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長長的黑色的頭發,柔順,順滑,撫摸過去帶一點點冰涼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

當她長長的睫毛微動的時候,她似乎要清醒過來,他趕忙的轉過去身,以掩飾自己的慌張。

電話響了,他在滿地的衣物之中找尋他的電話,是助理打來的。他得去工作了。

“李……李……李先生。”

她微弱的聲音有點嘶啞,他本打算拾起衣服的手頓了下。

李先生?這三個字如重錘一般錘在了他的胸口上。

“遵守約定……”

她似乎很努力的去表達她的意思。

他頓時想起來這裏是溫情大酒店,月霞城最出名的**場所,來這裏的女人都是有一定目的的,而她同樣不例外,這讓他有點接受不了,他也被人拿來當交換籌碼了。

“我不姓李。”他有點怒,有點冰冷的說道,其實這裏的人能夠給予她的他全都能給,隻是他不想這麽做,尤其是得知她也是懷有一定目的而來。

他背對著她但是依舊能夠到她的失望與絕望。

他沒有回身便離開了酒店,他沒讓她看到自己的麵容,走出門的刹那他有點後悔,應該讓他看看自己的樣子,可是又覺得無所謂,畢竟女人多的是。

他不曾想過與這個女人的一夜之歡竟然他動了情,不管他如何換女人都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都提不起興趣來。他開始真正的後悔了。

後來,他在一次酒會上認識了蘇雅,與她一模一樣的麵容,可是,他總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這四年以來他一直觀察著蘇雅,與她保持著不近不遠的關係。

直到今夜,他看到蘇西西真實麵容的時候他知道為何他覺得蘇雅不對勁了,也知道為何與她近距離接觸之後他總覺得她很熟悉了,那是那一夜烙下的熟悉。

冷耀現在的心情很複雜,開心的是他找到了他要找的女人,悲傷的是他要找的女人竟然是他好友的女人。

冷耀看著百葉窗裏麵的男女說說笑笑,他覺得他們的笑異常的刺眼,他覺得自己從未像今天這般狼狽過。

冷耀有點慌的轉身離開,卻在慌亂中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凳子。

刺耳的聲音在夜晚的辦公室裏顯得異常的突兀。

冷耀看到百葉窗裏的蘇西西慌慌張張的戴上眼鏡,整理了下頭發,又恢複了平日不易被人察覺的樣子,突然他的心底勾起了一絲冷笑。

“李牧良——”

冷耀裝作自己剛剛進來的樣子,他敲開辦公室的門,笑著對兩人道,“你果然在這,今天我哥說請咱們吃飯,少昊已經過去了,你也來吧……正好把蘇西西也拉著一起吧。”

冷耀看到蘇西西背對著他,不時扶了扶眼鏡,就像是**的人被抓了一樣,他看在眼裏異常的刺眼。

“我說李牧良今天無論如何也該帶上蘇西西,別推脫,上次說一起吃飯,都推了幾個月了。”

冷耀微顯不樂,直接堵住了李牧良可能說的話,“這次我哥也在,正好大家一起吃頓飯,你也不用愁著每天想著如何應付我們了。我去樓下開車,你們直接做我的車走。速度要快。”

冷耀留下了話就直接走了,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

李牧良和蘇西西知道今夜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掉了,必須要陪他們一起吃頓飯了。

“滴——”坐在冷耀的車裏,蘇西西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坐在前座的李牧良發來的信息。

“抱歉,這次你必須得跟我一起去了,讓你為難了。”

蘇西西淺淺的一笑,修長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飛快的動著,“沒事,作為你傳聞中的緋聞女友,我也該陪你的朋友一起吃頓飯了,若不然別人也會覺得我很小氣。”

李牧良收到信息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蘇西西對他笑著,真的如她所說並不介意。

兩人的小動作被冷耀很敏銳的覺察到了,他握住方向盤的手倏地一下緊了,臉變得更加冰冷。但是他的反常並未被兩人覺察。

蘇西西沒有想到的是楓林城最大的夜總會帝王夜總會竟然會是冷耀的哥哥冷輝開的。她平日聽同事們提起過帝王夜總會的背後之人很強大,財力和勢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更重要的是這家總裁是黑白兩道通吃之人。

時亮時暗的舞廳讓人迷炫,今夜舞廳裏的人似乎格外的多,熙熙攘攘。

李牧良拉著蘇西西的手跟隨在冷耀的身後,冷耀似乎是故意的,帶著他們繞過了大半個舞池才走到了包間房裏麵去。

包間房在最裏麵,越往裏人越少,也越來越安靜,最後停留在了走廊最深處的第一間包房前。

“不知道他們跑哪裏去了,人竟然沒在。”冷耀打開包間並沒有發現冷輝和金少昊兩人,他讓李牧良和蘇西西先進去,他去找人。

“西西,你先在裏麵坐著,我去趟洗手間。你放心,能進這間包房的除了冷耀的哥哥其他人是不能隨意亂進的。”

李牧良安排好蘇西西後便去了洗手間。

蘇西西點頭示意著沒事,她坐在沙發上開始慢慢打量起這間特殊的包房,這間包房很大足有百十平米的樣子,卡拉ok的機子,奢華的皮套沙發,獨立的衛生間,甚至有四五個高大的酒櫃。

酒櫃上麵擺放著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名酒,有意大利的,有法國的,有俄羅斯的……

怕是全世界的名酒都集齊到這裏了吧。

蘇西西竟然在酒架上看到了羅曼尼康帝產的紅葡萄酒,而且是她曾經見過的限量版夢幻之酒。就這麽非常隨意的被擺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在蘇西西看著酒架上的酒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人。

“冷總?”

蘇西西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但是隨即愣了住,“您不是冷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