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基因危機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三百一十三章 實驗室的戰鬥
“叮……！”冷夜不小心一腳踢到一個空瓶子，瓶子一路滾開去與別的空瓶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也不能怪他不小心，這個地方亂七八糟，空瓶子空罐子摔的滿地都是，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他看了看附近被砸的全都變了形的各種儀器和整間像是剛被洗劫過的地下房間，不由得感到一陣驚奇。
冷夜是追著11後麵過來的，他剛開始確實把11給追丟了，隻能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去碰運氣。可是不知道是否上天眷顧，11布置打鬥現場時浪費了些許時間，在他和小白離開後冷夜也剛好找到了那裏。然後吊在11和小白身後，尾隨著他們一路跟蹤到這裏。
當冷夜找到並踏進通往地下的石階後，進入的正是這間瘋子博士的實驗室。可是此刻裏麵除了滿地的殘骸外根本沒有一個人影，甚至連11都不見了。
冷夜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他可以肯定11在這裏麵。但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從來沒聽11提起過？還有這裏又發生了什麽事？看被破壞的新舊程度應該是新近造成的，而且很可能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因為鐵質儀器架上的劃痕很新，如果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它會發生少許的氧化，劃痕就不可能還保持這種嶄新光亮的程度。
冷夜小心翼翼的查看著這間實驗室，希望能在這堆被破壞的殘骸裏找到些許線索。就在他一路尋找倉庫附近時，突然從倉庫裏竄出一條白影朝他飛奔過來。冷夜大吃一驚，迅速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抽出匕首朝那白影用力刺過去。
冷夜這一刀雖然看似簡單，卻包含了出刀三大要訣。快、狠、準，就算是11對上這刀，除非是立即後退閃避或是出刀格擋，否則也根本無法空手抵擋。但是他這招屢試不爽的直刺此刻居然被這條白影輕鬆的躲過，冷夜隻感覺到毛茸茸的東西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滑過。而那條白影竟借著他手腕的助力點往旁邊躍開並避開了這一刀。
當白影跳開的同時，冷夜亦是麵色大變，失聲叫道：“九尾狐？”
就在這時。一股殺氣迎麵撲來。這股殺氣很濃烈，而且帶著絲絲的陰冷。隻有經過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不斷的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才有資格擁有這種令人從心底感到發寒的殺氣。冷夜隻感覺全身驟然一寒，仿佛有一大塊冰塊迎麵罩落，他根本來不及細想就匕首橫揮過去。
“叮！”兩支匕首斬在一起碰撞出火花。兩條身影也在同時往後跳開。冷夜在後退的時候也看清楚了剛才攻擊他的人的麵目，赫然竟是他所一路追蹤的11。
11腳尖剛碰觸到地麵便用力一點，身體重新向冷夜逼過來，同時向冷夜的眼睛、脖子和心髒三個部位分別連刺出三刀。而且每一刀都是發了狠勁，欲要置對方於死地。
冷夜堪堪擋過兩刀，而攻向心髒的第三刀已經來不及抵擋，隻有閃身避開。但是11的刀卻不是那麽容易避過，尤其是他動了殺機的一刀。
這一刀雖然沒有刺中冷夜的心髒。卻在左肩處劃出一條很深的口子。頓時鮮血濺灑出來。
冷夜極力往後跳開，喝道：“楚源！”
11像是沒有聽見般反轉刀柄，將天斬轉刺為傾握又是一刀割向冷夜的喉嚨。
此刻冷夜終於知道11並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是鐵了心要殺掉自己。他也迅速的反握住手柄，揮刀抵擋。
“叮！”兩支匕首互砍之處再次冒出一絲火光。
11一刀拖出不作絲毫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原地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借助扭力又再一次一刀劃向冷夜的脖子。冷夜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緊咬著牙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砍向11的刀刃。
“噌！”一聲沉悶的聲響中。冷夜的匕首竟被11的天斬一刀斬成兩斷。上半截的刀刃飛上半空然後旋轉著往旁邊飛去。11的去勢被那一刀所阻停頓了一下，天斬又繼續往冷夜的脖子狠狠劃過去。
冷夜的麵色變了數變。而此時天斬所帶起的勁風已經貼近他的脖子。冷夜幾乎是下意識的大聲喝道：“11！”
