨致死,一個被方元淅身邊的保鏢出手殺了。我記得那些人是你找來的,怎麽會與方家人有關呢?”尹婪說著目光殷切的望著巫勝,“五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原來那些人被寧歐的人帶走了,難怪我找遍了南興也沒有找到他們。”巫勝驚訝寧歐的速度,“但是對於他們我隻知道他們為了錢什麽都做得出來,而且剛好都是賽車高手,所以我選擇了他們。本來我是

打算那晚就解決了他們的,但是沒想到讓他們逃了,如今被寧歐解決了,倒省了我的心。”

“五哥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他們是方家的人?”

“的確,如果不是你這次偶然得知,我自己都不知道方家人離我們那麽近。”

尹婪聽著巫勝的話總覺得其中有什麽她看不透的深意,“五哥,那你也認為方元淅來到南興不是一時興起是嗎?”

“小尹,你不用一再試探我,我不想騙你,但是景爺的交代我不能不聽。”巫勝重重歎息了一聲,正視尹婪,“景爺馬上也要來南興了,到時候你有什麽問題直接問他。”

“景爺要來南興!”尹婪震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能讓全球屈指可數的兩大家族紛紛來到南興?

“對,具體時間景爺還沒告訴我,不過我猜就是這幾天。”

想到華景笙,尹婪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那個奪目耀眼、強橫霸氣的男人為什麽要來這裏?到底其中有什麽唯獨她不能知道的絕密?

從匯豪出來之後,尹婪的心變得比來時還沉重。

頭頂的天空湛藍如洗,白雲悠然寧和的飄**其上,偶有一兩隻小鳥滑過天空,但是過於細微的動靜無法在浩瀚的天空上留下半絲痕跡。

華景笙的事情她幹涉不了,但是她的事必須在華景笙來之前弄出一個結果。

想到這裏,她拿出電話翻到一個不常用的號碼,徑直撥了出去。

與對方約定了時間與地點之後,她才掛斷了電話。

不想剛掛斷,另一個電話就衝了進來。

尹婪看了看號碼,接了起來。

“婪兒,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方元淅的聲音在接通的那一刻,瞬間穿透而來。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昨晚你的保鏢交手的事了,難道你不該跟我解釋一下嗎?”尹婪想到昨晚的事,語氣不由沉了些。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才道:“關於這件事,我之後跟你解釋,今天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你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當我的女伴。”

尹婪疑惑,“今晚有什麽重大的舞會嗎?”

“剛剛許清雅給我打電話,說是今晚是她哥出院的慶祝宴,她和她的未婚夫都要出席,邀請我去參加,所以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可以嗎?”

“許清雅和她的未婚夫!”尹婪驚訝,寧歐竟然要跟許清雅以未婚夫妻出席許文霆的出院慶祝宴!

“對。而那個人,我想你也是認識的。”這才是方元淅的目的,不管那個人與尹婪是什麽關係,他希望通過這件事讓尹婪不要被那個男人迷惑。

“我去!”尹婪答應,”幾點?在哪裏?”

“七點,在匯豪。”

她走時還沒聽到巫勝跟她說這件事,應該是她走後許文霆才定下的包間。

“好,你不用接我,我直接到匯豪,你到時候來找我便是。”

“好。”

尹婪握緊了電話,這是寧歐的故意為之,還是許清雅的詭計?

定在匯豪,真是好!

不管怎樣,既然對方想要請君入甕,那她就當那個君,隻是誰入甕還不一定。

她拿出電話再度撥出了之前聯係的電話,與對方更改了見麵地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