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裏有話,穆傾熙太清楚這樣的鄭啟楓了。

總是那麽的腹黑,總是那麽的陰險狡詐,好好的話不能好好說,非要用這種語氣來嚇唬人家。

不知道她膽子小嗎?

近的就不說了,往遠處說,萬一嚇出來個好歹,這以後她的下半輩子誰來負責啊?

穆傾熙撇撇嘴,心裏麵不高興的如此反複吐槽了很多,然而麵上還是笑眯眯的。調整好情緒,看向鄭啟楓,見他陰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連忙打住,及時討好的說道,“感謝倒是不用了,畢竟我是你的夫人,為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她莫名有點心虛,仔細想想,好像又沒有什麽需要心虛的地方,稍稍挺直了腰背,她說道,“現在看到你沒事就好,對了,廚房裏還在為你煮著白粥,你要是困得話,就先再睡個覺,我去看看廚房的白粥做的怎麽樣了。”

說完了正事,溜之大吉是最好的選擇。

穆傾熙說完這段話,看見鄭啟楓好像沒有什麽反應,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伸出手,試探的推了推鄭啟楓,呼……好像今天真的挺好說話的,看樣子他是要讓開的節奏。難道生病了的人脾氣也會隨之變好嗎?

她很是懷疑。

秉著呼吸緩緩起身,剛剛坐直了身子,誰能夠想到,鄭啟楓忽然發難,隻用一隻手,稍稍用力,便把她重新推到了**。

穆傾熙吹頭發瞪眼睛,“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鄭啟楓的狀態,比起來先前,真的是好太多了。整張臉上都掛著懶散的笑容,似乎頃刻之間恢複了他的常態,這很讓人懷疑他之前到底有沒有生病。

當然,如果不是穆傾熙親眼所見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鄭啟楓在幾秒鍾之前,還病慘慘的躺在大**一動不動呢。

穆傾熙撇撇嘴,心說這個人真是表裏不一,明明麵上的表情,分明像是要搞事情的人,結果嘴上卻裝作置身事外,可憐巴巴的道,沒什麽意思。

切!

“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啊?”穆傾熙大喇喇的躺著,仰頭看這個男人,“你總得解釋一下吧,我要去廚房,你不讓我去,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

“沒什麽事你不讓我去。”

“就不讓你去!”

“鄭啟楓!”穆傾熙受不了兩個成年人,說來說去都是沒有營養的話題,大聲的叫了一聲,鄭啟楓聽到也隻是神色淡淡的挑了挑眉,語氣舒緩,一字一句地說,“唔?什麽事?!”

“讓開!”穆傾熙氣的快冒煙了,這個男人真是夠了,趁著剛才兩個人吵嘴的功夫,居然不動聲色的重新壓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剛才的吵嘴,他是故意的吧?

到底要做什麽啊!

鄭啟楓沒有動彈,甚至擺出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樣,哼哼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感冒的?”

“我怎麽知道?”穆傾熙想都沒有想的反問,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努努嘴說道,“你不會是又要怪我吧?”

“不然呢?”他聳聳肩,換了一副慢條斯理的口吻道,“你睡覺一點都不老實。”

穆傾熙聽完之後來氣了,忽然拔出一隻手臂,指著鄭啟楓的鼻子罵道,“我睡覺不老實,可是跟你生病沒有必然聯係的好吧?能不能不要自己出了什麽事,全部都推到我身上,雖然我是一個冤大頭,可是也不帶你這樣的。”

他還沒有說什麽呢,結果她反而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誰說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安靜?鄭啟楓想到那天帶她去參加朋友們的聚會的時候,有天早上穆傾熙還在古堡的房間裏睡覺,他們幾個大男人聚在一起,其中李紹祥朝著他湊了過來,竊竊私語道,“鄭少,你這媳婦兒哪裏找的?看起來真是落落大方,溫婉賢淑啊!又漂亮又性感,關鍵脾氣還這麽好!”

說完這通話之後,李紹祥還裝模作樣的套用了一首詩詞,“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啊!”

“……”鄭啟楓輕輕的勾了勾唇,他當然

不會拆穿穆傾熙的真麵目了,不過這女人的真麵目卻是真的有點難以搞定是真的。

歎了口氣,鄭啟楓從回憶中抽身出來,看著身下的小小女人,氣鼓鼓的朝他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的,忍不住抿唇,唇角上揚,“你睡覺不老實,拽走了我的被子,挨了一晚上的凍,我能不生病麽?”

這話一出,穆傾熙頓時傻眼了。

她反應了大半天,這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鄭啟楓,不確定的問,“那個,你是凍感冒的?”

鄭啟楓隻把唇瓣一抿,就是不說話。

看他的樣子,好像確實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穆傾熙心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搶你的被子,你也可以搶我的被子嗎?!”

“嗯?”耳尖的鄭啟楓聽到之後,眉頭一皺,本來這個動作沒什麽,可穆傾熙連忙改口道,“那個……既然是我的錯,那對不起啦!不過,你生病的時候,我也用心照顧你了,也算是彌補了我犯下的錯。所以,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

這話還沒落地,就聽見一道帶著歉意的聲音響起,輕輕的咳嗽道,“咳咳……太太,先生,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隻不過這藥煮好了,哦,對了。”

藍山現在隻覺得整個後背都是汗流浹背的,說真的,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了。真的是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非要在人家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時候出現,這不是搞事情嗎!

瞧瞧鄭啟楓的那個眼神,如果不是穆傾熙在場的話,一定會把他給生吞活剝了吧?

這麽一想,藍山舉起來的手便有點顫抖,他尷尬的笑了笑,強行將視線從鄭啟楓的臉上挪開,看著不知名的某處,假裝無比鎮定冷靜的說道,“廚房的白粥我也煮好了,先生的高燒退了之後便沒有什麽大礙了,隻要按時吃藥就行了,藥的用法就是之前我叮囑過太太的。啊!我的事情說完了,那沒什麽吩咐的話,我就先離開了!先生,太太,咱們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