“呼！”一道風聲響過，冷夜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宣判死亡的一刀。這一刻他忽然什麽感覺都沒有了，腦中隻清晰的留下11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神。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還是低估了11，低估了他的能力，低估了他的狠，更低估了他的無情。
冷夜敢獨自追著過來，就是在賭11不會真的殺自己，不管11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他都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是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原來自己賭錯了，而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命。11是殺手，一個徹徹底底的殺手，殺手是不會講感情。哪怕就算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隻要妨礙到他，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情麵可講。
一絲冰冷的寒氣緊貼著脖子，冷夜甚至能想象的出來11握在手中的天斬狠狠的割開自己的喉嚨。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冷夜發現11居然沒有動，天斬依舊是貼著他的脖子卻沒割下去。
冷夜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11麵無表情的與自己麵對麵而站，右手握著天斬正放在他的脖子上。
冷夜長長的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有些發澀的聲音說道：“11。”
11沒有說話，仍是麵無表情，一雙冰冷不帶著感情的雙眼緊盯著他。小白走到11的腳邊，咧著嘴朝著冷夜“嗚嗚”的叫著。
冷夜看了地上的小白一眼，又抬起眼皮望向11。問道：“為什麽要殺我？”
11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語氣淡聲說道：“你自己找死。”
冷夜苦笑了一下說道：“因為我知道你恢複記憶了？還是……”他瞥了小白一眼，又問道：“還是因為我知道了九尾狐跟你是一夥的？”
“太聰明的人。死的快。”
“可是我很笨……”冷夜剛抬起手想指著自己的腦袋說話。可是感覺到架在脖子上的天斬之神驟然一緊，無奈的重新放下手，說道：“還有很多地方我猜不到。”
見11冷著臉沒有說話，冷夜又問道：“猴子是你救的？”
11沒有任何的反應，仿佛是默認了，又好像不屑於回答。
冷夜眼珠子轉動一圈，看了看四周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實驗室。”
“看到這些器材就知道是實驗室，我是問這裏是誰的實驗室？”
“與你五官。”
“好吧。”冷夜指了指11腳邊的小白，問道：“它是九尾狐嗎？”
11盯著他半晌，說道：“不是。”
冷夜撇撇嘴說道：“遊牧我都快死了你還騙我。一條普通的狗能避開我那一刀？”
“信不信由你。”
“好吧，我也不太相信它是九尾狐。畢竟跟照片上的不一樣。但它真是一條狗嗎？”
11不答反問道：“問完了？”
“等一下。”感覺到架在脖子上的天斬又開始受力，冷夜忙說道：“這裏剛進行過戰鬥，是不是你朋友出了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好吧。如果需要幫忙的話，隨時說一聲。”
11淡淡的語氣說道：“我，不需要死人的幫忙。”
“等一下！”冷夜顧不得被天斬劃破的皮膚裏滲出的血水。忙叫道：“認不認識道維爾？”
11眼中閃過一絲異芒，手中原本打算用力割下去的天斬也停了下來。
感受到11的動作，冷夜知道自己的小命終於又可以延長一會兒，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道維爾.西爾頓，，鷹國人。父親海參.西爾頓原本是鷹國一家知名企業老板，於四年多前全家人一同失蹤，家族企業被鷹國的大富豪馬迪與另外幾個富豪瓜分霸占。據說後來有人在瑞獅國裏見到過他的女兒茉茜與兒子道維爾，根據我們的多方調查，海參有個堂弟叫卡卡西。是瑞獅國狼牙傭兵團的副團長，而狼牙傭兵團建團初期有一大半的財力都是來自西爾頓家族。”
11淡聲問道：“你想說什麽？”
冷夜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七個多月前。也就是在陳家被覆滅後的半個月。狼牙傭兵團遭到一個神秘組織的攻擊。一夜之間，狼牙傭兵團被覆滅。而且……”冷夜故意將音拉的很長。一直注意著11的表情，可惜11的臉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他隻好繼續說道：“而且根據我們的深入調查，狼牙傭兵團是因為傾巢出動，剿滅了陳家在西方世界的退路才受到攻擊的。我想，當初雇請狼牙傭兵團攻擊陳家在西方世界的勢力的人，應該就是你吧？你是想截斷陳家的最後退路，讓他們在東西兩方世界都呆不下去。對嗎？”
