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秦市長
“小陳,你昨日寫的這份公文漏洞百出,拿回去給我好好改,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改到我滿意為止。”
小陳聞言,有了想哭的衝動,市長大人分明是在變相折磨他,這滿意不滿意還不是市長大人說了算。
不過市長大人若是不氣消,他們下頭的人日子都不好過。
他沒有拒絕的權利,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問候了一句,“市長,你昨天有沒有去看電影?”
秦頤璽陰陰地盯著他,盯得小陳頭皮發麻,後悔自己貿然開口了,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沒有。”
他咬牙切齒地道。
他遲了一步,這小陳買來熱騰騰的情侶座電影票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就算他殷情地邀請傅晴綸去看電影,八成她也不會如對待韓奕琛那般對待自己,昨日在啟辰看到的那一幕每一次回想就會狠狠刺痛他的眼睛。
小陳在這個節骨眼隻能閉眼繼續作死了,“為什麽?”
“被人捷足先登了。”
盡管這難以啟齒,秦頤璽還是吐了出來,心情依舊糟糕透頂。
讓他承認韓奕琛比自己出色,這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不過他已經讓下麵的人去使絆子了。
如今的江州,他秦頤璽獨大,韓奕琛哪怕經營得再厲害,在這方麵上還是要認輸的。
若是他不肯主動認輸,那麽隻能讓那個女人投誠了。
不管怎麽說,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沒門。
韓奕琛想要在他秦頤璽的地盤上泡他秦頤璽的女人,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若真是被他給泡走了,以後他秦頤璽還怎麽在江州立足。
小陳嘴巴張了張,沒想到秦市長無往而不利的男性魅力也會遭滑鐵盧,那個女神到底是誰,他好想知道啊。
不過眼下,他還是不敢給女神助威,不敢給秦市長添亂,他眼珠轉了一圈,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一次而已,隻要市長你肯紆尊降貴,肯定是否極泰來。”
明知道這是小陳拍的馬屁,可秦頤璽並沒有嗤之以鼻。
他沉吟了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出去了,公文盡快給我改好交上來,我後天市政府會議上便要用了。”
小陳轉過身的時候,不由擦了下額頭上沁出的那層薄汗,鬆了一口氣,勉強過關。
希望女神快點回心轉意,希望女神昨晚隻是一時心血**,希望女神快點投向市長大人的懷抱中……
他還是默默地同情了市長大人一把,女神實在是太帥了,膽敢拒絕市長大人誒,那個撬牆腳的男神又會是誰呢?
居然……居然不要命膽敢跟市長大人搶女人啊,市長大人看著英明神武,在這方麵一看就是很小氣的有木有?
一次而已。
小陳離開了,但他最後那句話始終在秦頤璽的耳邊縈繞不散。
他挺直了身子,眯起了眼睛,狹長的鳳眸愈發的深邃冷凝,迸發出一抹鋒銳的自信光芒來。
他就不信好運次次光顧韓奕琛了。
他站了起來,緩步踱到辦公室後頭的休息室,市長的休息室還算寬敞舒服的,電視機什麽的也都齊全。
他按下了江州財經台,果然如他所料……。
傅晴綸今日上班頻頻走神,右眼皮跳個不停。
剛到的時候,同事們對她的熱情是空前的高漲,針對的話題自然是離不開她跟韓奕琛。
韓奕琛在江州是名人,經常上媒體新聞的,人又長得俊朗,認識他的人不計其數。
整個啟辰,估計除了保潔阿姨,所有的人都對韓奕琛耳熟能詳的。
可到了中午的時候,那些羨慕她的人有些欲言又止,讓她疑惑不已。
還是跟她關係不錯的那個同事告知她,“晴綸,你有沒有看今天的江州財經新聞論壇?”
對於他們這幫搞策劃的人而言,時事新聞必須要跟進注意,傅晴綸也是每日關注的,就今日比較忙,錯過了。
她本來是打算下午看的,沒想到還沒到下午,就被問起了。
“沒有。”
她搖了搖頭。
“裏頭剛出來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還是跟你有關的。”
她更加納悶,怎麽會跟自己有關呢?
她不過是啟辰策劃部的策劃助理而已,怎麽會無緣無故成為萬眾矚目的對象呢?
她心裏突然窒了下,想到了她跟秦頤璽那齷蹉的關係,難道被好事之徒捅破了窗戶紙?
她立刻沉默了下來,膽戰心驚地去登陸了熟悉的論壇。
韓奕琛這三個加粗加紅的字體讓她那懸著的心稍微落了下去,可靜下心來細讀,卻越看越心驚。
韓氏江州分公司偷稅被人舉報,韓奕琛被江都紀檢部門給拘留了。
她這下明白了自己為何右眼一直在調,原來災難來了。
這一定是秦頤璽秦大市長的傑作,如今的這些大集團企業,偷稅漏稅的哪個公司沒有,會計沒有一個不做假賬的。
甚至在會計界還有一句至理名言,不會做假賬的會計不是好會計,這足以說明如今的世風日下。
韓氏江州分公司偷稅的數額根本談不上大,才幾萬而已,這韓氏向來是作風極為嚴謹的一家企業,根本就不屑偷稅漏稅個幾萬。
他們每天的利潤都要在這個基礎上翻上好幾番,真的是天大的笑話。
這一看就是有內幕的,難怪那些同事都是欲言又止,八成覺得這是惡意中傷吧。
秦頤璽,隻有他這樣在江州跺跺腳都能影響大局的人,才會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把不堪一談的小事故意無限放大。
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她好半天才平下心境,給韓奕琛打了個電話,手機估計被沒收了,關機了。
她坐立難安,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戚擎。
戚擎說過,有什麽棘手的事情隨時可以call他。
其實她並不想麻煩戚擎的,但她更加不想跟秦頤璽牽扯不休。
這個局,她隱隱有預感是故意針對她布置的,韓奕琛不過是被她給牽連的。
說起來,她還欠戚擎好多湯米線,原本答應的一個月期限,戚擎極少來公司,她也沒機會實現先前的諾言。
戚擎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可接通的人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一貫唯他馬首是瞻的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