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們隻是處理一下別的事。謝玉旭和軒轅羽他們護送孩子們回京城,放心吧,不會出事的。”歐陽雲宸緊了緊任幽草身上的披風,回過身,沙千裏已經帶著手下趕到了跟前兒。

抱拳一禮,沙千裏身上的煙味很重,“王爺,王妃!”

任幽草微微皺眉,這股煙味有些刺鼻,讓她的鼻子不太舒服。

倒是歐陽雲宸一臉平靜,像是什麽感覺都沒有似的,“回來了就好,原地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趕回京城。”

抬頭看了一眼正抱著自己的男人的下巴,任幽草的心裏非常想說現在就立刻出發離開,可看到那些手下風塵仆仆的模樣,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蕭崇清,希望即便是經曆了這一世變遷的他,心地依舊如前世那般。

這一晚,任幽草睡得格外不安穩,迷迷糊糊的,時而夢見娘親,時而夢見四夫人還有任朵薇、任朵藍,夢裏有她們的歡笑,也有她們的眼淚,混雜在一起,竟讓任幽草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

“幽草,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救活你的弟弟們,一定要救活啊……”許氏的聲音虛無縹緲,偏偏又讓任幽草聽得仔細。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開始,眼前的那些和親人們的景象轉變成了她們被殺的畫麵,滿地血腥……

“不,不要!”任幽草發出一聲驚呼,眼睛也在同時突然睜開。

眼前是一片微涼的天空,樹葉偶爾的晃動,發出颯颯的響聲。

任幽草大口的呼吸,額頭上滿是汗水,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被撈出來似的。

“幽草!”歐陽雲宸的聲音滿是焦急,人也是恨不得直接飛到任幽草麵前,一把將她攬進懷裏,哄道:“乖,做噩夢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在身邊,我一直都在。”

嘴上雖然這麽哄著任幽草,可歐陽雲宸的心裏卻是一片自責。

剛剛他不過就是看著任幽草睡得安穩,這才去伸展了一下四肢,活動活動,哪曾想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這丫頭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被歐陽雲宸緊緊的抱著,任幽草這才慢慢的緩過神來。

心依舊很痛,痛得好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一般,但她還是慢慢冷靜下來,直到覺得呼吸正常了,這才輕輕的掙紮了一下,沙啞著嗓子,說道:“歐陽雲宸,我沒事了,放心吧。”

說著,似乎擔心歐陽雲宸不相信似的,還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

隻是這笑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勉強,當真是要比哭還難看,反倒讓歐陽雲宸越發的心疼,正想著說點什麽,卻又聽任幽草說道:“天亮了吧?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傻丫頭。”歐陽雲宸微微一笑,寵溺道:“大家已經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這個小懶貓起來,然後就可以出發了。”

一聽這話,任幽草有片刻的怔愣,隨即忍不住唰的一下紅了臉。

天啊,居然自己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朝著四周看了看,可不是嘛,這周圍哪裏還有半個手下的身影,除了身邊的歐陽雲宸之外,就隻剩下自己了。

歐陽雲宸以為任幽草在找馬匹馬車之類的,便趕忙解釋道:“沙千裏他們去弄馬匹了,其他人都隱藏在暗處,你是看不到的。”

“哦。”任幽草點點頭,借著起身的動作,把頭低得很低,生怕別人看見自己那一臉的不好意思。

隱藏在樹上的人看不到任幽草的臉色,可一旁的歐陽雲宸卻是看得仔細,尤其是已經通紅的耳垂兒,就像是熟透了的櫻桃一般,誘人的正等著自己去品嚐。

這若是放在一般時候,歐陽雲宸自問自己一定會把這個小女人吃下去,但此時卻不是時候,地點也不對,尤其是明知道周圍有暗衛在,還沒有個遮擋的物件,歐陽雲宸自問自己還沒那麽大方,可以讓其他男人看自己的女人柔情似水的嬌羞模樣。

在歐陽雲宸的心猿意馬中,一行人騎了快馬,一路朝著京城的方向趕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沙千裏他們身上的煙味熏得厲害了,這會兒上了馬,窩在歐陽雲宸懷裏的時候,任幽草似乎還聞到了這空氣中依舊帶著淡淡的煙味。

本來想開口說說這事的,可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哈欠之後,便聽見頭頂傳來歐陽雲宸的聲音,“睡會兒吧!我會抱緊你的。”

昨晚沒有睡安穩,現在被歐陽雲宸這麽一提,任幽草還真的覺得有些困了,尤其是此時自己的背後正貼著歐陽雲宸的胸膛,熱乎乎的,還帶著他身上傳來的熟悉的味道,讓任幽草一陣心安。

感受到了懷裏的小女人從緊繃著身體到徹底放鬆,歐陽雲宸的嘴角總算是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等任幽草醒來的時候,一行人已經是在一處驛站。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又換了一批快馬,便再次出發。

遠遠的看著京城的模樣,任幽草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路快馬加鞭的趕路,總算是趕回來了。

“王爺,前麵的人似乎在等咱們。”沙千裏握著馬鞭的手指著前方,順著那方向,任幽草也發現了有皇家的人正守在城門口。

“到了再說。”歐陽雲宸的回答倒是簡單,看樣子並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裏。

若是放在以前,任幽草倒也不會覺得怎麽樣,可眼下發生了這些事,她即便是經曆得再多,也難免會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測。

歐陽雲宸沒在京城,歐陽峻卿會不會伺機再有什麽動作?

萬一他死灰複燃,再次逼宮成功了怎麽辦?

還有蕭崇清,他萬一不再是前世的性格,而是為虎作倀,變得冷漠無情了,那自己的兩個弟弟又該怎麽辦?

一時間任幽草心緒淩亂,身體不由得繃得緊緊的,這讓歐陽雲宸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幽草,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的?”

眼下什麽事都敵不過懷裏小女人的身子骨重要,隻要她有半點不舒服,別說是皇家的人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逼迫不了他做半點他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