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來自天堂的地獄之火 198.套在無名指上的,是圓滿。 番外
因為他知道,她是真的離開自己了。
他曾做過無數次噩夢,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場景。
夢裏麵,那日的機場。
“不要走,算我求你。”終於,他低聲下氣。
“去死!隻要你死掉我就原諒你!”季心晴冷著臉,沒有一絲情分。
想生生堆砌起來的心牆,將他永遠隔在牆外。
每一次驚醒,每一次對著空氣撕心裂肺的想念,都化成了無數的張狂因子,在他腦海裏難忍的亂竄。
他明知道季心晴恨他,明知道不可能,所以每次才會在殷少瑩不停地耳根提命麵前不去說破。
他曾經那樣忍耐,連頭疼欲裂的時候他仍舊可以忍耐,但卻忍不住這種關於她的絕望。
閉上眼,卻仍舊止不住心裏一如死水的掙紮。
“小姐,您來了?”許管家一點都不意外門外的大小姐,她已經來了無數次了。
“他在哪?”殷少瑩咬牙切齒,再不找到那個把一切扔給自己的始作俑者,她算是活不下去了。
“回大小姐,少爺在二樓。”
她把手提包,狠狠地撂到沙發上,蹬蹬蹬跑上二樓最裏麵的房間。
“夠了,我看不下去了!”殷少瑩衝進門,一把抓起自己弟弟的領子。
他憔悴了很多,胡子長了出來,依舊不失俊美,卻全然頹廢。
“放手。”殷少霆淡淡撇了眼她抓在自己領子上的手。
“這就是你嗎?這就是我偉大的弟弟殷少霆?玩憂傷?你有資格嗎?一個連愛都不敢麵對的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一蹶不振?你在等什麽?你就算等死了,那她會知道麽?即使知道了,她會因為你的死亡而難過麽?”
殷少霆一直不回答,眼睛看著不知道什麽方向。
而她的每一句話,就像烙得火紅的鐵鞋,踩在自己心上的空地。
疼地麻木,焦糊的難後。
殷少瑩鬆開手,幫他把襯衫撫平。看著他日益消瘦的俊臉,難過又心疼。
“我親愛的弟弟,別傻了!不要相信日韓肥皂劇中的所謂的因為不能讓彼此幸福而放棄,你是否想過,你們正是對方的幸福。”她語重心長,像是想起了悠遠的記憶。
“愛不是逃避,是努力。如果你愛她,那就努力的在一起。”她鋒芒畢露的氣場被這一刻的憂傷衝散。
曾幾何時,她也在愛情的門外獨自徘徊,最後等來的卻是那個男人牽著別的女人的手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說的,都隻是自己親身的血淚史,憤怒是必然。更多的是難過和擔憂!
“去把她追回來吧,即使追不回來,但起碼當麵告訴她,你愛她!”殷少瑩拍拍他的肩膀,自己都忍不住因為自己的話而鼻酸。
“我殷少瑩的弟弟,不要做懦夫!”她臨出門錢,對著身後空氣裏的他,甩下狠話。
房間裏,又隻剩下他一個人,麵對空**的殘留著微不可聞的季心晴氣息的空氣出神。
沒想到,她這一席話,殷少霆卻如遭電擊。
到底要多神奇,他才能形容出那種冬季裏突然在皚皚白雪中發現嫩綠草芽的感覺?
就像一個垂死掙紮的人,突然看到了活著的希望。
那麽震驚,那麽躍躍欲試。
D市,機場。
“寶貝乖,媽咪帶你去見爹地!”季心晴笑著哄著懷裏抱著小的珍惜,手上牽著有情有義。
這三個孩子一個母親的三帶一組合,打扮新潮又歡神,實在吸引人眼球。
看著外麵的天,依舊很藍,熟悉的那抹顏色。
她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再踏上這篇土地了。可真當自己真真實實地腳踏熟悉的土地的時候,心裏的幾番滋味,才如此清晰可見。
像一個催死的病人,突然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甚至來不及喜極而泣。
“媽咪,這裏有思念的味道!”李珞情牽著弟弟,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喲,最近跟你七菜阿姨學了不少,要走小清新路線嗎?”季心晴揉揉她軟軟的發,滿心歡喜。
“才沒有呢!七菜阿姨說了,操蛋慣了偶爾也要矯情一下啦~!”李珞情揚起笑臉,對弟弟眨眨眼。爹地,我們很快就要見到你了!
