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救我出去?”任幽草沒有黑衣男子想象中的欣喜,“說吧,有什麽條件?”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一點,任幽草在過去已經深刻體會了無數次。
黑衣男子眼裏閃過讚歎的神色:“小丫頭挺聰明的嘛,放心,我也不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我隻是對你挺有興趣。不如……你跟我走如何,隻要你答應我,在我玩夠之前,不能與其他男子有任何瓜葛,我現在就帶你走。”
任幽草冷笑一聲:“鬧了半天,原來是個采花大盜。怎麽,我若是不同意,你還要強逼著我不成?”
“我從不強迫女人。”黑衣男子聳肩,“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如果你想通了,我隨時都可以帶你走,隻是若此事傳到了皇上那兒,關進了刑部大牢,我可就不保證能把你救出來了!”
“不必了。”任幽草一甩袖冷聲道,“我有辦法出去,不勞你費心。至於女人,這天下多得是,也不差我一個。”
看樣子,她是真的對這個黑衣男子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黑衣男子臉上看不出有沒有失望,隻是忽而間抬手,抓住任幽草的胳膊將之拉到自己麵前,他的力氣極大,任幽草竟被他拖著徑直撞在了他的懷裏!
男子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若是你希望我來,我一定會來。”溫熱的呼吸摩擦著耳根,癢癢的。
任幽草的臉不由自主的染上了紅暈,終究還是個女兒家,麵皮薄,伸手就去推黑衣男子,他卻自己鬆開了手,腳尖輕點飛身而起,刹那間消失在任幽草的眼前,隻有地上瓦礫留下的點點餘灰,才能證明男子來過。
黑衣男子的出現,雖然對任幽草沒有起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不過倒是提醒了任幽草要盡快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真如他所言被關入刑部大牢,那她再想證明,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所幸任幽草的頭上還有幾根值錢的簪子,她拔下來賄賂給了送飯菜的侍衛,讓他們托了個口信給二夫人,也不知二夫人和歐陽峻卿說了些什麽,總之第二日,二夫人就來了柴房看望她。
二夫人一進來,就神秘兮兮的關上門,還探頭往外麵看了看。
“別看了,你與我一向沒有交集,他們不會傻到認為,我會向你透露什麽實情。”任幽草掀開她帶來的食盒,熱騰騰的全是好吃的。
二夫人一轉頭,就看見任幽草正吃的歡快,當即額頭上落下三根黑線:“任幽草,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吃東西吧?”
“當然不是,”任幽草含著雞腿含糊道,“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大夫人中毒的事情。對了,大夫人的毒怎麽樣了,解了嗎?
二夫人歎了口氣搖搖頭:“沒有,太醫們都說這毒稀奇的很,以前從未見過。”
“那就對了!”
任幽草拍了拍油膩膩的手,臉上浮現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大夫人若當真解了毒,那才是對我不利。”
“此話怎講?”二夫人一臉的茫然。
隱去笑意,任幽草走到二夫人身邊,定睛看著她:“二夫人,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要老實回答我,你當真希望,大夫人一直爬在你的頭上?”
二夫人麵色一變,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任幽草一副明了的表情看著她:“如今大夫人中毒,除非是她死了,否則待她清醒,一定會置我於死地,再除去我娘,這樣,她就又少了一個和她爭寵的人。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任幽草淡淡一笑,明明不過十來歲的年紀,但二夫人卻覺得她異常的成熟和理性,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除去了我娘之後,她下一步的目標,你認為會是誰呢?”
任幽草清晰的看見二夫人的手一抖,卻還是死鴨子嘴硬:“大夫人不會這樣對我的,而且我好歹為老爺生下了一個女兒,老爺也不會允許的!”
“女兒?”任幽草嗤笑,“你可別忘了,大夫人膝下,還有個兒子呢。不過她那兒子是什麽樣的你也清楚,所以眼下正是扳倒大夫人的最好時機,若是失去這個機會,怕是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到那時,隻要大夫人略施計謀,你與四夫人,怕是都得被趕出丞相府吧。”
二夫人的麵部扭曲起來,連說話都帶著顫音:“那,那你說怎麽辦?”
“事實上,我認為這一次下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夫人的女兒,任初月。”看著二夫人驚恐和不敢相信的神情,任幽草壓低了嗓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隻要你幫我一個忙……”
看著二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任幽草的嘴角的笑意才漸漸浮現出來。
好戲,才剛開始呢。
房間內。
大夫人緊閉著眼,靜靜的躺在**,她的麵色有些發青,嘴唇發紫,顯然是中毒的現象。旁邊站著好幾個太醫,其中幾個拿起草藥,又有幾個予以否決,一時間,誰都束手無措,偏此時任墨又去了洛陽賑災,這碩大的丞相府,連個主事的都沒有。
老夫人聞訊趕來,就看見任初月趴在床邊,一雙美目紅腫的和核桃似的。
“老夫人!”任初月瞧見老夫人來了,哭喪著臉一下子撲到她懷中,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看起來煞是可憐,“老夫人你一定要為我娘做主啊,若不是三妹,我娘也不會中毒,求求老夫人,一定要救救我娘!”
老夫人看著躺在**的大夫人,眼裏閃過一絲痛惜,伸手拍了拍任初月的背:“我都知道了,隻是任幽草這孩子年齡還小,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萬不可隨意說出這些話來。”老夫人到底當家這麽多年,雖然年紀大了,可腦子還是清明的,總覺得這中毒之事頗有疑點。
任初月也不說話,隻抱著老夫人嗚嗚的哭,哭的老夫人反而有些心煩氣躁起來。
“老夫人,二夫人來了。”
聽到二夫人來了,老夫人仿佛解放一樣,一下子推開任初月:“請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