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489. 一個白眼翻上天

特意著重強調了一個“又”字,怎麽樣也該聽明白了。

蘇沐顏臉色變了變,容晚縮了縮脖子。

“怎麽了?”

容晚暗自叫了一聲苦,這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挑這個時候,還真是會看她熱鬧。

容晚勉強回頭看了那人一眼,“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沒看到這邊坐著的都是女眷嗎?快回去回去。”

麵對容晚趕蒼蠅似的不耐,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又惹上什麽麻煩事了?”

靠!

容晚心一虛,要不要這樣一開口就直揭人家傷疤啊?她也太沒麵子來吧,容曜這個吃裏扒外的小混蛋!

那張眉眼間七分神似容錦夜的臉孔挑起了一邊眉,“你在罵我。”

“咳!”容晚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慌忙把臉別開,罵了一句,“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都沒說,你別冤枉我。”

容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容晚哼了一聲,這個怪物太可怕,她還是不要多說話的好!

“好了,你安靜一點,都這個時候了,還用心思和你弟弟鬥嘴!”容晚被蘇沐顏訓斥了。

暗罵了容曜一聲狡猾!

這家夥從小就這樣,每次不管做什麽事都讓自己背鍋。

比如他五歲的時候想學騎馬,爹爹不答應,覺得他年紀太小,於是這廝就千方百計哄騙自己去和娘親睡。

彼時容晚隻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什麽也不懂,就真的去鬧著跟娘親睡了。

第一天,沒事。

第二天,沒事。

第三天……

爹爹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這廝一臉笑眯眯地來找她回房睡,然後隔天他就去學騎馬了。

“讓你別跟弟弟鬥嘴,沒讓你不說話,”蘇沐顏皺眉,“還不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容晚糾結了一下,看容曜真的一點要走的自覺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皮一五一十地講了事情的始末。

不過沒提到楚飛揚那句要她嫁給他,以及著重弱化了長生的存在感。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害他被牽連,不被楚飛揚那邊遷怒,也不被他們家人遷怒才好。

至於楚飛揚那句話,她隻說那家夥言語輕佻,讓她很是惱火。

“事情就是這樣。”容晚說完之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蘇沐顏的臉色。

蘇沐顏沒有說話,沉吟了片刻站起了身,容晚跟著動了一下,立刻換來警告的一記厲眼,“你給我老實坐在這裏,哪兒也不準去!”

容晚想說自己剛才隻是腿坐得有點麻了,想換個姿勢而已啊……

蘇沐顏匆匆走了,這邊動靜好像引起了對麵楚飛揚的注意,朝這邊看了過來——

容晚剛想一眼瞪回去,就被一道身影擋住了視線。

一抬頭——容曜就這麽矗立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別再火上澆油了。”

容晚扯了個葡萄隨手吃了起來,不再看他。

“看你這樣子,楚飛揚應該不止是語言輕佻吧,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容曜問。

“你這麽厲害,自己猜羅。”容晚笑得眉眼彎彎。

容曜吃了一癟,頓了一下,才道,“我是為了你好才問你的,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去問長生。”

“喂喂喂!”容晚連忙一把拉住他,“誰讓你去的!這不關長生的事,你別把他扯進來。”

容曜揚眉,“我沒說這關長生的事,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什麽時候緊張了?就是不想讓你把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去找長生那什麽可以?

出家人不打誑語,一定是問什麽都直接說了。

“好,我不去問長生,那你說。”

容晚:“……”

吃定她了,這感覺真鬱悶。

……

一場酒宴,賓主盡歡,言談間雙方已經粗略確定下了好幾筆大交易,具體的事情自然是酒醒之後,派個明白人去談。

容晚從大殿出來,提著一顆星一直等到蘇沐顏出現,在想著是不是又要拎她過去再跟楚飛揚道個歉什麽的,就聽她娘親對她說,“行了,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家去吧,別在宮裏逗留了。”

“啊?”這是什麽節奏?

“哦對了,”蘇沐顏原本要走,又突然想起來什麽,“回家之後沒事被往外跑,乖乖在府裏呆著。”

這算是……禁足了嗎?

“姐。”

容曜非常剛好地在這個時候出現,微微一笑,立刻吸引了旁邊一種讚歎的目光。

容晚打了個哈欠,心知他就是娘派來看著她的那個人了,認命地走了過去,“走吧。”

“去哪?”

嗯?

容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回家啊,不然去哪裏?”

“晟哥哥剛才讓喜公公過來傳了句話,讓我們散了之後去禦書房找他一下。”

容晚看看容曜又看看蘇沐顏,蘇沐顏揮了揮手,“去吧,結束了就趕緊回家,別在外麵逗留。”

容晚點點頭,“知道了。”

片刻之後,容晚和容曜一起來到了禦書房外。

容晚離開帝都已久,連都城都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了,可是皇宮這地方的隔絕卻幾乎是萬年不變,所以即便多年不來,還是能準確無誤地找到位置。

在門口守著的喜公公一見姐弟二人來,立刻就要扯開嗓子通報,被容晚一個手指製止。

“晟——”

“哈哈哈哈!”

容晚剛喊了一點音,裏麵突然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容晚加快了腳步往裏走,容曜眸色變了一變,似乎已經知道裏麵的人是誰了,徑自跟上了容晚的步伐。

“陛下真是棋藝了得,在下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啊!”

這次離得近了,不是沒有什麽辨識度的笑聲,容晚一個箭步衝進去,半隻腳踏入門裏——

“晚晚?”正在下棋的容晟麵對著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她,“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進來也不讓喜公公通報一聲?”

背對著門口的另一人聞聲轉身——

四目相接,容晚強忍住一個白眼翻上天的衝動,麵無表情地回了一聲,“我剛到。”

坐在裏麵和容晟下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和他們分開沒多久的楚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