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秘書驚訝抬頭,見童瑤滿臉真誠,心內更是難過,但表麵上並未表露出來,“不必謝我,我不過是拿錢辦事的人。”

“不,謝謝您一直在我身邊,我知道您的關心並不僅僅是替老板辦事如果不是您這樣尊重我的感受,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哪裏,你是個堅強的孩子。”白秘書也真誠地讚著,隻是唇角閃過的微笑之中微微有些苦澀。

“您有工作忙,還有家庭,以後不用常來看我了,例檢的時候您能陪著我已經很好,平日我也不會出門的。”

“你不能太悶著自己,想開些,老天不會一直虧待你這樣乖巧善良的孩子,以後一定會好的,一年的時間在人的一生中隻占很小的比例,安安心心過完這段時間,然後忘了它再重新開始生活吧。”勸慰的話顯得有些蒼白,但麵對如此懂事的童瑤,白秘書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童瑤抬頭看向天邊的流雲,抿唇淺笑了一下:“白秘書您別擔心我,我已經想通了,以前我隻是太害怕,意外來得那麽突然,一個可商量的人都沒有,現在一切已成定局,我也接受了這個現實,再不會胡思亂想了,我會好好的把寶寶生下來,如果媽媽能好轉一些,那我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會的,醫生說你媽媽的腿恢複得不錯,他們也有專人給她複健,以後不影響走路的。”

“嗯,還要謝謝您給我準備了那些大學課本和小說,有事做日子過起來確實快很多。”

“我能為你做的實在不多,說實話,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真的非常內疚,我很怕這件事會影響你的一生,如果將來你因此難以幸福,我會一輩子後悔做了這件事情。”白秘書有些激動地說,在心思純淨如水的童瑤麵前她實在是自形慚穢。

童瑤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這事不能怪您,您別自責,我還得感謝您選中了我,讓我能有機會救媽媽,如果沒這個機會,在絕路上的我也一樣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隻是.”

童瑤微微搖了一下頭沒再繼續說下去,從美國回來的路上,她很疲憊且百感交集,一路上十幾個小時一言未發,也一刻也沒合眼,回來後倒頭睡了兩天兩夜才清醒過來,當時也有些嚇著白秘書了。

那時的她確實很不好過,不過現在她已經完全想通了,那些莫名期妙的感受她要統統忘記掉,隻要安安靜靜地生完孩子就行了。

七個月後,美國紐約。

時代廣場附近某棟大廈的辦公室內,三名外形同樣出色、但衣著品味各不相同的男人正輕鬆愉快地閑談著。

一個是美國人,身材高大,臉龐輪廓分明,眼睛是深邃的藍,笑容十分迷人,雖著西裝,卻沒係領帶,襯衣的扣子也隨意地開著兩顆,是一種極優雅的休閑從容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