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注定這是一個不能平靜的清晨了。

南宮雪兒直到夏纏新房子的地址,包括那一幢樓,幾單元幾零幾室她都知道。她想她的優雅和驕傲都被夏纏這個賤人磨光了,自從這個賤人莫名其妙的回來後,她就沒過一天舒心的日子。她憑什麽要這麽忍著受著?是以,既是夏纏讓她過的不痛快,那麽她也不介意還擊過去。不介意讓那個賤人也丟丟人……

因為這是封閉式小區,所以她們三人在門衛處遭到了阻攔。而這個年頭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門口的保安見她們三人開著跑車來,又一個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猜測這樣的人注定身份不凡。

米熙更是生氣的將錢包裏的現金都塞給了兩名保安,“辛苦了,拿著買幾包香煙。通融一下。”

保安看到這麽大一疊紅汪汪的鈔票,立刻通融了。這哪是幾包香煙的錢?簡直是兩三月的工資了。

是以,她們順利進去了。

門口響起敲門聲的時候,夏纏睡的迷迷糊糊的。實在是被折騰的累了,翻來覆去都能睡著。也是昨晚她才明白,禁欲了四年的男人果然嚇人。她整個人被掰成了各種姿勢榨汁,榨汁到最後的程度。她已經軟綿綿的沒力氣了,可是即使這樣那人還是不放過她。他像是一頭雄獅一樣,堅持要彌補。所以,一直做到夏纏睡著了。甚至,中途有一次她迷迷糊糊的被驚醒,便看見男人還在索取彌補。

她無語,簡直是疲憊又幸福。

天亮的時候,男人終於摟著她睡了。她鬆了一口氣,睡的踏實而滿足。

隻是,這門口的敲門聲太吵了。她不舒服的蹙眉,不想搭理。

她身子扭動了下,身後的男人身子也順勢跟著動了下,直到將她滿懷的收在胸膛中才滿足。門口的敲門聲,自然也是第一時間驚動了他。他不滿的蹙眉,抓起手表看了一下,估計是丁影送生活用品來了。他低頭在小丫頭臉上印了一吻後,起身開門。

隻是,這門一開就感覺到不尋常的氣場。

門口站著的三個人,更是臉色難堪。

南宮雪兒先是憤怒,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憤怒的顫抖了起來。之後,再看男人**著上身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後,那雙火紅的眸子裏更是迸發出強烈的妒恨。夏纏隨手可得的幸福,卻是她黔驢技窮的遙不可及。她夏纏憑什麽啊?

米熙是完全的憤怒,她氣的臉色一陣陣的慘白,上下掃視著阮景遇。

藍雅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是那種無奈和怒其不爭交織的複雜。

一瞬間,四人都沒有開口。

阮景遇則是不屑於開口,幽冷的眸光冷冷的掃向她們。

米熙是氣的無法平靜,亦是開口不了。

南宮雪兒是嫉妒的發狂,她怕她一開始就會有撕碎人的衝動。

最終還是藍雅先開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景遇你怎麽在這?電話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雪兒在家裏差點出了意外?快換身衣服跟我們回去吧。”她到底是阮景遇的姨媽,她知道輕重緩急。心裏再怎麽樣對阮景遇不滿,這個時候還是希望能息事寧人的。大家都是錦城有身份的人,如果鬧的太過,實在是很丟人。

阮景遇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然後再冷冷的把眸光移向南宮雪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堅定而淡漠的道,“這裏以後就是我家。”

而他出來的匆忙,根本就沒關臥室的門。臥室裏睡的迷迷糊糊的夏纏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閉著眼睛微微蹙眉,嘟噥了一聲,“是誰啊?誰來了?”

她慵懶而軟綿綿的聲音,讓門口三個女人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南宮雪兒幾乎是要暴發了,她的身子動了動,卻被藍雅拉了一下。

而臥室內的夏纏因為沒有得到回答,而她自己在**翻來覆去的睡的不舒服,便迷瞪著眼睛起來,穿著拖鞋往這邊走來。或許是太累了,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睡衣的肩帶都耷拉了下來,脖子上手臂上更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她走到男人身邊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人也瞬間清醒了。然後就看見門口那三個光鮮亮麗,但是臉色卻一片青紫的三人。當然了,這三人她都認識。南宮雪兒,還有一個在醫院裏碰麵過的是南宮雪兒的媽媽,還有就是小姨。

她下意識的驚了一身冷汗,看這架勢是來捉奸的節奏。她該說什麽?說早上好?會被認為是腦殘吧?什麽都不說?會被認為心虛吧?可

事實上她真

的是心虛,一天一夜的恩愛纏綿讓她心頭一熱,腦子也跟著發熱了。竟忘記了那人已經結過婚的事,如今南宮雪兒站在麵前她才想起來他結婚了。這氣氛……還真是尷尬,甚至有些彪悍哈。