“媽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爹地啊?”李泯義見到姐姐的暗示,開始拉著季心晴衣服的下擺。
懷裏的小珍惜也像是聽到了哥哥的話,肉乎乎的小手開始在她衣領前亂抓。
季心晴看向遠方,那個人像是在火辣的太陽與涼爽的海平麵的交界處。
“快了,我們很快就會見到他!”
她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開門,上車,一氣嗬成。沒有行李,有的是隻是母子四人。
“師傅,鏡湖花園。”
終於報出了地點,季心晴心裏像一塊大石頭終於安穩地落下,連喜歡繚亂的塵埃都沒有被驚起。
車窗外,一切路過的風景匆匆從季心晴眼前閃過。就好像那些似水流年,泠泠汀汀的從生命裏出現然後消失,一次次循環往複。
她甚至在想象,殷少霆開門見到自己那一刹那的模樣。會是怎樣的詫異,激動又或者平靜?
這一切都像一個未知的黑洞,萬分好奇,她像突然重拾了心跳。
十八九歲時,滿目瘡痍的一顆心瞬間痊愈,連嘴角都止不住的上翹。她不止一度在思考愛情是什麽,或許就是塵埃落定後的安然,也或許是陡然而生的勁烈心跳。
就像現在的自己,又仿佛重新活了起來,並且生命力頑強。
“到了,四十八塊。”司機停車報價。
季心晴急忙付錢,甚至那自己的手都是顫抖的。
抱著小珍惜,牽著有情有義,季心晴終於再次站到了別墅的門外,心裏有千般滋味。
“媽咪,我們要按門鈴麽?”有情有義更是雀躍。太好了,很快就要看到爹地了。
“嗯。”季心晴點點頭,手指輕輕地移向門鈴。
一下。沒有人應聲。
兩下。
三下。還是沒有人應聲。
幾秒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無疑成了這世界上最漫長的時光。季心晴有種不好的預感,甚至有些恐慌。
看啊,她怎麽沒想到。
如果他不在別墅裏,或者他早已經遠離別墅,又或者……那麽多可能,可是她卻依舊選擇了最沒有退路的那一種,低下頭並且頭也不回的衝向她所向往的幸福。
“爹地,我們回來啦,你快點開門啊!”有情有義開始拍門,聲音也有些焦急。
季心晴低下頭怔怔地看著指紋識別的門鎖,記憶像閃電一樣襲來。
“會麽?”她失神地喃喃,拇指試探地移向識別的器的方向。
平滑的水晶透明隔板,識別器正一閃一閃的。季心晴腦子裏是那一年他拉著自己的手,將自己的拇指按像這個地方。他像大男孩似的令自己歎為觀止的難為情……
一切的一切,曆曆在目。
拇指的指紋按向識別器的擋板上,“滴!~”的一聲,門鎖應聲啟動,門開了。
季心晴心裏堵得慌險些淚流,原來他一直沒有換過門鎖。
打開門,領著有情有義走了進去,別墅裏麵空無一人。
“爹地,你在哪裏?”有情有義上串下跳的尋找,卻沒有找到半個人影。
他不在這裏!
季心晴有些失望。小珍惜像能感受的到母親的低落心情,嚶嚶哭啼。
“珍惜乖,不哭!”她急忙哄著懷裏的孩子。“有情有義,給爹地打電話!”
“哦好!”姐弟倆這才想起那日被洪夢雅買通的人綁架,救了自己和媽咪的那部白色手機。是她們爹地殷少霆送給她們的。
那是抽風聯盟裏極為重要的產物,單憑它就可以調集一個國家的武力和財力。也是後來回到了美國,楚煜臣告訴季心晴的。
那電話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上帝之箭”。隻要中間的按鍵被啟動,那麽救援一觸即發。
她甚至受寵若驚,他居然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送給兩個孩子這麽重的東西。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請稍後再撥……”電話開了免提,卻一直提示正在講話。
於此同時。
“Sorry,the-user-is-busy,please-call-up,later。”殷少霆皺眉,卻還是一遍遍地試著撥通有情有義的電話。
兩個孩子皺眉,燦爛的笑臉也一並跟著皺了起來。最後一通,他們的爹地仍舊是在通話。通七菜的話啊!有什麽比她們和媽咪回國還要重要啊?!
