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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哥,你把箱子拿走吧,我離開就是了,就當我死了就是了。”我拚命的搖著頭。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如果我們互相拿槍指著自己的頭,你一定不要猶豫,一槍把我崩了就是。”

說著,我聽到了上膛的聲音,我看著宏哥,宏哥小平頭,一身的白色西服,站的筆直,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仿佛是另外一個人,我甚至覺著我根本不認識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

宏哥笑了笑,從懷中又掏出一把刀,輕輕的放在了腳下,這把刀,就是一直跟隨在宏哥身邊的那把削鐵如泥的刀。

“這把刀跟隨我十幾年……”他笑的非常平靜。

“宏哥,你殺了我吧。”此時的我竟然想死了,死了就不會有痛苦了。

宏哥沒有理會我,繼續緩緩的開口:”琪琪還在家等著我,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沒有幾年,但是我很愛她。“”但是,女人是女人,兄弟是兄弟,在女人和兄弟之間,我選擇的是兄弟。“”大天,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別辜負了你哥我。“”浩南,哥去找你了。“宏哥越說越淒涼。

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我猛然間站起,想要奪過宏哥手上的槍,但是已經晚了,宏哥一腳踹翻了我。

緊接著衝著自己的胸口砰砰砰砰的連打光了一梭子的子彈。

緊接著,他一頭從橋上栽了下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河裏。”宏哥!!!哥!!!!“我撐著護欄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我到現在還覺得很痛,嗓子像是要被磨裂了一樣的感覺。”哥!!!!!啊!!!!”我雙拳不停的往護欄上砸,直到血肉模糊。

我雙腿跪在地上,扯著嗓子痛哭著,無論怎麽呼喚,我也沒法再把宏哥叫回到自己的麵前了。

再也聽不到他叫我臭小子了,再也沒法讓他打我了,再也沒法讓他教訓我了,再也沒法讓他替我出頭了,再也沒法和他一起喝酒了,再也沒辦法帶他去見龍哥了,再也沒法當麵叫他宏哥了。

“啊!!啊!!!!”

我猛然間站了起來,舉起宏哥的那把刀,從橋上也跳進了河裏,將近有五米的高度,我豎直的跳了下去,我一定要找到宏哥的屍體,不能讓他沉屍河底,但沒想到這河中央太深了,而且天太黑了,我沒法找到他,幾次嗆水的我最終還是艱難爬上了岸,渾身濕透,髒的一塌糊塗。

而且那把刀也隨著宏哥,一起沉入河底了。

我恍惚的重新走上橋,拿起了哪個箱子,然後把我的手槍拿了出來,衝著天空打光了一梭子的子彈,接著,用力的丟了出去。

我拿著箱子,上了車,回到了夜煞。

我異常的引人注目,但我都不在乎了,我把箱子丟在金爺的桌子上,話也沒說的就往出走。

走出門之後我還聽到金爺在裏麵的哭喊。

你自己讓做的事情,現在哭,有什麽意義?

假模假樣的老狐狸。

我狂奔到宏哥家,發現房門還開著,我緩緩的走了進去,看見琪姐坐在沙發中間,手裏拿著一封信。

她麵目呆滯。

我走上前去,直接跪在了她的麵前。

碩大的淚珠從琪姐的眼眶中不停的往下落,但是她卻沒有一點表情,眼神裏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我緩緩的從她手裏拿過那張紙。

看了一眼,隻是簡單的幾個大字:“對不起,分手吧。”

而且看樣子,這六個字,宏哥早就已經寫了。

“琪姐。”我再次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我身上的腥臭味,自己都聞得到。

我跪著往後退了幾步,衝著琪姐咣咣咣的磕了幾個響頭,當我抬起頭時,琪姐已經甩門進屋了。

我很怕她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於是我急忙敲了敲門。

誰知道琪姐在裏麵很平穩的回答道:‘我不會死,你走吧。“

打從父母走後,我的心情就再沒有如此的沉重過,如果是墩子跟毛球是我的兄弟的話,那麽宏哥就是我的親人,親人的離去必定很痛苦,但令我更痛苦的是這一切竟然都是我親手做的。

雖然我沒有開槍打宏哥,雖然我知道這都是金爺指使的。

但那又有什麽分別?

