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月這才想起自己是孕婦,連忙扶著腰肢,坐在了椅子上,指著任幽草說道:“你怎麽……”

說完便轉身朝門口喊道:“娘。”

大夫人黑沉的臉便出現在了門口,看到歐陽雲宸,隻是微微的行禮,便朝任幽草說道:“任幽草,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歐陽雲宸卻擋在了任幽草的麵前,“嘩”滴打開了扇子,一臉高傲的看著大夫人笑道:“大夫人,這是怎麽了,我未婚妻擔心奶奶的身體,連夜趕來看看,怎麽你們好像都不高興啊,莫非……你們都盼望老夫人死?”

此時,任幽草已經悄悄的拿起銀針刺進了老夫人的穴位中。

大夫人冷笑,袖子一揮,說道:“三王爺,雖然您是皇子,但是這是我們丞相府的事情,三王爺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寬?不寬,若是你們打死,本王爺看都不會看,可是隻要我未婚妻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天上的月亮,本王爺也會摘下來給她。”

“任幽草,你不要多管閑事,我看你到底能管得了任墨還是管得了老太太。”大夫人口無遮攔的威脅道。

任幽草聚精會神的在給老太太下針,大夫人說什麽,都影響不了她的行為。

一直到老夫人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任幽草才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正要欣喜的喊老夫人,卻被她拉了拉胳膊,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大夫人顯然並不知道老夫人已經醒來了。

任幽草問道:“為何要用蕁麻草塗抹在老夫人身上假裝她得了天花?”

大夫人冷笑,說道:“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任幽草,老夫人交給你的那個扳指,你還是交給我吧。”

任幽草笑出了聲音,輕聲問道:“你們知道我懂醫術,也知道我知道了老夫人生病一定會趕回來,對不對?假意在門口攔著我,讓我起了疑心,以為你們要害死老夫人,便會奮不顧身的進了丞相府。”

“隻是你們沒有算到歐陽雲宸會來,也沒有想到歐陽雲宸會一直保護我,現在你們在想你們該怎麽能勸我留下扳指,對嗎?”

任初月和大夫人顯然被說中了心事,兩個人相互一望,沒有說話。

任幽草輕輕的拍了一下歐陽雲宸的肩膀,歐陽雲宸便懂事的閃到了一邊,老夫人已經被任幽草扶著坐了起來,一臉威嚴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兩個人為了要丞相府的權力,竟然能對自己下手,如今她渾身都刺痛無比,也是這個大媳婦下的手。

老夫人哼了一聲,大夫人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你們真是膽子大的很啊。”老夫人的聲音很淩厲。

任初月是坐在椅子上的,此時也臉色煞白,她沒想到老夫人竟然能醒來,不是已經給她吃了迷魂湯麽。

老夫人掃了一眼任幽草和歐陽雲宸,可眼神中沒有一點的感激之情,盡是冰冷之色。

任幽草行禮說道:“既然老夫人醒來了,那幽草就先行告退了,請老夫人以後用餐什麽的,都小心一點,不出十日,我便會帶著父親回府了,請老夫人放心。”

老夫人點點頭,麵上的顏色也柔和了許多,問道:“如今我兒情況如何?”

“回老夫人,爹的身子好了許多,過兩日便會醒來了。”任幽草如實回複道,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任初月。

歐陽雲宸走到任幽草身邊,拉著她的手,朝老夫人點頭說道:“那本王便帶著幽草回去了,老夫人的身子用臭蒿擦一擦就好了,其餘的事情就交給老夫人自己處理吧,幽草,將扳指交給老夫人吧。”

任幽草聽話的掏出了扳指,遞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任幽草手中的扳指,笑了:“不,既然我已經說了,這個丞相府從此以後由你來管,便由你來管,這些日子,我來幫你管,等你回來,全權由你來負責吧。”

任幽草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眼前白發蒼蒼的老夫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將扳指收回去,說道:“那就暫時辛苦老夫人。”轉身,便和歐陽雲宸離開了房間。

回王府的路上,任幽草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問道:“你不是生氣了嗎?”

這話問的歐陽雲宸硬是沒有忍住,咧開嘴巴笑了一下,說道:“你都這樣問我了,我該怎麽回答?”

任幽草看見歐陽雲宸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道:“以後我不會這樣了,這次你和我師父都生氣了,我就知道我錯了。”

歐陽雲宸有些寵溺的拍了拍任幽草的頭頂,笑了:“這句話我等了一天了。”

任幽草原以為道歉承認錯誤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沒想到說出來的時候,心裏忽然很輕鬆,她淺淺一笑,低下了頭,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心裏的那一座冰山,悄悄的在融化。

一直跟在身邊的蓮影悄悄的捂嘴偷笑了起來,她見過的任幽草一直都強大到了任何人都不需要,如今卻低頭給王爺道歉,她知道,任幽草的心應該被眼前這個男人鑊取了。

下了馬車,蓮影一直跟在任幽草的身後,朝歐陽雲宸行了禮便回了院子。

蓮影將飯菜端了過來,此時的任幽草卻已經困的要睜不開眼睛了,連連擺手說道:“蓮影,你自己吃吧,我真的好累,我要睡覺了。”

說完便躺在了**睡著了。蓮影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苦笑了一下,便又收了下去,按照任幽草的吩咐,又將“夢幻”送到了大牢中,讓人喂給了假蓮影。

在夜色中深呼吸了幾下,蓮影便急匆匆的趕回了院子裏。

身後傳來了假蓮影嘶吼的聲音。

歐陽雲宸站在門口轉了半天,看到蓮影從遠處過來,連忙飛身一躍,上了旁邊的樹上,看到蓮影關上門,絮絮叨叨著一些話,便熄了任幽草房中的燈,關上了門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