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266.從未解開的疙瘩
“母後,我才剛剛登基不久,現在內政不穩,還有容徹起兵造反,這個時候兒臣哪有心思去想那些事情?”
容錦承說的已經算委婉了,其實賢太後一再跟他提子嗣的事情他非常不高興。
他才剛當上皇帝不久,這個位子他自己還沒坐穩呢,他的母後居然就已經在考慮下一個坐上這個位子的人了,這是盼著他早死不成?
“說的這些哀家都明白,但是國事是大事,皇嗣也是大事,再說了這件事情又不需要你操心,反正生育都是女子的事情,那個風紫凝你不就是——”
“夠了!”一提到風紫凝容錦承突然就暴怒起來,“兒臣今日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母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吧。”
“你……”
“小路子,送客。”
“是,皇上。
賢太後張了張嘴,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容錦承覺得有些解氣。
他從小到大什麽都聽母妃的安排,已經膩了,早就膩了!
哪怕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為了他好,但是他就是不想按照她的意思去辦!
“陛下,順親王出城了。”路公公送完太後從外麵進來,傳達了一聲。
容錦承頷首,“知道了。”
倒是比容錦璃要聽話多了。
不過仔細想來,容錦夜似乎一直都很聽話,倒是真沒有做過什麽太出格的舉動。
……
“主人,這個桂花糕很好吃哦~你要不要也來一塊?”流炎自己嘴巴裏塞得滿滿,還不忘那一塊遞到蘇沐顏麵前引誘她。
蘇沐顏往後縮了縮,“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不太喜歡甜食。”
“是嗎?可是我記得你以前分明很喜歡吃龍井酥的。”突然有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沐顏愣了一下,流炎已經一下站了起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沐恒一抬頭看到一張容錦夜的臉,嚇了一跳,“你怎麽會在這裏?”
流炎莫名其妙,“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他和主人有心靈感應啊,主人無論在哪裏他都能知道,所以一路就循著主人追過來了。
本來他自己一個人可以更早找到主人的,但是那些血族人死拖著他不肯放他走,非要他帶著一起來找主人,這才耽誤了幾天時間。
聽他一開口,再看他嘴裏塞滿桂花糕的樣子,蘇沐恒突然一下想到了什麽,指著流炎,“你……你你不是太子殿下?”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了?好多人都說我想他,”流炎不滿地咽下嘴裏的桂花糕,指指自己,“拜托你們搞搞清楚,我都七百多歲了,他才幾歲啊?要說像,也是他像我啊,怎麽可能是我像他?”
那當然是因為你是從小孩長成現在這副樣子的,而容錦夜比你先長成這樣啊,蘇沐恒心裏嘀咕了一句。
那邊蘇沐顏已經疑惑出聲,“誰?你是誰?”
蘇沐恒快步走到蘇沐顏麵前,放下一隻小盒子,“看見我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蘇沐顏抓住蘇沐恒在她麵前晃了一下的手,“我看得見,不清楚罷了。”雖然人在她眼前都是一個模糊的形狀。
“這是怎麽回事?”蘇沐恒問流炎。
流炎“哦”了一聲,“主人身上的封印解開了,她現在能想起七歲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現在的記憶就……嗯……看病的老頭說過段時間應該就能恢複。”
流炎覺得,應該是封印完全破除一下子造成的衝擊太大了,讓主人的記憶產生了混亂。
你說她完全不記得七歲之後的事情吧,倒也不盡然,比如她還記得自己,偶爾說話的時候還會像以前一樣突然冒出一兩句,讓他啞口無言。
反正流炎的感覺是,她正在恢複,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一覺醒來又什麽都記得了,不管是七歲前還是七歲後。
“封印?”蘇沐恒從未聽說過蘇沐顏身上有什麽封印的事情,而且剛才流炎提到了七歲時的記憶,難道……和顏兒的天能突然消失有關?
“嗯,一個早就存在了很久的封印,因為那個封印主人才一直沒有天能的。”
果然如他所猜測的!
蘇沐恒一下抓住蘇沐顏的肩膀,“那你想起來了嗎?娘到底是怎麽死的!又到底是誰封印了你!”
“嘶!”蘇沐顏倒抽一口氣冷氣。
流炎連忙撲了過來隔開蘇沐恒的手,“主人肩上有傷!你別亂碰!”
蘇沐恒一驚,連忙鬆開了手,“對不起,我不知道。”
蘇沐顏搖頭,“沒事,你是……哥哥嗎?”
蘇沐恒一喜,“你認出我來了?”
蘇沐顏點頭,“嗯。”
其實是因為蘇沐恒對她的稱呼,很少有人叫她顏兒,記憶中隻有娘親和哥哥。
“你是怎麽受傷的?”蘇沐恒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帝都,所以離開漠北之後發生的那麽多事情他一概不知,突然被兵符調到這裏,他原本心中是十分矛盾的。
照理說他們永寧王府一脈應該是極力擁護皇權的,可是軍隊調動隻看兵符,而恭親王手裏又有兵符。
蘇沐恒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當下這一步,但是到了這裏之後忽然聽說蘇沐顏也在這裏,於是他趕緊過來看看,卻沒想到看到的是蘇沐顏這副樣子。
蘇沐顏搖搖頭……
不記得了?蘇沐恒放柔了語氣,“那……你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嗎?娘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十幾年前的那一夜是整個永寧王府的禁忌,那一夜之後,原本的天才少女變成了一無是處的廢柴,王府的王妃也一夜之間暴斃而亡,對外宣稱突染惡疾。
但是蘇沐恒清楚地記得他娘親前一天還好好,屍體是從外麵帶回來的,一並帶回來的還有當時懵懵懂懂的蘇沐顏,像丟了魂一般,問什麽都說不出一個字。
再後來,蘇沐顏就完全不記得先前的一切了,天能也連同記憶一並消失。
蘇沐恒知道這裏麵一定有蹊蹺,但當時還是孩子的他什麽都做不了,稍稍一多問就被父親責罰大罵,後來他漸漸不再提起,但是這些年來,這件事其實一直埋在他心裏,這個疙瘩從未解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