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將車開進小區,夏纏不解,哭著瞪著那人,“這是哪裏啊?阮景遇你這個大騙子,你又想幹嘛啊?你大晚上把我帶到這裏來幹嘛?騙子都比你有節操,你完全是沒節操沒下線!”
阮景遇也不說話,隻是一直挺直脊背。將車輕車熟路的停進地下車庫後,副駕駛坐上哭的稀裏嘩啦罵的正起勁的那抹小身影,飛快的打開車門,像是腳底抹油一般想跑。
那人飛快的跳下車將那抹身影攔住,“站住!”
身材嬌小的夏纏和高大的阮景遇不僅身高懸殊,就在力量上也是大有懸殊。盡管她用力掙紮,卻還是免不了被那人打橫抱起的命運,她掙紮,她在那人的懷中拳打腳踢,“騙子,你放下我!快點放下!你要帶我去哪?”
“到了就知道!”那人嗓音沙啞而低沉,回**在地下車庫中。
夏纏搖頭,哭的更厲害,“不去!憑什麽聽你的?你讓我去,我就偏不去!”
她雙腳並用,幾次都差點從男人懷中逃脫開來。
無奈,最後男人身子一震直接將她抗在肩上。動作幅度過大,導致她身上的裙子裙擺被掀開,她尷尬的捂緊裙擺,“你混蛋!”
阮景遇扛著她從地下室通道上了電梯,然後按下了20樓。
電梯門開了,他穿過走廊通道,來到一扇門前。終於將肩上的人放下,但是卻是強勢的圈在懷中,一隻手摸出鑰匙開門。
夏纏不管怎麽掙紮,還是難以避免被他強勢拉進屋裏的命運。
身後的門很快被關上,屋內有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氣。
阮景遇走到玄關處按了開關,屋內瞬間被暖色調的燈光籠罩著。
夏纏哭的紅腫的眼睛被燈光刺的有些睜不開,在她強行撐開眼簾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這是一套新房子。房子裏的家具,裝修,都是新的。客廳的大飄窗上麵擺放著人工培植的梔子花,此時開的正旺,淡雅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在定睛一看,她的心跳驟然的慌亂了幾分。這房子裏的裝修風格,家具式樣,都有些眼熟。腦海裏搜尋了幾秒後,慌亂的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她記得她不久前在微信朋友圈轉載過一篇有關於房子裝修的文章,那是一對90後小夫妻省吃儉用努力打造出的愛巢。她當時特別喜歡圖片上的裝修風格,也被那兩口子的惺惺相惜的珍貴愛情打動了。她轉載的時候,還調皮的配上一段文字。她說這是我理想中的家,不大,溫馨既可。飄窗上最好放著一盆梔子花,還要有大大的陽台。
一瞬間,心頭複雜無比,扭頭看向男人。
阮景遇亦是看著她,沙啞的聲線裏有一抹期待,“喜歡嗎?裝修風格沒變,在色彩上麵做了一些改動。”
夏纏眼淚流的越發洶湧,這要是換做今天之前,她肯定會撲進他的懷中,甚至能感動的主動勾引他滾床單。可是,這會卻覺得諷刺無比。
用手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她冷冷的勾唇,“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轉身,想要跑。
手臂卻被那人再度拉住,然後強勢的圈進臂彎中。他滾熱的胸膛抵著她顫抖的身軀,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心疼和愧疚,“夏纏,冷靜點。”
夏纏冷笑,晶瑩的淚水一滴又一滴的砸落下來,順著臉頰滴到男人的手臂上。
溫度的觸感,灼的他心口一陣疼痛。
“阮景遇,你真是滑稽死了!你帶我來這裏幹嘛?下一秒是不是要告訴我你要包養我?你是不是打算每個周末都把我藏在這裏?然後我看著新聞中你跟你的正牌女朋友成雙入對,我整夜守在這個房子傷心痛哭?你不覺得你自己很殘忍嗎?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她嘶喊著,哭的很傷心,身子顫抖的仿佛風雨中飄搖的小樹苗。
阮景遇緊緊的把她禁錮在懷中,若不是他的身子支撐著她,她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阮景遇……你明明有女朋友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你為什麽還要拉著我滾床單?還要表現出對我的在乎來?我發燒的時候,你幹嘛表現出那麽緊張?你幹嘛要大半夜抱我去醫院?你讓我燒死算了,燒壞腦子我現在也不用這麽痛苦了。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南宮雪兒自信優雅的告訴別人,她是你女朋友的時候,我的心裏是什麽感覺?”夏纏第一次這樣傷感哭泣,無助的像是海麵上一顆飄搖的浮萍。
阮景遇的身子微微一怔,幽深的眼譚中湧動著的歉意宛如河流,同時脊背也是微微一僵。他沒想到那個南宮雪兒會這麽膽大!
