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萌的秦市長

她還是下意識要摔上門,卻被他給大力推了開來,然後不顧她麵色不悅登堂入室。

他邁進來兩步,就聞到了飯菜飄來的香味,頓時覺得肚子餓了。

還有他深邃的目光也在不停地四處觀望,淺紫色的牆紙,浪漫又不失溫馨,兩張淺紫色的圓形榻榻米布藝沙發中間擺了一個小型的原木茶幾,上麵還放了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想必是她喝過的。

靠牆擺了一個原木書架,不大,但挺高的,裏麵隻放了三三兩兩的幾本書,還是顯得較為空曠。

也是,她初來乍到,原來並沒有意向定居於此,自然東西都是臨時采購的。

窗簾的顏色是深紫色,此時拉開了一半,能望到外頭喧鬧的夜景。

至於主臥室,他沒有這個榮幸目睹,門牢牢地關著。

他順著迷人的香味,腳不停蹄地邁向了小餐廳,小餐廳緊鄰廚房,用一架複古的屏風在客廳的角落開辟出來的。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個家被她布置得極為溫馨,相形見絀之下,他都不願意回他那個家了,寧可在她家的沙發上窩上一晚。

當然若是被她察覺到自己心裏這個荒謬的主意的話,她必定會氣到吐血,那把掃帚直接將自己給轟出去。

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餐桌上那三菜一湯兩籠小籠上,比比吃得油光滿麵,見到他停下了筷子,皺著小眉頭嗬斥道,“你怎麽來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

幾天不見,他覺得他是越開越想念他們母子了。

可惜的是隻有他一廂情願地想念,人家擺明了不歡迎他,他隻能厚著臉皮登門造訪。

“我跟我媽媽都不歡迎你。”

比比鄭重其事地強調道。其實他此刻內心有些小糾結的,他發現他沒有原先那般抵觸這個壞人這麽深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是自己親生爸爸的緣故嗎?

他越想越恐慌,他不喜歡這種心不由己的滋味。

“你媽媽哪裏不歡迎我了,我都進來了這說明比媽媽是歡迎我的。”

秦頤璽臉不紅氣不喘地道。

在他身後的傅晴綸聽得差點暈倒,明明是他依仗自己氣力大強行闖入的,這會還把自己渲染得這般的高尚。

論無恥,她想隻要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她想破口大罵,但已經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秦頤璽自然是不敢回頭去窺探她的臉色,這吹噓也是需要勇氣的,但心底還是擔心被她給揭穿。

沒想到她遲遲沒有反駁,他這忽上忽下的一顆心忍不住泛起了一陣欣喜,她並不是對自己徹底的無動於衷的。

無疑,他取了桌上她用過的筷子,擺到了自己的麵前,嘴裏卻義正言辭地強調,“浪費是可恥的,反正你們吃不完,我幫你們解決掉些。”

在比比目瞪口呆的情況下,秦頤璽優雅地往嘴裏一口口夾菜,在他解決掉一個湯包還意猶未盡再次往那籠子裏夾的那一刻,傅晴綸終於回過神來了。

她站到了他的對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想用眼神讓他自慚形穢。

比比也大聲抗議,動作迅速地將小籠搶了過來,雙手圈住,“這是媽媽特意給我做的,你不能搶。”

“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秦頤璽還涼涼地反問。

比比差點被噎住了,幸好他反應快,“吃不完明天吃,再說我媽媽也可以吃。”

“明天就不好吃了,”秦頤璽委婉地勸著,大發善心,“再說你剛才不是說我不能搶麽,那怎麽你媽媽就可以吃了,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

比比畢竟隻是個幾歲的孩子,哪敵得過秦頤璽犀利毒辣的口舌,當下就被說得啞口無言了,隻是忿忿地瞪著他。

傅晴綸對秦頤璽的厚顏無恥是徹底地甘拜下風,前些日子他已經夠厚顏無恥了,沒想到他是一日比一日更無恥。

果然,這無恥是沒有下限跟上限的。

“秦頤璽,你給我住口。”

再讓他胡言亂語下去,她今天非氣瘋了不可。

根本就沒有經過允許,他就這樣肆無忌憚,把她跟比比的新居完全當成了他的家,而他們母子倒是成了毫無相幹的客人。

他點了點頭,然後又默不吭聲動起了筷子,比比霸占著小籠包,他也沒有跟兒子搶,而是去吃別的菜。

四年沒有吃過她煮的飯菜了,沒想到廚藝比起過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倘若能夠每天都能吃上,哪怕冒著被挨揍的危險,他也會堅持下去的。

“你……你給我滾。”

“這個,等我吃飽再談行不行?”

他居然還跟自己征求起建議來了。

“不行。”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跟想吃人沒個兩樣。

“那……那我不吃了,雖然我才吃了一分飽。”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居然露出了些許的委屈,宛若在無聲無息地控訴著她的殘忍。

傅晴綸真想當這是幻覺,tmd,明明那個最委屈的是她好不好?真的是惡人先告狀。

她這下總算是明白了,厚顏無恥的秦頤璽還是能忍受的,裝可憐的秦頤璽才是可怕的。

秦頤璽還戀戀不舍地將他手中的筷子遞還給她,口吻染上了幾分濃濃的失落,“那你們慢慢吃,我看看估計也能添一分飽。”

傅晴綸可沒那樣就軟下心來,他那點心思,她自然是一看就懂。

她接過那雙筷子就扔廚房水槽了,又另外取了一雙筷子來。

既然這人趕不走,那就放任他在一旁罷了,她竭力視他為空氣,可他那雙眼眸灼灼地盯著她,盯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該死的,他就是故意的,想要逼自己讓步。

想得美!

她本來食欲是極好的,可頭皮發麻承受著他一瞬不瞬的目光,這吃了一點就沒了胃口。

比比的興致也比先前減少了,都怪這個死男人,早知道他上門,她寧可飽受門鈴的噪音也不會心軟給他開門的。

直到結束,她自然還是沒有招呼他吃。

直到結束,她還是沒有招呼他吃。

她不慌不忙地收拾完餐桌,又去了廚房。

他並沒有跟來,而是留下來跟比比轉戰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