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鐵是這樣被錘成鋼的 第49章 頑石淬火成鐵
林大隊從李小石開始短點射起，就端著望遠鏡一直看李小石的靶子。
看到李小石從雙手持槍狀態變換成據槍射擊狀態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彈著點距離跑步靶頭部正中位置越來越近，他突然亮開嗓門喊道：“全體注意！停止射擊！”
所有兵立刻卸實彈匣、換空彈匣、拉槍機、退彈、關保險，成持槍立正狀態。
林大隊滿意的點點頭，對著楊過兵揚揚頭，楊過兵立即拿著一個報靶杆跑進靶溝，給李小石豎起一個新的側身跑步靶。
“李小石，注意聽口令，立姿射擊準備！”林大隊舉起望遠鏡喊道：“按報靶杆指引位置射擊！”
小喇叭立即吹響通知靶壕，報靶杆指向左上角，李小石飛速舉槍抵肩，“嗒嗒嗒”一個短點射。
“右下八度！”
李小石明白林大隊說的是他的彈著點偏右下方考進8環方向了，略一調整又是一個短點射。
“左上！”
李小石抬手又是一個短點射。
“右！”
林大隊的聲音裏透露出一絲不滿。
李小石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把槍托用力向肩窩裏送了送，手指預壓一道火，突然舉槍“嗒嗒嗒”，原與靶子平行的報靶杆在靶子立起90度變成一個T字。
“好！體會一下！”
五秒鍾後，小喇叭再次吹響，報靶杆換了一個位置。
兩匣子彈過後，李小石從開始三到五次短點射才能追上報靶杆，進步到一到兩次就能追上。
看到李小石能跟上這個速度，一邊的林大隊終於喊了：“停！”接著下達了全體繼續射擊的口令。
於是靶台上立即再次響起密密麻麻的短點射槍聲，這次兵們都學乖了，全部統一認識，決定向李小石那樣練習快速出槍不精確瞄準射擊。
一個小時後，發給每個人的240發子彈終於打光了。
靶子全部變成纖細的靶杆，幾乎所有兵的肩膀卻粗大了許多。
長時間的舉槍，瞄準射擊，81－1自動步槍巨大的後坐力經過240下重重的和肩窩的親密接觸，每個兵的雙臂都發酸肩膀發麻一抵槍托肩窩就鑽心的疼。
一聽到射計停止的號令所有的兵便都一個勁地按摩雙臂活動肩膀。
看著這些兵蛋子個個呲牙咧嘴的模樣，楊過兵笑眯眯的問他們：“怎麽樣，射擊過癮吧？”
所有的兵聽見班長大人這麽說話，所有的眼睛就可憐巴巴的看著楊過兵，眼神裏就多了些乞求的意思——班長，你就發發慈悲，饒了我們吧，我們的肩膀受不了了！
楊過兵笑眯眯的把所有的兵都盯了一個遍，才停到李小石的身上，“聽口令，下槍！”
所有的兵都長出了一口氣，心裏偷喊:“我的娘啊終於喊停了。”
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歡呼結束，楊過兵已經舉起一摞胸環靶紙朝他們走過來：“過去糊靶，準備手槍練習！”
這些兵的眼睛立即傻了。
他們一輪步槍射擊下來，胳膊快要抬不起來了，聽見這聲口令怨聲連天，磨磨蹭蹭的一步挪不了三寸。
楊過兵冷笑指著視線盡頭模模糊糊的山頭說道：“看什麽看？是不是想搶占那個山頭活動一下手腳？”
兵們一聽這話，頓時噤若寒蟬，再次變得動若脫兔，每個人領了四個彈匣壓滿子彈，抓起靶紙向靶壕狂奔，唯恐慢了會被派去活動手腳開展山地搜索。
三分鍾後，12個嶄新的胸環靶先後豎起來，兵們用實際行動向楊過兵班長證明他們不需要額外的內容來舒活筋骨。
李小石舉手成手槍瞄準狀態，舉到眼前對著25米外的靶子瞄了瞄，他現在還不能直接用虛擬的瞄準線直接瞄準目標，還需要用虛擬瞄準方式來驗證一下。
他這個動作，引起了楊過兵的注意，但他沒有說什麽，不置可否的看了一遍兵喊道：“射擊！”
李小石再次用手比劃著狠狠的瞄了一下靶子，記住照門、準星運動到哪個位置與靶心才構成一條直線。
然後他單手提槍抖了半天充分活動右手，猛地舉槍邊舉邊預壓板機。
