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過這種恐慌,下午才得知狐狸死亡,如今……若是那個飛機坐的人有他,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飛機墜毀,不會有人生還的,這種幾率幾乎不會有。

她要出去,她要想辦法找人看能不能聯係他。

打開門,看到外麵幽暗的長廊,不禁又著她能去找誰。左煜城身邊的人,能信得過的比較親密的,除了周覓就是葉青和於溫書。

她又手忙腳亂的跑回去,拿手機給周覓打電話過去,打第一個周覓沒有接,打第二個她都還沒有開始說話,周覓就已經說他現在有點急事,晚點再打過來。

說完便把電話掛斷。

沐芷安心裏的那種慌亂更加的重,周覓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也在擔心。他是左煜城的高級秘書,左煜城要去哪裏,坐幾號飛機,什麽時候啟程,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她就坐在**,就感覺……無盡的黑暗朝她襲來。

越想心裏越亂,越覺得那裏麵就是有他。聯係不上人,於是登錄微博,這條消息瞬間就炸開了鍋,有家屬在哭訴,在網友在義憤填膺,有網友在用專業的知識分析飛機墜毀的眾多理由。

種種……種種。

越看心裏越難受,那種深深的恐懼感。

不看了不看了,手機往旁邊一放。靠在枕頭上,心思難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或許不是,或者他早就已經在飛回的路上,或許他還在倫敦……怎麽就確實那裏麵有他呢。、

別多想別多想。

可這種自我安慰隻能管幾分鍾,過了那一陣子又開始胡思亂想。拿手機給葉青打電話,她想要知道能不能聯係上。葉青打了,她說不能。

過了一會兒,葉青又打來電話,說她已經於漫書聯係,依然沒有。

沐芷安猛地一閉眼晴,心裏緊繃的那根弦因為這幾個沒有,而猝然倒塌!她已經沒有辦法再讓自己往好的地去想,都聯係不上,那也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微博上又有消息彈過來,說的是南城的機場,眾多候機的親人,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哭成一團。現場拍來的照片,母親,妻子還有伴侶,那種痛不欲生的神情,哪怕是在特意模糊了照片的情況下,也能感受得到。

沐安看到那圖片,鼻子一酸。

可是,不行,她不能哭,不能哭,還沒有最後的結果公布,她要等,一定要等。

這一整夜,沐芷安都沒有合眼,哪怕到了後半夜頭已經疼得抬不起來,疼得恨不得把脖子切掉換一個頭,她都沒有睡覺。盯著手機,不停的在刷微博,不停的在看他們有沒有公布名單,又有哪一些人。

可是一整夜過去,名單依然沒有公布。她心裏是清楚的,不會有那麽快就統計出來,隻是希望、希望……直到天亮,她實在是堅持不住,迷迷糊糊的睡去。

或者說她是疼暈過去的。

早上護士來查房才發現高燒的沐芷安,被都沒有蓋好,臉被凍得冰涼,卻因為高燒又很紅,已經昏迷,手裏還捏著那個手機。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頭上有傷,一高燒就很容易造成感染,傷的是頭,一感染,就會很麻

煩。

於是立即叫來主治醫生,立刻處理。

病人一個人在這裏不行,必須需要一個家屬。於是主治醫生就吩咐護士叫人來,護士按照住院記錄裏麵的電話,打了一個過去。

隻用了半個小時,人就已經來了,風.塵仆仆。

沈易南來的時候,醫生差不多也處理完畢。

“先生,一定要注意看著,病人正在高燒階段。我們先把體溫降下來,在半個小時內燒若還沒有退,一定要通知我,注意讓她休息,不要亂跑。昨天她好像出去了,方才處理傷口時發現已經有一點惡化的現象,這很不好。”

“好,我會注意。”沈易南也謙卑的道。

把他們送走,他進病房,看病曆卡上的記錄。最後一聲歎息,昨天她去了哪裏,想必是回到了家吧,周覓來過,他知道。

坐在床邊,把她的手拿過來放在手心裏,很燙,很嫩。

臉已經不紅,而是發白,透著讓人心疼的蒼白。額頭纏了很大一圈,很瘦。他往近湊了湊,臉上沒有瑕疵,幹幹淨淨,因為白所以連裏麵的毛細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女人,無時無刻都在讓人心疼。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以前,她就單單的站在他的麵前,一頭青絲直泄,穿著校服,衝他隨意一笑,他就覺得這世間是如此美好。

和她一樣,又美又純。

他沒有對她發過火,甚至連重話都沒有說過,因為舍不得。就連吻她時,都不敢太用力,他隻覺得……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嬌嬌的女孩兒,每一處都柔.軟得不可思議。

