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影聽到這個,頓時也精神了許多,問道:“小姐,你說說,王爺有多少銀子啊。”

任幽草摸著下巴,想著用什麽形容詞來說呢,想了半天,指了指屋子外麵遠處的山,說道:“所有的東西換成銀子,大概就那麽多吧。”

蓮影指著窗戶外麵影影綽綽的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座山??”

任幽草點頭,點頭笑了:“就算是將這天下用金錢買下來,他也是足夠的。”

細細想起來,到底自己上一世是如何輕敵,並且殺了歐陽雲宸的,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整理好了所有的賬本,她站在門口,打了一聲口哨,一個暗衛便出現在了任幽草的麵前,拱手行禮:“見過三王妃。”

任幽草點點頭,將手中的賬本塞進了暗衛的懷中,打著哈欠說道:“好了,這些賬本都送回去吧,等我醒來了,我就會重新寫一個收入支出的賬本,回頭你再送回三王府去吧。”

暗衛領命,悄無聲息的遁跡而去。

任幽草支走了已經瞌睡連連的蓮影,這才打著哈欠倒在了**。

黑衣人昨夜裏在梁上看了一夜,終於等到蓮影離開,才輕飄飄的跳下了地上,看著已經深深入睡的任幽草,將被子給他蓋好便離開了。

待到任幽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桃花盛開的三月,天氣不是很暖和,任幽草原本想要留在府中,卻被任墨派人接到了皇宮門口。

任幽草掀開了門簾,看著森嚴的皇宮門口,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丞相大人沒有說是什麽事情嗎?”

任墨身邊的小廝也隻是搖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任幽草將袖籠裏的金針捏在了手心處,她有些擔心,前幾日總覺得心驚肉跳,莫非是皇宮內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一會,皇宮內皇上身邊的小太監一路小跑的到了門口,急急忙忙的行禮說道:“三小姐,請。”

任幽草下了馬車,朝蓮影使了一個眼色,蓮影點點頭,便匆忙奔向了三王府。

任幽草跟著小太監便進了皇宮,一路上看到小太監臉色很凝重的模樣,看來問題不小。

一路上,行走的小太監們行色匆匆,沒有人在路上交談,任幽草心中便明了,一定是皇上出了什麽問題。

一路到了禦書房,小太監推開門,彎腰躬身的說道:“三小姐,裏麵請。”

待到任幽草進了屋子,便看到有幾個大臣圍在一個榻旁,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凝重。

任幽草一一行禮,看到了榻上躺著的人,果然是皇上。

任墨歎息了一聲,說道:“皇上中毒了,幽草,你可有辦法?”

任幽草掃了一眼在一旁擦著眼淚的皇後,忽然有些懊惱,想起了曾經皇後派人來殺自己,她就不信皇上不知道這個事情。

“父親,您的病,也是女兒誤打誤撞治好的,皇上乃九五之尊,女兒怎可能隨便的給皇上看病呢?”

幾個留在身邊的大臣嘩然,完全沒有想到任幽草一開口就拒絕了為皇上治病。

任墨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極了,可是任幽草說的沒錯,治好了便是功臣,若是沒有治好,也許就要全家人都來陪葬了,任幽草輸不起。

任幽草掃了一眼躺在**的皇帝,心中便知道他中了什麽毒,行禮說道:“對不起,女兒先回去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唯獨留下皇後伸出手想要攔住她,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麽才好。

剛剛走出皇宮大門,便看到三王爺那奢華的馬車趕了過來,任幽草朝馬上上的車夫淺笑,揮手喊道:“我在這裏。”

馬車上的門簾被掀開,露出了蓮影的笑臉,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任幽草搖搖頭,說道:“無事,我們回丞相府吧,三王爺,有勞了。”

蓮影跳下馬車後,歐陽雲宸便露出了臉,一張雲淡風輕的臉上全都是寵溺:“好,快回去吧,本王進去看看。”

任幽草回到了丞相府,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她知道怎麽能治好皇上,到底是去治療還是不治療呢?她矛盾極了,不治療是因為對他的不作為的報複,治療是因為他畢竟是三王爺的親生父親。

蓮影看到任幽草來回的走來走去,眼睛都花了,拉著任幽草的手坐下說道:“小姐,你別著急啊,你在想什麽,說出來,或許奴婢也有辦法啊。”

任幽草很幹脆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蓮影有些啞然,這個事情,她還真是沒辦法,尤其是一想到那個假蓮影冒充自己想要毒害任幽草,她就不能忍。

蓮影舉起了小拳頭,說道:“小姐,奴婢也是沒有辦法,不過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奴婢都會追隨你的。”

任幽草苦笑了一下,幹脆躺在了**,用被子悶住了頭,不想了不想了,一切都聽天由命吧,反正她上一世不也是聽天由命,這才有了今生麽。

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半夜,任幽草有些餓了,睜開眼睛,卻看見了黑衣人安然的坐在身旁。

“你什麽時候來的?”任幽草問道。

“一會兒了,知道你沒吃東西,我帶了燒雞,吃嗎?”說著便打開了一個紙包,噴香撲鼻的燒雞便出現在了麵前。

任幽草眨了眨眼睛,朝黑衣人狡黠的一笑,搖頭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你有什麽事情?”

黑衣人沉默了,許久沒有開口,一直等到了任幽草的表情開始變得不耐煩,他才開口:“請你救皇上。”

任幽草心中一沉,從**翻身下來,將外衣披上,將自己曼妙的身姿收攏在了衣服裏,走到了桌子邊上,倒了一杯茶,問道:“為何?”

“雖然他並不算是一個好皇帝,可是如今這天下,暫時還是需要他的。”

“如果他駕崩了,那麽三王爺就可以當皇帝了,為何不給三王爺一個機會呢?也正好,我也想母儀天下。”任幽草唇角輕挑。

黑衣人走到了桌子邊,低頭看著已經長高了許多的任幽草,麵具底下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信任:“不,你不會的,我知道你隻是一直都在為當年皇後派人來殺你而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