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世上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第92章 世上最大的敵人是自己（1）
李小石突然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老兵為什麽這麽多年了能無欲無求的在這個養豬場裏做一個養豬兵了。為什麽當年的那個連三點一線都不懂的兵孫子20年後狙槍射擊的水平能如此的爐火純青。
天知道這個連三點一線都不懂的家夥這些年裏是靠著什麽力量用一支木頭槍練就了那麽純熟精準的射擊要領的。
雖然黃欣悅僅僅隻是比劃了一下射擊的動作，但李小石知道現在的黃欣悅在射擊上的造詣，整個特勤大隊能比肩他的兵還真沒有幾個。
他的心裏就狠狠的震撼了一下。
特勤大隊果然藏龍臥虎啊！
不過李小石知道，哪怕就是林劍鋒大隊長，他都可能至今還不知道他的特勤大隊裏還埋沒著一把真正的老槍!這把老槍竟然就是他們眼裏的老黃牛，那個隻會任勞任怨從不抱怨從不爭利的養豬兵黃欣悅！
李小石知道某個合適的時候，隻要這個老兵還願意留下來，他就要找一個適當的機會向林大隊長匯報他不經意間發現的這個絕對另類的老槍。
一個當初連三點一線都不懂是什麽東東的槍盲，居然無師自通領悟了射擊的精要，他的經驗在特勤大隊將來的射擊訓練中必將是一個十分有用的借鑒經驗。
還是一個上等兵背著處分的李小石，在偶然看到黃欣悅的射擊動作後就在心裏這麽想著這個老兵的心事。
暮色當中，李小石在豬圈挨個和那些身強力壯膘滿肉肥的黑豬角力，在李小石死命的**下那些黑豬痛的嗷嗷直叫，拚命想掙脫李小石這個神經病對它們的“非人折磨”，同樣的，李小石也在和這些體壯力足的黑豬的摔跤角力中掙得額頭青筋爆起，渾身都是泥水臭汗但卻不管不顧。
黃欣悅一邊拿著秒表計時，也是“嗷嗷”不斷的叫著：“李小石你個龜兒子，給老子快點用力加油！，連頭豬都按不翻你個狗日的將來怎麽抱著你婆娘上床脫人家的褲子？”
於是李小石養豬場的發配生活就這樣在黃欣悅的管教下一天一天的溜過去了。
又一個清晨，李小石綁著沙袋在路上飛奔，後麵的黃欣悅騎著他新買的那輛山地自行車再怎麽死命騎也已經追不上他了。
看著越跑越遠的李小石，黃欣悅笑眯眯的想理一下，突然轉身騎著他的自行車就向農場門口的警衛班騎去。
李小石回頭一看黃欣悅居然沒有追自己，狐疑不定的看著身後狼狽不堪蹬著自行車向警衛班跑去的黃欣悅，心裏在想這家夥今天怎麽突然開竅了不追自己了怎麽拐向門口警衛班了呢？他還以為黃欣悅是明白他再也追不上自己就不再逞強了正在得意的哈哈大笑的時候，黃欣悅卻一頭拐進門口的警衛哨，跟那個帶班的哨兵班長說了一聲，快步就走向警衛班的那輛巡邏用的三輪摩托，三下兩下黃欣悅發動了摩托呼呼的就拐上吐露追著李小石來了。
李小石一看，一張臉哢的一下就嚇黃了，心裏怪聲的嚎罵了一聲：“黃欣悅你這個變態的瘋狗，你這不是逼死人不償命嗎？我操你先人板板！”罵歸罵，利息哦是哪裏還敢停留，連忙拚命甩開他的兩條大腿就跑。邊跑邊在心裏狠狠的操黃欣悅的祖宗十八代以及他的妹子什麽的，也不知道黃欣悅到底有沒有妹子。
黃欣悅也不說話，將摩托車的速度控製在20馬的刻上不緊不慢的追在李小石的後麵，隻要被他追上了，也不廢話，直接就將他的那支木頭槍狠狠的衝著李小石的屁股狠狠的砸過去，反正也不擔心會砸壞他的槍，真砸壞了，花半天時間就可以重新削一支嶄新的木槍，真槍他一個養豬的老兵那是沒有，他除了新兵連的時候摸過外，這將近20年了他就再也沒有摸過槍了，但這種木頭槍他黃欣悅可是要多少就能有多少，隻要他願意。
想想當初剛來這個養豬場的時候，他黃欣悅可是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整整給自己配置了一個加強連的養豬中隊的。每一個想象中的“兵”他黃欣悅都一一給他們配發了一支木頭槍的。
所以雕刻一支木頭槍對黃欣悅來說那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的那種彈弓一個概念。
現在黃欣悅的那支木頭槍就是當初他自己給自己配發的編號為1號的79式狙擊步槍，後來他的那個連隊根據他的規定每年退伍以一個班的速度遞減——那時候黃欣悅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會在部隊留這麽長時間，他就給自己規定了這樣一個速度，他就想等到最後一個裁軍名額的時候，自己也就該真正的退伍回家了吧？結果到了最後一個“中隊”都走完了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被宣布退伍，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個養豬場裏做他的養豬兵，好像部隊的領導都忘記了養豬場還有他這樣養豬老兵一樣，但每年的評功評獎，他這個養豬兵必然會被大隊領導評為優秀士兵，嘉獎幾乎是每年都要給他一個，三等功也是每隔年都要給他送一個過來。到了後來，他這個養豬兵就成了這個特勤大隊的另類模範被當著典型留著了。