現在……她已經不是他的。

心裏想的,嘴裏記的都是別的男人。明明生活圈子,越來越近,可卻越走越遠。

唇紋清晰,唇.瓣很嫩,情不自禁的低頭,在她的唇角廝磨。

心裏有一處軟肋,叫做沐芷安。

吻了兩下,躺著的人,有了一絲意識……她感覺到了有人在吻她,似熟悉似陌生的氣息。左煜城……是左煜城回來了嗎。手慢慢的抬起來,順著他的胳膊往上攀爬,在肩膀處抓住衣服。

“煜城……”低低的聲音在唇.瓣相觸裏。

沈易南怔了怔,眼眸掀開,咫尺的距離看她清麗的臉龐,那痛苦的神韻。唇沒有動,卻也沒有離開……

沐芷安又嗚咽了一下,具體是什麽沒有人聽得清。隻是唇與唇的相貼,說話時那顫動感,讓沈易南……欲罷不能。滾燙的紅.唇,別樣的感覺,他的頭微低,又壓重了幾分。

這幅畫麵在外麵看來,就像是一男一女在擁吻,女的還親昵的抱著男人的肩膀,事實上……也沒有什麽區別。隻是沐芷安又再次陷入了昏迷,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

手也慢慢的往下滑,在還沒有完全的滑下去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沈易南回頭,離門口不過兩三米的距離,那殺氣與盛怒!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麵貌俊美,卻有一股深深的疲憊和狼狽。像是經曆了一場磨難,他雙手插兜,信步而來,幾縷青絲掉到了額前,摭住了眼裏的精茫!

沈易南站起來,把被子給

沐芷安拉好,不相上下的身高,對峙。用他的淡然,對著左煜城的陰沉。

“好久不見,公司裏在傳你失事,我就知道……禍害會遺千年。”

左煜城哪怕是狼狽,可骨子裏的那種金貴之氣依舊沒有掩去半分。他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沈易南的身上,而是把沐芷安給掃一遍。

又移回來,看向沈易南,唇起,“看來我們這兄弟是永遠做不成了,你越是念著她,我越是不會放手!你這一輩子看著我擁有她!”

沈易南臉上的淡色冷了幾分,他忍著,“左煜城,結論不要下得太早。她愛不愛你,不一定。如果我和她再有機會,她不一定會選擇你,其實你心裏清楚得很。”

左煜城放在口袋裏的手,緊繃了幾分。

譏笑溢出,“你,怎麽會有那個機會,我至死不鬆手!”

……

一個小時後,左煜城已經把自己整理幹淨,衣袂翩翩,氣宇軒昂。**的人還沒有醒來,依然在昏睡,隻是燒已退。

他走近床邊,居高臨下,看著看著,心裏的浪又再次翻滾。

他在路上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幾乎不眠不休,穿越半個地球就是想早點見她。哪裏都沒有去,從周覓得到房間號,就直奔而來。

一走來卻看到這幅畫麵,她與他的親密。

他吻過她,吻時,她從來都不會抱著他,從來不會。現在想來每次她都是被動,被動著和他歡愛,被動著和他親.吻。左煜城往床邊走了兩步,眸光掃視著她的唇。

上麵依稀感覺到了別人的氣息,其實什麽都沒有。抽出紙巾來,給她擦拭,很用力很用力。指背上的筋脈都暴了起來,直到把她的唇擦得緋紅,他才停。

睡得太深,縱是這樣也沒有醒來。

左煜城把紙一扔,轉身出去,派人來看住病房,不要隨意讓人進入。家裏失竊,他回到家,周覓跟在後麵,走得很緩慢,想說什麽卻又不敢張口。

他想,完了完了……

他在門外站著,半分鍾後屋裏猛然一聲清脆的響聲,以及一聲暴嗬,“這是怎麽回事!!”

周覓趕緊跑進去,他的頭皮發麻,都不敢看男人的眼晴,道:“總裁,失竊的那一晚……他們用毒針射殺了狐狸。”

狐狸這會兒正躺在它房裏的**,那**是鋪在地上的,身上蓋著被子,就一個頭在外麵,了無生氣,左煜城蹲在它的旁邊,大手摸著它的頭顱,額角青筋盛起!

周覓記得他走的時候把這個門關了的,怎麽會又開了。

左煜城狠狠的一閉眼,好大一會兒才睜開,起身,眼晴一直沒有離開過狐狸。掀長的長睫掩住了眼裏的思緒,沉聲:“凶手呢?”

“還……還沒有抓到。”

左煜城腳步一轉,猛然往外走,強大的氣勢直逼向周覓。

“一個竊賊這麽多天都沒有抓到,周覓,你已經廢成這樣,是不想幹了?”盛氣如虹,眸裏迸射著嗜狠的精光!

周覓無法言語,沉默。

這時,外麵有人來,“我知道竊賊是誰,左總,我們做個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