他抱著她,見她哭的虛弱不堪,他把她抱到了沙發上,讓她癱在自己的懷中,他沙啞的嗓音布滿了疼惜,“對不起!”
夏纏鬧騰的沒力氣了,隻能任由那人抱在懷中,“聽著她說是你女朋友,看著她笑,我的世界一片荒涼。我恨不得把自己的那顆真心拿出來踩兩腳,我怎麽會愛你這樣的男人愛了十年?”
阮景遇再也聽不下去了,伸手捂住她的唇瓣。她的眼淚對他來說已是致命的傷了,她的這些言語更是如同利劍一樣讓他心口一陣陣的刺痛,“夏纏,冷靜點!”
他抽出紙巾,擦拭她的臉頰。她不讓他碰自己,她扭著臉,他隻能胡亂的擦拭了幾下。
夏纏掙紮,鬧騰的實在累了,虛弱的癱在他懷中,他終於鬆開了她的唇瓣。她抓著他的手臂咬他,狠狠的咬。咬的牙齒咯吱咯吱響,咬的嘴裏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阮景遇一直沒動,就這麽任由她咬著。
看著他的手臂被咬出的清晰牙印,還有不斷滲出血跡的傷口,她
又哭了。
“夏纏,聽我說。”阮景遇摟著她,看著她哭,一顆心仿佛要碎了。建築了十年才壘成的城堡,自從被她打開一個缺口後,其他的地方都在以他看不見的速度在崩塌。這一刻,她的哭泣更是讓他堅硬的城堡搖搖欲墜起來。
夏纏搖頭,“我不聽,說什麽都沒意義了。”
“有。”那人嗓音透徹,眸光堅定,“南宮雪兒不是我的女朋友。”
“你胡說八道!你這個混蛋,都到這會了你還想要撒謊嗎?是不是這會在我這邊說南宮雪兒不是你女朋友,等到下一秒陪著南宮雪兒的時候又會信誓旦旦的說這輩子隻愛她一個人?”夏纏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你齷蹉!太齷蹉了!!!”
阮景遇一直緊緊的抱著她,大手禁錮著她的腰,嗓音更是堅定,“她的確不是我女朋友!”
“我聽見她說了!”夏纏吼他。
“那是她自詡的!我手機裏連她的手機號碼都沒有!”阮景遇翻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開給她看,“自己看!”
夏纏卻悲涼的搖頭,“別當我蠢貨!這會你肯定刪完了!”
阮景遇放下手機,幽深的眸子裏閃爍著真摯的感情,“那麽好,以後你隨時看我手機。密碼是2030,小區門禁密碼也是2030!”
見她眸底閃過一絲疑惑,他解釋道,“20是你的年紀,30是我的年紀。這一年,我們在一起了!”
夏纏心弦顫動了下,搖頭,“沒用了,阮景遇你說什麽都沒用了。我們結束了,我要跟你分手!我沒法在跟你在一起了!”
這句話,是今晚最重磅的一擊炸彈。
空氣,仿佛靜止!
阮景遇的心口狠狠的一震,眸底閃過一抹暗湧,嗓音陡然冷了一截,“夏纏,你說什麽?”
夏纏這會傷心到了極點,什麽都敢說,“我說我們分手!或許在你眼底我們從未開始過!!!”
男人禁錮在她腰間的力道重了幾分,冷徹的嗓音裏透著幾分警告,“夏纏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
一整個晚上,她哭她鬧,他都可以包容。唯獨,這句話他聽著心口狠狠的一震,有種強烈的慌亂感震動著他。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擔!”夏纏冷笑著,警告他。
阮景遇幽深的瞳仁狠狠一收縮,有些煩躁,隨即低喝道,“閉嘴!!!”
夏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在這一瞬間又忍不住了,“憑什麽?直到此刻,你憑什麽還敢跟我這麽理直氣壯的吼?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吼?你簡直就是混蛋!!!!”
