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影這才將衣服掛在了衣架上,連忙去廚房了。

任幽草正在將金蠶放出來的時候,便聽到了敲門聲,她頭也沒抬的說道:“進來吧。’

進來的竟然是任朵薇。

任幽草抬頭看到眼前站著的任朵薇,有些吃驚,問道:“四妹,你怎麽來了?”

“姐姐……三姐去不了賞花會,她讓我去,可是我不想去,能不能想辦法讓我也生病啊!”任朵薇膽怯的問道。

任幽草看著眼前這個年齡尚小,眼神依然純真的四妹妹笑了一笑:“四妹,為何不去?”

“我怕……我不敢去,三姐,求求你了,好不好?”任朵薇說著說著,竟然跪在了任幽草的麵前。

任幽草將任朵薇扶了起來,認真的盯著她的雙眼,人的雙眼,是欺騙不了任何人的,任幽草想要從她的雙眼裏發現蛛絲馬跡。

如今她已經徹底得罪了任憶瑾,還有任初月,她不得不防備身邊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這個看似純真無邪的小妹妹。

任朵薇的眼神中除了驚恐就是難過,這忽然讓任幽草心中不是很舒服,如果任憶瑾想要害自己,她一定會對任朵薇下手的。

“四妹,別怕,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去賞花會,三姐陪著你,你不要擔心,就算有什麽事情,也有三王爺保護我們。”任幽草為了安撫任朵薇,將歐陽雲宸搬了出來。

任朵薇的眼神裏閃過了一抹複雜,卻輕輕的點了點頭:“好,我聽三姐的。”

說著便看到了桌子上的金蠶,驚喜的問道:“三姐,這是什麽蟲子,胖乎乎金燦燦的好可愛啊!”

剛說完便要用手去觸碰,任幽草連忙用書蓋住了金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四妹,記住任何時候,來我院子,任何東西都不要觸碰,也許有劇毒呢?越是好看的東西就越有毒,記住了嗎?”

任朵薇的眼神裏盡是失望,卻無奈的點點頭,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被任幽草的話嚇著了,隻能依依不舍的看一眼金蠶,便轉身準備離開。

任幽草走在任朵薇的身後,送她到了門口,又繼續叮囑道:“別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朵薇,你實在是太年幼了,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少凶險的事情。”

任朵薇轉過身,仔細的盯著任幽草的臉,點了點頭:“好的,三姐,我全都記住了。”

蓮影興衝衝的端著兩盤菜過來,卻看見任朵薇正在和任幽草交談,頓住了腳步,一副淡淡的模樣點頭打著招呼:“見過四小姐。”

任朵薇也隻是微微的一笑,便離開了。

蓮影看著任朵薇離開的背影,皺起了眉頭:“小姐,平日裏她和任憶瑾來往最多了,你還是要小心才是。”

“放心吧,普通的辦法傷不了我,真刀*的殺我也難,這大概是我投靠三王爺的最好的回報了吧。”

任幽草這一覺睡到了大半夜,隻感覺到身邊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她悠悠然的睜開眼睛笑了:“我就說是誰,原來是你,怎麽了?”

“我想你了。”黑衣人麵具下的聲音很有磁性。

任幽草啞然,她該怎麽回答?難道也回複一句我也想你?不,她不能這麽做,她時刻記得自己將來是一定會嫁給歐陽雲宸的。

“怎麽?好像很難回答我,是不是?難道你在想那個三王爺?”黑衣人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或許我在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你呢?”任幽草淺笑。

黑衣人爽朗的笑了,笑完盯著眼前倔強的小人兒說道:“後日,你是不是想動手對付任初月,我有個好辦法,不知道你想不想用一下?”

任幽草歪著頭問道:“什麽好辦法?說出來。”

“如今的西域缺少一個都護王,如果這一次你做的好,那麽歐陽峻卿和任初月便會被皇上派到西域去,你覺得如何?”

任幽草低頭思索了一番,笑了:“也好,我還沒長大,很多事情,隻有我親自做了才有意思。”

抬起頭,朝黑衣人明媚的一笑:“行,那就這樣做吧。”

黑衣人的手輕輕的抬起,將她麵頰上的碎發,輕輕的挽在了耳後,麵具後麵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寵溺的笑容:“好好睡覺,我會好好守護你的。”

任幽草麵頰頓時通紅,她輕輕的打開了黑衣人的手,轉頭便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好了好了,我要養精蓄銳了,你要是留下便安安靜靜的。”

黑衣人哈哈一笑,認真的回答道:“是。”

任幽草閉上了眼睛,安詳的入睡了。

一直到了天亮,任幽草醒來,身邊早已經沒有了黑衣人的身影,隻留下了他的體溫,他昨夜在她的身旁坐了一夜。

任幽草怎可能不感動?隻是……有些事情是無法自己選擇的。

賞花會,任墨已經在門口安排好了馬車,正在等著家裏的三個女兒上馬車。

不遠處,馳來了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任幽草抬頭便有些頭疼了,這麽招搖的馬車,除了歐陽雲宸,也沒誰了。

果不其然,歐陽雲宸的一張笑臉出現在了任幽草的麵前,他朝任墨微微一點頭,便看見了穿著一身黛青色的裙襦的任幽草。

一步一搖中,裙擺上的百合便活色生香的抖動著,他似乎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頭笑道:“幽草,來,我接你進宮。”

任幽草看了看任墨,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父親……”

“既然三王爺來了,那你就去吧,一會七王爺應該會來接你大姐的吧,初月?”任墨看向了一臉陰沉的任初月,問道。

任初月收回了幽怨的眼神,麵無表情的說道:“七王爺大概有事情要忙,不如我們先走吧,我和朵薇就在一個馬車裏就可以了。”

說完便自顧自的上了馬車,內心裏滿滿的都是對歐陽峻卿的埋怨和對任幽草的怒氣,一日不除任幽草,她一日心裏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