當手槍實際瞄準線與虛擬瞄準線剛剛重合的時候，“啪！”槍響了，子彈奪膛而去，準確命中靶心10環的位置，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
李小石心頭大喜，連開五槍全部命中10環靶心，楊過兵立刻給李小石指了一個新目標：“右上角八環！”
李小石死盯著楊過兵給他新下達的射擊位置，讓心中的瞄準線慢慢構成，當實際瞄準線與虛擬瞄準線剛剛重合的時候，他抬槍就打，第一槍偏了，第二槍、第三槍全部命中。
他盯著目標換上新彈匣連續5槍把目標打得稀爛。
楊過兵沒再說什麽，轉身去看其他人射擊。
這天的射擊訓練，李小石和這些兵們打足了四個基數的步槍彈、手槍彈，才滿臉硝煙、饑腸轆轆的登車回營。
現在提起射擊他們已經有些發怵了，因為在收隊回營的路上楊過兵對他們說了，今天這才是體驗，今後他們還有輕、重機槍，微衝、輕衝，狙擊步槍，甚至四零火沒有體會！
不過李小石在81—1自動步槍射擊和手槍速射二練習中顯露出來的天賦，讓特勤大隊槍法很鳥的那幾個老兵都感到有些瞠目結舌。
一邊的林大隊和曹新華也喜的樂不可支。
親自訓練李小石的楊過兵班長就更是樂嗬嗬的甚至敢在收隊時候直接從曹新華的口袋裏掏煙抽了，好像是他自己的射擊得了頭彩一樣的得意。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李小石可是吃足了苦頭，如果有人再在他麵前提起射擊什麽的，他恨不得把苦水都吐出來。
射擊訓練在兵們咬牙切齒的堅持中一路順過來，81－1自動步槍，81班用輕機槍，79微衝，77，92手槍，挨個的過了一遍。
今天李小石和另外2名射擊綜合成績最好的兵正式進行85狙擊步槍射擊訓練，其他9名戰士開始進行其他戰鬥編隊小組的合成配合訓練。
擔任李小石他們狙擊訓練的是楊過兵班長親自講解。
李小石後來才知道為什麽楊過兵這個小小的班長敢在曹新華隊長甚至林大隊的口袋裏沒大沒小的掏煙出來抽的原因。
這孫子是整個特勤大隊的第一神槍手啊！
他也是林大隊當年親自訓練出來的狙擊手。
他的紀錄是在考核時候全大隊第一個用85狙擊步槍創造了1000米靜止目標精度射擊連續半個基數全中目標“死點”的驚人成績（“死點”是狙擊術語中的一個通用名詞，在狙擊手的世界裏，射擊目標的最佳彈著點不是心髒位置，也不是翻翻泛泛而言的頭部，而是頭部雙眉之間和鼻翼交匯的那一個直徑1厘米的地方。因為根據人體生理學和神經反射的原理和特點，當心髒被子彈瞬間擊中的時候，人的神經反射係統還有0.7秒暫留反應，這0.7秒對於一個同樣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狙擊手而言，足以在臨死的瞬間扣動他的扳機給對手造成足以致命的威脅的。哪怕是日常的處置暴力恐怖活動中暴力犯罪分子，你如果一槍擊中了他心髒，他也足以在這0.7秒內拉響他手中的爆炸物或者順手一刀劃斷手中他扣押的人質頸動脈造成整個營救行動功虧一簣的。而人的大腦神經中樞被子彈瞬間擊中後就會真正意義上的瞬間喪失神經反射脈衝，而這個神經反射中樞就在雙眉之間和鼻翼交匯的那個點，也就是俗稱的“鬆果體”位置。所以真正的狙擊手第一最佳的射擊目標永遠是“死點”）。
在最後的表演性質的1000米移動目標不準確瞄準快速射擊中，他再次半個基數全部命中目標靶頭部。
那一場射擊考核自此奠定了楊過兵這個鳥人在整個特勤大隊至高無上狙擊之王的槍神地位。
林大隊公認，楊過兵這小子的射擊水準在當年的越戰戰場上和那些老野部隊的特種部隊的神槍手相比也毫不遜色。
於是楊過兵這個列兵成為了特勤大隊唯一的士兵狙擊射擊教官。
每年的狙擊射擊訓練都是楊過兵發現培養新的狙擊苗子的實驗室。
李小石在射擊上體現出來的射擊天賦讓楊過兵欣喜若狂。
他知道特勤大隊一個新的狙擊神槍手就要誕生了。
李小石這孫子好像天生就是為射擊而生的一樣，普通的81－1步槍射擊在沒有任何人的暗示和提醒下，他就能有意識的開始探索射擊的那些隻可意會無法言傳的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