而她能感覺到南宮雪兒火辣辣的眸光正盯著她的脖子手臂看,她一低頭才看見那麽多青青紫紫的痕跡,而且肩帶也掉了,睡衣有些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她尷尬的紅了臉,低頭將肩頭拉好。

藍雅看見夏纏出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還真是個**。不過,這話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米熙滿臉的青色,看見夏纏的時候微微一怔。尤其是看見她那雙澄清的眼眸,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再度襲上心頭。她沒想到她一直惦記著的夏纏,此刻會出現在這種尷尬的場合裏。還跟她家的女婿搞到了一起……

南宮雪兒這會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理智都沒了,眸光猩紅著衝上來,“夏纏,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勾引我老公?賤人!你就是個賤人!!!”

夏纏雖然做好了這種準備,可是還是被她的那種架勢嚇住了。

還好,身邊的那人一直高度警惕著。所以,南宮雪兒衝上來的瞬間,他已經將夏纏拉帶身後,用自己的身子擋在她麵前保護著她。

南宮雪兒歇斯底裏的吼,“賤人!阮景遇你個混蛋,居然還護著這個賤人?你混蛋,王八蛋!!!!”這一刻,她再也沒有一貫的優雅的驕傲,像是一隻鬥敗的鬥雞一樣怒瞪著雙眸。就在剛才她撲上來的過程中,她隻扯到了夏纏的頭發,之後迎接她的便是阮景遇那雙幽沉如寒冰的眸光,鋒利的射向她。

她的所有的憤怒和嫉妒都在心裏發酵著,隻是她再也不敢動手。因為,男人的眼神太過恐怖了。

藍雅趕緊上前一步,勸道,“雪兒,冷靜點,先冷靜點。”

南宮雪兒慘白著臉色,控訴道,“小姨,你讓我怎麽冷靜?阮景遇跟夏纏搞到**了,你要我怎麽冷靜?我忍了這麽久了,可他就是這麽咄咄逼人!我哪裏不好?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藍雅語塞,隻是無奈的勸道,“先冷靜,這事是景遇做的不對。可是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這事也不能全怪景遇。”

她的話音剛落,阮景遇一記冰封的眸光射過來,嚇的她立馬閉嘴。

唯有米熙還算是比較冷靜一點,因為看見夏纏而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看著南宮雪兒,無奈又無力的道,“雪兒,冷靜。這個時候,鬧也沒用。”

南宮雪兒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母親的話還算是起到了作用,她恨恨的瞪著夏纏。

隻可惜,夏纏被男人保護的很好,根本看不見她這般凶狠的眼神。

米熙轉眸看著阮景遇,冷冷的道,“談談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阮景遇看了她一眼後,微微叩首,“既然今天來了,那麽我就把話說清楚。我不愛南宮雪兒,從來都不愛。而她也清楚的知道我不愛她,我在跟她結婚之前就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

米熙對於這番話真是又生氣又心痛,生氣的是眼前這個冰山男人,心痛的是自己那個寶貝女兒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這樁婚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冷笑道,“有意思,阮景遇這番話說的真有意思。你既然不愛雪兒,你為何娶她?”

阮景遇眸底閃過一抹堅定,然後淡道,“娶她是為了逼夏纏回來!”

他輕描淡寫的話,卻將南宮雪兒當頭一棒,打的痛不欲生。

而夏纏被他保護在身後,身子微微一顫,是震驚的輕顫。她沒有想到,男人如此用心良苦。

“荒唐!你把我們家雪兒到底當成什麽了?”米熙氣惱的喝道。

夏纏心底隱隱的有些難受,她雖然感動於男人的用心良苦。可是隱隱的又覺得這樣對南宮雪兒似乎有點不公平,她站到一邊,誠摯的想要對南宮雪兒說聲對不起,可是她的還沒機會開口,南宮雪兒的咆哮聲就吼來了,“夏纏,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告訴你,你別得意!即使他娶我是有目的的又怎麽樣?目前為止,我才是真正的阮太太!而你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一個下賤的小三而已,憑什麽在我麵前嘚瑟?”

她的話,讓夏纏的臉色白了白。

藍雅的臉色也白了白,她知道雪兒是有口無心的。可她的身份在那擱著呢,她可是當了一輩子的小三了。此刻,她很尷尬,也很難堪。但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忍著。

夏纏難堪的瞬間,便看見南

宮雪兒發瘋的從包裏翻出兩人登記時候的結婚證,狠狠的砸到她臉上,冷笑著警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我們的結婚證,而你就是個恬不知恥的小三!!”

