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342.最不可能的可能
容錦夜呆了一下。
馮鬼手瞪大了眼，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在容錦夜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什麽意思啊？”馮鬼手本著醫者實事求是的精神，打破砂鍋問到底，“你這女人說話顛三倒四的，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我現在說的就是都是真的啊，你看我這麽真誠的臉。”封三娘非常認真地指指在指指自己臉孔。
馮鬼手嗬嗬，“還真沒看出真誠來。”
“臭老頭！自己一個庸醫看不出沐顏有孕也就算了，居然還來埋汰我，我可沒沐顏那麽好說話！”
“你說誰是庸醫！”馮鬼手鼻子都氣歪了。
他老人家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就隻要上趕著求他救命的，不管是那些求他的還是恨他的，誰敢否定他卓絕的醫術？
“說你呢！”
“你！”
容錦夜一個眼神過去，雲遙立刻抱住了衝動的馮鬼手，封三娘得意一笑，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我們血族人和你們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孕期更長，足有十五個月，剛開始的幾個月你們的大夫也看不出來，一般都覺得覺得是體虛吧？”
說到這裏她還特意看了馮鬼手一眼，馮鬼手一噎。
他前陣子看的時候的確是一直發覺蘇沐顏體虛來著，不過那個時候她＝剛受了傷，眼睛也沒恢複，體虛很正常，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反正就是開些補藥給她就對了。
雖然一直也沒見什麽效果，但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反應，就這麽不鹹不淡地過去了。
“本來就體虛！”老人家也是要有老人家的尊嚴的，馮鬼手是個驕傲的老人家，不容許自己被隨隨便便汙蔑。
封三娘頷首，“是虛也不錯，不過你還是沒能看出沐顏懷孕了不是嗎？不過現在再讓你看一次的話，你應該就看得出來了。”
馮鬼手眼睛一亮，“怎麽說？”
其實他對半妖的體質還是十分好奇的，剛才一聽孕期不一樣他就已經很感興趣了，隻是一時不會有些拉不下臉。
“都這麽久了，肚子總該顯了吧？”封三娘沒好氣得回了一句。
想到那個畫麵，容錦夜的神色忽然溫柔了起來。
馮鬼手白了她一眼。
“不過三月多月了，脈也顯出來了，這個時候隨便找個大夫來，應該都看得出，不一定要找你。”
他們血族人和普通人不同的也就是早期區別比較大，到了後麵會越來越趨近於相同，不過孕期比一般人長是肯定的，不過有早期不明顯的那幾個月拖一拖，一般也就看起來比一般該臨盆的女子要再晚個兩個月左右生。
馮鬼手搓了搓手，“有沒有這方麵的醫書？”
“應該是有的。”封三娘頷首。
馮鬼手立刻來了興致，“那可否借給老夫看一看？”
“我沒帶啊。”封三娘幸災樂禍地看著馮鬼手吃癟的表情，還不忘補充一句，“誰沒事成天帶本用不到的書在身上，那不是有病嗎？”
馮鬼手暗自磨牙。
“不過，”玩笑開夠了，封三娘也該言歸正傳了，她神色突然一下嚴肅起來，“好消息說完了，現在該說壞消息了。”
容錦夜瞬間一凜，“什麽壞消息。”
“說實話，”封三娘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孩子，我是不建議沐顏留下的。”
“你成心來耍我們玩的吧！”這次馮鬼手都忍不住了。
封三娘卻回了他一眼，“原因你也知道吧？”
馮鬼手一噎，他原本是不知道的，不過這女人這麽一說，他……好像是……知道了……
“沐顏現在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了孕育一個新生命，這個暫且不論，也許把她送到幽冥界去，族中的長老們有辦法，或者她自己意誌力足夠強，也能撐下去也不一定，但是，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容錦夜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你說，我有準備。”
封三娘頷首，盡管薄唇緊抿成線，但是他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她相信這個男人應該是承受得住任何風雨打擊的。
“就是……隨著懷孕的時間加長，母親的天能會漸漸衰退，如果期間曾經暴動的話，也可能一瞬間失去天能，這種情況要一直持續到孩子生下以後，所以，我現在擔心的是……沐顏她一直不見蹤影，如果萬一有什麽不測的話，她恐怕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容錦夜默了一下，“雲遙。”
“在！”雲遙立刻應聲。
“打水，我要洗漱，還有把我們還剩下哪裏沒找的，整理好了立刻給我送過來。”
他沒有時間可浪費了，要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
他不在的每一個瞬間她都可能出事。
一想到這個可能……
容錦夜十指緊握就，骨節青白。
封三娘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
他沒有在聽到消息後悲悲戚戚，也沒有糾纏不清問三問四，而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最有用的舉動。
“我們的人也在到處找沐顏的蹤跡，如果有什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吩咐。”封三娘說。
“嗯，稍等。”容錦夜沒有虛偽客套，而是直接應下了。
雲遙很快就回來了，容錦夜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了一遍，桌上雲遙已經把這段時間他們沒搜過的地方全鋪了出來。
一個月的時間，快馬加鞭所能達到最遠的地方他們都搜過了，然而還是一無所獲，剩下的反倒是一些靠近的地方。
容錦夜劃了一片區域出來，扔給封三娘，“這邊我們的人找過，但不確定沒有遺漏地方，麻煩你們再去看看。”
“沒問題。”
“然後……”容錦夜修長的手指在底圖上兜兜轉轉，最後徘徊在鳳來國邊境的漠北城一帶，忽然問了一句，“各國皇宮是不是還沒有派人查過？”
“你瘋了？”馮鬼手第一個叫出聲，“不可能在宮的。”
饒是他們隱逸樓手眼通天，但是皇宮也不是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地方好嗎，更何況是想去裏麵找人？
“可是……”清冷鳳目緩緩眯起，“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剩下那個最不可能的地方，不管多麽額不可思議，往往就是最後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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