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527.十四叔,他還好嗎

突然有人安慰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容晚側目,看到長生,忽然一下安定了下來。

丫鬟很快送上了兩杯茶。

容錦夜坐下,四個人,兩兩相對,瞬間形成了某種無形的對峙。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們說?”容錦夜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雖然有些膽怯,但是容晚還是認真地點下了頭,然後低頭從袖子裏抽出一方明黃的絹布。

容錦夜眸光一閃,“聖旨?”

“是。”容晚雙手將那塊黃絹布遞了過去。

容錦夜抖開絹布一掃——

旁邊蘇沐顏也一並看到了上麵的內容,頓時無語,“這是誰的主意?”

“是我!”容晚勇敢地迎視了上去,“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一大早拉著長生去找晟哥哥賜婚的,做這件事之前沒有跟娘親和爹爹商量一下,我知道是我的不對。”

蘇沐顏驚得差點下巴沒掉下來。

這種強拉男人去賜婚的事情還……真像她女兒做得出的事情。

隻是,她一直以為是長生對晚晚的獨占欲要更強一些,做這樣的事情,也似乎是長生做出來比較合理。

“晚晚你……自願的?”

長生瞬間寒眸一斂,“什麽意思?”

容錦夜立刻擋在了蘇沐顏前麵,容晚一看情形不對,趕緊拉住長生,著急地小聲提醒,“忘了你剛才答應過我什麽了?”

長生身上的的戾氣一收,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瞬間變回先前恭謙有禮的長生小師傅。

蘇沐顏驚歎於這一變化,忽然對妖皇有了點不一樣的看法。

她輕輕拉開擋在前麵的容錦夜,容錦夜蹙眉,蘇沐顏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小心。”容錦夜仍舊不放心。

蘇沐顏示意了一下前麵的容晚,“有晚晚在,他不敢怎麽樣的,晚晚。”

蘇沐顏喚了一聲,容晚立刻回頭,“娘。”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是你自己要這麽做的,還是他對你說了什麽。”

容晚放開長生跑過來拉住蘇沐顏的手,輕輕晃著撒嬌,“沒有沒有,你女兒這麽厲害,從來隻有的起伏別人,誰敢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啊?”

蘇沐顏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原來你一直都知道呢,我還當你不知道才到處惹麻煩。”

容晚被說得心虛,低了下頭,又繼續鍥而不舍地拖住蘇沐顏晃**,“所以這次真的是我自己要這麽做的,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其實是我欺負了長生……”

容晚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湊在蘇沐顏耳邊,似乎生怕被長生聽了去。

蘇沐顏心裏感歎一聲,丫頭啊,你以為他是誰啊?你就算說得再小聲,隻要他想聽,還有聽不到的嗎?

“反正現在就這樣了,晟哥哥的聖旨也下了,你們看著辦吧!”容晚久等不到娘親的回答,直接耍賴。

蘇沐顏看看容錦夜,容錦夜也正好朝她看過來。

兩人的眼神無聲地交流了一番,然後達成了某一種默契。

“既然聖旨已下,我和你爹也沒什麽好說的。”

“真的?”容晚一驚喜。

“但是——”

蘇沐顏話鋒一轉,容晚的心也跟著一沉,她就知道沒有這麽簡單,“但是什麽?”

蘇沐顏豎起一根手指,“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不管你們婚後是留在鳳來國或者去幽冥界,但是你們每年一定要回來至少一次,每次至少呆一個月。”

“我們答應。”

容晚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已經有一道聲音先於她應聲了。

容晚有些詫異,卻並未從長生的臉上看出絲毫不悅。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偏頭,四目相接,他薄唇微勾,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風,無盡的寵溺能溺死人。

容晚一瞬間覺得心忽然安定了下來,似乎她之前所擔心的種種都不是問題了。

“好吧,”蘇沐顏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朝容錦夜看了一眼,“我這邊沒什麽問題了,你呢?”

容錦夜意外,卻仍舊微笑回應,“我自然是為夫人馬首是瞻。”

這是……都同意了?

容晚一下子雀躍起來,立刻看向長生。

長生好像一目了然她心中所想一般,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下你不用擔心了?什麽都想兩全其美,真是個小貪心鬼。”

容晚笑得狡黠,“唔,誰讓你們都這麽慣著我,我就貪心,就貪心!哈哈!”

蘇沐顏看著眼前這一幕,微笑,轉身。

容錦夜立刻發現身邊少了個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沐顏。”

蘇沐顏腳步一停,容錦夜追了上來。

蘇沐顏轉身,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想問什麽,說吧。”

“嗬嗬……我還什麽都沒說,你怎麽知道我要問你問題?”

眼睛被纖細的手指點了兩下,蘇沐顏笑,“全寫在這裏了,不過說來也怪,我以前怎麽都看不透你,現在你不說我都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喜怒越來越形於色了?不是年紀越大,應該城府越深嗎?”

容錦夜眸色一沉,“你說我年紀大?”

窘……哪有說話這麽抓重點的,重點難道不是應該是城府嗎?

蘇沐顏連忙找補,“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容錦夜薄而鋒利的眉梢微揚,聲音沉而冷冽,“覺得我不如某人?”

“怎麽可能,我——”

“你昨晚見到誰了。”

蘇沐顏心髒一跳,詫異抬眸,“你看到了?”

容錦夜抿唇,不太高興,“看到了,你大概一直沒有發現我就在附近吧。”

蘇沐顏深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我沒有告訴你,怕你會多想所以——”

“你不告訴我,我更會多想。”容錦夜徑自打斷她,“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但是他一直是你放不下的一塊心病是嗎?雖然你不說,但是我什麽都知道,也許我這麽說你不一定能明白,但是當年那件事,我心裏的芥蒂比你更深。”

他頓了一頓,呼吸了一下,輕輕吐出,才終於提起那個名字,“十四叔,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