“沒關係的。”季心晴拿過有情有義的電話掛斷,柔聲地安慰姐弟倆。
難道,要再一次錯過了,是這樣嗎?她苦笑。
手機鈴聲卻意外地響起,是殷少霆。
她看著閃爍地屏幕,上麵熟悉的號碼不停的招搖著。
接啊,季心晴,你倒是趕快接電話啊!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麽?為什麽到來了,你卻懦弱了?
“媽咪,快接電話啊!”鈴聲持續地響著,有情有義緊張地看著她,忍不住怨聲載道地叫她快接電話。
“哦。”像被誰在懸崖邊推了一把,她猛然驚醒,在最後一聲鈴音裏按下綠色的通話鍵。
“喂,是我。”依舊是低沉好聽的男聲,卻像曆盡了滄桑。
他說是我。這句話,這兩個字,季心晴等了這麽多年。
“我知道。”她頓了頓,問道。“你在哪裏?”
她聽到自己的靈魂在嘶吼,抑製住那麽想要見到他的衝動。
“開門!”殷少霆看著眼前的房門,言語中的興奮那麽明顯。
“啊?”季心晴愣了一下,隨即跑去開門。
可是門外空無一人,隻有熱辣的陽光還在照射。
“我開門了,你在哪裏?我看不到你?”
“……”殷少霆看著眼前根本沒有動過的房門,驚覺自己該不是找錯了公寓了吧。“你在哪裏!”
“我在別墅!”
“別墅?”殷少霆愣了一下,隨即聽到有情有義在電話那端的聲音。
“爹地,我們回國啦!”兩個孩子在一旁大叫。
“我在美國!”殷少霆轉身快速地乘電梯下樓。
季心晴一驚,他去找她了!而她卻在找他,雖然是硬生生的錯了過去,卻最終在地球交叉了兩個軌道,回到了最初的點。
“呆在那裏不要動,等我!一定要等我!”殷少霆像是吃了返老還童的仙丹,一瞬間從滄桑了走了出來。
他忍不住激動,甚至不曾想到她會回去。或者說,會在他來到這的時候,回到那。
“好,我等你。”季心晴在電話這端點點頭。撫慰他,也是撫慰自己。
她忘記有多麽感動,隻知道,在她主動出發的時候,他也早已在趕路的途中。
D市和美國她所在的地方,坐飛機隻需要10小時。
這10個小時的等待短暫卻也漫長,但卻是充滿希望。
“爹地馬上就回來,和媽咪一起安心等他,好麽?”她抱緊小珍惜,目光平靜地看著有情有義。
“好,媽咪,你跟我來!”兩個孩子乖巧的點點頭,卻拉著她的手走向二樓。
二樓,最裏麵的房間。
“媽咪,這裏麵有爹地的秘密!你要不要看?!”
看著曾經無比熟悉的房間,季心晴有些哽咽,她點點頭,由兩個孩子像她展示他的秘密。
“媽咪,這裏有全世界最甜蜜也最濃純的,你喜歡的巧克力。”
“媽咪,這裏有全套的卜酷塔!”
“媽咪,這裏有……”
季心晴像被奪走了思維,隻能看著兩個孩子把抽屜拉開,看著裏麵各種各樣,她都喜歡的東西,眼淚沾襟。
她邊哭邊笑,說不上難受,隻是想要那樣宣泄。
她甚至想起在山頂,他講的那個關於兔子的童話。過後司徒單鳴也有給自己講過,隻是兩次她多沒有聽到過結局。一次偶然間在一個很小的論壇裏發現了同樣一個故事,才知道那是一個感動了全世界的童話,它是告訴所有人,什麽叫愛情。
原來愛情就隻是“怕你累了餓了倦了走不動了”這麽簡單,幸福也許就在自己的身邊!殷少霆是在暗示她,可是她不曾發現。
季心晴早已停止的眼淚,卻再怎麽都欲哭無淚。這要怨自己不夠細心麽?
