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瑞眸底聚焦的那一抹光亮越來越清晰了幾分,看著她揚起小臉,熱情而渴求的模樣,心口那處像是被一雙大掌輕輕的撫摸著,炙熱而又溫暖,一隻手扣著她的下巴,拇指在她下巴那細潤如絲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見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竟還挑逗般的輕眨了兩下,他再也把持不住的俯身吻上她稍顯蒼白的唇瓣————

他的薄唇貼著她的唇,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層炙熱,交織在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當中……

瞬間,他就有一種難以自持的失控感。這個女人就是這麽本事,總是能輕易的撩撥起他的興趣。可這裏是醫院,鼻息中有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又才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在她的舌尖再一次勾住他的時候,他故意輕咬了她一口,她痛的輕輕蹙眉,是以才刹車。

他的呼吸早已變成渾濁,覆在她的耳畔,沉聲警告道,“這種時候玩火,等於玩火自焚!”

左娜失笑,媚眼如絲的看著他,揚唇,“還是木頭!”

殊不知她的唇瓣還沾染著剛才炙熱交纏過後的雨露,晶瑩剔透,誘人無比。

阮景瑞眸中燃起的暗紅色火焰更加清晰,隻是很快被掩下,嗓音也是難得的夾著一絲輕哄,“別鬧,休息!!!”

左娜突然心情好愉悅,因為她在男人的臉上看見了一絲輕哄的意味,雖然還是有些別扭,可是已經很難得了。她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他突如其來的寵溺,偶爾別扭的輕哄,都會讓她感覺到幸福。她心情大好起來,體內分泌出的多巴胺足以緩解了身上的痛感,卻還是一臉媚笑的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阮景瑞轉身,蹙眉看著她,“幹嘛?還鬧?”

“你過來!”左娜微微側臉,柔和的燈光傾灑在她的容顏上,嫩白的側臉弧度優美,甚至能看清脖頸間隱隱的青色血管。

阮景瑞表麵上嫌棄的不行,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說,又想幹嘛?”

左娜隻是用食指勾住他的長指,像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輕輕的搖晃了下,“你陪我躺一會。”

阮景瑞的心口仿佛也晃**了一下,有一抹異樣的情愫**漾在心湖上方,她就這樣平躺著,她的長發宛如海藻般在潔白的枕頭上蜿蜒,美的像是一朵蓮花。更是忖的她那張小臉精致而嫵媚,可此刻她的臉頰上還有一絲蒼白的柔弱,這樣就使得她看起來多了一絲楚楚可憐。見慣了女漢子的一麵,偶然見到這樣柔弱的一麵,忍不住心生憐惜,可開口說出的話還是那麽的符合他沉穩的性子,“床太小,睡不下。”

左娜卻軟綿綿的撒嬌道,“一會,就一會!”

阮景瑞瞬間妥協了,解掉風衣扣子,命令道,“往裏麵挪點。”

左娜剛準備挪的時候,便看見他已經彎腰俯身將她幫裏麵抱了抱,語氣還是嫌棄,“又胖了,你要減肥了。”

她也不介意,反正他隻是說說而已。表麵上嫌棄她胖,嫌棄的要死。可是在看見她朋友圈曬出的工作餐後,給她評論了一句,‘開發公司這是喂豬?’然後,她下班之前的前十分鍾,接到他 的電話,口氣還是那麽傲嬌,‘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收拾一下,等下陪我去吃飯。吃瓦罐雞!’

她當然是欣然前往了,吃飯的時候看著男人把兩隻雞腿夾到她碗裏的時候,她幸福的笑。

而他卻隻會淡淡的說,“別得意,我隻是突然沒胃口了

。”

她還是笑,就知道他悶騷無比。

再比如,偶爾她發信息給他說是想吃他做的糖醋排骨了,他會冷冷的無視她的信息。卻還是會在她下班之後,來接她。回家的路上順便去超市,美其名曰我剛好也想做飯了。之後會‘順帶’著給她買點排骨,吃飯過程中會不停的給她夾菜。然後他自己會嫌棄的說,‘別高興,我隻是對自己做的這道菜不滿意而已!’

看,這就是她悶騷的大叔。

其實,仔細回想兩人在一起的這四年。他除了性格木訥了點,其實大多數時間真是對她挺好的。

不然,她何以賴在他身邊賴了四年?

這麽想著,感覺到身邊的位置一軟。

那個悶騷大叔已然躺到她身邊之後,長臂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上。

左娜第一時間貼過去,男人剛開始還有些冷然的蹙眉。可在她貼到他胸口,用那種嫵媚的眼神看著他,強行挪出他的手臂給自己當枕頭之後,他的手臂也下意識的收緊了她,隔著衣服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摩挲。平時在家裏,相擁而眠的時候他最喜歡這個姿勢了。她後背的曲線很優美,肌膚有很細膩,總是讓他有一種摸上好凝脂的錯覺。他樂此不彼……

而左娜最喜歡的是將小手放到他的腋窩下麵,手指一點一點的揪著他腋下濃密的黑毛。這是他雄性荷爾蒙的象征,每次看他腋下的黑毛,她都會有一種噴張的興奮感。她能感覺到男人溫潤沉穩的外表下,骨子裏隱藏的狂野和爆發的雄性。偶爾用力,偶爾輕撫,總之也是樂此不彼。

這會,她的小手還是下意識的尋找那個地方。當她的小手解開他的扣子,準確的找到那個地方時,眉宇間彌漫著滿足。

而阮景瑞看著女人手臂袖口處那**在外的肌膚上一片淤青後,深眸中閃過一抹疼惜,任由她在自己腋下胡鬧,半響才捧著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嗓音有些低沉,“那些傷很疼嗎?”

