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月莫名其妙被點了名,驚愕間對上歐陽雲宸含笑的眼眸,羞紅了一張俏臉。

歐陽峻卿看著歐陽雲宸漫不經心的模樣,暗暗攥緊了拳頭。

此時已經回到房間的任幽草,卻不知現在外麵劍拔弩張的氣氛,隻滿腦子都是剛才歐陽雲宸調戲她的動作,直接把茶杯當成他的臉摔在了地上!

“哐!”

蓮影低眉順目的站在一邊:“小姐消消氣,這三王爺的性子一向如此,並非是針對小姐一人。”

“我知道。”

剛才她實在是被氣著了,加之剛才的事又讓她不由的聯想起前兩日在房間發送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的吻被莫名其妙的奪去了,才一時氣急敗壞甩臉走人。

現在想來,實在有些衝動。

任幽草連續灌下好幾杯水,才感覺氣順暢了些,腦子也一下子清明起來。

這三王爺表麵看起來*不羈,不過實則是個有雄心抱負之人,若是有人從旁指點,或許可以坐上皇位也未可知。

任幽草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她快步走到桌前,奮筆疾書了好一會,才將手中的字條卷好遞給蓮影:“你明日去一趟驛站,托人將這封信帶給首席太醫莫子言。”

蓮影答應著接下了,一邊好奇問道:“小姐認識這位太醫?”

“不認識。”任幽草搖搖頭,“隻是在我印象中,三王爺對他曾有過恩惠,若是他願意幫助三王爺,或許咱們有一線希望。”

“小姐莫不是打算幫助三王爺……”後麵的話,蓮影聰明的沒有說出口。

任幽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此事需從長計議,不過總要先準備著,才能保證日後的萬無一失。”她說著話時的神情態度,宛如一個看的透徹的老人,而不是一個十歲大的娃娃。

蓮影再一次覺得,自己跟對了主子。

歐陽雲宸果真是說到做到,第二日,他便派人送了華服到丞相府,指名道姓的要給任幽草,說是在過幾日官家小姐的聚會中穿。任幽草雖然做了身衣服,但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歐陽雲宸送來的衣服給適合她,想了想便收下了。

既然日後可能會有合作的機會,但這樣的事情是免不了的。現在收了禮物,日後加倍還給他便是了。

可惜她這麽想,落在別人眼裏卻是另一回事。

“小姐,奴婢聽聞三王爺又送東西來了!”丫鬟流雲在任初月耳邊搬弄是非道,“這三王爺也真是的,小姐這般花容月貌,他卻偏偏看上了三小姐!”

“夠了!”

任初月手中的絹帕都要被絞碎了,憑什麽,七王爺對任幽草青睞有加,就連沒見過麵的三王爺都看上了她!任幽草一個庶女,究竟哪點比得上自己?

看自家小姐氣的渾身發抖,流雲眼珠子一轉,小聲道:“小姐,您如果咽不下這口氣,奴婢倒是有個法子……”她在任初月耳邊嘀咕了幾句,任初月眼睛一亮,卻還有些猶豫。

“萬一要是出了人命可怎麽辦?”

“小姐,咱們不能這樣一直被三小姐壓著了,不成功便成仁,小姐要當機立斷才是啊!”流雲的話刺激了任初月,任初月眼裏閃過殺意,最終咬牙點了點頭。

夜半時分。

一個黑影偷偷潛入了任幽草的房間,在新華服上撒了些藥粉,很快又消弭在黑夜裏。

一切的罪惡都溶於黑暗,沒有人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

任初月足足等了三日,等到了官家小姐的聚會開始那一天,終於看見任幽草穿上了那件衣服。

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青翠色的羅裙著身,同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情盡生。

任幽草確實很美,又在這樣有意的裝扮下,便更加成了個讓人怦然心動的美人,在從大門走進宴會的一路,幾乎收獲了所有王公貴族子弟的目光。

“三妹今天可真好看!”任初月一反常態的誇讚任幽草。

官家小姐的聚會算是個大日子,說白了,就是爭寵鬥豔,但這宴會也隻有有頭有臉的人才能去,舉手投足間,都代表了自己的家族。

所以一大早,任家幾個小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發了,意外的,就連大夫人、二夫人等都在列。

任幽草不知任初月在衣服上動了手腳,隻以為她是為了在眾人麵前展現自己的大度,便順著她的話裝作姐妹情深的樣子:“大姐也好看,還有二姐、四妹,都讓任幽草自愧不如呢!”

誰都聽得出這話不過是奉承,可偏就任憶瑾受用,嗤嗤的笑出聲來:“多日不見,三妹愈發會說話了,不過今日我的的確確是用心打扮了的。”

任幽草但笑不語。

任初月一直緊盯著任幽草,看她什麽時候倒下,可任幽草卻像個沒事人,還和幾個來搭訕的王公子弟談笑風生,任初月不由的著急起來,一直衝著流雲使眼色。

流雲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臉上流露出茫然。

任幽草敏感的察覺到了任初月今日有些不對勁,她扭頭剛想問個清楚,就見歐陽雲宸朝她走來。

任幽草警惕的起身:“你想做什麽?”

看她如驚弓之鳥般的神情,歐陽雲宸忍不住笑出聲:“我有這麽可怕嗎,隻不過是想來敬你一杯酒罷了。”他手中果真拿著酒杯,此時一飲而盡。

任幽草看他的確沒有輕薄之意,這才抬手打算將酒喝下,卻被一隻手臂攔住。

“任幽草姑娘身子骨還未好透,還是不喝酒的好。”來人正是歐陽峻卿,他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兩人麵前,抬手拿走了任幽草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下,“還是臣弟代替任幽草姑娘喝了這杯酒吧,想來三哥不會介意的。”

歐陽雲宸笑得肆意輕狂:“當然不會,既然七弟這麽能喝酒,不如再喝幾杯好了。”說罷,又倒滿了酒。

在任幽草記憶裏,歐陽峻卿不勝酒力,此時果真看見歐陽峻卿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