如果沒有我,宏哥又怎會如此呢?

深夜裏走在大街上,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就好像在家宅著的那一段日子,對未來是如此的迷茫。

因為我,竟然害了這麽多人,我害了宏哥,害了琪姐,還有宏哥的弟兄。

我就是個罪人,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

我對不起龍哥。

自相殘殺根本不是我想要做的,我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宏哥曾經跟我說過的話現在在我腦海中不停的響起,我不願去聽,但是沒辦法我完全控製不了自己。

我買了好多好多的酒,明知道自己喝不完,但我還是想把自己灌醉。

我沒有去酒吧也沒有在大街上,而是去了天台。

這裏很安靜,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空氣也很好。

當我喝下幾瓶啤酒之後,我仿佛看到宏哥就站在我的麵前,可我好像抓不到他。

他再衝著我笑,讓我不要傷心。

眼前的一切好像就跟真實的一樣,令我嚎啕大哭。

我也不想跟任何訴說。

我張開雙臂,跪在地上,難道宏哥真的就這樣離開我了嗎?

另一個我笑道:“你親手做的,還在騙自己嗎?總說別人是畜生,我告訴你,其實你才是真正的畜生。”

“放屁。”

“你難道還不承認?”

“放你嗎的屁。”我一酒瓶子掄了過去,酒瓶子重重的穿過“他”砸在牆壁上,支離破碎。

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很久很久,沒有說跟任何人說一句話。

而且我好像根本什麽都聽不見一樣。

我心裏一直在自言自語,晚上也睜著眼睛,即使是睡著了我也是坐在**,而且我根本沒有感覺到我是如何睡著的。

來跟我說話的人除了大祥哥跟嫂子,就是豹子跟盛子,原來我也就這幾個朋友了。

他們拚命的問我怎麽了究竟出什麽事了。

我還是沒有說話,最後身體不掙錢還是病倒了。

躺在醫院裏我打著葡萄糖,依舊一句話不說。

惹得他們非常擔心。

此時的我就好像變成了當時的阿紫姐。

我也徹底明白了阿紫姐的感受了。

阿紫姐阿紫姐。

我拔下輸液的針就跑了出去,我回到家拿了鑰匙換了衣服一刻不停的開著車就出去了。

路上,我給阿紫姐打了個電話:“姐,我想你了,我要去找你,我想見你。“

路過宏哥家的時候,我進去看了一眼,屋子早就已經空了,琪姐也不知道搬去哪裏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阿紫姐家,哪個村口,阿紫姐好像變了很多的樣子,手都有些粗糙了。

不過她麵容依舊美麗,隻是看起來有些憔悴。

看見我之後,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好像知道一切。”栗子已經什麽都跟我說了,阿宏走了。“阿紫姐好像也很惋惜,眼睛腫腫的,明顯哭過一樣。

其實我好像大聲說一句,都是我害的。

可惜我沒有哪個膽量。”姐知道你受了很大的打擊,姐心疼你。“

看到阿紫姐後,我反倒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

抽煙,我一顆接著一顆的抽,但是卻一點都解不了我心中的癮。

我甚至有一種吸毒的**。

人在最痛苦最絕望的情況下,真的什麽都幹得出來,我現在就想用吸毒來麻痹自己。”他一直都在,永遠是你最好的哥哥,大天,你難道感覺不到他就在咱們身邊嗎?“阿紫姐眺望著遠方。

是啊,我哥永遠都在我身旁,無論什麽事,他都會支持我。

從小到大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夕陽落下山。

是跟阿紫姐一起,村裏的生活讓人覺著很舒服,雖然我隻是僅僅呆了一個晚上。

哪個箱子裏裝的其實就是一張紙,是一張股份合作協議書。

回到s市的當天我就去找了金爺,簽了這份協議書。

這意思就是說夜煞是我跟金爺共用的財產,還有一種說法就是,他最大,我第二。

但是這個二把手我卻坐的很不快樂。<!--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