是夜,漫長的等待。
漫長的飛行,雖然隻是吃吃睡睡的嬰孩,也感覺到了疲憊。季心晴毫不費力地把小珍惜哄睡。
有情有義堅持要和她一起等,卻最後被她訁秀哄睡著了。
她獨自一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時不時地看向鍾表。
每一分都仿佛不再是煎熬。因為她知道這些短暫的等待是必然,他們有一生的時間去在一起,相守相依。很多情節她以為隻有電視劇裏才有。可是她們卻分明地演繹了更加精彩的悲歡離合。
時光模糊了記憶,卻磨不掉愛情。她終於感覺,值得等待。
深夜的機場。
殷少霆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的坐上派來接機的車,俊臉上甚至抑製不住狂喜。雙手緊緊的握到一起,青筋畢露。
馬上,他就會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馬上了!
鏡湖花園,別墅門口。
殷少霆伸手想去開門,卻又遲疑。
他多怕這隻是一場華而不實的夢,他甚至不敢去探究這夢境裏是否虛幻地存在著那個日思夜想的女人。這感覺,像回到了幾個月前。消沉,低迷。
他幾乎是咬著牙把門打開,卻看到沙發上,那個沉睡的女人。
殷少霆站在她麵前很久,連伸手去觸摸都不敢。他怕這隻是一場繁花似錦的海市蜃樓,一碰就破碎地消失掉。
直至她嫩滑的肌膚觸感在自己的指尖散開,他才真的相信,在眼前的是季心晴。是那個自己連做夢都心心念念的女人。
她似乎很累,睡得很實。感覺到他長指的觸摸,她窩在抱枕上的小臉像柔車欠的枕芯蹭了蹭,緩解掉臉蛋上的瘙癢。
“你真的,回來了!”殷少霆半跪在沙發前看著她,輕喃。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頓了頓,他對著黑暗裏她深深淺淺的呼吸繼續道。“當我得知你已經開始了一段長期而穩定的生活的時候,我才在恍然間明白一些事情,當初那個說‘我要你愛我’的勇敢無畏的二十歲少女,在離開我之後,早晚會牽著別人的手終了此生。我甚至不肯承認,不敢麵對。一次次地像一條死狗一樣咬住你不放,看著你痛苦絕望,我比你更難受。可是一想起你會在別的男人懷裏巧笑嫣然,嫉妒就像噬人心智毒藥。我一直以為隻有我自己這樣矛盾,我從來都沒想到不隻我一個,原來你也是一樣。對不起,對不起……”
殷少霆伸出雙臂,像抱起了這世界至高無價的珍寶,將季心晴摟在懷裏,不肯鬆開。
他抱的很緊,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
季心晴感覺到,倏地睜開眼睛。
昏黃的燈光下,他們視線相對。
時間終於停滯,真的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你,回來了!”季心晴忍住鼻酸,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觸碰那張臉。
殷少霆點頭,停下,再一次點頭。
“你還知道回來!你這個膽小鬼自私鬼!”她想掙脫他的懷抱,卻怎麽也掙脫不開。眼淚伺機翻滾了出來。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以為她沒聽見,說的那麽多聲,他當她是聾子嗎?!
“那你想怎樣?”殷少霆圈著她,俊臉上的柔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呸!光承認愛我有個屁用,你說過嗎?”季心晴氣呼呼地瞪著他,眼淚卻不爭氣地一直在流淌。“別以為我回來就代表原諒你,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剔你的骨喝你的……”
“我愛你!”
……
“我愛你!”殷少霆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小女人,他深邃的雙眸中是她所有的靈動。
他說,我愛你。
季心晴忘記了言語,瞪大了眼捂住了嘴。
一瞬間,她的淚像傾盆大雨,墜落滿地。
“可是,我們都一刀兩斷了!”她的鼻頭哭得通紅,嘴角卻還在不停上翹。可她仍不想就此放過他,雙手卻已經停止了掙紮。
殷少霆看向她右手的無名指,上麵是那枚鑽戒。
他輕輕地撫上她的無名指,心裏像有一座宮殿,幡然而立。
“我隻知道,斷了的骨頭,接起來後會更牢固。”
他眸光溫柔地看著她,低頭,深情地吻住她。
婚禮,D市最大的教堂,賓客雲集。
“唉,太感人了!七七,你輸的好慘!”花次了在壹二叁懷裏嚶嚶哭泣。
“我日你們倆啊!”楚煜臣大怒,額頭的井字很明顯。
“熱烈歡迎,大不了3P!”壹二叁魅惑地笑笑,摟緊懷中的小男人。
“……”楚煜臣惡狠狠地看向這對惡心死人不償命的“情侶”,卻隻能吃癟。
“據說他們倆的事感動了非著名網絡寫手H無能虐無能的七菜,都被寫成言情小說了!”魏晟森順了順領結,今天這伴郎當的鴨梨大啊。
“的確是寫了!我還客串了呢。”江大俠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很帥狠瀟灑。
“不止你,還有我和我老婆呢!”青墨急忙插話。話說最近她老婆又想吐,可能小小墨3號要出現了。都有一個王子和公主了,這回會是個什麽呢?