阮景遇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懷中的人兒又哭了,硬生生的碾滅了心頭的怒火,沉默。
差不多,兩分鍾過後。他把夏纏拉起來,還是坐在他的腿上,卻是與他麵對麵。他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那淚眼朦朧的眸子看著自己,他那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嗓音磁性而堅定,“哭累了嗎?哭累了就聽我說。”
“第一:南宮雪兒不是我女朋友。第二:既然開始了就不要隨隨便便說分手。第三:擁抱冷靜!”
說完,他把夏纏緊緊的擁進懷中。
夏纏真是哭的累了,連掙紮都沒力氣了。
就這樣擁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男人鬆開他有力的長臂,然後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枚精致的禮物盒子,沙啞的嗓音還是透著一股霸氣,“第四:生日禮物!”‘
夏纏楞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便看見男人打開盒子,是一枚閃爍著光芒的鑽石項鏈。下麵的吊墜造型比較獨特,是一雙大手交握著掌心裏托著一顆明亮的鑽石,他潺潺的嗓音傳遞到她的耳畔,“這條項鏈設計寓意是一生一世把你捧在掌心裏,這是我設計的。”
他為她準備這份生日禮物,真的很用心。
他透著真誠的嗓音透過她的耳膜落到她的心口,她愕然,他說這是他設計的?
阮景遇拿出那條項鏈,然後禁錮著她的脖子,幫她戴上。縱使他這樣霸氣淩然的男人,在做著這樣溫馨浪漫的舉動時,也忍不住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他從未如此花費心思討好過別人,她是第一個。他也從未如此浪漫過,此刻他隻想讓她開心。
夏纏的頸脖間傳來一絲冰涼的觸感,她低頭看。那枚吊墜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他說這寓意著一生一世把你捧在手心裏?
“生日快樂!”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語氣中多了幾分疼惜和寵溺。
夏纏搖頭,“你這麽對我,我還怎麽快樂?我不要你的禮物,不要!”
阮景遇眸底明顯的閃過一陣慌亂,禁錮著她的大手,不讓她試圖摘下項鏈。她動的厲害的時候,他低頭封住她的唇瓣……
等到他強勢的吻結束時,夏纏麵紅耳赤,“你混蛋!”
他再低頭再封住她的唇……
每每夏纏想要說話的時候,都被他的吻給封住唇。
如此,周而複始幾次下來。
夏纏累的喘息都困難,她那雙噙著水霧的眸子看著他,手指間觸及到那枚吊墜,心口微微的劃過幾絲異樣的觸感,她無助的問,“阮景遇,我能相信你嗎?你知道我那麽愛你……我真的受不了你有其他女人……在感情方麵我有潔癖……我很自私很小氣……”
“必須信我!我一直有潔癖,其他女人我沒興趣!”他摟著她,順勢在沙發上躺下,側身讓她躺在自己的身邊,他的大手穿過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緊扣。似乎,他最喜歡的便是這個姿勢。
他的另一隻大手順著她的脊背,輕輕的拍著。像是之前的每個夜晚一樣,輕哄著她。
夏纏亂了,真的亂了。她應該很生氣,應該很果斷的離開男人。可是男人的解釋,還有一係列的舉動讓她忍不住貪戀起來。最最重要的是,她愛了他十年,她自己很舍不得放棄。她輕輕的啜泣著,哭的累了,真的好累,就這樣睡著了。
在這個滿是田園氣息的客廳裏,他就這樣摟著她一直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她,少了剛才的倔強和憤怒,多了幾分恬靜和乖巧。讓他就這樣貪戀著,移不開視線。
確定她完全熟睡後,他打了電話給丁影,“幫我聯係各大媒體,把今晚阮家別墅生日宴會上的醜聞全部攔截下來。”
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丁影瞬間清醒起來,恭敬的點頭,“好,我這就聯係。”
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男人還是躺在沙發上。夏纏稍稍的動了一下身子,男人的嗓音便傳了過來,“醒了?餓嗎?”