夏纏被砸的痛了,身子下意識的一縮。身邊的男人已經將她攬進懷中,護著她的同時,伸手禁錮著南宮雪兒的手臂,猛然用力,眸光冷的幾乎能夠瞬間將人粉身碎骨,他犀利而冷冽的嗓音更是無情的劃入到空氣中,“夠了沒有?南宮雪兒,你鬧夠了沒有?”

南宮雪兒疼的直蹙眉,卻是不管不顧的怒吼著,“沒有!我沒鬧夠!我就是想要夏纏痛苦!!!她就是個小三!見不得光的小三!”

“給你自己留點尊嚴!”阮景遇嗓音低沉的宛如黑雲壓境,然後冷冷道,“結婚證是假的,我根本沒跟你登記!!!”

南宮雪兒猛然抬眸,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你說什麽?”

阮景遇再次清冷的重複,“結婚證是假的!你以為我沒智商嗎?我怎麽會為了一場戲真的搭上我的婚姻?”

他說這話的時候,麵無表情,殘冷又沉靜,篤然又睿智。隻是在看向懷中小丫頭的時候,眸底染上一抹柔情,“痛不痛?”

夏纏麻木的搖頭,她早已被驚呆了。哪裏還知道痛?

他的指腹,輕輕的揉著她的長發,旁若無人的對她深情款款。

他的話,讓米熙和藍雅都震驚了。

米熙勃然大怒,“什麽?你說結婚證是假的?我們家雪兒隻是陪你演了一場戲?”

“景遇,你……沒開玩笑?”藍雅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婚禮是她親手操辦了,每一個細節都堪稱完美,怎麽能是一場戲?

阮景遇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兩本結婚證,冷冷的勾唇,“真的結婚證,民政局會有登記的。”

南宮雪兒低頭看著地上那兩本結婚證,隻覺得紅的刺眼,再看男人對懷中賤人嗬護備至,深情寵溺的樣子,更覺得刺心的痛。她笑了,笑的有些癲狂,“阮景遇,你就是個混蛋!混蛋!!!!”她終於知道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就是最後簽完字去辦證的那個環節。所以,她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擺了一刀,這一刀足以致命。

米熙覺得荒唐至極,根本就受不了,一下子身子踉蹌的差點摔倒。

藍雅及時扶住了她,卻難堪又愧疚的不知道說什麽。

米熙捂著胸口順了一口氣,冷冷的顫聲問,“阮景遇,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們家雪兒殘忍嗎?”

阮景遇眉宇微沉,倨傲的道,“殘忍。但是,南宮雪兒從頭到尾都對我的殘冷心知肚明。其實陪我演戲的對象並不一定非的是她,如果換著其他女孩子。我想我用一筆巨款,便能結束這場戲,也沒了此刻的尷尬。”

米熙氣的身子發抖,“太過分了!!!”

阮景遇淡淡的道,“既然是陪我演戲,酬勞還是會有的!她現在所住的那套海景別墅就是酬勞,那一套別墅一開始就是為她準備的。另外我自動退出錦華項目招標,這也算是我對南宮先生的一點歉意!”

米熙雖然不參政,可她還是聽過錦華那個項目。那可是一筆盈利超級可觀的項目,本來勢在必得的是阮景遇。而他要退去?

南宮雪兒不屑的揚唇,喃喃的道,“你以為我稀罕?”

阮景遇淡漠的道,“稀不稀罕隨你,我這個人向來無情冷血。你不接受,我也不會有負罪感!”

南宮雪兒身子再度重重的顫了顫,這個男人太狠了。真的狠,她的一個念頭都逃不過他的眼神。

米熙漸漸的看清了形勢,正如她所想的那樣,這個冰山的心裏根本沒雪兒。她雖然生氣,惱怒,但是也知道這個男人得罪不起。真的撕破臉對彼此都沒好處,而那張結婚證是假的,她們來這裏興師問罪,根本就像是跳梁小醜。

她是豪門闊太,何以讓自己這麽丟臉?

她喘息著,轉身沉聲喝道,“雪兒,我們走!!!”

南宮雪兒怎麽可能甘心,她狠狠的瞪著夏纏。

最後,還是米熙和藍雅拉著她離開的。隻是在離開之前,她狼狽不堪的撿起那兩本假的結婚證……

而她們剛轉身,阮景遇就關上了門,然後便聽見他寵溺的話語隔空傳來,“還困嗎?再多睡一會?”

南宮雪兒整個人要爆炸了,她連自己怎麽上電梯,怎麽下樓都不知道了。她又哭又笑,隻是手中一直抓著夏纏的那兩根發絲。眸光絕望而陰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