左娜有些矯情的點頭,很是欣賞大叔臉上這種心疼的表情,“疼,很疼,疼的不行不行的了。你都不知道那個變態踹我踹的多凶悍,那一腳一腳的,就跟踹他前世情敵似得。還有,他該死的,腳上居然穿了一雙皮鞋。踹的我麵前都疼了……”

阮景瑞捕捉到了亮點,眸底一抹寒氣驚現,扯過她病號服,一下子就拉扯掉了一整排的紐扣,嗓音更是低沉的很,“他麽的,連你麵前都踹?”

左娜一驚,麵前一陣涼意,連忙搖頭,“沒……沒踹我前麵。”

阮景瑞非要親眼看見才相信,扯掉她的衣服,看了一眼後才鬆了一口氣。而那碩大豐滿又白嫩的果實,讓他的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圈。自知這會不能惹火,所以趕緊將她衣服給拉起來。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左娜滿意的勾唇,“瞧你多緊張我啊,你會不會是已經離不開我了?”

阮景瑞顯然對自己剛才那過度緊張的反應有些惱,隻冷聲問,“沒踹你胸,你胸疼什麽?”

左那樂滋滋的笑著,“我那是氣的胸痛,他踹我大腿了,踹的我疼死了。”

她將自己的一隻腿架在男人身上,寬鬆的病號服褲腿挽起,“你看看,這裏……還有這裏……都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其實她就是無意識的撒嬌,而大腿上的疼痛早已過去了,這會隻要不碰著,就不會再疼了。可她這麽蹙眉一矯情,

倒是直接矯情到了大叔心坎上。

阮景瑞捧著她的長腿,眸光倏然一暗,隨即迸發出一抹犀利的冷氣,“看來,我明天要聯係律師多指控一條虐待婦女兒童罪!”

左娜點頭,“恩,活剝了他都不解氣。變態男人!”

阮景瑞的大手下意識的抬起她的長腿,在她淤青的地方按摩著,不經意的問道,“衝上去替我父親擋子彈的時候怕不怕?那個時候腦袋瓜子裏麵在想什麽?”

左娜享受著男人的按摩,舒適的閉上眼睛,漫不經心的回道,“當時什麽也沒想啊,就是下意識的那麽去做了。什麽怕不怕啊?為什麽去救人啊?統統都沒想,什麽都是狗屁,衝上去才是關鍵。不過,當我中槍之後,我倒是真的想了很多。”

“想了什麽?”

“我先是看了一眼太上皇,確保他完好之後。我就在想,艾瑪幸虧我左娜動作迅速點,不然這會傷著的可是老爺子了。我這麽活蹦亂跳的都被他傷著了,要是換做太上皇一動不動的任他欺負,這一槍指不定就打中要害了。而太上皇是你的父親,你父親若是中槍傷著了,你肯定會擔心的。我想我挨了這一槍,換來太上皇的平安,還能免去你撕心裂肺的疼,我左娜也是挺偉大的。”

雖然她一直在用一種風輕雲淡的口吻在述說這件事,可阮景瑞的眉頭還是不斷的蹙緊。眸底的心疼宛如波浪一樣席卷而來,她的話也像是落在了他的心坎上。生了根,發了芽,然後長成一個活蹦亂跳的左娜。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才平息胸腔內那一團亂麻般的堵塞,“偉大個屁,你也是幸運沒傷著要害,要是傷著了怎麽得了?”

左娜還是不以為然的勾唇,“傷著就傷著唄,我命大,我不怕。你瞧這世界上能有幾個人像我這麽幸運的?都中槍了,還跟個沒事人似得跟你嘮嗑,對你撒嬌啊?我幸運著呢,我不會有事的。”

“下次不允許了!”他淡淡的口吻,卻不難聽出裏麵的袒護和緊張。

左娜輕笑,又往他懷中靠了靠,“反正再有下次,我還是會這麽做的。我覺得當英雄的感覺還是挺美好的,而且我救的是你父親啊。生你養你的父親,我必須要救的。隻可不想你傷心難過……”

阮景瑞的心突然就已經柔軟的一塌糊塗了,手臂收緊了幾分,可他不是個喜歡煽情,也不是個會煽情的男人,說不出甜言蜜語,隻是緊緊的摟著她,然後沉聲警告道,“我說不允許就是不允許,哪來那麽多廢話?”

看著她故意風輕雲淡的笑著,聽著她的古道熱心,還有那一份對老爺子的善良,和對他的熱情和深情。他心底那一層一直刻意隔閡成的膜,像是被觸破了一個口子,裏麵有滿滿的深情和柔情流露出來。

他心疼,更是自責,眸底有一抹愧疚閃過,摟著她,沉聲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以後我會保護你!不會再有了!”

而左娜自然是看見了男人眸底的心疼,和那一份自責的咬牙切齒,她也沒出息的心疼了,連忙安慰道,“沒事,阮景瑞我都說了沒事了,一點都不疼。我左娜皮實著呢,你都不知道,小時候左翼都一直叫我小孫悟空。我爸媽生氣的時候也會這麽叫我……還有我家裏的傭人有時候都會叫我悟空小姐……”

聽她滔滔不絕,阮景瑞不覺厭煩,反而覺得溫暖。低頭親吻上她的紅唇,輾轉反側。

而病房外,有腳步聲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