11不答反問道：“你們會對遊西牧方之的神事這麽熱心？”
“不是熱心。隻是好奇。”冷夜說道：“原本這種傭兵團被剿滅的事很平常，上頭也沒放在心上。況且我們也沒那閑工夫管到西方去。但是……”冷夜故意加重語氣說道：“在狼牙傭兵團被剿滅後沒多久，我們京城裏出現了一個外國人。”
“道維爾？”
冷夜點了點頭：“本來出現個西方人我們也不會去在意，可是這個人在京城一帶到處找一個叫楚源的人。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們對他進行了秘密調查。這才得知原來他跟狼牙傭兵團有關。”
11淡聲問道：“他在哪？”
冷夜指了指架在脖子上的天斬。
11慢慢的將天斬移開，他並不擔心冷夜會反擊，冷夜最擅長的在於狙擊，其次才是近戰搏鬥。但是論近戰搏鬥，11還是很有信心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掉冷夜。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全力戒備著，這是他的戰鬥習慣，哪怕隻是麵對一個毫無攻擊力的小孩，11也會全力以赴。
冷夜擦了擦脖子上的血漬。又看了看還握在自己手中的半截匕首。苦笑道：“不愧是天斬。這把名刃落在你手裏可是如虎添翼。不過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為什麽酒鬼副組長會把天斬還給你？”
冷夜倒沒有誇大其詞，天斬落在11手裏確實如虎添翼，就算麵對一個跟他近戰實力相當的對手，他也有絕對的優勢占據上風，這便是占了利器之便。所以一把好的兵器，對於戰鬥的結果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一把刀的好壞首先看它的鋼質、鋒利與鍛造工藝。如果以機器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兩把刀對砍的話，隻用一兩下就馬上崩壞刀刃砍出缺口。但是經過名匠隻收，以純手工鍛造千錘百煉出來的刀無論怎麽砍都不會崩壞，甚至不會砍卷刀口。這跟鍛造工藝以及鑄刀所用的材料有關。其次看鋒利程度，好的刀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就不用說了，這可是人人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想測試一把刀的好壞，除了用硬物砍看它會不會崩壞口子外，還需要測試它的鋒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拿一個最常見的一次性塑料杯放在桌麵上，然後一刀劈下去。差的刀連一點都割不進去就會把塑料杯壓彎，好一點的最多割進去一點點就把杯子壓彎了，但如果換過極品的刀具，一刀絕對能削到底。若換作是天斬這種千古名刃，再由一個高手來劈的話，幾乎塑料杯不會有任何變形就能一刀削到桌子，甚至還能把桌子砍壞。
所以一把好的刀配上一個懂得使用它的高手尤其重要，如果剛才換作一個不會使刀的人用天斬來跟冷夜對砍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冷夜的匕首給斬斷的。所以冷夜才會說，11得到了天斬，就是如虎添翼，但話語中也有點敗的不服氣的意思。得到了天斬的11在近戰方麵真的是很可怕。甚至可以說是無敵了。
不過對於冷夜最後一句問題別說他想不明白。就連11也想不明白酒鬼為什麽會把天斬給他。別看酒鬼這個人平日嘻嘻哈哈沒一句正經的，但他所做的每件事背後都很有深意。他是11一直都看不透的一個人，所以有時候11甚至覺得酒鬼比烈火更為可怕。
“別說廢話。”11淡聲說道：“道維爾在哪？”
“別急嘛。”冷夜將手中的半截匕首丟掉，笑著說道：“上頭在注意到這個道維爾也曾派人裝成是路人或者街頭的混混跟他接觸過幾次，我們發現他的身手很差。唔……雖然明顯苦練過幾年，但起步的太晚，很難有什麽成就……”
“冷夜！”11淡聲說道：“道維爾在哪？”
“等一下嘛。”冷夜揮揮手繼續說道：“雖然他的身手很差，但我們發現他有一種很奇特的能力。”他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笑道：“他好像擁有一種能控製別人思想的異能。”
11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機，他知道道維爾既然已經被上頭發現了異能。結果就隻能有兩種，所以他必須要趕在上頭之前找到道維爾。
冷夜撇撇嘴說道：“別擔心，那個叫道維爾的現在還沒被招安，上頭還在對他進行測試。現在應該還在外麵流浪著找你呢。”
11冷眼看著冷夜，淡聲問道：“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冷夜聳了聳肩道：“我不說點你感興趣的，我早就腦袋搬家了。”
11慢慢抬起手說道：“說了也一樣要死。”
冷夜笑了笑說道：“至少能多活一會兒嘛。”頓了一下，他問道：“怎麽樣，做個交易吧？”
“不需要。”說完這句時，11突然匕首一揮，一道冷芒朝著冷夜的喉嚨狠狠滑過。