夏纏搖頭,睡了一覺後,人倒是冷靜了些,情緒也平穩了些。但是,真的沒那麽心大的有胃口吃東西。
她輕輕的歎息,那人一直看著她的眼睛,瞧見她眸底的暗色後,擁緊了她,“這個房子也是我親手設計的,是我們的家。以後每個周末,我們就來過二人世界。等你大學畢業了, 我就娶你。”距離她大學畢業還有兩年的時間,足夠他解決了所有的事。此刻躺在他親手設計的房子裏,每一樣家具都是他挑的。摟著她躺著,他心底很有滿足感。結婚的願望,就這樣不經意的流露了出來,也是這般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夏纏的心口一跳躍,眸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他說娶她?這話她隻能在夢中幻想!
瞧她那不可置信的模樣,他心頭一陣疼惜,輕輕的揉著她的發絲,“不準胡思亂想,相信我。”他說的是不準亂想,而不是不要亂想。就連一絲輕哄的意味都沒有,反而是一如既往的霸氣淩然。
夏纏微微的蹙眉,“為什麽你現在還是這樣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
阮景遇摟緊她,確定能夠將讓禁錮在懷中後,才霸氣淩然的道,“我應該理直氣壯,是你在無理取鬧!”
夏纏狠狠的瞪他,情緒再度波動,無奈那人緊緊的摟著她,“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做錯了事情,居然還說我無理取鬧!”
阮景遇卻是一臉的坦**,語氣裏夾著一絲被冤枉後的不爽,“夏纏,你沒良心!你跟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對你怎麽樣,你沒心嗎?就是因為突然出現了一個南宮雪兒,她單方麵的自稱為我的女朋友。你就要跟我分手?就要結束?你怎麽不想想這些日子我是怎麽疼你,怎麽寵你的。我給了你百分百的心思,怎麽會有其他女人?”
“可是,那個南宮雪兒之前就有跟你傳出緋聞……”冷靜下來的夏纏理智也恢複了幾分,卻還是皺著眉說道。
“媒體寫出來的東西能信?”阮景遇再度揉了揉她的腦袋,“她的父親跟我有一些業務上的往來,那天被拍的時候,鏡頭之外還有她的父親。仔細想想你認識我的這十年,我出過亂七八糟的緋聞嗎?”
晚上她哭著鬧著的時候,他不解釋。是因為那個時候,她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這會沉靜了下來,他拿出了鮮少有的耐心,跟她解釋。
夏纏沉默了,想一下,他的確是比較潔身自愛的。而且跟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內,他是真心的慣著她,寵著她。
“因為別人口中那簡單的三個字,就這樣否定我們的感情,這樣不好!記住不要再有下一次!”男人最後強勢的警告道。
夏纏黛眉蹙的更緊,怎麽好像顛倒了?生氣的是她,吃醋的是她,怎麽還要被他理直氣壯的警告?伸腳狠狠的踢了男人小腿一腳,又張嘴咬他的手臂,“不準你這麽理直氣壯!在我的生日宴會上鬧出別的女人,就是你的錯!就是!!!”
阮景遇隻是縱容的任由她發泄著,她的這點小蠻橫,他完全可以包容。也願意這麽包容她,在她耳畔低低的道,“對,是我的錯!”讓她哭,就是他的錯。
看他態度還算虔誠,夏纏鬧了一會也就不鬧了。心底想著那個南宮雪兒當真這麽有心計的單方麵自稱是他的女朋友?這麽想來,這個南宮雪兒應該不簡單。
“咕嚕……”
肚子不爭氣的響了,她有些尷尬的看著男人。
隻見男人寵溺的在她額頭親了一口,站了起來,“我去給你做飯!”
看著那人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她有些恍然如夢的眨巴著眼睛。她的理想就是,有一個溫馨的家,家裏有一個暖心的他,貼心的照顧她。如今,一不小心真的實現了這樣的夢想。
指尖一直摸著他送自己的生日禮物,心沒出息的再次沉淪。
當他端著為她煮的西紅柿雞蛋麵走出來的時候,她真的驚呆了。光是看著那誘人的色澤,口水就流了出來。
“過來吃。”他將碗放到茶幾上。
夏纏起身,不可置信的問,“總裁,你真會做飯?你除了做麵條還會做什麽?”
阮景遇絲毫不謙虛,英挺的五官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魅惑,“很多。”
“以後你會給我做飯嗎?”
“會!”
“我可以點菜嗎?”
“可以!”
“萬一你不會做怎麽辦?”
“我可以學!”
夏纏突然覺得肚子很餓,西紅柿雞蛋麵很美味。低頭吃的正香,那人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響了,有短信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