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手來,抹了一把唇角,望著眼前一副受了驚的模樣的黎一寧,以及她已經有些微微紅腫的雙唇,心頭不自覺的飄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當初,他為了成全自己的弟弟,沒有深究過緣由,沒有任何的糾纏,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燕京市。幾年來,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執行任務上麵,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使自己沒有那麽多的心緒去想到那個深深地傷害了自己的女人。
但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黎一寧的麵龐還是會不受控製的跑到他的夢境之中,隻有皇甫權自己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深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沉默了良久,皇甫權轉過身去,低沉的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冷漠,“黎一寧,我可以放過黎家其他的人,但是,我要你一輩子,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要你時時刻刻都要為你犯下的罪孽懺悔。”
黎一寧呼吸頓時一滯。
男人繼續開口,“明天,我會派人去取你的戶口本,你知道的,根據我國的法律,除非軍人本人同意,否則隻要結婚,你就永遠都不可能重新獲得自由。”
黎一寧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鉗住了一樣,使得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曾經,她的夢想就是和皇甫權在一起,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大概是因為黎一寧沉默的太久,男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黎一寧,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你。”
後麵的話,他沒說,她自然也明白。
拒絕的後果,全
部都會落到自己在乎的人身上,她今天到這裏來,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隻不過,要嫁給皇甫權,卻是她沒有料到的。
“皇甫權,你真的要這樣嗎……”
她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麵前的男人隻留給她一個高大的沉默的背影,她看不到皇甫權現在的神情,也想象不到皇甫權現在是怎樣的姿態。
五年過去了,一切都變得讓她無比的陌生。
皇甫權曾經被她深深地傷害過,現在,她的心也因為這個男人而狠狠地痛著。
“我答應你。”
“好,黎一寧,我就喜歡聽話的女人。”
說完,男人就踏步走了出去。
直到聽到包廂門被關上的聲音,黎一寧這才像是被抽盡了渾身的力氣般,緩緩的順著牆壁跌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走出浴室,黎一寧這才發現包廂中已經是空無一人。
她撿起自己的包包,看到手機上閃爍著好幾通未接來電,全都是自己的好友聶楚楚打來的。
回電過去,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聶楚楚又關切又急躁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寧,你在哪啊,你怎麽突然之間要去部隊,是不是皇甫權又對你做什麽了!”
黎一寧撫慰了一下自己的好友,讓她不要太過於擔心,匆匆掛了電話,眼淚卻還是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皇甫權的速度很快,隻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他就已經辦妥了所有的手續。
望著手中那個大紅色的
本子,上麵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大字深深地刺痛著黎一寧的眼睛。
皇甫權淡漠的打量著身邊的女人,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豪的喜慶,甚至連一丁點的波瀾都不見。
“記著,我隻要聽話的女人,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說完,皇甫權從懷中掏出一個緞麵精致的首飾盒,丟到黎一寧的懷中,“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拿下來。”
打開來,一枚精致的戒指映入眼簾,細碎的鑽石一看就是經過了精工切割的,每一顆都完美到了極致。
黎一寧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價值不菲的戒指,便將其取出來,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大小意外的正好,就像是專門為她定做的一樣。
黎一寧沒有多問,皇甫權也沒有多說。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完成了所有的儀式。
皇甫權在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就匆匆離開,黎一寧將手中那幾近刺目的結婚證胡亂的塞進了包包的最深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勉強將自己這一整天都焦灼不安的心緒鎮定下來。
匆匆的趕往了醫院,還好,父親已經平安的脫離了危險期,今天上午就轉到了普通病房,皇甫權很是言而有信,再也沒有刁難過她的家人。
黎一寧剛走進病房,就看到病房中除了她媽媽之外,還有另外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自己的好友聶楚楚,這幾天,多虧了聶楚楚一有時間就來到她父親這裏幫忙料理著一些紛雜的事情。而病房中的另外一個人,卻是讓黎一寧沒有想到的——蕭沐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