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吐了吐舌頭,衝進了許氏的懷中,朝蓮影笑道:“娘才不會吃醋呢,娘知道蓮影對我好,是不是?”
許氏隻能一笑,捏了捏任幽草的鼻子笑道:“那是自然了。”
任幽草這才發現許氏身上的衣服也變了許多,麵上的顏色也好了許多,笑道:“娘這幾日過得如何?我看娘的衣裳都換了。”
蓮影笑道:“老爺讓人來給夫人做了十幾件衣裳,讓大夫人都快把鼻子氣歪了。”
許氏依然是淡淡的一笑,吃了那麽多年的苦,她已經無動於衷了,所有的願望,隻是希望任幽草能平安健康。
任幽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有些擔憂的說道:“我們不應該太過於招搖,樹大招風,娘,留下幾件能穿的,其他的都退給大夫人那裏吧。”
許氏點點頭,隻要是任幽草說的,她都願意聽從,便轉身朝金環說道:“你去留下兩件素雅的衣服,剩下的都送到大夫人那裏。”
金環點點頭便離開了。
任幽草看著金環離開的背影,輕聲問道:“金環可以嗎?可靠嗎?”
蓮影點點頭說道:“畢竟是從老夫人院子裏出來的,規矩懂得很多,也很得體,夫人用起來也比較得心應手。”
許氏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這些日子啊,都讓我過的有些惶恐,還真是想回到後院裏過日子了。”
任幽草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許氏,皺眉說道:“娘,人活這一世,不要虧待自己,隻要我活著,必定不會讓你委屈,所以好好的在這裏生活。”
說完無奈的又歎息了一聲,嬌柔的說道:“這不,女兒又要去忙了呢。”
蓮影聽到這話,連忙朝許氏行禮告別道:“夫人,奴婢就陪著小姐去忙了。”
許氏優雅的點點頭,目送著兩個人離開,隻是看到任幽草堅強的背影的時候,她忽然有些惶恐,這個女兒……真是自己的女兒嗎?
任初月看到金環送回來的衣服,冷笑道:“許氏大概是過苦日子過得習慣了,看到這樣的華服,竟然開始惶恐了,娘,你還真是能按捺的住啊!”
大夫人閉目養神的靠在太師椅上,並不搭腔,過了許久,才睜開眼睛,喚道:“金星啊,來,將這些衣服全都燒了去。”
這些衣服太紮眼了,紮的她眼睛疼,心也疼,如今所有的權力都交給了任幽草,她空閑的時間太多了,多的讓她都不知道做點什麽了。
大夫人安靜的坐了一會,問道:“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到吃藥的日子了?”
一說到這個,任初月的眼神立刻慌了幾下,笑道:“娘說的是什麽日子?沒什麽日子啊。”
“你和七王爺做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別瞞著我了,你該回七王府了,在這裏,別讓那個死丫頭看出來了。”大夫人輕聲說道。
任初月不再言語,她跟任幽草交鋒幾次,都是自己敗落,如今,她已經沒有那麽多的信心能肯定自己做事情天衣無縫了。
任幽草正在房中用自己的血喂金蠶的時候,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三王妃,七王妃準備不日之內離開丞相府。”
任初月將金蠶收在了瓶中,答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任初月是該離開了,因為算一算日子,該吃藥的時間到了,不行,她得想辦法留下任初月,想要長大,她必須要擺平任初月。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任幽草在丞相府門口徘徊著,似乎在等什麽人,一直到七王府的馬車出現,她的眉頭忽然跳了幾下,旋即便走了上去,臉上硬是擠出一抹笑容:“七王爺。”
歐陽峻卿準備下馬車,卻看到任幽草站在馬車下,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確定她喊得是自己,笑道:“幽草今日怎麽會忽然等本王呢?”
任幽草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僵硬了,說道:“隻是想和七王爺做個交易,不知道七王爺會不會有興趣呢?”
歐陽峻卿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哈哈一笑,說道:“好,那就做個交易。”
說完便跟著任幽草進了丞相府,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了花園。
任幽草坐在了水池邊的石頭上,雙手托腮,好像在想什麽事情,歐陽峻卿四處看了一番,笑道:“怎麽了?不是想跟本王做什麽交易嗎?”
“你知道為何我討厭你嗎?”任幽草直接說道。
歐陽峻卿一直都想知道這個答案,隻能搖頭問道:“不知道,從第一眼你看到我,就是滿眼的厭惡,本王很想知道本王做了什麽呢。”
“我做過一個夢,夢見你殺了我,你讓人將我釘在了棺材裏,我是活生生的被憋死的。”任幽草幽幽的說道。
那眼神,仿佛是從地底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讓歐陽峻卿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他苦笑道:“我們無冤無仇,本王怎麽可能會忽然去殺你呢?還是用這種方式,幽草……本王對你的心思……你也是明了的。”
“若是我說,我想當你的側妃,你會願意嗎?”任幽草忽然問道。
側妃?歐陽峻卿不是傻子,他知道任幽草已經是下旨將要嫁給歐陽雲宸的王妃,怎可能嫁給自己做側妃呢?
他摸著鼻子一笑說道:“倒是有這樣的想法,隻是不太可能了。幽草,本王隻希望你以後不要那麽恨我。”
任幽草朝遠處望去,看到了那一抹嬌豔的紅色的身影,輕挑唇角,一笑:“姐夫,我姐來找你麻煩了,我先走了。”
說完便腳底抹油,迅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任初月原本隻是覺得心裏煩悶,一路走到花園,卻看到了歐陽峻卿帶著一臉笑容的不知道在跟任幽草說著什麽。
她忽然想到當初歐陽峻卿想要讓任幽草當自己王妃的事情,心裏頓時憋悶極了,想都未想,便直衝衝的衝到了歐陽峻卿的麵前。
歐陽峻卿轉身才看到氣勢洶洶的任初月,苦笑一下,問道:“初月,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