黃欣悅也就老老實實的呆著老老實實的養他的豬，沒想到他一到農場，原本這個當作部隊必不可少的一個特色不得不保留的一個賠錢賺吆喝的養豬場，居然被這個來自農村連三點一線打死也不能掌握的兵硬是搞得風生水起每年給部隊帶來上10萬的純利潤，這一個想不到的發現讓大隊的領導再次感歎360行還真他媽的行行有能手啊！
你說特勤大隊的領導怎麽舍得讓這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士兵退伍呢？
於是當年讓大隊領導曾經哭笑不得的那個地道的孬兵黃欣悅在養豬場的三分自留地裏找到了真正適合他的舞台，成了一個馬上就要滿20年兵齡的老兵了，隻不過在很多年前，所有人都不再叫他老兵了，都習慣叫他老黃牛或者老模範了！
李小石就這樣被黃欣悅每天逼著折磨。
日子就不知不覺又過去了2個月。
這兩個月下來，李小石的第二個部隊春節毫無感覺的就過去了。但李小石的體能再次悄然的發生了他不敢相信的變化，尤其是他的長距離奔襲能力更是超級的變態，隻要一跑上那條土路，一看到黃欣悅騎著摩托在他出發5分鍾後開始提速他一緊張全力開跑，在5000米內黃欣悅哪怕騎著摩托用30碼的速度也追不上李小石。
從那一天開始，黃欣悅就再也不在每個早上騎著警衛班的那輛三輪摩托在李小石的後麵攆著這孫子跑了。
這一天，李小石輕鬆的跑過農場院子，繞過那條沙土馬路，跑到了農場背靠的那個小山頭上，他在山上站住，看著腳下不遠處的這座充滿了濃鬱曆史傳奇的城市，想起他2個月來每天被黃欣悅逼著對錘的那些絕不比尖刀分隊差半點的變態訓練生活，他那被高原強烈紫外線曬得黝黑的臉龐上閃爍著青春特有的神采，他氣力悠長的地呼吸著清晨2月還比較冷硬的空氣，感覺說不出的舒暢。
早晨的陽光柔軟的包圍著他，他長跑後的身上汗流浹背，熱氣騰騰，他的臉上泛著那種長期在高原強烈的紫外線親吻下變得黑紅的光芒，他看著他腳下的那條沙土馬路，氣定神閑，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兵了！
一個不折不扣渾身綻放著強烈的兵味的那種兵了！
他的背上背著正宗的一個背包，他的每條腿上都分別綁著一個5公斤重的沙袋，他的手裏拿著黃欣悅的那把木頭槍。
陽光照射在他年輕的臉上，顯得剛毅十足，男人味十足，兵味更足。
當他回到農場正要去做他這兩個月來已經習以為常的被黃欣悅美其名曰喊做“正課”——喂豬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老黃少有的興衝衝的跑進豬圈老遠就衝著他興奮的大喊：“龜兒子！快去門口！你對象來了！”說話之間，老黃的那一張黑臉都快笑爛了，好像是他自己的對象來了一樣。
聽了老黃的話，李小石就懵懵的——這個鬼地方，我哪有什麽對象啊？
看他還在發懵，黃欣悅就一腳飛過來，罵道：“你個龜兒子喂了幾天豬腦袋成豬頭了，還不快去？”
看黃欣悅這般說，李小石就知道不是老黃開他玩笑了，就滿臉狐疑的往門口跑。
李小石一路邊跑邊心裏納悶——會是誰來看自己呢？而且居然大咧咧的說是自己的對象，自己哪來的什麽對象？
一出門口他就愣住了，他看見一輛白色寶馬轎車停在那兒。
李小石一愣，將信將疑地走過去，繞著車小心看。
當他看到司機座位旁邊副駕駛位置的時候，茶色車窗無聲落下。
一個戴墨鏡的長發女孩，墨鏡下麵的嘴看著他一個勁的在樂：
“李小石。”
“我的媽呀！”李小石被嚇了一大跳，他再仔細一看，就不由的樂了：“哎呀！——我說是誰啊！原來是，是你啊！”
“對，是我啊！”甑雪兒就笑了，她歪著腦袋調皮的問，“怎麽了，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
“認識認識，當然認識啊！哪裏會忘記你嘛！要不是你我哪裏會被迷路差點被風雪凍死，要不是你我早就死於高原肺水腫那個破玩意了，但也如果要不是你，我今天哪裏會在這裏和你見麵嘛？”李小石一看見甑雪兒，心情居然特好，就趁機開甑雪兒的玩笑，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甑雪兒竟然還記得他，還大老遠的跑來看他，那時候他在黃欣悅的捶打下早就習慣了養豬場的訓練和養豬，早已淡忘了當初被處分的那種失落了，所以在看見甑雪兒的時候就特別開心，趁機開她的玩笑，“但你怎麽能說是我對象啊？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如果下次別人問起來我怎麽回答啊？你這一走，別人再問我‘李小石，你的那個漂亮女朋友呢？’你說我該怎麽回答？所以說你這不是故意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