“切,主角是殷大混蛋和我妹好不好,你們拽什麽拽!”李晉風度翩翩地出現,俊臉上滿是欣慰。
“去你妹的!”抽風聯盟一致對外,李晉對這幾個變態極其無語。
“去誰妹啊?你們幾個不想活了?”殷少瑩適時出現,惡狠狠地瞪向六個變態。
“靠,女魔頭!”魏晟森暗叫不好。
“你靠個X啊,她是對李晉魔,又不是對你魔。”
“……咳咳,婚禮要開始了,我去我妹那。”李晉俊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急忙找幾口開溜。
“我也去你妹那!”想溜?殷少瑩急忙踩著高跟鞋追了上去。
留下原地幾個人放聲大笑。
婚禮開始,各就各位。
季心晴穿著意大利空運多來的純手工蕾絲珍珠婚紗,像伊甸園裏走出的精靈,美豔得不可方物。
殷少霆站在紅毯的終端,轉過身看著李青鬆臂彎裏的女人,唇邊的笑持續加深。
她看著紅毯彼端的那個男人,那個從十八歲一直到現在仍然持續糾結的男人,走在父親身側,心跳嘭嘭不停。
站定,李青鬆看著自己準女婿,心裏無限感慨,千言萬語卻隻能化成一句。
“我把我的所有,交給你了!”他握著季心晴的手,慎重無比地放進殷少霆的掌心。
殷少霆收起笑,慎重的點頭。
他看著眼睛泛紅的季心晴,甚至可以感覺到掌心裏陡然千斤的重量。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他說。
“嗯。”季心晴點點頭,和他一起等待這牧師的見證。見證是時刻,時間每一秒都像是貓著腰走過的。
不記得誰說的一句話:一個女人,一輩子要談三次戀愛。一次懵懂,一次刻骨,一次一生。
這三次戀愛,都是跟了殷少霆同一個人。
季心晴想,她這輩子是戀夠了。
牧師念兩人的婚禮致辭。
“我,新郎殷少霆,結婚以後會做到以下這些:不對老婆耍酷,不讓老婆吃醋,吵架先讓步,老婆揍我我還得挺住。老婆化妝我等得;老婆花錢我舍得;老婆發脾氣我忍得;老婆生氣我哄得。還有……孩子的尿布我換得。”
牧師念得時候,一度懷疑自己變遠視了。大跌眼鏡框啊。
“哈哈……”一片嘩然,在座的人皆是捂嘴偷笑,甚至直接就放聲大笑。
季心晴更是忍不住發笑,無視某人越來越黑的俊臉。
殷少霆臉色差點鐵青,握緊她的手。該修理的女人,果然把他的致辭偷偷換掉了。
“咳,下麵宣讀新娘的致辭。”牧師推推眼鏡,一本正經地開始念紙上的內容。
“我,新娘季心晴,完全同意。”
語畢,禮堂裏再一次哄堂大笑。
這就完了?牧師糾結的看著麵前的一對新人,不得不開始繼續祝詞。
“弟弟,你在看神馬?”李珞情發覺弟弟正走神地看著某部手機。“丫,舅舅的手機怎麽會在你手裏?”
“他放在我這裏的嘛。是七菜阿姨的短信!”李泯義拿著手機,粉嫩的小臉上滿是糾結。
“內容是神馬?我看看。”李珞情拿過手機。
隻見屏幕上的短信內容是這樣的:結你妹的的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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